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手指缠上谢静晚微凉的手,沐挽歌把头靠近谢静晚的颈窝:“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你一直戴着它?”手下摸到一颗细滑的珠子,沐挽歌心头一热,起身打开灯,那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当初她帮她扣上的那条链子,透明的水晶珠子依旧挂在末端。沐挽歌摊开手,轻轻的托起水晶珠子觉得眼窝热热的。
谢静晚撑着床坐起来“嗯,一直都戴着,这么多年,多亏了它的陪伴呢。”五指张开附在沐挽歌弹开的手上掌心隔着水晶珠子紧紧贴合。
“沐沐,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这些年我想了好多好多,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但是我总告诉自己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忽然离开了做为姐姐不能适应才会那样,我告诉自己很快这里边会住进别的人取代那个位置”,拉着沐挽歌温热的手附在自己胸前,谢静晚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后来,你走了那么久,真的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封信,这里开始持续不断的疼痛,我开始做噩梦,我总是梦见你对我说姐姐再见,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一直,一直都醒着。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后来却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沐挽歌,我爱你,就像你爱我,已经那么那么多年。。。”
沐挽歌猛的把身边的人抱紧,良久,却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抱着。
番外一:
寒冬,所有的赋予生命力的绿都被裹上一层寒霜,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白,银装让整个小城显得气息奄奄缺了一些生机。只偶尔从高怂的红墙内传来一两声洪亮的孩童啼哭抑或嘻哈玩闹声让位于城郊低矮房屋有了一丝生气。
孤儿院刚刚收到一批来自外面大城市的某慈善机构送过来的儿童玩乐器械。孩子们踩在小板凳上趴在窗棱上,拖着鼻涕瞪着眼看着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工人一件一件的把木质玩具抬下卡车,整齐的摆在院子中央。待到所有工人被院长笑着迎到后院食堂之后,他们如同大赦一般争着从板凳上跳下往外跑,希望自己成为最先体验玩具的那个人。即使跷跷板已经脱了油漆,原本的彩色图案早已看不清,但是它依旧成了孩子们的最爱。
小女孩趴在窗棱角落,默然的看着小朋友们飞奔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吵着要玩滑梯或者跷跷板。她很干净,没有拖着大部分孩子都有的鼻涕条,套在身上的几乎能装下两个她的旧夹袄被洗的发白却干干净净。她叫沐之夏,今天是她到孤儿院的第三十天。
院里的阿姨总是喜欢她的,虽然她刚刚来不久,但总有阿姨会偷偷背着其他孩子给她一两颗糖或者一小块芝麻饼。或许是因为她可怜的身世,或许是因为她自打来院就苍白毫无血色的俊俏脸蛋,又或许是她乖巧到不需要任何人去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可以花上二十分钟一件件的套上秋衣,毛衣,夹袄,笨拙的用短小的手指系鞋带,哪怕它们总是不听话的不到半小时就散开。但是她依旧自己照顾自己,在她刚刚四岁那一年,她学会了哪怕同在孤儿院这种环境下的同龄人都学不会的东西,她记得她对妈妈说过她会好好长大,她正在一步步的完成的曾经给母亲的诺言,她知道妈妈看不到了,虽然院里的阿姨总是微笑着告诉她妈妈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她就是知道,妈妈回不来了。
院门口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兀的吸引了大部分小孩的注意力,沐之夏也在其中。只是不同于其他小孩的兴奋好奇,她显得更为淡定、默然。之前站在窗棱另外一边刚想要逗逗她的阿姨看清是这次捐款的那个大老板后暂时放弃了去逗她的想法,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后院找院长去了。
沐之夏看着黑色的汽车缓缓的停在靠近窗户的花台边,司机台上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年轻男子,而车后座却无法看清,只依稀看见一抹粉红色和一团灰。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她的脸被刮的有些疼,鼻子痒痒的,站在小板凳上隔着厚厚的夹袄摸了好一会儿口袋还是没能掏出自己的手帕的小娃娃终于放弃了,她纵身跃下小矮凳,却在板凳一角发现自己的小花手帕,拧着一角甩了几下然后才拿着擦了擦鼻尖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喂!”娇嫩而又霸道的声音。
沐之夏茫然的抬头,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娇嫩粉嘟嘟的娃娃,她逆光站着,沐之夏有些看不清她的脸,粉红色的羽绒服裹着她几乎四分之三的身体,腰间束着可爱的蝴蝶结,腿上是一双粉红色的小平底靴子。因为逆光,沐之夏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差不多高的小女生全身都是光辉,全身都散发着她需要的温暖,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去靠近。她也真的那么做了,四岁的她再懂事,也还是只是小孩。她破天荒的想要去接近一个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上前去靠近。
对面的小女孩见沐之夏往自己走来,自己也往前移了几步,沐之夏可以看清她的脸了,红红的,白白的,她扎着小辫,全身粉红的颜色暖暖的,但是她的脸却像窗外的寒霜,冷冷的。
“你干嘛不理我?”女孩霸道的开口,沐之夏顿住了脚,隔着女孩两米的距离,突然她觉得有些害怕,她不敢去牵她的手了。只是对面的女孩却并没有因为她突然停下脚步而停止讲话,她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牵起沐之夏的手,在两只手握住的那一瞬间小女孩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她不满的嘟着嘴嘀咕:“这地方好冷,你的手好凉啊。”不过她却并没有放开握在手里的小手,只是靠的更近的把旁边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小孩子的另一只手也握住。“我叫谢静晚。你叫什么?”
“沐之夏,我叫沐之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的沐之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仰着头看着比自己略高一点的女孩的脸,讷讷的回答。
“那我以后叫你沐沐好了,”小女孩微微低头看着眼前好像在神游的沐之夏,想起下车之前爸爸讲的话,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么?谢静晚很不确定,从来没有听妈妈讲过有个妹妹丢在孤儿院了呢,可是爸爸是不会骗自己的吧?虽然很不确定,但是谢静晚还是决定,要好好对她,爸爸说要带她回家呢,回去以后就把房间里的玩具和毛绒小熊还有没穿过的新衣服都分给她一些吧,她在心里默默的想。
沐之夏看看被女孩紧握的双手,慢慢的觉得自己的掌心有些汗,黏糊糊的,可是她却不愿拿出来。
愉快的在心里做了决定之后,谢静晚满意的微笑着对沐之夏说:“你是不是刚刚四岁?”眼前的沐之夏刚想要回答,她却没等对方回答就又开口“我四岁半哦,你得叫我姐姐,知道么?以后你看见我就叫我静晚姐姐。”说完学着平时爸爸对自己讲话的样子摸了摸沐之夏的头,见对方木木的点头,小女生满意的牵着她的手“走吧,跟姐姐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收到了第一个评论,激动嗨了,然后就趁着写了现在这一章。终于明白一句鼓励包含的巨大能量。已经快凌晨了,大家晚安。
☆、第14章
JW的新老板在上任后的第三个月,终于和媒体见了面,穿着时尚干练OL服的沐挽歌的照片被本市最大的一家商业杂志大幅刊登在杂志封面,书中关于沐挽歌传奇般的人生经历做了大肆的宣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迅速的成了各大报纸杂志争相访问的成功人士,巨大的网络媒体效应,让沐挽歌在美妆行业乃至整个商业圈都狠狠的火了一把。
“这就是你要的效果?”沐挽歌手一伸,原本摊在她掌心的杂志被丢在了办公桌对面坐着的魏然面前。“我哪有什么背景靠山,你干嘛让人写的遐想连连?”
其实沐挽歌也没打算去看这一篇篇报导,因为她知道为粉饰她,媒体写出来的东西绝大部分可能都失去原本的真实性,或者说也许今天有人采访了她,问了她很多问题,明天出的报纸上却很有可能没有一个问题是她自己回答过的。
只是最近这两周,JW的大楼下总是排满了各种各样的记者,虽然她第一次出现在媒体面前就是高调的记者招待会。或许是时下这群人正缺题材,沐挽歌的出现便犹如往饿了十几天的老虎笼子里扔了一只活鸡,这只鸡不仅可以供老虎享用充饥,更因为它是活的给常年关在笼子里无法伸展肢体的老虎了一个捕猎它的舒筋活骨的机会。有时候她不得不出面去做一个群访,面对坐下数张嘴提出的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做一个简单的回答,虽然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魏然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一只燃到一半的烟撑着头,眉宇间透着淡淡的颓废气息。“怎么了么?哪里不对么?”瞥了一眼摆在你桌上的杂志封面,仰着头问沐挽歌。“其实这上面写的,和你的身世你的经历还是有些相仿,你本来就是富家小姐,你本来就一直是教授的得意门生,你也本来就是一名优秀的海龟,这JW也确实是你自己远程遥控做起来的,难道哪里写的不对么?”虽然无精打采,但说话却还调理清晰。
沐挽歌直视着魏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不过魏然的形象,倒是让沐挽歌研究了起来,才几天不见,这家伙原本明亮精神的淡蓝色双瞳变得有些浑浊,胡子好像也有几天没刮了,虽然穿的人模狗样,但就是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颓废气息。
“啧啧。”沐挽歌怪笑“魏三少爷,这才几天不见,您老人家就改变风格了?怎么着?最近的小弱受们喜欢颓废大叔这型的?”虽然在公司见面是为了谈工作,但是一张嘴,沐挽歌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魏然瞪了沐挽歌一眼,脸上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却回了一句:“小爷怎么样都是小受们的最爱。”说罢猛的吸了一口快要烧完的烟,把烟蒂死死的按在烟灰缸底才缓缓的吐出烟圈“前几天出去喝多了,跟酒吧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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