千叶和曲起了腿,手撑在腿上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伸向被清晨微风不断吹摆着的窗帘,稍稍拉开一些之后,可以看见窗外安静无人的街道,以及自家铺了草皮的前院。
那棵树……怎么样了呢。
昨天想不通的、反复询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在突然降临的梦境之后有了答案。
大概是因为自己背叛了那个“天天都要在一起玩”的约定,因为很在意所以就越害怕……在还只能算是一个小屁孩的年龄段里,逃避就和遗忘划上了等号。
不想面对所以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别的小孩会不会这样,可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昨天那个家伙没有喊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也许他还会就这么一直把这个人的存在忘得干干净净吧。
可是偏偏就重新遇上了,偏偏那家伙还把认了出来,偏偏……还让他看见了自己那个没用的样子。
把他踹水里、踩他脸还说不认识他什么的,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生气……
尼玛!不生气才怪了,换他早生气了!绝壁再踩丫一次脸!
“……”千叶和按压着太阳穴的手更用力了,他已经为自己这种可悲的反射性神经深深地无语了。
可是当时突然被他摸完这里又摸那里,按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炸毛都难啊——关键是,他不想让御子柴知道他现在这个神烦的境况,去了一趟国外回来,把心脏搞出事情、还因此得了因为心理问题而引起的洁癖症……
怎么想都很逊吧?
简直不能忍!
自说自话地脑补出了御子柴嘲笑自己的画面,他一拳头捶在了抱枕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尼玛以后遇到他绝壁不能给好脸色!
千叶和磨了会儿牙,一掀被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