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说服她,她最后答应了:“我会问的,别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对于金妮的第一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很忙,其原因在于爸爸越来越专注在麻烦的凤凰社工作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杂乱繁琐的小事件了。另一方面,随着我出任务的次数逐渐增多,我也学会了在麻瓜世界生存的基本常识,比如如何打车、坐地铁,怎样改装,或者在被麻瓜发现后怎么逃生。
频繁出入家门的情况引起了妈妈的警惕,散步之类的借口用几次就不管用了,爸爸也不能总是替我开脱。一开始还好,次数多了也就显得异常了。终于,周末的晚上,妈妈忍耐到了极限,对屡教不改的我大训了一顿,这回连出爸爸这张王牌都不管用了。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金妮制止了妈妈:“妈妈,别生气,其实……”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是我让罗恩出去的……”
我疑惑而感激地看了金妮一眼,她正忙于圆谎而无暇顾及。
“我们想给哈利办一个麻瓜账户,这样他在麻瓜亲戚家里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罗恩才会想出去打听消息。忘了告诉您,是我的错。”
“真的吗,罗恩?”
“向梅林发誓,妈妈,麻瓜世界让我晕头转向的,我还得花上很长时间去搞懂它。”
“哦,我很抱歉。”妈妈给了我一个吻,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胸脯上好一会才放开。
始终在一旁看热闹的双胞胎插嘴道:“妈妈,我们决定了——”
“要帮助小Ronnie——”
“我不允许!”妈妈强横地回绝,她的果断总是在危难时刻挽救家庭的命运。
“为什么?”双胞胎愤愤不平地坐直身体,双手撑在桌子上。
“你们比爸爸还能捣乱,这件事就交给罗恩去做,你们,”妈妈的视线从脸色不自然的爸爸到神情一摸一样的双胞胎身上一一扫过,“谁都不许干涉!”
我趁着大家不注意看向金妮,那聪明的女孩用嘴型无声地对我说:你又欠我一次。
自此,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去了。
“亚瑟,”我在外面的时候都叫爸爸的名字,“这么做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吧,只要按照我说的做。”爸爸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点了两杯黄油啤酒。
一个五十好几的男巫走进酒吧,爸爸立刻起身,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嘿,老朋友,我在这!今天过得怎么样?”
“那堆文件快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那可真糟糕,”爸爸熟络地把啤酒递给他,“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韦德先生。”他又郑重其事地转向我,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缓慢,“这位是珀金斯先生,我的同事。”
“你好,我经常能从亚瑟嘴里听到你的名字。”珀金斯先生友善地伸出手,我木然地看着他,一字不吭,嘴紧紧抿成一条线——完全按照爸爸刚刚教我做的。
我看到珀金斯先生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爸爸及时出声,压低了声音为我解释。
“韦德来自乌克兰,对英语不是很熟悉。”
说到底,乌克兰到底是哪?我茫然地看着两人,大概这样的表情恰好印证了老巫师的想法。
“哦,是我冒犯了,听说乌克兰那儿说的是乌克兰语?我可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语言。”
“放心,简单的英语他还是听得懂的。”爸爸说道。
“你——好——”珀金斯兴奋又期待地转向我。
我想我的头顶真的有冒汗的迹象,可为了维持‘韦德’的形象,我只能装作英语水平和婴儿差不多的外国巫师了。
“Hi。”我短促而简单地点头,僵硬的声音大概增强了珀金斯先生作为英国本地巫师的主人翁意识,他指着桌上的啤酒,比划了一下手指,又指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一个喝的动作。
“这是啤酒,你们有吗?”
我真的不知道乌克兰是否有啤酒这种饮料,但我知道如果自己一身酒气回去,妈妈一定会活炖了我……
于是我求救地望向爸爸,爸爸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乌克兰的宗教不允许饮酒。”
“梅林,居然有这种事?!任何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都不会有这样的规定。”珀金斯先生惊呼。
“我猜这大概是他逃亡到英格兰的原因。”爸爸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是说他是通过非法飞路偷渡来的?这太危险了,我们可能会丢掉工作!”以为我听不懂英语,珀金斯直接和爸爸争执起来,我只能继续假装,茫然地看着他们。
“冷静,韦德先生是从麻瓜世界过来的,不会让我们带来任何麻烦。因为乌克兰现在很混乱,他不能再在自己的国家待下去了,再加上言语不通,他根本找不到工作,真是太不幸了……”
珀金斯放松了些,脸上的皱纹松垮了下来:“的确。我知道你想帮他,一个不得不流亡国外的巫师。但是,坦白告诉我,你认识他多久了?”
“十四年了,我信任他如同我的亲人一样。”
有了亚瑟的承诺,珀金斯答应了提供帮助:“我会想办法的,等我的好消息。”
在爸爸胸有成竹的保证下,我放心地离开了破斧酒吧。
年纪太小无法幻影移行,手头又没有富余的钱,我只能花半小时的时间徒步走到和麻瓜女孩约定的咖啡厅。
要不是上午乔治问起药效,我差点忘了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
店员杰克显然还记得我,他很热情地把一页便条交给我。
“哦,那马子可真正点!”他朝我挤眉弄眼,“每次来都迷倒一打男人呢!”
看来药的效果不错,我觉得心里的担子放下了,高兴之下给了杰克一张英镑。
“谢谢。”我快速看了眼,收好便条,正打算往外走,那个店员拦住了我。
“那小姐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代她请您喝一杯咖啡,她事先付了钱的。”
“不用了……”
“我坚持,先生。”杰克拉着我的手臂让我坐下,我无法强硬地拒绝他,随便点了一款咖啡。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我默默张开手掌,只要微微一转袖子里的魔杖就会落进掌心。
在我喝咖啡的期间,杰克跑出去过两次,第一次时间很短,第二次却有些长,而且回来时目光有些恍惚。
警惕起见,我决定离开,向另一名店员询问了洗手间的去处,我就偷偷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咖啡店后面的巷子很偏僻,除了处理垃圾以外鲜少有人到这里来,然而我却听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脚步声。
越是到了危险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我紧靠着墙,感到另一个人的接近,尽管我的手指是颤抖着的,我的嗓子干得发烫,但我听见了自己清晰低哑的声音:“速速禁锢!”
“该死的!”伴随着倒地声的是一声咒骂,我呆立两秒,不仅仅因为第一次施展束缚咒的成果,还因为那熟悉的充满憎恶的声音。
“马尔福?!你为什么跟踪我?”惊讶之下我又忘记加上礼貌的‘先生’两个字了。
“哦,真是流利的英语,来自遥远国度的巫师。”即使处于劣势,德拉科·马尔福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
“告诉我乌克兰的首都在哪,否则立刻释放我。”他挑眉,勾起的冷笑诉说着他的笃定和自信。
我是多么想抽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赶在十二点之前完工了
第十二章 斗
I think it's hard winning a war with words。
我认为纸上谈兵没什么作用。——《Gone with The Wind 乱世佳人》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瞬间飞过无数灭口的念头,请相信我,我的确默默在制定一个快速有效的计划让马尔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我甚至在考虑把麻瓜世界某个垃圾桶当作这混蛋的临时棺材。
我沉思了一段时间,再次对上那双灰色眼睛的瞬间,我捕捉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惊慌,紧接着,他又恢复了平时那一副高傲冷静的讽刺表情,好像刚才只是我的错觉。但我知道那不是。
——原来他也在害怕。
这个意识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带来了震惊。你说,谁能从他得意洋洋的嘴脸上看出心虚来呢?接着我转念一想,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不明的成年男巫,威胁力远比三年级课程糟糕的罗恩·韦斯莱强得多。他也许一时大意把我错当成落魄又容易控制的巫师,所以才冒冒失失地跟上来。
看来梅林真的在保佑我,要不是他低估我在先,因为束缚咒而警惕在后,马尔福也许直接去魔法部揭发我爸爸了。那么,我们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了。
除了后怕,我更感到了愤怒,这条狡猾的卑鄙的毒蛇!
“你偷听我和……亚瑟他们的谈话?”
那小子可恶地假笑:“我只是好奇,一个贫穷落魄又好管闲事的平民怎么会突然有闲钱进酒吧。”
忍耐,罗纳德。我对自己说。
可马尔福在对我进行侮辱之后,还没有放过爸爸:“说实话我并不惊讶你会和韦斯莱混到一块儿,我猜大概穷鬼们都会喜欢彼此。”
我抡起拳头,小心盯着我的马尔福立刻收缩了瞳孔,他嘴上的假笑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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