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杂家当道,迷惑圣上,故意栽赃陷害,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皇上下令柳家满门抄斩。
恰巧当日柳菁菁随母亲回娘家,在苏州外婆家,听到消息后,柳夫人让柳菁菁先逃,说自己随后就到。
柳菁菁在码头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母亲,顿觉不妙,随后便得到消息——柳夫人在官兵来前一把火烧了家舍,她让一个丫鬟换了柳菁菁的衣服,这才让柳菁菁险象环生。
柳菁菁是名门小姐,平时家教很严,很少见生人。所以认识她的人并不多,此计算是蒙混过关逃到咸阳,但身无分文,涉世未深,被人贩子所骗,买到青楼,路上遇见了我。
我听她这样说,知晓京城确实是个深渊。但我必须去面圣。因为我欠徐芷卉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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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那天,很多人都在城门为我送行。由于和莫茗的“同房”事件,几乎整个杭州城都知道了我。
杭州的百姓很和善,加之张家乐善好施,常常拨款修坝赈灾,名声很好。
在夹道祝福中,我取出赛利亚帮我织的锦包中那个宝藏中精挑细选出的戒指,给莫茗戴上,当着整个杭州城百姓的面,我大声宣誓:“张源信及第归来的那一天,就是迎娶莫茗之日。”
那时的我,一定想不到,这一去,我就完全踏上了另一个人生轨迹。
后来的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是会进京么?
去发现,血淋淋的真相,去面对沉甸甸的未来。
我会的。
因为我对徐芷卉的爱,是那样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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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武功精进,比原计划早了很多到达京城。
没有按照原计划投奔二哥三哥,毕竟借着张源信的身份,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们。而是选了一个秀才集结的客栈住下,整日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
京城人流量大,客栈很快就满了。
我与几个同客栈的学子一来二去熟识了,晚上一起吃饭,不时看到有人来开房。
一般被告知无房,都是摇头走了罢,但是这晚却有一人嚣张跋扈,赖着不走,非逼着老板空出一间房。
“那人不是宰相之子高进易么?”邻桌一个秀才道,“他家就在京城,为什么要出来开房?”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一个秀才小声搭话;〃人家不比我们十年寒窗,他爹就是主考官,到时试卷就是从他爹那里阅过去的,人家开房可不是为了读书的,你看到他旁边那几个人了吗,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们来这有名的悦来楼,是为了开房赌钱的!〃
前几日认识,与我同桌的湘南学子文新听闻,皱眉道:“别说无房,即使是有房,也不能给了他们,吃喝玩乐定会闹出些声响,多影响学习。”
这文新学习刻苦是出了名的,家中是富农,从小宠着,所以语气有些放肆,不顾忌人家宰相之子的身份。
没想到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那高进易耳朵里。
高进易闻言放下一直赔礼道歉的客栈老板,向我们这桌走过来挑衅。
两方剑拔弩张,就要吵起来。
我见情况不对,本不该多管闲事,可是这文新算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自知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所以趁两边打起来之前,插口道:“要不这样吧,今晚你们去我房里玩乐,我收拾下去文新房里挤挤,前几日有些问题不懂,正好可以请教下。”
那高进易一伙着实找不到房间,见天上掉馅饼,自然就顺水推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走。”
结果高进易一伙人似乎是故意的,愣是在隔壁房间嚷嚷了一晚上。
文新几次冲动开门,愣是被我拦住:“不要争一时之气,他爹是宰相,你斗不过他们的。”
那文新读书倒是读地有些迂腐了,闷了半天,憋了一句:“还有没有王法啦!”
我笑道:“刚刚听闻那高进易也是今年考生,你一举中的,入朝为官,不就是狠狠扇了他个巴掌么?”
文新听我这么说,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安心温书,不再理会异响。
话说的好听,但现实是残酷的。
考前高进易时不时来骚扰我们,我们无奈只得空出房间给他们一干人,弄得整个客栈怨声载道。
最终文新中了个探花。
我考得过不不忘的本领好歹中了个榜眼。
文新一边夸我“卧虎藏龙”,另一边却叹了口气,指着那皇榜说:“只是今年的状元,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我得知自己不是状元,心中还略微失望了一下,可是看见那榜首赫然写的是夜夜笙歌出口成脏看似草包的高进易的大名,心中不免也有些腹诽。
不过又释然了,我还不想当这状元呢,听说这皇帝就爱乱点鸳鸯谱,要是跟小说里一样把个什么公主指给我就不好了。
到了殿试的日子,老板脸都笑歪了,这金科三甲都住在他们客栈,能不开心么。
老板笑地像个向日葵一样把我们送出了门,恨不得跟我们一起进宫。
金銮殿造的威武雄伟,文武百官有秩序地站成两排。
源仁源义见着我,也是欣慰一笑。
皇帝很是开心地打量了我们三个人几下,旁边的太监尖声道:“皇上命三甲作画——《硕人》。赐文房四宝。”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我想起那诗歌中的句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徐芷卉。
她明明跟我一起穿越过来,可是大概真的是因为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她穿古装别有一番韵味,竟想足了这诗句里描述的味道。
旁边的文新见我迟迟不动笔,悄悄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停止发呆,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想什么呢。你都是要娶老婆的人,还想着别人干嘛。
霍霍挥笔,芦苇江畔,莫茗惊鸿一瞥跃然纸上。
画完之后我皱了皱眉头,这画画又不能死记硬背,我硬是把那么唯美的场景给画崩了。
一炷香的时间完了,太监下来拿画,我瞟了一眼左边文新的,落笔苍劲有力,画的是花木兰从军。可见其确实很有才华。
又瞟了瞟右边高进易的。他从一开始进来就显得有些紧张,憋了半天才落笔。
不过因为主题是美女,他画地也不是很差,就是跟文新比起来立意不够深,线条不够美。
我再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画的。。。。。。嘛。。。。大概意思画出来了就好了!!!张浅寂!!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想到那皇帝看了画,竟是大悦,对着那垂帘听政的人说了一句:“朕很满意,你也看看吧!”
那垂帘里的人看得不真实,隐约看见个凤冠霞帔的影子,拿了画,点了点头,对送画的宫女耳语了几句。
宫女把话送到龙椅上的皇帝那里。
皇上复又哈哈大笑,当下封官赏银,又说道:“哈哈,朕很满意,尤其榜眼那副《江山美人图》,甚得吾心,朕与十公主看了,不成想十公主也很是欢喜,真是有缘,来人,颁旨赐婚榜眼杭州张源信,今年朕就招了你这个驸马了!”
我听了吓了一跳,这十公主和皇上是真的眼瞎还是口味重,竟然欣赏我画的跟毕加索一样的破画,这古代赐婚不都是赐给状元的吗,莫不是因为那状元是宰相之子身份特殊皇帝怕权倾朝野所以拿我开刀?
看皇帝那旨意还没宣下来,我赶紧推辞道:“皇上恕罪!源信家中已有媒妁之言,恐不能担此重任,探花文新是臣挚友,家中尚婚配,不如。。。。。。”
大殿上的气氛压抑起来,皇帝变了脸:“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婚配?”
我装着胆子继续说:“前段时日确定的,杭州城已人尽皆知,臣已允诺锦衣还乡便上门提亲。”
“那就是还未娶进门了?既是未娶,即非妻子,朕对你欣赏地紧,回去让她寻良人嫁了罢。”皇帝语气已经失去了笑意,森然道。
“可是。。。。。。”我要哭了啊!!
“难道朕的女儿还比不上其他女子?你不要不识好歹。”皇上已然愠怒,我还欲抗旨,源仁向前一步:“皇上恕罪,家弟少不经事,微臣代源信谢过恩旨。”
“哼。”皇帝冷哼一声,甚是不悦,“那就择日成婚。张源仁,就以你家府邸,好生准备着,迎娶我南国公主。若有丝毫不周,委屈了十公主,朕拿你是问!退朝!”
“是!微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
太师府。
张源仁安慰我道:“你也真是不怕死,还好你哥我机智!”
见我闷声不吭,以为我还在怪他,笑了:“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么,是不是前几日住外面听到那高进易放出去的风声,以为那十公主刁蛮任性,定然也生的很丑?这点你大可放心,那十公主只是性子野蛮了点,那也是皇上宠的。但是长得国色天香,是你以前喜欢的口味。”
我:“。。。。。。”
见我不说话,张源仁继续说:“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乃正常,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晾她是公主,也拿你没辙啊。你何必如此愁眉不展呢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此话一出我不免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于是道歉了。
太师府一片喜庆,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我与文新高进易任取中书省,暂且只有虚职,旁听那些大臣起草文案,其实并没有实权。
只是我虽为榜眼,却又是驸马又是赏赐,抢走了状元的风头。高进易看我的目光也难免不善。
不多日,皇上所指黄道吉日就到了。
我心知不能再拖,但是多次请求面见公主都被拒之门外,文新见着了都为我默哀。
结果就到了成亲当日,文官武将来了很多,都道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我虽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但还是要强颜欢笑,以免落了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