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天真,他总是缠着我问这问那,我也从来不隐瞒,我知道他的行为是父亲默许的,或许他不愿意听我说这些,所以才让酷拉皮卡来问我,关于这点,我理解。
我虽然没问过父亲什么,可也总是从酷拉皮卡嘴里听到一些事情,比如他知道他是爸爸的第二个孩子,比如他的妈妈和爸爸并不相爱,比如他的妈妈死于绝症,我想这里面也有父亲的影子,一般的小孩子,是不会想要对刚刚认回的哥哥说这些的。
酷拉皮卡看出了我和父亲之间奇怪的气氛,他总是试图让我们说话,我是不介意他这样做的,但是很显然,父亲不愿意跟我交流。
对此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妈妈的一些事情而已,对于父亲的态度我倒不是很介意,流星街人原本亲情什么的就比较淡薄,我没恨他已经很好了。
我对酷拉皮卡却刚好相反,明明只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我却升起了想永远保护这个小家伙的想法,这小家伙是我的兄弟,他还很小、很单纯,他需要我的保护。
酷拉皮卡很好学,他和库洛洛一样喜欢看书,我就把我收藏的那些书都拿给他看,他已经可以看一部分古书了,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感到汗颜,我曾经也很喜欢看书,可是没坚持多久就变成了普通的兴趣,那些深奥晦涩的古文字我却是一点都看不懂的。
我也会教酷拉皮卡战斗,这点很重要,窟卢塔族本就有很多的战士,酷拉皮卡当然也学过这些,但是他的战斗技巧十分欠缺,我教他他也很高
兴,于是就一直教了下来。
我不打算教他念,我对念的理解力不够,我不想让他走岔路,日后总会有人教他的,实在不行还有猎人考试呢,正好我也打算考一张猎人执照,那张卡片在很多地方都方便的很。
酷拉皮卡很乖巧,他从来都不缠着我玩游戏或怎样,比起其他的孩子,他要懂事的多。
父亲是窟卢塔族的祭司,我有的时候也会去窟卢塔族的祠堂看一看,我知道这里已经没用了,因为我的关系,窟卢塔族的神离开了他们,我不知道我的到来会不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这里是酷拉皮卡的村子,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我原本以为父亲永远都不会跟我说那些事情,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在我又一次来到祠堂的时候,父亲对我讲述了那段过去。
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叛逆,他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小村子里,他渴望到外面的世界,但是他也知道外人对火红眼的贪念,他到了外面的镇子后,把头发染色,又做了黑色的隐形眼睛,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准备参加猎人考试。
猎人考试很严酷,但是爸爸是窟卢塔族最有潜力的战士,他有惊无险的通过了猎人考试,并且结识了揍敌客家的长女苏西。揍敌客,也就是妈妈。
他们很快就坠入了爱河,父亲也对母亲坦白的身份,他希望母亲和他一起生活,母亲答应了,离家出走和父亲私奔,来到了这个村子。
一开始的生活很快乐,民风淳朴的村子、相爱的丈夫让妈妈觉得很幸福,虽然很想念家里人,但是妈妈不曾后悔过,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一开始是村子的祭司,他说妈妈将会成为窟卢塔族噩梦的源头,他想请妈妈离开这个村子,或者和父亲一起走也可以,总之不能让妈妈呆在村子里。
妈妈一开始是答应的,她觉得父亲可以和她一起回到揍敌客家生活,但是父亲不想离开,外出闯荡的那几年父亲觉得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也不想离开族人,更何况,她和妈妈是私奔,他没有勇气面对很有可能雷霆震怒的揍敌客家家主。
妈妈很失望,她觉得父亲变了,她在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离开了村子。
接下来的事情父亲不知道,我帮着补完了,我曾经无数次听妈妈说过,也曾经在“梦里”看到过妈妈痛苦的样子。
妈妈离开了村子,
然而她没有回到揍敌客家,或者说没能回到揍敌客家,揍敌客家对外宣布,揍敌客家长女亡故,长男席巴继承家主之位。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妈妈的心凉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揍敌客家了,她去了流星街,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在到达流星街几个月后,她生下了我。
然而她一直想回到揍敌客家,她知道揍敌客家重视家人,即使不齿自己这个叛离家族的女儿,却不会不要外孙,她期待着,她得儿子有一天可以重新姓揍敌客。
☆、20
妈妈去世之前的那段时间,已经可以很明显看出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了,她经常把一些刑讯的用具用在我身上,那时候不理解,只觉得是妈妈的心情不好,后来才明白,妈妈那是在对我进行揍敌客家的教育,只不过因为精神状态不好,有好几次都让我险些丧命。
我从来没有怨过她,我一直觉得我比别人要更幸福一些,最起码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家人,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是作为垃圾被丢弃在流星街的。
或许我和其他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这吧,库洛洛曾经说过,我的性子里有一部分和那些外来者很像,我猜他是想说,我明明是个流星街人,却有着这个世界普通人的一部分价值观,这我当然知道,我有时也觉得,我是一个奇怪的人。
人活着总要有个目标的,我的目标就是完成妈妈的心愿,那之后就听舅舅他们的安排吧,我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的规划,事实上,如果不是没完成妈妈的心愿,对于死亡,我没有任何异议。
那次谈话之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仍然在愧疚,我仍然无所谓,酷拉皮卡也不再试图让我们交流了,这个状态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了。
我每天就只是看看村子里的风景,或者教酷拉皮卡战斗,最近酷拉皮卡在离村子大约半个小时的森林里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洞穴,这一段时间的训练都是在那里进行的,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小孩子总是渴望一个“秘密基地”,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既然有了隐秘的训练场所,我也就无所顾忌的教酷拉皮卡真正的战斗技巧,不再是以前那套略显温吞的,而是真正可以杀人的技巧,不过杀人什么的,对目前的酷拉皮卡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毕竟他是那么善良。
我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了,似乎是妈妈刚去世不久的那段时间,然而虽然很久没有杀人,我还是敢确定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因为杀人而有什么不适应,这就是我的本性,但是很明显,酷拉皮卡的本性决定他即使是杀穷凶极恶的人,也会有罪恶感。
酷拉皮卡就像是一只善良纯洁的小兔子,我一方面想让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方面又想竭尽全力的保护他不受污染,真是矛盾的感情。
然而这样平凡的小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终究还是迎来了它破碎的契机。
那时9月的一天,很平常的一天,我和酷拉皮卡像平常一
样去那个山洞训练,酷拉皮卡也比前一天更加进步了,他很高兴,越发卖力的训练起来。
酷拉皮卡的天赋确实好得不得了,虽然不能跟我们这些流星街出来的家伙比,但比起我见过的其他孩子,他确实是个天才。
我们像平常一样训练到黄昏时分才往回走,快要到达村子的时候,我却注意到了村子方向的天空红的一样。
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冒了出来并迅速的蔓延,酷拉皮卡显然也看到了,率先焦急的向村子跑去,冲进村子的时候酷拉皮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们眼前所见的,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村子里的火在熊熊的燃烧着,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在大火燃烧的声音中,村子里却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曾经整齐的房屋变成了燃烧着的巨大火炬,曾经鲜活的人们面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以仰望天空的姿势躺倒在地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两个无声的血洞。
即使是生长在流星街的我,也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场景。
我蹲下来捧着酷拉皮卡的脸,想擦干他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
我无法安慰他,因为我无法理解他的心里到底有多痛,此刻酷拉皮卡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红的耀眼,但是在这种情景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恐怖。
我知道,从这一天起,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酷拉皮卡,就这么死去了。
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村子的后方堆起了第37个坟墓,这个坟墓属于我们的父亲,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父亲的眼睛还在,但是这个消息对于酷拉皮卡来说,总算是稍稍起了一点慰藉的作用,他已经稳定了很多,火红眼也已经消退了,他静静的看着父亲的墓碑,面无表情的念着窟卢塔族的祈祷文: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
我还是无法放任酷拉皮卡一个人,我没有去揍敌客家,也没有回GI,我用“天神的假面”
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带着酷拉皮卡藏到了一个小镇子里,两个长的一样的人毕竟太过显眼。我给他订做了一对隐形眼镜,这样才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我用之前金借给我的猎人执照上网查询有关窟卢塔族的消息,查询的结果却令我感到震惊。是幻影旅团。
我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酷拉皮卡,我并没有打算替库洛洛隐瞒或者怎样,库洛洛绝对不是我们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