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变化佐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张张嘴,清脆的童声在起居室里荡气回肠的飘过,震得另外几人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
“猫猫!”
这次三人终于注意到,小孩子视线的真正对象是从刚才就一直趴在飞镰肩上当摆设的小苍。
“噗……”终于是美琴忍不住先笑出声来,接着止水也转过身肩膀微抖,就连富岳都直起了身体,轻咳几下才调整过来表情。
“啊!你这个……”孩子将脚步踩得咚咚直响,在思维意识到之前手指已经戳上了佐助的脸颊。一阵尴尬之后正准备道歉的孩子却被指尖传来的触觉吸引到。
好软……滑嫩嫩的小脸是孩子从未触及过的柔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松软一片,那种奇异的没好感让他舍不得移开手指。而因为没有得到小猫反而被戳了脸的孩子瘪瘪嘴,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好好玩。
“好玩吧。”美琴还未收住笑容,先示意止水将飞镰肩上的小苍放进佐助怀里,接着将小孩和小猫一股老的塞进飞镰的怀里。
孩子连忙收紧怀抱,从未抱过孩子的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那种抱松了怕掉,抱紧了怕对方痛的纠结感写满了孩子的脸。
还好佐助因为得到了小猫而不再在意那些,笑得见牙不见眼,美琴乘机用空出的手向飞镰做示范,看着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调整动作。
几次努力之后,飞镰终于将手里的小孩调整到了最合适的位置,松口气的同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族长大人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这个来历含糊不清的孩子成功的被自家小儿子套牢了。
所以说,一个可爱的儿子对所有年长者而言都是大杀器。
抱着佐助坐到椅子上,在用眼神征求美琴同意之后飞镰再次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到小孩的脸上,那种感觉再次通过指尖传达给大脑。
“真的好好玩。”
“那当然了。”美琴笑着说,“止水要试试吗?趁着鼬不在。”
因为那位兄长大人的缘故,在坐的两位家长和一个兄长都没有体会过将自家小孩欺负哭的特权,而如今有绝对权威人士给出了这样的提示,少年与成年人眼里都迸射出光彩来。
于是考试合格的鼬拉开房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最宝贝的弟弟泪眼朦胧的坐在好友怀里,脸颊被尊敬的父亲和兄长一人拉开一边,温柔的母亲在一旁掩着嘴笑着。
孩子一句我回来了生生卡在嘴边,一屋子的人也因为拉门声而全部停下了动作,只有佐助带着哭腔的委屈声,断断续续的叫着哥哥。
一顺便某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啪的被崩断,孩子结印的双手成一片残影。
“火遁·豪火球之术!”
“呜哇!鼬!房子是木头的!会点燃的!”止水大人真高兴您在逃窜的过程中还能想起美琴的教诲。
回答他的是鼬抱着弟弟走出房间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见到自己的感觉如何?
大少,您真神速。
☆、从新开始的修业
鼬安抚好弟弟之后又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看钟发现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于是抱起弟弟下楼。
佐助抓着哥哥的衣服,脑袋蹭了几下,软软的头发立刻纠结在一起竖了起来,鼬伸出手将那些头发理顺,可对方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再次把脑袋伸了过来,还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算了,再整理就是。鼬再次伸出手如此想着。
拉开起居室的门,晚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自己的碗边摆着几串三色丸子,一眼就能认出是青空出品。
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水汽,刚才直面攻击的木制桌面边角有一点焦黑,大中小三个男人在桌子前面对着自己的方向正经危坐。
唯一的女人坐在桌子边,轻轻的扣了扣桌面,三个男人里较小的两个立刻低下头,“对不起。”
“咦?”孩子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止水哥?飞镰?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完全没有看到我们吗!”较小的孩子撑着地面站起来指着鼬大声质问,身边忍装的少年拉着他的衣角,一脸我就告诉过你的表情说:“看吧,就是个没兄弟爱的。”
鼬当然看到了这两个人,只是对于他们的道歉有点小小的不能接受,又碍于教养问题不能明说,于是这算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报复,见那两人的反应反而是自己被调侃了,内心小小的不自在。
“哥哥。”佐助拉拉哥哥的衣服,见对方看向自己于是招招手让他低头。
鼬带着疑问低下头,小孩直起身子够到哥哥耳边,一手掩住嘴,用全屋子都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说:“哥哥,那个哥哥有个猫猫。”
聪明如鼬哪里会不明白弟弟的意思,立刻一个眼神扫到了飞镰那里。不得不说,宇智波不愧是靠瞳术过活的一族,就算是还没有开写轮眼的鼬,那么一个眼神过来,也颇具压力。
只是飞镰觉得一阵无力,任谁从被讨好的弟弟变成讨好弟弟用的工具大概都会有这种感觉。
抬手招过小苍,鼬也抱着弟弟坐到桌子旁边,小猫看了看飞镰,接着自觉的走到了伸出手的小孩旁边。
“你怎么过来了?”鼬放下弟弟让他和猫玩,终于想起好友出现在家里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恭喜考试通过,那是礼物。”飞镰指着鼬面前的丸子说。
孩子一愣,看向笑着的母亲,依然严肃的父亲,对着自己比起拇指的兄长,终于意识到止水和飞镰会在这里都是为了庆祝自己的跳级,佐助这时也抱着小猫扑到自己腿上,仰着脸说恭喜哥哥。
虽然那孩子可能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去恭喜他,但鼬还是觉得很高兴,那种心情就像有什么东西填满了心底的充实感。考试时所有的紧张不安以及兴奋都在此刻归于平静,安逸的感觉油然而生。
“谢谢你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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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止水和飞镰起身告辞,已经和佐助玩成一片的小苍和小孩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让双方家长都分外无力,最终在飞镰许诺下次再带小苍来的情况下才将这两个分开。
“你果然也是小孩子么。”飞镰望着黑色的猫问,对方舔舔爪子,咪唔了一声当做回答。
“他是忍猫吧,为什么不会说话?”止水好奇的问。
“不知道,下次问问吉良先生好了。”飞镰回答。
止水将飞镰一直送到了宇智波聚集地的大门外,孩子道谢之后没有转身,似乎想说什么,颦着眉,却没有开口。
“有事吗?是不是族长太严肃了,你吓到了?”止水开玩笑。
“不,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忙留意我哥哥的事情?”孩子说。
“哦,这是小事,下次和族长提一下就好了。”伸出手揉揉孩子的眉心,对方本能的退缩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动作:“年龄这么小,不用想那么多。”
“谢谢您。”其实飞镰有点不安,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过他的那个哥哥的具体情况,连名字都无从得知。只是有了第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完成这个事实,反正……万一真找到那个哥哥发现对方不认识自己的话,就当做是个美好的巧合算了。
和止水告别之后回到青空,阿妙婆婆还开着门等他,老人坐在灯下,带着圆形镜片的老花镜翻着一本发黄的书,走进之后发现是一本绯句集。
飞镰一直不大懂绯句,就像他不懂八尾人力柱所谓的说唱一样。有的绯句还可以说是有哲理的句子或者有着优美的韵律,可更多的在他看来就像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回来了?”自书里抬起眼,婆婆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嗯,我回来了。”孩子说着凑过去看婆婆手上的书。
“这是松尾芭蕉的绯句集。”婆婆介绍说:“在朋友家玩的高兴吗?”
“嗯,他家弟弟很可爱。”飞镰盯着书页随口回道,似乎是末页了,颜色暗淡的纸张上写着“旅途罹病,荒原驰骋梦魂萦”。
阿妙婆婆似乎放松了一些,飞镰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怕自己去大家族拜访会遇到麻烦。
“对绯句有兴趣?”婆婆突然问。
“不,其实不大懂。”飞镰照实说。
“这句的意思是说在旅途中患了病,然后做梦的时候梦到自己在荒野上奔跑。”说着婆婆微微扬起头,用已经因为苍老而带着点嘶哑的嗓音唱了起来。
很奇妙的,本来应该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合上了那样的声音和绵长的调子,一种韵味如水面涟漪一般荡漾开来。飞镰仿佛真的看到了苍茫一片的天空下,荒野上踽踽独行的旅人。
而那一身灰色的和服加上黑色的长裤,手上提着的长剑都万分熟悉。就连心中的苍凉与空虚都如同共鸣一般敲击着心脏。
那是他自己,独自走过整个忍界的他自己。
婆婆唱完了这句,停下来看着他,孩子摸摸自己的眼角,依然一片干涩,笑着说:“好像懂了。”
“是吗?这是松尾芭蕉的最后一个作品,那之后他就去世了。”婆婆说:“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一个人的话,会不会能够活的长久一些?”
那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但飞镰想,无论是谁答案都是肯定的。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