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百余招。萧峰瞧见这边段誉的情景,忙要撤手过来相助,丁春秋却不依不饶的上来缠斗,他掌力一沉,使出降龙十八掌来,意图一招逼退丁春秋。
段誉趴在地下也不起来,只抬起头来,向慕容复道:“你连和我这个无名小卒打架,都需要别人帮忙,还敢自称是什么‘南慕容’?”
慕容复早知他的目的就是要拖着自己不能去帮丁春秋攻击萧峰,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这时段誉整个人都趴在泥土里,一副狼狈相竟然还没忘了这事,不由怒道:“我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着抬手隔空一掌抽在段誉脸上。
段誉意外被扇了耳光,顿时有点发愣。
慕容复暗道我忍你这小子太久,今日必要叫你记住招惹我的下场,正要再度出手时,却听得南边一声低沉声音道:“这般不中用,真丢大理段家的脸。”这声音赫然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他手中撑着钢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跟着其余三恶人。
慕容复冷笑道:“今天吹的什么风,少林寺这种清净地方竟来了这么多邪门歪道。”
南海鳄神跳出来道:“姓段这小子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我师父,你打的脸就是打我的脸,看我把你的脑袋瓜子剪下来!”举起手里的鳄嘴剪便卡擦卡擦两声朝着慕容复剪去。
南海鳄神与慕容复交手时,段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装作没看到段延庆,冲着正把丁春秋几乎逼到绝路的萧峰喊了一声道:“大哥!对付丁春秋,你得让我来!”
萧峰一掌把丁春秋扫到了旁边的草丛中,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歪点子?”
段誉笑道:“怎么是歪点子,这回正的很!”他左右看了看,施展凌波微波把人群中一个大汉腰间系着的酒葫芦顺手牵羊了回来,把葫芦中的酒水倒了些在手心,运起内力来,不消片刻手心几片薄冰。
萧峰了然笑道:“果然很正。”
丁春秋倏然瞪大双眼道:“你不能……”他话还没说完,段誉已把生死符种了下去。
丁春秋“啊”的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下,浑身哆嗦,半尺长的白须此时看起来灰败不堪。那些星宿派的门人见风使舵,早就跑的跑,倒戈的倒戈,丁春秋苦心经营三十年的星宿派一夕之间便不复存在。他跪伏在草丛中,心中愤恨焦灼失望痛悔种种情绪一时涌上心头,眼前忽然停了一双黑色布靴,他抬头一看,他曾经的大弟子庄聚贤站在他面前。
丁春秋迟疑道:“你……”
游坦之若有所思道:“从今往后,你跟我可就共有同一个‘主人’了。”
丁春秋向前一趴,倒地不起。
南海鳄神自然不是慕容复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可他一向是输人不输阵的,被段延庆勒令退回去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道:“有种你这辈子不要睡觉,等你哪天睡着了,老子必定去剪了你的脑袋瓜子。”
慕容复无心和他斗嘴,转过身去,见段誉站在萧峰身旁,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相视一笑。他本来就生性多疑,这时便一心只觉得他俩必定是在嘲笑自己,心口憋了一口气,怒气冲冲道:“少林寺贵为武林泰斗,怎么好端端的英雄大会竟然是老魔小丑的聚会?”
久未做声只作壁上观的玄慈忽然开口道:“少林广邀天下豪侠前来,自然是有大事要与群侠相商。”
慕容复心里一动,他来时与包不同等人商议,都觉得少林必定是见大宋内忧外患,想要推举出武林盟主来带领群豪料理江湖大事。
萧峰抱拳道:“玄慈方丈,萧某无意扰乱佛门清净地,此刻便即离去罢了。”他自知以契丹人的身份参与中原武林的英雄大会,着实不妥,便想着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谁知玄慈却道:“萧施主且慢,这大会要商议的事,却是与你大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99意外进展
萧峰蹙眉道:“与萧某有关?”段誉暗道不好;莫非少林寺这英雄大会是针对萧峰;准备替中原武林除掉契丹公害?他不动声色的向前挪了半步,贴着萧峰右臂站在他身侧;手中捏着那只明抢来的葫芦;随时准备再次种生死符。
玄慈双手合什念了声佛,说道:“萧施主不要误会,你师从本派玄苦师弟;自幼人品端方,性情耿直;玄苦师弟对你一向是赞誉有加;少林上下自然无意与萧施主为难。”
此言一出;在场许多人的脸色顿时大变,其中尤以慕容复和全冠清为甚。
段誉也有点捉摸不透玄慈的意思,便问道:“那方丈刚才说,这英雄大会要商量的事情和我大哥有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玄慈沿着石阶向下走了几步,将手中所持佛珠揣进怀里,双手重新合什,才缓缓开口道:“自从萧施主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江湖中便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丐帮徐天地长老、白世镜长老,还有单正、赵钱孙和谭公谭婆相继离奇死去……”
全冠清道:“玄慈方丈,这些人都是命丧萧峰这契丹人之手,江湖中无人不知!”
游坦之把萧峰当成杀父仇人已久,但其实他并不知这世上究竟还有哪些人和他一样“同仇敌忾”,这时不由低声道:“原来不止我游家遭了他的毒手,契丹人果真凶残成性。”和他站在一处的耶律洪基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
玄慈道:“是耶非耶,便是少林此次英雄大会邀天下群豪前来,要与大家说明的。”
萧峰对少林一向敬重非常,此时虽然不明白玄慈的意图,倒也安静听着并不做声。段誉心里冒起一点古怪来,玄慈和少林这是要做什么?
玄慈道:“徐天地长老等人死去后不久,便在数月之前,少林便得到消息,说是萧施主即将要到少室山来向养育他长大成人的乔氏夫妇下毒手。少林门下十数名弟子急忙赶去乔家,进门时便见乔三槐夫妇倒在血泊中,而那时萧施主却恰好也在乔家。”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啊!这契丹狗果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连养育自己长大的养父母都要杀!”
段誉冷眼顺着声音看去,果然就是刚才带头喊着要击杀萧峰的那群中人的一个。全冠清为了抹黑萧峰,煽动江湖人对萧峰的仇恨情绪,还真是不遗余力,这几个人一看就很专业。
玄慈却道:“乔三槐夫妇并未身亡,而是被内力震昏了过去,我随后赶到查看,发觉他二人受伤虽重,却又被人及时以极高深的真气注入了体内,防止他二人因伤重而休克死去。那道真气至刚至纯,应是萧施主所为,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萧峰颔首道:“二老当时伤重,我便以真气先护住了他们的心脉。”
段誉拊掌道:“方丈,你替我大哥说好话也没用的,我猜那位先生,”他指了指人群刚才大声骂萧峰“契丹狗”的那人,接着道:“一定会说是我大哥先打伤了乔三槐夫妇,然后再装好人去替他们疗伤。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那人被段誉直接指着鼻子讥讽,旁人的目光霎时朝他投来,他这种宵小又哪里敢在诸多高手面前继续行那些挑拨之事,立刻便抬起袖子遮住脸,恨不得立刻戴上人皮面具。
南海鳄神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但让段誉大感意外的是,段延庆居然也配合的笑了两声。
玄慈道:“萧施主到少室山来并非意图加害乔氏夫妇,可少林得到的消息却的确如此,过后我仔细谨慎的去询问消息来源,竟然没人知道这消息究竟是哪里来的。”
萧峰眉头微微一皱,这事除了父亲萧远山,再不可能是旁人做的。段誉自然也知道这节,忙道:“总有那么几个人要陷害我大哥,就连三十年前的旧事被翻出来,恐怕都是有心的人才能弄出这么大的风波来。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嘛,方丈,你在江湖上也很有名,这种痛苦应该能理解的。”
他不过是顺口一说,哪知玄慈脸色陡然间一变,半晌才沉声道:“萧施主的确是被人栽赃陷害,可许多时候,有心之人要弄出风波来,总要有捕风捉影的时机,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全冠清眼见埋伏在人群中的几人已经不敢再开口,硬起头皮来亲自披挂上阵道:“玄慈方丈说的对,如果萧峰确是我宋人的话,旁人就算想陷害也不可能平白安上这等罪名给他。”
段誉嗤笑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宋人就是犯罪。哎呀,那我这罪名可大了,我大哥不是宋人才多半年,我这辈子可一直都不是。”
全冠清明知和段誉斗嘴必定占不到半分便宜,只好梗着脖子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萧峰道:“生来是哪国的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自然也不会以是契丹人为耻,更何况这世上好人和坏人的区分并非是哪国人就能确定。”
玄慈点头道:“萧施主好通达。”他忽而重重叹了口气道:“枉我出家修行几十载,竟不如萧施主这槛外之人。”
段誉眼皮一跳,忽然猜到玄慈想做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眼睛左右来回扫了几遍,少室山上现在少说也有五六千人,他明知那两人就藏在这里面,可想要马上找到却真是难于登天。
果然玄慈接下来说的便是:“乔氏夫妇之事误传消息之人虽然未找到,但此事却勾起了三十年前的回忆。”
萧峰猛然一惊,问道:“三十年前?方丈说的是……”
玄慈道:“不错,便是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那件大事。”他顿了顿才道:“萧施主初闻消息时,一直在找当年的‘带头大哥’,这几月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