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搂回去：“虽然你们朽木一块但好歹小爷我给雕出来啦！！平常心，小爷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公子又抱过最外围喝闷酒的六一：“六一，小爷我知道你闷骚一个，小爷我自动投怀送抱……”
六一佯装凶狠：“你个娘们唧唧的……”也没挣开的动作。
公子已经醉了，他意味不明地倒在六一的怀里，冲高城举杯。高城在他反向举杯。两人乐呵呵地“你喝呀高城……六一个不顶事的这么早就趴了……”“你也干了吴哲……你你少欺负六一……就算六一真的在酒量上和你外表一样娘们唧唧……”
伍六一很想借酒装疯打死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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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演习演习！
高城在心里的日历上划去重重一笔，然后看着墙上的挂历把牙笑在脑门上，整个人用潮一点的语言说，就是SBest。当然，他的房间没人，所以谁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曾如此身体力行地演绎了如此生动形象的词汇。
三个星期前，公子打了电话，告诉高城——或者在高城心里等同于得瑟——小爷我要登船随舰观赏大海的浩瀚，感动海上日出的震撼啦！
高城不甘示弱或不甘寂寞地回得瑟——劳资有演习！演习！你那算个毛！
而明儿个，就是准备了三个星期的演习。高城豪情万千地站在窗口，看着自己的兵在土里摸爬滚打，眼里很自豪而骄傲。明天的演习，绝对会成功的！！高城一溜烟地下楼，和指导员洪兴国一起，近距离看自己的兵如何在土里摸爬滚打。当然，习惯成自然地忽略许三多。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边公子在海上测数据。风平浪静正是海钓的好天气。这时在甲板上端着望远镜观看欣赏海上日出的吴哲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随他的小海豹登舰出海，看日出了。很多年后，他再也没有当时的轻松心情了。
现在，镜头里的太阳鲜红鲜红的，它慢慢脱离天边的海面。深蓝剔透的晶石一样的海面被初阳映照得鲜红，一层层铺展，像光鲜的绸缎漂浮。直到被远处的海水打湿，吞没，与蓝色相溶。海鸥黑点一样地盘旋，太阳一跃而起跳开水面的挽留，慢慢超过海鸥的高度，对着光看去的一切都只留下了黑色的剪影，边缘有模糊不清的光圈。
这是一个梦。哪怕吴哲可以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一切所内涵的科学依据，他此时也沉醉在大自然的造化中了。生命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伟大与渺小在此时如此鲜明却又混沌。这是新生的感动，也是涅盘的震撼。
他们好半晌才回神，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动与领会。吴哲转身，“工作了！小的们！快快！”
船上很快一片热火朝天，每个人像螺丝钉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进入角色，开始一天的观测。
吴哲回到船舱，看看今天的计划表，开始操作。这是登船的第四十七天，还有三天就结束了。想到这，吴哲少校笑得极开心——登船了这么久，不知道小海豹们体能下降没？要补训练！正在观测的小海豹们全身一寒，寒毛立起，觉得有点不妙啊。
一天过去，吴哲躺在床上，枕着海波，回想一天的进度与失误，想每一个小海豹的优缺点，想自己今天的错误，想明天应怎么克服，想回到基地怎么训练自己营，想自己以后的路，想高城演习也该结束了，一起吃个饭等等等等，最后想明白了后，安心地睡了。
回到营里，就听到集团军对钢七连的夸奖，公子一听，就定了俏江南一个包厢，打算庆庆功——他升了正营职。结束了当天的工作，吴哲就告了假开车去钢七连了。
到了钢七连，一路上走来，公子觉得气氛不对诶，照理说高城应该大肆庆祝得瑟才对，怎么都闷闷不乐呢？公子带着疑惑敲敲高城的门。
诚心而论，钢七连就算三班失利，这次演习却还是占了鳌头。可高城心里窝火——自从许三多硬生生像个空降的加入了三班，高城心里就有火，而史今，高城心里最好的班长，一声声坚持，让高城的火越烧越旺，越发邪门。虽然高城终究退了一步，但公子又得回舰队，高城不得不承认，他迁怒了许三多。更何况，许三多的表现跟在新兵连的一模一样，完全不是高城心里的一个兵该有的样子。所以这一次，高城是铁了心要弄走许三多。
“笃笃”，传来敲门声，熟悉的摩尔斯密码的节奏，高城眼一亮——只有吴哲这种手里有活的技术兵才会无时无刻不在炫，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打开门。动作之急切，行动之迅猛，就像一个讨债的终于逮到一个还钱的。
饶是公子这种活了一辈子的念了两辈子的平常心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高城，这么想小爷我呀~”
高城喜悦之情先抛在脑后，青筋一暴，突突跳在额头上，“我我我手里要有一把枪绝对突突了你！！”
公子笑容柔和：“高城……你居然有谋杀亲夫的企图……你是吃六一的醋了吗？还是小爷的副营？还是小爷的组长？还是BLABLABLA……”躲过高城忍无可忍地飞来一脚。
公子闪进高城房间，然后关门。“怎么啦？平常心平常心，火气别这么大么！拣一点可以说的事情说于小爷我听听？”
高城犹豫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然后门又响了。高城这次依旧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打开门。动作之急切，行动之迅猛，就像一个饿汉终于逮到一个肥羊。结果开门一看，动作一僵。
史今在门外有些尴尬，有些赧然。
公子歪头，看到史今，挥挥手，“嗨，史今。”
然后看到这两人一副有事相商地样子，耸耸肩，“大忙人，小爷我在俏江南定了一桌，等你们共商大是完毕，叫上六一，我们去庆庆功！”
说着，公子就打算离开。却被拦住。高城一脸严肃，军姿挺拔；史今一脸严肃，军姿挺拔。公子仍然笑得柔和如最温柔的海风，却也严肃起来，“怎么？”
高城：“没功庆啦！”
史今：“谢谢吴哲你的好意……”
高城和史今如拔军姿，两个人私下时还站得如许挺拔，只能说一种自我惩罚。高城冷冷地看着，他也并不打算叫史今放松一点。公子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茫然。
“我不会坚持要他走，他还是钢七连的人，但是炊事班……或者生产基地，基地一直要人，我说七连没人，但是……有时也该应付一下……”就这份吞吞吐吐来说，高城简直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史今：“不行。连长。”
高城他又要暴跳起来：“谁去都可以！他去就不行？”
史今：“谁去都可以。他去，尤其这个时候去，我们就是彻底否定他作为战斗人员的价值。”
高城在屋里足转了一圈，转回来时已经有些狐疑，史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没看到的东西：“哈！战斗人员！他有你说的那个价值吗？我看兵的眼神不如你。说真的，他有你说的那个价值吗？”
高城的这份好奇实在比他的愤怒更让史今为难。
史今：“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我靠！”如此有失身份地大喊一句后，他高城的恼怒也超过了临界点，“我已经让步了！我容许他在七连待着！只要他的成绩不记入本连——尤其是你们班的作训成绩！我不想被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心理上的侏儒废掉我最好的班长！”
史今吞吐到了结巴的程度，因为他维护的那个人实在没给他任何希望：“我……我想我们都是心理上的侏儒……我是说，曾经是。所以、所以应该给他个机会，让他能……至少能……长高一点。”
高城已经冷静下来，更确切地说，冷淡下来，没人愿意总重复一个话题：“吴哲，你告诉史今，如果你有这么一个兵，你会怎么做？”
公子听到这，终于听懂了，他说：“高城，你说得……是许……”眼睛一转，想起个名字：“许三多？”
高城轻轻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公子暗道：坏了。
公子双核大脑CPU急速接上光纤，运转地光速。“这次演习……三班失败了？因为他？”
高城拖长了语调，“对！连你也要维护他吗？”
公子说：“你总得让我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导致你最好的班失败吧？史今？”
史今苦笑：“他在怀里揣了熟鸡蛋，因为我没吃饭。”
公子微笑一僵，叹气：“他难道不知道这是热红外演习吗？还是只有你没吃上饭？”
史今只剩下苦笑了。
公子目光一利，箭一样。他沉默了。但沉默本身也是心照不宣的一种态度。
史今都有些绝望了：“连长，就像您维护我们一样啊。”
高城不为所动，他对许三多实在已经深恶痛绝。
高城：“你坚持？”
“我……”史今长嘘了口气才把后两字说完，“坚持。”
高城：“那你走吧。”
史今犹豫了一下，规范地敬了一个礼后打算出去。高城不再看他，只是在史今将出门时嘘了口气：“以后我不会再跟你私下谈这件事情了。”
史今轻轻带上了门，看着营房外的空地发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连长对他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
门内的另一侧，两人也相顾无言。公子不能理解史今的态度，坚决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就是因为这种味道，让公子不能理解史今的做法。公子一向很容易理解一个人，虽然不代表他就赞成。可这次，公子是真正的困惑了。但看看高城这样，公子也不好问详情，不过，公子倒也知道，高城心里有断绝了。所以公子也陪着高城继续相顾无言，这是对朋友的尊重。
天都要黑了时，公子说：“高城，小爷都已经定了菜了，您就赏赏脸，去一个呗？”
高城气消得差不多了，公子的态度还是让他心生不少安慰的。他笑：“那就走一个呗！爷赏你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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