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紧催坐骑,直奔疆场。
走近瞧,才发现这新月娥竟生的一张俏脸,粉中透嫩,柳眉带怒。背后挂个皮囊,那伤人的柳叶飞刀便发自这里。
新月娥道:“呦!又来个绿脸的!你是何人?”
单通答道:“赤发灵官单雄信!见招吧!”说着狼牙铜槊便往出递。
新月娥二话不说举刀就挡。“当啷”一声碰过,单雄信才知这女将不光是招式花俏,力气竟也不小,难怪能那么轻松抓了一群人。
再战几个回合,单雄信占不到分毫便宜,那新月娥却是游刃有余,粉脸依然粉着,连大喘气也没有。
单雄信还懂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的道理。打不过,又不想被抓,便想打马逃跑。
新月娥一见,刀交左手,右手一拉肩上绸条,“嗖”得一声,一把柳叶尖刀破空而来,直奔单雄信面门。
单雄信狼牙槊一挥,把那飞刀生生打偏。
但新月娥背上飞刀有二十四把,没待他喘过气来,第二把紧接着飞来,“噗”得一声刺进右肩,狼牙槊应声落地。
秦琼贯马而出,银枪一抖,枪头分作数点,拦下新月娥身后待捆单通的女兵。
新月娥看对方元帅出马,也是兴奋非常,刀头一压便迎面砍来。
秦琼摔杆格开,反腕子一枪,奔新月娥左肩头刺去。
新月娥立刀急挂,险险挂上银枪。
数十招拆过,胜负难分。新月娥暗忖自己毕竟是女将,体力比不上对方,如此耗下去必要吃亏。
趁着二马错镫,她左手探向肩头飞刀,下一刻,五寸小刀便直奔秦琼后背。
秦琼没想到她背后伤人,来不及闪躲。下一刻,那刀便没入肩头,只剩个大红绸布在外。
罗士信一见这还了得?挥着大铁棍就迎上去。
新月娥一看这痴汉疾走如飞,手中铁棍也呼呼带风,知道这绝不是齐国远空心锤之类的唬人角色。
她此时体力不足,想了一想,拔马往西跑去。
罗士信紧追不舍,边跑边骂:“打我哥哥,我一棍子砸死你!”
秦琼看新月娥不往回跑,担心有计,忙道:“士信回来!”
但罗士信拄着铁棍,跑得比马还快,哪里听得到他喊?
秦琼打马回阵,正听到徐懋功道:“侯君集!”
“末将在!”侯君集打马出列。
徐懋功道:“士信恐怕要上当,你快去追!”
这边新月娥马儿越跑越快,到了一个两丈多宽的土台前,提缰打马,跳了过去。
罗士信追在后面,看到土台,一拄棍,便迈步上去。
忽听得一声巨响。原来这土台不过是个掩体,下面实际上是个大坑,坑底密密地栽着尖刀、竹桩,正是新月娥为防着碰到不敌的对手,好引来杀之的。
可怜今世孟贲罗士信,跌入陷阱,一声未吭,便被穿透腹背,当场身亡。
78【番外】邻居家的烦恼事
(一)关于隔音这件事
太行山下;住着两户人家。
说是两户人家;其实也就四个人。四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
奇怪的是,其中一户,两个人互相称“皇上”和“将军”。
另一户还好,是一对表兄弟。
两家仅一墙之隔;巧的是,连着的那道墙,恰好是两家的卧房。
这就有了问题。
这天,皇上和将军在床榻上行君臣之礼(咦?);将军死咬着嘴唇迎接皇上的一拨拨攻击。
皇上不满地说:“天宝大将军;你就不能叫两声么?你听听人家隔壁!你不出声,别人还以为我不行!”
将军脸一红,松了齿关,却还是只有急促的喘息,没有销|魂的声音。
皇上被他禁yu的脸惹得百爪挠心,感觉某处又大了一圈,蓦地加快了马力,又俯身一口咬上他的胸膛。
终于听到一声甜腻的“嗯啊”脱口而出,紧接着便听到求饶:“皇上,皇上……”
隔壁,表兄弟也在进行就寝前兄友弟恭(咦?)的活动。
表弟正把表哥的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发起一轮更加迅猛的攻击。
表哥张着嘴,像条溺水的鱼,口中胡乱叫着:“表弟,表弟……”
却突然听到隔壁的声音。
俩人都是一惊。
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听到过隔壁的声音!
只有偶尔的时候床榻的撞击带的墙壁都一通震动,表兄弟会感叹一下皇帝虽然不再是皇帝,将军也不再是将军,但依然是很霸气。
但是!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这分明就是微弱的shen’yin声,绝不是正常的声音被墙壁阻隔后减小之后的效果!
这屋子,隔音不是应该很好吗?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当夜,表哥死咬着嘴唇,任表弟软语强求还是坏心折磨,再也不肯发出一点点声音。
次日,四个人坐在一起玩自己琢磨出来的四人棋。
皇上和将军时不时眼神暧昧地看看表兄弟。昨夜将军松口后,隔壁突然没了声音,可是让他二人好一顿笑话。
表兄弟被杀得一塌糊涂。
棋局之后,表弟破天荒主动去砍树。
将军很勤快地跟上,问:“我平日练功时顺便砍的柴火,都够烧大半年了,砍树做什么?”
表弟答:“加墙板。”
(二)关于攻受这件事
将军帮着表弟砍树,勇猛得一塌糊涂。
表弟偷懒往旁边一坐,惬意地看。
将军被看得不好意思,说:“你在看什么?”
表弟说:“我就是纳闷,你这么高的功夫,怎么着也应该是主动的一方啊。”
将军知道昨晚露了馅儿,脸微微一红,说:“当时若是拿下你,也许我能是主动的一方。”
表弟一跃而起,把将军往树上一推,霸气十足的说:“试试?”
将军伸出两根手指,往表弟肩窝一放,再一推,表弟只好悻悻地放手。
所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同时,木屋外,皇上和表哥在下棋。
下着下着,皇上“噗哧”一声笑出来。
表哥囧着一张俊脸,问:“这棋路有哪里好笑吗?”
皇上捏了颗棋子,却还是笑得放不下去,索性往棋盒里一丢,说:“原来你们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故意的!”
表哥脸也不红。该红的昨天晚上早红完了。
他盯着皇上看,一直看到他不笑了,才凑近了问:“我说,请教一下,宇文成都那么厉害个人,你是怎么把他压在身下的?”
(三)关于反攻这件事
当晚,将军反身把皇上压下,自他嘴唇一路吻到脚趾。
皇上躺倒了享受,等小皇上被伺候得精神焕发了,才一挺身,把满头大汗的将军推倒,说:“辛苦了,今晚一定好好犒赏你。”
他在耳边一厮磨,将军鬼使神差一般软倒。再想起,却发觉全身无力。
皇上已经伸出手指开疆拓土,凉凉的膏状物体便跟着手指进了将军身体。
将军疑惑看去。这皇上,似乎没有怒意。
皇上欣赏半天,才抵上去。幽幽地说:“想在上面?那你这里怎么满足?”
隔壁,表兄弟在床上滚来滚去。
因为有这种间歇性的滚动爱好,曾经从客栈的床上裹着被子滚到地上,也曾经从毛茸茸披风上滚到草地上(咦?),所以他们的床大得出奇。
但今晚表哥这滚动症犯的时间有点长。
表弟几乎没有耐心了。
终于,表哥还是开口:“表弟你秀色可餐,给我吃一回好不好?”
表弟笑,想来是这些日子夜夜念七八百遍的“表弟”给隔壁听了去,表哥感觉没面子了。
他大剌剌往床上一躺,说:“好呀,来吧。不过,很辛苦的哦。”
——番外完——
79第七十六章
侯君集回帐复命;却只带回了罗士信的尸体。
秦琼听到奏报;只觉心头一紧,几欲昏倒。跟着来人疾行;眼前一晃一晃的都是自家营帐中士兵的盔甲。脸是看不清的。
待得到了近前;身边人一个没搀住,秦琼双膝伏地,扑在罗士信尸身之上;齿关咬得死死的,一滴泪不落;一个字不说。
徐懋功站在一旁;知道这是痛到极致了;忙蹲下|身来好言宽慰。
然而那话语响在空气中,却一句都进不了秦琼的耳朵。
他能看见听见的,仍然是士信刚来那天,扯着个大大的笑容,说“哥哥,我跟你上战场”。
半晌,秦琼向旁边一伸手,徐懋功会意,忙让人递上干净的手巾。
新月娥的陷阱极其歹毒,罗士信全身是伤,也不知是哪一道伤着了要害。
秦琼轻轻揩去弟弟脸上血迹,看着他一张脸竟然格外安详,终于低低地叫了一声:“士信!”眼泪这才滚了下来。
徐懋功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抬手示意众人出去。
元帅丧弟,于他个人是大事,放在军中,却是每日都在发生的平常之事。战争,怎么可能没有人死?而哪一个倒下的男儿,不是他人的儿子、兄弟、丈夫?
所以他的大恸,还是关上门的好。
秦琼知道他的用心,等到众人退出去,才用手指拂过罗士信像是睡着了的脸庞,喃喃道:“士信,若是当初留你在山上放牛,你是不是还在快快乐乐地生活?”
他以为带他走是对他好,却不成想,带他走,恰恰是害得这他如此年少便离了人世。
帘子被掀开。不用抬头,秦琼也知道进来的是单雄信。
程咬金的脚步声,不会这般轻。
撕心裂肺的丧亲之痛,似在昨日,单雄信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所以秦琼不回头,他也便不说话,只安静坐在一旁。
两个人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单独坐在一起了。
自从二贤庄被抄,单雄信跟谁都没有太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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