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尘耸肩,扭头继续去吃东西。这个‘女’人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既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在冰块身边呆够一星期以上,那她又凭什么觉得她会例外?
孟筱沫见她不答话,也不再继续纠缠,傲慢的从她身边走过,不轻不重的撞了她一下。
咦?就这么走了?想到刚才一见面她那戳戳‘逼’人的样子,这么安静反而有猫腻……安落尘撇撇嘴,看了眼她光溜溜的脖子,继续吃东西。
一支舞跳过,孟筱沫走过去邀请华墨夜共舞一曲。当着两家长辈的面,华墨夜再不喜欢也不好拒绝,黑着脸答应。孟筱沫娇羞的笑着,提着裙子由华墨夜牵着手走到大厅中央,优雅的抬手理了理并不‘乱’的头发,然后‘摸’了下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华墨夜笑了笑:“墨夜,你等一下,我忘记了戴项链,去去就回。”
她摇曳生姿的走到刚才和安落尘说话的长桌旁,找了好一会儿,脸‘色’越来越焦急,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的项链不见了……”
安落尘一个人站在大厅的中央喷泉旁看着她演戏,无语望着天‘花’板,心道果然来了。
“是不是被谁拿走了?”有人提醒道。
“不能吧,今天来的人谁会做出这种事?”
孟筱沫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有可能!我请来的客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如果是对我不满的人,这么做故意让我着急也不难解释。我记得刚刚这里只有一个人在,说不定,项链就是被那个人拿走了呢?”
华墨夜冷冷看着这场闹剧,对孟筱沫的把戏心知肚明,眼神飘向安落尘。安落尘淡定的站在喷泉池旁品着红酒,仿佛这场闹剧和她无关。华墨夜继续看戏,他倒是想看看,死丫头要怎么演这场戏。
孟筱沫看着气氛差不多了,故意扫视了一圈大厅,最后才把视线定在安落尘身上,伸出修长的手指笔直笔直的指着她,恨不得‘射’出一股六脉神剑的剑气一样:“就是她!刚刚就是她在这里!”
大厅里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安落尘的身上,‘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楼上环形平台上,华天把玩着酒杯,一手‘插’在‘裤’兜里倚在栏杆上:“老小子,你‘女’儿这是在报复我儿子呢吧?让他带来的‘女’人难堪,他脸上自然也不好看。”
“行了姓华的,你儿子带来那‘女’孩是省油的灯么?瞧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我说老子坦‘荡’一辈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小心眼的闺‘女’来?”
“我看,你是对那‘女’孩动了心思吧?要不要让墨箫帮你查查那‘女’孩?”
孟泰没鸟他,扶着栏杆看着下面的动静。他‘女’儿从小被宠坏了,睚眦必报,若是那小姑娘一会招架不住,他好给他‘女’儿收拾烂摊子。
安落尘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故意不去看华墨夜:“对啊,我刚刚站在那里没错,可是孟小姐项链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33章 司令千金被耍了
孟筱沫一脸哀怨的样子,楚楚可怜:“安小姐,我承认,刚刚我们在这里的谈话,是我让你不愉快了,可是你也不用拿走我心爱的东西来报复我吧?要知道,那是墨夜他特意为我设计的生日礼物,对我意义很重要的,请你还给我好吗?”
这招实在是‘阴’险之极,先让所有人都知道安落尘刚刚一个人在这里呆过,又承认自己刚刚让她不高兴了,接下来她拿走项链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别人只会觉得孟筱沫通情达理,而安落尘小心眼没教养。…
楼上的两个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对安落尘到现在还能如此淡定很是欣赏。孟泰可是知道自家闺‘女’的手段,不把人‘逼’上死路不罢休,看来这次遇到克星了。而华天想的则是,能让他儿子这么感兴趣甚至拿来当婚姻的挡箭牌的‘女’孩子,果然不简单。
安落尘心里在笑,张狂的笑,脸上却茫然的要命:“哦,那有可能不小心刮在我的衣服上了吧?要不你过来找找?”说着她故意转了个圈,还提着裙摆抖了抖。
这一转不要紧,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她背后有一道闪亮的反光划过。孟筱沫自然也看见了,一边冲过去一边尖叫:“你果然拿了我的项链!快还给我!”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股大家小姐的风范。
安落尘看着孟筱沫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摆手:“孟小姐,你不要冲动啊,项链真的不在我身上,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孟筱沫怎么会听她的,怒道:“还狡辩,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就在这里,拿来!”说着就伸手要去抓安落尘的背后。安落尘矮了矮身子又退了几步,退到喷泉池边缘无路可退了才停下,一边还像个可怜的小猫一样摆着手:“你不要冲动啊,千万不要冲动……”
然后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孟筱沫普通掉进了喷泉池。
全场哑然,一点都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华墨夜眉‘毛’拧成古怪的形状,捏着拳头放在嘴边遮着嘴角,肩膀抖的厉害,憋笑憋到内伤。
楼上的两个人可是把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孟泰直接笑趴了,只是不敢放声大笑。华天翻着白眼嫌弃他:“老子无比怀疑筱沫是不是你亲生的?”闺‘女’出了这么大的丑,当老子的在这里欢乐?亏他总是把堂堂军区司令这个身份挂在嘴边。
喷泉池里的水并不深,但足够把孟筱沫整个湿透。她狼狈的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安落尘:“你……你卑鄙!”
安落尘眨了眨眼睛:“孟小姐,大家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到池子里去,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为什么要说我卑鄙?”
“你!”孟筱沫没想到安落尘会拿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来反将自己一军,气的浑身发抖,然而刚才安落尘确实没有碰到她一根手指头,这是有目共睹的。孟筱沫无言以对,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好,你说你没有拿我的项链,那么你敢不敢转过身去让大家看看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安落尘的身上,等着她转过身来。刚才她转了一圈,那一下反光大家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孟筱沫的项链一个晚上都在各种反光,各种亮瞎眼,大家都想看看,这下安落尘打算怎么狡辩。
安落尘从善如流,转过身去背对大家。
寂静,然后还是寂静。
孟筱沫看不到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客人们看清了安落尘身上挂着自己的项链在无言的鄙视她,趁机煽风点火:“大家都看到了吧,她就是小偷,现在她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有人不自然的接了句:“孟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您的项链啊,一只镶钻耳钉而已……”
“不可能!”孟筱沫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她明明亲手把项链刮到她衣服上去的,什么时候变成耳钉了?然而安落尘的耳朵上,确实只有一只耳钉,和她背后那只一模一样,明显是一对的。
孟泰在楼上已经笑的打跌,这‘女’孩真的很有两下子,古灵‘精’怪的劲儿,和当年的她简直是如出一辙。一想到“她”,孟泰突然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呲牙咧嘴的造型很诡异。华天已经受够了他一整晚的神经质:“老小子,你病了,该吃‘药’了!”
孟筱沫还泡在喷泉池里,脸‘色’煞白。她想让安落尘出丑不成反而自己丢了丑,又急又气,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扭头去向华墨夜求助:“墨夜,都是她,‘弄’丢了你特意为我设计的生日礼物,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不管?”
华墨夜对着自个儿拳头咳了两下才走过去,站在喷泉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想要把她从水里拉出来的意思:“妹妹,一条项链而已,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你说她‘弄’丢了你的项链,那么好,我问你,既然项链是你的,那你不好好戴着,到处‘乱’放做什么?还是说,我给你的项链不值得你好好保存?”
“噗咳咳……”安落尘实在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来。没想到冰块也会幽默啊,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孟筱沫想不到华墨夜会不肯站在她这边,被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比开了染坊还‘精’彩:“可是……可是项链……”
“项链不是在你脚下么?”华墨夜对着水池扬了扬下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项链的搭扣开了,掉在了你自己身上你看不见的地方,刚刚落水反而被水冲出来了呢?妹妹,‘女’孩子耍脾气呢是很可爱,但是做戏做的过了头,那可就成了司马懿之心了。”下一句就是,路人皆知。
“不是的,墨夜你听我解释……”孟筱沫在水里稀里哗啦的挪到池子边缘,企图扳回一城。
华墨夜看都不看她一眼,亲昵的揽着安落尘的肩,拿过她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里,状态亲密的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偏偏声音“轻”的能让所有人都听见:“落落,你看,既然今天主人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还是自己离开好了,省的别人说我们不识大体,好不好?”
落落?安落尘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摆出一副僵硬的笑容配合他演戏:“好啊,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此秀恩爱根本就是拉仇恨啊!安落尘能感觉到在场‘女’孩子的愤怒与嫉妒‘交’织的目光快要把她‘射’成筛子了,偏偏华墨夜还把她揽的死紧死紧,导致她不得不用一种很娇弱的姿态倚在他身上向外走。
死冰块,回去再收拾你!
身后还泡在水池子里的孟筱沫被这一幕气的简直要发狂:“你……你们!哼!”恨恨的拍了一下水面,‘弄’的水‘花’四溅,好好一场生日舞会被她彻底搞成了闹剧。
终于离开了那个舞会现场,直到上了车,安落尘终忍不住狂笑起来,笑的喘不过气,捶着车‘门’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