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乌姆里奇的小腿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弯曲,不是正常人体小腿向后或后侧方的角度偏转,而是极不自然地向正左方扭曲,我听到周围传来的吸气声,甚至自己的后方也有。
借着其他人愣神的功夫,我退回了金妮旁边,甩出失去知觉的左臂打掉了离妹妹最近的那个斯莱特林的魔杖,他惨叫着往后坐,跌落到地上后也不去捡自己的魔杖,连滚带爬地逃远了五米,撞翻了好几个没来得及回神的同伴。
——他·妈·的瞎叫什么,我被拉扯到的伤口比你疼多了好不?也不知道那个高个子的咒语是什么,怎么到现在手臂还在抽抽……
“对准了再念咒! ”我朝手忙脚乱的金妮吼道,对手退远了以后她一个咒语都没打中,白浪费了那么多魔力,她虽然点头,却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事实上即使现在有人问她是不是喜欢哈利她也会点头的——依旧盲目地乱甩魔咒。
欺软怕硬的斯莱特林们看到有软柿子捏,自然把攻击咒语转向了金妮,我暂缓了攻击,改为主动防御,不敢离她太远。在金妮魔杖突然熄火差点点燃我袍子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随便对前排的一个斯莱特林发射了一个闪光咒,指着他发出红光的肚子喊道:“把那个南瓜打飞!就像D。A。练习时一样。”
金妮终于发挥出平时追杀双胞胎时的水平了,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个是胡萝卜……菠菜……发臭的洋葱,给我滚开! ”
我狞笑着迎上了还在因为形势急转发呆的斯莱特林,阿拉斯托教的战斗技巧我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毕竟这是学生之间的干架不好闹出人命,而他教我的大多数是冲脊椎和心脏去的,不过那些损人的阴招我却记得一清二楚。躲不过的魔咒就用左臂去挡,反正已经疼得神经麻木没有感觉了,还不如牺牲一下争取多撂倒一个斯莱特林。
虽然我们只有四个人,但因为凡是被瞄准的斯莱特林个个凄惨无比,喊不出声的在地上打滚,不能动的在哀嚎,以自身安危为优先考虑的蛇类不再那么积极了。他们见占不了便宜,又有了首先被抬走的乌姆里奇做榜样,没人再敢冒险围上来。
我们这边的情况更糟糕,乔治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靠弗雷德扶着才没有跌倒,金妮也挂了彩,我的左半边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别说突围,连坚持半个小时都成问题。从乌姆里奇被抬下去开始,马尔福就退到人群中间,偶尔放放冷箭,并不正面对抗。
双方都需要喘息的时间,于是默契地开始了对峙,我有些疑惑,明明已经把头头扳倒了,为什么这些斯莱特林们还要纠缠。难道是报复魁地奇比赛的失败吗?
金妮硬是拉着我给我检查了伤势,咬咬牙,带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念治愈咒。
“把乌姆里奇送走的斯莱特林差不多该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会惊动其他教授,只要第一时间过来的不是老蝙蝠,我们就得救了。”乔治洒脱地趴在弗雷德的背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个身体长了两个相同的脑袋。
我瞅见首先打中我的高个子和马尔福说了什么,距离太远我没能听清,只能看到马尔福雪白的脸色。
在斯莱特林行动之前,对峙的死寂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听到麦格教授的严厉怒喝,然后是乔治的惨叫“好痛,我要晕倒了——”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俯视紧闭着眼双双扑到在地的哥哥们,感到一阵晕眩——被气的。
作为分别袭击教授和同学的主谋,我和马尔福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挨训,金妮以女生独特的优势且伤情不重被麦格教授放回了寝室。
一沾上枕头睡意就把我完全吞没了,从脑袋发沉到完全失去意识我的耳边始终萦绕着女声,应该是紧张的女校医。
一觉醒来,除了麻痹感,我没有感到半点不适,周围很黑,不是我失明了就是天还没亮。
我能听到旁边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在熟睡,并且,和我只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
我忍不住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弯了嘴唇,据扎比尼说,那个可恶又薄情的小混蛋,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在外面还好,但在寝室里时常精神恍惚,有一次甚至忘记在睡前拉上隔音的帷幔,这才让扎比尼钻了空子。
对于斯莱特林的花花公子找上自己,我是相当警惕的,怀疑他目的不纯,只是借着下棋取得了部分信息,没有深入交往。不过,得知铂金小贵族在梦里喊的是我的名字之后,我觉得偶尔被那种不舒服的侵略目光打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喉咙干得发疼,我努力在一片麻痹中寻找控制手臂的那条神经,艰难地在黑暗中摸索着。手臂在移动的过程中遭遇了障碍,我听到撞击声才发现自己离倒水解渴的目标很远很远。对面的人被吵醒,下意识地嘟囔了几声,适应了黑暗后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了他一手撑着床坐起来一手揉着眼睛的可爱轮廓。
鼻子刚发出嗤地声音,我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笑意破坏现在难得的平静。
“庞弗雷夫人说你明天中午才会醒的……”他似乎在打哈欠,刚刚睡醒的时候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启动。很快,他就进入了马尔福天下第一的模式,不设防的声音消失在渐渐平稳的呼吸里。在那之前的某个瞬间,熟悉的温暖气息在封闭的空间里飘移,一丝丝的,很微弱,却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我对着黑暗微笑,不知道他能否看见,却忍不住想这样做,而狮子的行为方式,就是在产生念头的同时把这个念头转化为行动,评判、反思之类的事情,是明天再解决的麻烦。
他的声音出现了生硬的转折,以冷哼为开头:“我怎么忘记了,只有四肢发达的蠢狮子才会有那么惊人的恢复力,你就只有这点长处了。”
我不说话,有点不正常地怀念他的毒舌,这些攻击我曾经反驳过很多次,每次都以他恼羞成怒啃咬似的吻结束。
他走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必须仰视才能触到他的视线,黑暗里的五官很模糊,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他并没有发现,依旧用刻薄的字句攻击着我本人以及和我扯上关系的所有人和事物的存在。
——我爱你。
我无声地对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把进度拖下来了
明天出德拉科的番外,顺便补上扎比尼的阴谋
第三十章 马尔福砸缸(下)
If there were no Death Eater; there would be no good Aurors。
倘若世上没有食死徒,也就不会有好的傲罗。
马尔福打开灯,我眯着眼睛,不太适应突然的光亮。
从那些连篇的讽刺里,我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这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了。
“我的魔杖呢?”我开口问道,比起使唤他倒水,往自己的嘴巴里来个清水如泉应该更容易。
他冷冷地看着我,额前的发丝因为刚从床上起来而显得有些凌乱,他抽出魔杖,用魔杖前端抵着我的眉心,硬硬的点让我难受地皱起眉毛。
大概被我无所畏惧的目光惹怒了,他恨恨地在我的脸上抽了一下,我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本能地偏了一下头,然后再次平静地摆正脑袋,回视。
他挂着得意的假笑,我看不出那里面有多少真实,只知道他脑袋里一定有不输于战争的激烈挣扎。
我忍不住舔舔嘴唇,干裂开的表皮硬邦邦的,刺激着我的味蕾,对水的渴望更强烈了。
目光里不禁流露出心底的渴望,他的瞳孔猛缩了一下,回避了我的目光,掩饰性地哼了一声:“在那堆垃圾里。”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儿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形状不一,色彩也各异。
“本来放在床柜上的,数量太多侵占了我的位置,”他解释着我的疑惑,“垃圾就该呆在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你的魔杖也许就在里面,慢慢找吧。”
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那堆礼物的距离,我沉默,继续用舌头舔着嘴唇,无奈越是用唾液湿润干渴的感觉越是强烈。
“如果你没有完全因为烧坏脑袋,还记得飞来咒是怎么念的,就不用学畜生爬过去了,其实我希望你用滚的,那模样一定很有趣。”
“我不会无杖魔法。”我眨眨眼睛,明目张胆地撒谎。
“该死的我明明教过你! ”他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我别有意味地挑眉,小贵族的耳根心虚地红了,像是被气到极点,他用手臂甩了魔杖,把所有礼物都堆到我身上。
麻痹的左肩因为被压到而产生了些微疼痛,帮助我找回对身体的控制神经,我花了不少力气才坐起来,喝了杯水,有些惊异地拆开了离自己的手最近的信。
只碰了一下,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女声就在我耳边响起:“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听说你又受伤了,我很担心,亲手做了馅饼,墨西哥风味的,希望你会喜欢。嗯,还有一件事……那个……你出院以后,能不能……”声音低了下去,我没来得及竖起耳朵,那封信和附送的食物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铂金小贵族漠然地收起魔杖,拉上被子,转身用表示抗议的背对着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才不相信他能睡得着,被人告白的虚荣心和仍然能激起他醋火的满足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只可惜了那个馅饼,不知道其他盒子里还有没有吃的。
于是我抛开信件,只拆那些慰问的礼物盒,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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