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大小姐,当是什么!”春水气极,口不择言。
宋漫郡起身,三两步就欺近春水,春水并不后退,直直面对宋漫郡。
“当是什么?当是妓…女,有何不对?”宋漫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饱含侮辱之意。春水心中一闷,双拳握紧,死死盯着宋漫郡。
宋漫郡勾她下巴:“这个表情还不错,只是太傻,当真以为会放任漫贞身边只是服侍她就好?若是真的想要漫贞开心快乐地生活,就乖乖听的话,照的意思去做,否则大家一拍两散更甚者两败俱伤,想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春水别开头不让宋漫郡碰她:“这样做是为什么了什么?”
宋漫郡依旧用懒散的声调说道:“这些天下社稷的大事不是的这种会懂的。只需做的一颗小小棋子去完成交给的任务就好,其他的不用操心。”
春水夺门而出,宋漫郡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只是笑,再坐回椅子上把没燃尽的烟草继续点燃……
☆、39羞于色
春水在走入映月轩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笑容找回来,再去推门。
宋漫贞正坐在书桌前借着阳光看书,春水推门进来她立刻把书放下,一边舒展身子一边往春水身边走来。
“今日晚了一些回来,怎么;累了吗?”宋漫贞把春水手中装饭的锦盒接过来;“快来吃饭;吃完饭我给你捏捏。腿疼吗?还是哪儿疼?”
春水望着宋漫贞的笑脸,先前包围她周身的疲惫感突然就变得轻飘飘的不足道哉。
“没什么;大概是起得有些早了;乏得很。一会儿睡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宋漫贞嘟着嘴一副心疼的模样:“怎么会不担心?我可就只有一个好春水。要不你也别每天撑船出去了,我们自己在后院种点蔬菜瓜果,再养些家畜,自给自足。”
春水笑:“你哪会做什么农活?别说种植技巧,就算是把种子放到你眼前你也未必会知道这是什么种子吧。家畜被你养着养着不要越养越瘦才好,到时候给你啃骨头吃。”
“啊?你骂我是小狗吗?哼,看我晚上怎么治你!”宋漫贞把锦盒放在桌上去抱春水的腰,春水怕痒扭着身子娇笑起来。
第二日春水还是去了宋府,所幸柳语堂果真走了,没遇见她。春水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连续好几日都没再见到柳语堂,春水心中虽然记着这件事却也没时时刻刻都挂在心上。日子一长,柳语堂的事情渐渐在春水心中淡化了。某日,她再来到宋府突然见到柳语堂和宋漫郡坐在前方的凉亭内饮茶,春水就放佛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心里一个闷惊,掉头就要走。
“春儿,别急着走啊。”宋漫郡却是早已瞧见了春水,见她要走便提高了声音说道。
春水缓了脚步却也没停下,宋漫郡拿着茶杯望着府内一片春光灿烂,叹气道:“哎,这等好时节若是漫贞也在此一同赏花饮茶,不知道有多好。可惜她已不在人世,就算在人世柳大人也必定秉公执法把她抓回天牢才是。”
春水顿住脚步,死死地咬着唇,心里怒道:这个宋漫郡简直没有人性!自己的亲妹妹的安危却也可以当做威胁他人的筹码!她竟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柳语堂没说话,宋漫郡说道:“春儿,来,茶泡得太透了,你来换一壶。”
春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差点把嘴唇给咬破,低着头回身,看也不看她们二人,帮那壶中的茶渣倒了,换上新茶尖儿,倒入沸水,茶香四溢。
柳语堂有些许日子未见到春水,本以为春水这一次又会见到她便逃,心中刚有些郁闷,没想到春水竟会被宋漫郡叫了回来,为她们倒茶递水。
柳语堂有些腼腆地说:“春儿姑娘不忙,坐下和我们一同饮茶吧。”说着便想要接过她手中的茶壶。没料到春水竟不撒手,两个人在空中僵持。
“柳大人不必客气,下人就要做下人的活儿。您娇贵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春水暗暗使力将茶壶扯了过来,柳语堂讨了老大的没趣,但却不动声色,也不给春水难堪,只是继续微笑。
春水心里暗骂柳语堂,看上去一表人才像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初初见他的时候还假装正派!其实还不是在背地里和宋漫郡勾结在一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别人!春水骂完便冷笑不止,反正这世间的人都是这样,一副臭皮囊之内便是各种损人利己的贱招!一盏茶的功夫春水便觉得万念俱灰,谁也不知她虽然和柳语堂的立场一直是处于对立状态,但她一直敬重柳语堂是刚正不阿正人君子,是一心为民伸冤爱护百姓的好官!在春水知道柳语堂是女子之后对她的敬佩更甚。但这种感情并非是倾慕之情,只是敬佩之情,只是……春水一时间被难过之意包围,觉得这世间丑恶之态尽显,往后再也不想相信他人。
春水为她们倒完茶便要走,宋漫郡拉住她强行将她按在石凳之上:“柳大人想要你陪着你就在此陪着,骄傲个什么劲儿?难道柳大人还能亏待了你?”
柳语堂见春水面色极差,憋着一声不吭,心中不忍,柔声对她说:“春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宋漫郡哈哈笑:“柳大人真是极其爱惜我这丫鬟,若是不闲春儿出身卑微,娶回家去服侍大人也是一件美事。”
柳语堂想起那夜春水与宋漫贞的真情至性,心中酸涩,苦笑道:“夫人说笑了,下官不过是欣赏春儿姑娘秀外慧中,并无其他念想,何况……何况春儿姑娘如今和令妹……”
宋漫郡打断她的话:“柳大人,有些话不必在此说,你我心知肚明便好。能被大人欣赏也是春儿的福气。这样,柳大人难得来府上一次,春儿你就随柳大人在府中随意走走。难得这春意正浓,别浪费了良辰美景。”
春水什么话也不说,像是木头人一般呆在那里,任柳语堂怎么对她使眼色她都不去瞧一眼。
宋府有水有花,一座座凉亭都有其赏花最好的角度。曾有许多园林名家慕名而来瞻仰这园林经典。
纵使有极致美景在眼前,身旁的人不是那个钟情的人,又有什么美好可言?望着脚边的映月池,想着这池塘之水一路流到宋漫贞的身边,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看书习字?
春水走在前面,柳语堂漫步其后。她轻轻地摇着扇子,也是无心去欣赏美景,只看春水一瘸一拐的脚步。
“春水。”柳语堂叫她,“既然你这么没兴致,就回去吧。”
春水听到她这话正打算大步离开,谁知脚底一滑竟落入池中。
柳语堂大惊,根本就没想起自己不善水性之事,立即跟着春水跳入池中。
柳语堂只用力向春水游去,眼镜被水刺得难以睁开,手脚并用只往春水的方向用力扎去。岸上有人惊叫的声音亦有人跳入水中的声音,柳语堂费劲睁眼,只见清澈的水中有一女子向她游来。
那女子的黑发漂浮在水中,婀娜身段宛若仙人。
柳语堂一时看呆了,那女子划水靠近,她才发现此人正是春水。
柳语堂心中惊讶,突然被水猛呛。水一时间从气孔往她的身子里猛灌,柳语堂只觉得痛苦至极身子往下沉去。春水抱住柳语堂用尽全力把她往上托,虽然她先前为了游入禁地而每日勤奋练习游泳,但毕竟气力太小,无法承受柳语堂的体重。眼看两人就要双双溺水,突然之间有人拽到了她们的衣衫,合力将她们托出了水面。
柳语堂被拖到水面上的时候猛烈地咳嗽,春水也不好受,但未顾及自身,弓起腿部让柳语堂伏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拍她的后背让她把吸入的水吐出来。柳语堂咳了好半天没了动静,春水吓了一跳,把她放平,探她鼻息,发现她气息全无。
“柳大人怎么了?”方才救她们的仆人们见柳语堂没了气息也吓坏了,春水想来只能以注气之法让柳语堂回魂,可是抬头一看这周围全是男子,竟没一个女人,若是让他们来与柳语堂嘴对嘴地注气……那柳姑娘的名节何存?
春水左右为难,但毕竟是救人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她深吸气,对准柳语堂的嘴合了下去。
☆、40虐于身
柳语堂好不容易醒转;醒来的时候春水头发上的水正往她的脸上淌。
“还好吗?”春水一双美目正凝视着她,若是说春水的目光中一丝感情也没有,柳语堂断然不信。
“没事了,谢谢春儿姑娘……”柳语堂本是想要救春水,反而被春水搭救,这种丢脸面的事情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倒是要谢柳大才是。”柳语堂不识水性还义无反顾地跳入池中救她;这种事春水的确没有想到。虽然她心中知晓柳语堂对她有意;但总觉得对方不过是一种新鲜感而已;或许过一段时间发现没有得手就放弃了。谁知……
但是春水并不想此耽搁,也不愿和柳语堂有过多的交集;现见柳语堂已无大碍;便告辞去了。
宋漫郡得知柳语堂落水;急急赶来,差了丫鬟送柳语堂去更衣。
柳语堂拿了干燥的衣衫请了丫鬟出门,说她可自行更衣。
衣服刚换上,宋漫郡就来敲门了,柳语堂开门让宋漫郡进来。
“据说,是春儿救了?”宋漫郡看似随意地问出一句。
柳语堂点点头。
“看来春儿对柳大也不是无意。那……”宋漫郡凑到柳语堂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细语,“若是柳大喜欢,可以保证让春儿身心都为柳大所有,这事儿相当容易。”
柳语堂回身拱手,这个动作哦看似礼貌却是拉开了和宋漫郡的距离:“夫,此事不妥。虽柳某的确爱慕春儿姑娘,可是感情之事万不能强求。无论对于还是春儿姑娘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如此。”宋漫郡收起方才的亲和,冷笑道,“那柳大为何还日夜兼程来宋府?不正是为了她?”
柳语堂自嘲地笑道:“柳某的确是为了春儿姑娘,当日答允夫不将尉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