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单曲循环模式,每天的播报都是今天很冷,明天更冷,后天非常冷哦,直到这一月下旬了都还没改成顺序播放的模式,出发前的头一天,凌以亦很愁,因为那晚雨夹雪,南方的冬天只有南方人才能感受到,那份潮气,恨不能将全身湿透了挂在门边当柴烧了,还暖和些,鉴于第二天的艰巨任务,凌以亦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终于数绵羊数到1000多的时候睡着了,至于是1000多少,她已经没有印象,只是她的绵羊复姓司徒,她是这样数的,司徒一,司徒二,司徒三,司徒四。。。。。。。。。。。。
还好,第二天,天空作美,雨终于是停了,只是还是阴沉沉地像天庭在办丧事一样,凌以亦见到司徒钥的时候,她上身着橙色卫衣,□简单的牛仔裤,身后拖着厚厚的行李箱,凌以亦歪了歪头,三天而已,她是要带多少东西以至于拿这么大的箱子,“亲爱的,我们是去古镇,我们只去三天,请问你这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她从不化妆,不可能是化妆品啊,零食?她没有凌以亦爱吃,那还会是什么呢?
司徒将手中行李箱交给凌以亦,她就一个很小的行李袋,司徒的箱子大到什么程度呢?以凌以亦的身材,弓着身子蜷进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凌以亦试图在大街上打开她那箱子探个究竟,却被司徒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两人打了个车就直奔火车站去了。
时间掐得很准,没在火车站等多少时间,两人就依次上了火车,凌以亦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为司徒钥的大箱子找了个可以安置的地方,然后拿出她的行李袋,衣服,零食,PSP,零食,衣服,充电器,热水袋,快到春节了,一票难求的时节,她拖朋友买到两张卧铺,从B城到S镇,大概要十个小时的车程,她在网上定好了客栈,到了S镇,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凌以亦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吃着零食,她最爱的牛肉干,司徒坐在狭窄的下铺,望着兀自忙活的她,那样真实一个人,她没有多好,多了不起,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可只有这样的凌以亦,才让她觉得那是一种最鲜活的存在,凌以亦将热水袋扔给司徒钥,其实一上火车,已经有足够的热情扑面而来,可凌以亦还是担心她会太冷,所以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一月下旬的时节,学生陆续开始放假,整个车厢满满的,往来间有各个地方的方言,来自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该是有的,反正凌以亦听不懂,她拿出PSP,里面下载了些两人各自喜欢的音乐,司徒钥喜欢听抒情一点的,温暖的歌,而凌以亦喜欢民谣,她自己戏称她的青春还未散场,火车咣当咣当地响着,一直向南,这个时候,往北边走,无疑于找死,两人估计会被冻成冰条的,B城零下三度的天气都冷得愁人,更何况那遥远的北方零下三十度的状况,隧道很多,车窗外时而白天时而黑夜,司徒钥听着耳边响起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低沉轻柔的嗓子响起,“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耳边满满的全是爱情的味道,她就那样看到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的她,忽觉得眼眶一热,差一点,差一点,就路尽天涯,形同陌路了。
“饿吗?”她回头,司徒忙转头在衣服上摸着什么。
偶尔火车路过站台,停顿片刻,又往前方飞驰,站台内外人声嘈杂,这次出行,像是两个人的私密情事,似有默契般,两人都未告知任何人,到S镇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司徒钥一下火车就感到刺骨的寒意,外面雨夹雪,冷得人下巴都快掉了,凌以亦心下一凉,“这就是你说找的暖和的地方?”司徒紧了紧身子,轻声问道,其实她该知道,小镇是要比B城冷的多的,二十年前,就在她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她就知道。
S镇是江南典型的古镇,火车站外细雨斜飞,在街灯下一条一条像银丝般透亮,凌以亦翻遍了行李袋,惊讶地发现自己忘了带伞,她本就没有带伞的习惯,而且该死的天气预报没有说过要下雨,司徒钥冲她摇了摇头,她将司徒卫衣上的帽子给她扣了上去,S镇比B城还要冷得多,口中大片大片的白雾,冬季南方的雨总有着萧瑟而仓皇的感觉,白墙黑瓦,旧式庭院,镂空的门窗,周遭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她还记得街尾有一个专门卖烤红薯的老人,镇上的小孩都喊他糟老头,他也从不恼,只用黑乎乎的手将滚烫的红薯递给那些小孩子时露出苍老的笑容,不知现在,他是死了还是依然健在?
最初凌以亦选地方的时候她也没问,她只当是一次普通的旅行,票是凌以亦买的,一切都是她张罗的,直到昨天晚上凌以亦不小心截图,她才看到她们要去的地方是S镇,她姥姥的家,也是她的家,她八岁年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年的冬天她满手满脚长满了冻疮,每天晚上冻得哭,那时她问姥姥为什么S镇那么冷,姥姥只是给她加了很多床被子,炉子里烧一大桶的热水给她烫脚,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工作再忙也会在姥姥忌日那天回来,她不知道凌以亦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知道的,因为自从司徒家那件案子之后,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地问过,出了火车站,过红绿灯的时候,她趁机牵上了凌以亦的手,小镇很小,甚至没有计程车,因为半个小时就可以从街头走到街尾,凌以亦的手很冷,她穿太少,手沁得冰凉,还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分手之后的第一次牵手就已经十字紧扣,司徒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凌以亦似心领神会般仰着脸冲她笑;“你怎么知道的?”司徒轻轻地问到。
凄清的雨下着,有一种恍惚般的不真实,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带着凌以亦一起回来。
“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找的客栈,窗棂上有精致的镂雕,庭院里种着腊梅,很远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气,以前这个地方是小染坊,而现在的老板娘,她已经不认识了,听口音,不会是小镇本地人。
“哎呀,快进屋,快进屋,冷坏了吧”老板娘总是很热情。
凌以亦和司徒钥道谢后就将东西都拿回了入住的房间,房间靠河,窗外就是横穿整个小镇的小河,有带着蓑的船娘在船头卖力的划着,浆撸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司徒听着格外亲切,以前总是听着这样的浆撸声入睡。
老板娘做了清蒸鲈鱼,以前全镇就属姥姥做的最好吃,凌以亦一边和老板娘寒暄着,一边问着关于这个小镇的一切,而老板娘很显然是这几年才来到这个小镇的,她又怎会知道那些历史,司徒钥一边挑着鱼刺,淡淡地说,“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应该会专业一些。”
“说了这么久就等你这句话呢”凌以亦再一次仰着脸冲她笑。
“姑娘原来就是镇上的人啊?”
“嗯,我的家在这里”司徒点了点头,向老板娘道过谢就往房间走去,身后传来老板娘中年女人慵懒的声音:“被子足够暖和,两个姑娘晚上睡一起也能暖和些。”
凌以亦被这无心的话刺得俏脸一红。
关上房门,打开灯,狭窄的屋内就只剩下两个人,客栈没有太多酒店的痕迹,兴许都是些驴友住的地方,这个时节,人很少,司徒缓缓地给她说着关于这个镇很多很多的故事,她凑到她身旁,揽过她的肩头,“早些休息,明日带我去见见姥姥”
司徒点头,还未来得及,她的唇就落了下来,温软地不可思议,以前不是没有吻过,再激烈的事都做过,只是这个吻,出奇地温柔,凌以亦一直只在她的唇齿间温情地轻舔着,像是呵护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缱绻着,不舍离去。
最后她终于放开她,司徒钥凑在她侧脸,浅浅地亲了下,“小亦,谢谢你”
凌以亦掐了掐她的脸,“我先去洗澡,一会你洗的时候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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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小镇的夜很静,没有城市里闪烁着的霓虹灯,很远很远的路口才会有暗黄的路灯,为深夜不归的人照明,司徒钥依在窗边,看着暮边的黑夜,有些想念后山上那位长眠的老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才是司徒钥唯一的亲人。不知什么时候,凌以亦从浴室里出来,揽过她的身子,“趁浴室里还暖和,赶快去洗”司徒默然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这一趟出门,凌以亦出奇地温柔,像似要将那两年从未有过的好脾气全副心思地施展开来。
小镇的设施肯定比不上城市,只是卫生间还是挺干净,里面还残留着凌以亦的气息,因她刚洗过,水温刚刚好,薄荷的清香再一次泄露了那个人的秘密,果不其然,当司徒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凌以亦已经歪在一边睡着了,司徒爬上床,在她鼻翼边嗅了嗅,薄荷糖,她许是又抽过烟了,每次她怕被司徒知晓,抽烟后她就会含一块薄荷糖在嘴里,司徒轻轻抚上她的脸,那样的柔和干净,曾经年少任性的神情现在像一个安静的处子,她是真的累了吧,那样高的工作强度,黑白颠倒的作息,可是她这张脸为何还这样滑呢?司徒有些贪恋地用指腹轻轻在凌以亦脸上刮着,身下人似有些惊动般,动了动鼻翼,而后一把将司徒揽进了怀里,司徒一惊,僵在那儿,以为把她吵醒,没想那人连眼皮都未曾露出一点点的缝。
那天晚上,两人都睡得很沉,清晨醒来的时候,司徒惊觉自己的胳膊都发麻了,她推了推还在沉睡的凌以亦,“我胳膊快被你压断了,凌以亦”身旁那个人却变本加厉,枕着她的胳膊蹭得愈发起劲。 司徒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人,一觉醒来,凌以亦有些不知生在何世,她呆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离B城十小时路程的小镇,身旁是她昔日的前女友,而今的老情人,她从被窝里牵过司徒的手,她的掌心纹路复杂,众多线纠缠不清,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