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忘记他吗?”轩谚同十指交叉,淡淡地问,
安林的嘴角掀起一丝不明意味地弧度“又怎能忘记?”
轩谚同走过去从后环住安林纤细的腰,低头细语“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
“殿下……”
几日的奔波,莫晓阳蓬头垢面的,白宏远,他依然那么精神,见到他时他正在替中午最后一个患者把脉询问症状,看还有一会儿,她眼珠一转,去小酒楼买了两斤熟牛肉和一坛酒。
“白大叔,我又来啦”未入门白宏远老远就闻见牛肉的飘香,药材还未清算完毕就出门迎接,
“算你小子有良心,这次晓得给我带东西慰劳”白宏远二话不说地从莫晓阳手中接过东西,满心欢喜,
“额,那是那是”两人到堂中坐下,不一会,安置好马匹的裴婷若也进来了,
“叔!”
“哎哟,哎哟,婷若也来啦,半年没见又漂亮了呢”白宏远一抹沾满油的唇,今天他特高兴,又见到侄女儿了。
“哎?小子,你家那位呢?”
莫晓阳撇撇嘴,竖起手指指了指上面,
“嗷”白宏远应了一句,对着后房叫道“老婆子,婷若来啦”
片刻,一位老妇人从里屋走出来,还起来并不太老,至少手脚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地在堂内和厨房两边跑,恍然间,一桌子菜就弄好了。
“这就是婷若呀,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她将手在蓝围裙上擦了擦后握住裴婷若的手有些激动,
“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的侄女儿”
午饭后,裴婷若留在白济堂和白宏远叙旧,莫晓阳独自挺上了玉林山,
“你先去吧,我过会儿就到”
“恩”
再次踏上这条熟悉的山间路,倍感亲切,纵然是秋天,树还是那样绿,那样茂密,只是,只是心中的感觉被秋景渲染地带上一丝悲凉。
“恩?什么时候有这么人上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尖,黄泥土路上车辙马蹄痕迹交错,让她感到隐隐的不安,抿了抿唇,“雪!”
“太子殿下”羽灵几乎所有的弟子汇聚在玉林大殿门口瞻望大金太子的容貌,俊美非凡的脸庞,眉眼带笑,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林带刀挺起胸膛站在身后,头微低,默默扫视着人群寻找着什么,赫然,一个白面俊秀小生站在墙角低垂着头,安林哆嗦着手,刀鞘也不自觉地跟着颤抖。
“林,看到他了?”在向大殿走去的同时,轩谚同悄悄问了安林,安林点点头,目光还在那人身上飘忽不定。
“不知太子殿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这……”轩谚同琢磨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静心也不说话,耐心地等着他,只见轩谚同的眼珠子总是在炎雪身上打着转,静心眉头一皱,并不作声,
轩谚同烦了,干脆直说,他一拱手,大步走过去牵起炎雪的手,炎雪怅然的面容刹那间变白,轩谚同不等她挣脱,开口对静心说“小子与炎雪姑娘初见如故,见过一眼便不能忘怀,还请掌门答应……”“不可能!”静心拍案叫起,脸色铁青,
“掌门……我父皇已经答应这桩婚事了,回去就能成婚,她就是太子妃,以后就贵为国母啊,这样一来,羽灵不也是”“住口!”静心的声音响彻了大殿,片刻,她冷笑着“你果然和你老子一个样!雪儿是羽灵的,终身不嫁!”
炎雪听后身形一晃,抽回被轩谚同握紧的手“终身不嫁!终身不嫁!”
看她态度坚决,轩谚同也沉下了脸,龇牙道“掌门,她若不嫁,只怕羽灵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哼”静心一甩袖袍别过头去,讥笑着说“当年你老子也是这样威逼利诱,倒头等蛮兵打进来他舍得灭羽灵吗?”
“你且走吧,这事我不同意,不但我不同意,整个羽灵都不会同意的!”
“掌门,这事恐怕不能依你了”轩谚同垂下的头忽然扬起,拉起炎雪的手就往外奔去,“安林,护驾!”
安林闻声移形换影挡在静心的面前,
“小子,就凭你的修行能挡得住我吗?”
“为了殿下,死了也不足惜,掌门,你也爱过……”
静心瞥一眼眼前的小厮,那模样,怎么有几分相熟呢?“哼,你给我让开”静心的手心腾起的青气凝成一柄短剑,“轰”地拍在安林的腹部,红液混杂着污浊滴落在大殿之上,每一滴都是摄人心魄,他,倒下了,嘴角一丝血液淌出“殿下……”
“轩麟羽,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啊”静心一顿足运起气功赶去。
“你想干嘛!”被轩谚同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周围的空气有些波动,“是结界吗?”炎雪挣开轩谚同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突然觉着那人的手掌是那样温暖,是无法比拟的柔情,
轩谚同一把粗暴地搂过炎雪的腰“该说的在大殿上我都说了,我会给你幸福的”
“幸福,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吃喝不愁,穿金戴银,这样还不够吗?”
炎雪踩着七星步向后退了几步,扬起一抹冷笑,“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幼稚!”
“我不管,我要定你了”说着,他也运着幻云步向前移去,
体内的气息沸腾起来,眼神陡然阴郁,杀机毕露,手中的“尘世”已出半鞘,却在内力流转之时举得一阵眩晕袭上脑门,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向后摔去,“你!”
“我什么?这是化功散,恩?太子妃”
“轰”结界被打开,烟雾中缓缓浮现一个身影,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抱歉,雪,我来晚了。
莫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11点有更,结局~~~~~~~花~ “莫郎!”炎雪一声娇呼,惹得轩谚同眉头拧紧了,他缓缓转过身只看到莫晓阳一幅狰狞的面孔,“怎么,你想英雄救美?”
莫晓阳上前拱拱手,看了眼炎雪,无所谓地笑说“我只是来接人的”她顿了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轩谚同面闪一丝惊骇,看她手心已缓缓腾起冷白的火焰,伸手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地抽口气“算你狠!”一顿足,运气皇家至上的轻功冲破了结界。
莫晓阳垂目“太子殿下走好不送”,走过去,炎雪怔怔地站在那望着她,眼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悲伤,就这样站立着,注视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如同跨世纪的对视,冗长辗转,眸中尽藏柔情,“你来了”炎雪展颜笑开,
“是,我来接你了”莫晓阳凑上前去,以舌描绘着她的唇,轻轻地舔,轻轻地咬,轻轻地吮吸,炎雪缓缓闭上眼,感受唇间的温度,这个吻是炽热的,霸道的,也是小心翼翼的,湿滑的舌头抚过牙龈,她停下来,“我来晚了吗?”,炎雪沉默着,一瞬间,所有的抱怨,苦涩融化于透澈的琉璃眸中,她咬上莫晓阳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呜咽着“再也不走了”
“各位,我来晚啦”大殿里,林西抱着安林轻盈的躯体,众人也是深感奇怪。
“哥,哥”他呼喊着,近乎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安林缓缓睁开眼,见到林西,他笑了,笑的很欣慰很苍凉,干渴的嗓子发出沉重的声音“你,愿意原谅我吗?”
“是,是,我原谅你,一切都原谅,别再走了,答应我,哥!”林西一手按着安林止血的腹部一边喊道,第一次,他落泪了。
“好好活下去,再见了,笨蛋”他拍了拍林西的头,永远的闭上眼,嘴角还是带着笑容的林西知道,安林的伤不足以致死,是他的阴霾驱散了,也许几年前,他就可以死了……
“哦,NO”莫晓阳一拍脑门,她也是第一次见证了两个男人,还是兄弟间的爱情,惊讶,感叹,重重情感围绕心头,直呼郁闷,“你,愿意原谅我吗?”她对炎雪说,炎雪张嘴,并未回答。
“晓阳!你丫终于回来了!”妙善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见到莫晓阳,心中格外惊喜,莫晓阳瞅了瞅,确实,他不大的眼睛已经没了。
储秀然看到半年未见的师兄,扔下小雷就奔过来,一头扑进了莫晓阳的怀里,莫晓阳蹲下来身子,让视线与小家伙持平,“哟,小然长高了这么多呢”,晓阳嘟起可爱地唇“那是,师兄不在,没人和我抢东西,我自然长的快”,莫晓疼爱地逗着小然,气氛是相当好。
“静心师伯呢?”莫晓阳回头看看,玄仙,妙善,方书也回来了,还有当年被她夺去初吻的玲可,她也愈发的漂亮了。可惟独没看到静心,众人唯唯诺诺地商量着什么,脸上的神情甚是怪异。
一小童从里屋跑出来,大声喊“不好啦,师傅,师傅她昏了”,玉林大殿内哗然,炎雪当头冲进了后屋。
据小童所说,莫晓阳很肯定的认为静心是情绪激动,血压飙升引发的脑溢血偏瘫,她现在已经口齿不清了,别人说话不知她听不听得懂,她知道,静心的话别人已经听不懂了。
“你们出去吧,我来陪师傅”
莫晓阳张嘴想说什么,看了看炎雪憔悴的神情,心里一揪,转身走了,这么多天,她清妍的面容此刻苍白无色,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她身心俱疲。
“要下雨了?”空气沉闷地让人发狂,让人心情分外压抑,裴婷若来了,悄步朝大殿中央走去,没人注意到她,外面很闷,这里头更是抑郁,她挑挑眉,走到莫晓阳身边,莫晓阳抬起头,“聊得怎么样?”
“恩,叔父过的很不错,日子挺好”
“以后不要操心的了”
“是呀,你和她……”
“恩?没事了,一切照旧”
“那就好,知道吗?你强笑真的很难看”
“是吗?那我以后的笑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呵呵”
后屋,静心躺在床上,眼睁得浑圆,嗓子里想喊出什么,出来的只有几个简单地音调,炎雪心里也是一阵慌“师傅,您想说什么写下来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