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盐同学有话要说:盐同学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好像这篇文写得完全失控了呢……在始皇陵玩脱了所以后面的情节……后面的情节脑洞也有些脱好像高潮还没开始哎哎??请看我真挚的眼神……那什么我开文的时候本以为是给看文的小伙伴挖了个坑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跳了下去……哈哈哈啰嗦这么多事实就是我写不完啦!!继续两日一更好不好啦!!感觉自己脸大了一圈怎么破我们让老板和陵少侠多谈几天恋爱吧2333333!!!请无视我心虚的小表情……这篇文除了很蜗牛之外其实还、还挺好的……嗯我想说什么你们应该都懂了……
☆、三十一
江都闹市街头,欧阳少恭闲步而行,空气中尽是热糖稀的甜香气,小小孩童手中举着糖葫芦兴高采烈地跟在大人身后,路中央不时有厚实华丽的马车经过,马匹健硕,毛色油亮,那牲畜朝天打了个响鼻,四蹄嘚嘚地远去,青石板路上留下潮湿的蹄印。
从城郊过来的,沾上了河滩卵石上的水痕。
万物皆有迹可循,从开头到结束,每一个人的生命记载于洪荒尽头的年轮,时光的大河奔腾不歇,一次次将万千魂灵镌刻其上,来去三生,现世亡灵遭遇上旧世精魂,会不会,有如遇故人之感?
他从未经历过转世轮回,因此也会对一些说法感到好奇。
江都城内红灯笼高高挂起,不知又是什么值得庆贺的节日,这里永远是那么热闹,热闹到令人感到万分孤独。
我从人海中来,我从人海中去,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有多少人会因我的离去而感到些许遗憾。
欧阳少恭,世间知者能有几何,他不是太子长琴,更不是百里屠苏,他只是一半残缺的魂魄,占据着一个凡人的肉体,飘零于广饶天地之间,不知何故难以归来。
抹上了料的柔韧面块被从锅沿小心地放入滚热的油中,发出“嗤啦”的声响。欧阳少恭停步,身后响起脚步声。
一个恭谨的声音道:“欧阳长老,坛主让我转告你,玉衡碎片还有巽芳姑娘,都在秦始皇陵,还希望您单独前往。”
元勿。
欧阳少恭转过身,眼风扫过,看见四周街角不少隐匿的人形。
雷严疑心病还是那么地重,元勿跟随他身边多年,他居然还要派人盯着,这样一来,的确是给他添了不少小麻烦。
“秦始皇陵?”欧阳少恭重复了一遍,看着他道了声“告辞”又匆匆离开了,也无再说什么,那么多人盯梢,多说了难免叫人生疑。该怎样传递消息,他早就另有法子。
还有,他听见了吧?
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地瞥过不远处重重灯笼后天青色的衣角,忽觉心情愉快起来——玉横重塑看起来是有了下落,而那一行人,想必是要跟着,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
陵越回去之后一五一十地将所见之事告诉了百里屠苏,第二天一早,百里屠苏直接带了一大帮人去客栈门口堵人。
欧阳少恭肩上背着挎包,一身束腰白衣,散落的发扎起,露出光洁明亮的额头,愈发显得少年公子,丰神俊朗,众人看着俱是有些晃神。
风晴雪先笑开:“就知道你要一个人去面对,不可以不理我们啊,朋友就是要相互帮助的。”
尹千觞接口道:“是啊,虽说兄弟一场,保护你是应该的,但是我听说皇陵宝贝极多,顺便也摸上几件,换些酒钱哈哈哈!”
方兰生顶着不知哪儿来的一只大草帽,大呼道:“少恭,你休想甩掉我,我可要帮二姐盯着你的!”
红玉轻笑着掩口:“猴儿便是猴儿……”
始作俑者百里屠苏抱臂不语,木头脸上也挂着笑意,眼神明显在说少恭你想一个人跑路那是不可能的。
半身如此依赖自己,令欧阳少恭非常满意。
然而脸上还要做出微微惊讶并怀着感激的表情,他低眉而笑:“好,但是此去危险,大家一定要小心,少恭先在此谢过了。”
一旁的陵越忽地对百里屠苏开口道:“屠苏,你们一路要相互多加照顾,我会尽快赶到皇陵去接应你们。”
欧阳少恭一怔:“大师兄要去哪里?”
陵越不说话,百里屠苏瞄了他一眼,帮答道:“师兄忽然说要回天墉城查阅古籍,寻找玉横引灵相关的资料,所以不打算与我们同行。”
欧阳少恭接收到他递过来的眼神心情变得有些微妙,百里屠苏这是,请他帮忙挽留?
呵,就算他不使眼色,他也不会轻易把人放走的。
天墉城?那个清心寡欲的地方?回来了之后面对他的又是一张冷淡的脸?
想想都觉得心寒呢……
陵越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捉住手腕一路拖行至运河码头的际遇颇感忿忿,然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何况还有精明如红玉等人在场,难免会被看出嫌疑,只好任由那个素衣白裳的年轻公子拉拉扯扯着向着远离众人的地方走去。
成何体统!
脑海中不由想起少年时犯了错师尊严肃着一张脸训斥出口的话,不知为何,竟感觉有些心虚。
江都客栈靠近运河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不绝,工人伙计跑来跑去忙着搬货、卸货,指挥调度的船老大嗓子喊得冒烟,春华正盛,早晨的太阳晕出铺天盖地的暖意,卖苦力的人额间发际已布上了汗滴。
沉重的铁锚被放下水,又一艘大船靠岸,岸边水波动荡,不住地拍打着陆地上的深色土石。
欧阳少恭转过身,另一只手按上陵越的肩,形成一个无比坚定的姿势。
陵越不闪不避,眸光如浅岸流水,静静地回望过来。
一声低叹,欧阳少恭无奈开口:“师兄好歹说句话。”
陵越眉睫一动:“我该说什么?”
“如果师兄是因为少恭当晚的言辞造成了困扰,大可不必如此。”——其实我更想看到你辗转反侧的样子。
“我已说过,少恭所言,我只当是醉话,此后无需再提。”——你的神情太诚恳,你的笑容太完美,我反而难以相信。
“我没有醉。”——我一直很清醒,哪怕喝醉也是为了要你放松警惕。
“那样最好。”——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见我所听闻,掺了半分虚妄。
“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太聪明,谁说你不懂,我都快要词穷。
“与我何干?”——怕的就是这句真心。
眼前人桃花春水般的眸子覆上了一层黯然,柔软唇角挑开一个淡淡的笑,喟叹般的言语:“师兄果然还是不信我……”
陵越收紧了拳,反问:“我要如何信你?”
“师兄不信我也罢……”欧阳少恭凝视着他的眼睛,掌心微微下沉,轻声道,“师兄不信少恭,少恭自可不必管,只是始皇陵凶险,师兄即便不在乎其他人的安危,也要考虑屠苏和小兰的周全。”
陵越呼吸一滞:“兰生的事,你早就知道?”
那人神色变得温柔:“师兄不想让小兰知道,我都懂的。”
你一人身在天墉城,肩负大任,责任太多,道义太重,就算是认了他,也无法真正给他一个温暖安稳的栖身之地,最好的,便是他能在这纷繁世界活得自由自在,一世喜乐平安。而你只要远远地看着,便可知足。
陵越,我哪里不懂你。
陵越终是被他的视线迫得别开眼,他要回天墉城,查找古籍确实是个原因,但更是一时意气道出的借口,如此一说,好像确实是思虑得不周详。
欧阳少恭察言观色,心下放稳,继续道:“始皇陵内机关重重,雷严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上次在自闲山庄,小兰刚好撞进来,若不是我求情,他恐怕……我与小兰一同长大,他活泼好动,虽时时有急才,但那样的地方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了。”
江边号子声嘈杂,人来人往,时不时有奇怪的视线抛过来,陵越被他一通话搅得烦乱,忽而察觉周边行人的目光,心下大窘,脚跟错后一步想要退开,不料一用力不仅没挣开,反而反作用过去,被那人拉得更近,温热呼吸咫尺可闻,有低低耳语声传来:“你是屠苏最重要的师兄,也是小兰的哥哥,我爱慕着你,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可是现在的形势,你不能离开,屠苏需要你,小兰需要你,大家都需要你的力量来共渡难关,而我更会感激你……所以,留下来吧,陵越……”
最后一声轻浅称呼道出口来无比自然而然,好像是在心里重复过千万遍,每一个字都经过无数次斟酌,蕴含了无限深情,像鲜花盛开的地方长满了荆棘,每一次伸手都小心翼翼,唯恐被拒绝。
陵越,陵越。
从我第一次在心里念你名字的那一刻,也许劫难便注定了。
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我要你陪着我,万劫不复……
百里屠苏如愿以偿地看到欧阳少恭成功地完成了交付的任务将人拐带了回来,目光一转,瞥见红玉脸上莫测的表情。
“红玉姐,你怎么了?”
“嗯?”红玉一愣,神色恢复如常,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起来小玲儿还留在客栈养伤,猴儿估计这一路是要惦记得紧。”
方兰生蹭在她身边头点得跟鸡啄米:“是啊是啊,可是襄铃成天地把‘屠苏哥哥’挂在嘴边,烦死了!喂,木头脸,襄铃是我的,你可不要去招惹她!”
百里屠苏无辜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做。”
红玉摸了摸方兰生的脑袋:“猴儿还小,还不懂这人间的感情,等你以后见识多了,就不会再计较这些了。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再喜欢人家也没用。 ”
方兰生不满道:“你怎么又消遣我!”
众人大笑,欧阳少恭闻声回头道:“莫非红玉姐之前有过一些奇遇,才生出如此叹惋?”
红玉妙目婉然:“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欧阳少恭似是了然:“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凡尘之人,大多难以跳脱。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哪怕面对死亡,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