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宫七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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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宫七年(gl)-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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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靖目光闪动了一瞬,转头看见等在墙边,迎风伫立的朝书。
  “宝林。”朝书也对望过来,立即低头行礼。
  然后,她面向明妃半跪□,“婢子朝书,参见明妃娘娘。”
  苏靖拍拍她,拉她起来,回问明妃,“请问凤女织的玉身现存何处?”
  “随本宫来。”明妃一马当先,给两人带路。
  绕过正宫,便是宫内的小花园。小花园的南面有个假山,假山面向高墙那面的山洞被修成了一扇门的形状。
  明妃着人打开那扇小木门,自己掏出钥匙旋开里面铁门的锁。
  铁门之内,赫然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
  她正要抬脚下楼,一旁蓦然窜出一个人,往她耳侧低语。那人退去后,明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随即又轻轻一笑,举起烛台递给苏靖,“状似皇上有事找本宫,那本宫就不下去了。尸体就在这下面,你自个儿去检查吧。本宫希望回来就有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靖一手托住烛台,一手挡风护住光,让朝书先行下楼,“那苏靖就不客气了。”
  她与朝书借着还算明亮的烛光,步下逼仄的楼道。踩到最后一级,环境豁然开朗。
  苏靖衣袖浅拂,烛火迸溅而出直落墙上,周围的烛台齐刷刷点亮!
  朝书稍一愕便恢复镇定,率先四下打望,马上在左侧找到了一面打磨得极度光亮的金属门。
  “宝林,这里。”朝书向苏靖喊道。
  苏靖随手把烛台搁在地上,走过来拔出插销推开门,“不要紧,她是想让我出事,在牢里就干了。”
  门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苏靖挥挥手,拂去眼前的雾气,只见整个屋里堆满巨大的冰块。
  而凤女织的尸体,就安详地躺在冰块之间。
  苏靖半蹲到凤女织尸前,挽起袖子,仔细翻检。朝书急忙跑出去把烛台拿过来照着。
  凤女织的状况大体确如朝书所说,她脸上的痣苏靖也是很清楚的。
  “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了。”
  “第一,弄死凤女织后,为什么非要把她扔进湖里,这是想掩饰什么?”苏靖道。
  朝书知道苏靖是在说给她听,此次苏靖提议让她来也必将有些其他的意义而不只是打下手。
  “其次,就是在水里泡的时间远不足这具尸体所表现的那么久。按这个状况,起码泡了一天一夜。”
  “可是,当天凌晨碧心早起才见到凤女织的,而且还说了话,不可能泡一天一夜啊。”朝书颦眉。
  “是啊。”苏靖附和道。
  她刚说完唇就抿紧,“等等,朝书,冉女织称病是从什么时候?”
  “凤女织死的前一天下午。”
  朝书一回答完脸色就变了,“宝林,您是在怀疑这个?”
  “对。”
  “可是怎么办得到呢,如果真是两人互换的话,死的分明是凤女织,而碧心也确定她看见的是凤女织真人。”朝书不解。
  苏靖凝视着冰块上的尸体,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说冉女织称病,屋里也在煎药,煎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苏靖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随意问道。
  “不太清楚,但是隐约晃过一眼,只认得有三七、当归、白芨…还有类似树皮的东西吧。”朝书努力回忆道。
  “白芨三七?”苏靖把这些词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她得的会是什么病呢?”
  三七和当归补血,白芨收敛生肌。
  苏靖微笑,“这可是应付大出血的外伤的药。”
  “外伤?”
  “嗯,绝对是外伤不错。”苏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尸体上面,“先不想那么多,就说她一个深宫帝妻如何会大量用这些治外伤的药就很需要想一想。”
  她拎起凤女织的身体,上上下下一点不漏地观察。此刻尸体被冻得僵硬变形,居然还比刚发现时耐看许多。
  最后,她的眼光驻留在女尸脖子上勒出的伤痕处。
  苏靖眼角一挑,骤然抓起凤女织的手,细细地揉捏起她的每一节指骨。随着动作深入,她的脸色越来越明朗,但眼神越来越诡异。
  “宝林?有什么不对吗?”
  苏靖扔下凤女织,拉起朝书,“走,我们上去。”
  朝书赶紧带上烛台,一路小跑跟着苏靖奔上阶梯。
  “哟,这是见鬼了啊?”明殊恰到好处地在从宫门进来。
  苏靖笑了笑,大步走过去,“请娘娘允许我现在立刻去一趟相水院,虽说多半已经晚了。”
  明殊笑道,“可以,但是本宫也去。”
  “就是要烦劳娘娘也跑一趟。”苏靖浅笑道。
  明殊看她笑意吟然,目光却深如三千尺黑色无波的潭水,心头没来由一颤。她招来辇车,让苏靖和朝书一起坐了上来。
  “不要通报相水院。”苏靖道。
  “本宫知道。”明殊含笑托腮端详着苏靖,颔首答道。
  没过多久,辇车就停在了相水院东侧的林边。
  一刻之后,明妃带着一大群人凶神恶煞地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冉女织院内。
  园中所有丫鬟都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齐齐下拜。
  “你们主子呢?”
  “回娘娘,我们女织病了,在屋里躺着的。”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跪行上前答道。
  苏靖走上前用眼神向明殊示意,明殊扬手许可后,她微笑着踹开内屋门。
  “苏宝林你要干什么,我们女织病着呢!”那个小丫鬟下意识冲起身扑上前阻止她!
  苏靖无辜地挪开一步,“是吗,可是我怎么没瞧见呢?”
  小丫鬟的身子刹那定在原地。
  屋中有一口小锅,正在炭火上冒着热气,弥漫出浓郁的药香。可是除此之外,整间屋子没有半点有人的迹象,空荡荡一片。
  “你们女织和侍女呢?”明殊上前,冷冷问道。
  小丫鬟张大嘴,好半天才茫然道,“奴婢不知。”
  “不知?刚才不是你说你们女织在里面吗?”明殊的口气颇为不善。
  “娘娘…”小丫鬟吓得瘫在地上,哆嗦起身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
  明殊吊眼看了她一会,冷笑,“胆子这么小,一点意思也没有,幸亏还有有意思的家伙在。你们通通滚下去!”
  “是!”所有人都得到特赦一般,飞快地从院子中溜掉,眨眼间就只剩下明殊一行。
  “好了,屋子是空的,刚才的小赌算你赢了。”明殊靠在一棵树上,解下腰里的鞭子握在手中,笑道,“现在,苏靖,接下来请让我尽兴而归。”
  




15

15、第十四章 见字如面 。。。 
 
 
  “好了,屋子是空的,刚才的小赌算你赢了。”明殊靠在一棵树上,解下腰里的鞭子握在手中,笑道,“现在,苏靖,接下来请让我尽兴而归。”
  苏靖发觉她的自称再次恢复成“我”,这个规律显示在没有旁人在的时候。
  她对明殊笑道,“我会解释,原因也简单得很,就是不知道明妃信不信了。”
  “你想办法让我信啊,我不信当然就是你输了。”明殊理直气壮地回话,一只手摩挲着鞭柄,另一只手用指尖卷着鞭稍玩儿。
  苏靖叹气,“这还真难说。”
  “我问你答吧。”明殊神情愉悦地提出一个建议。
  “行。”
  “凤女织是怎么死的,溺亡还是许太医说的被人勒死?”明殊问道。
  苏靖斟酌了一下用词,低笑着答道,“我倒是觉得凤女织还没死。”
  “嗯?”明殊手上的动作一停,扬眉。
  朝书早有预感,倒显得相当平静。
  “一个人在水里泡两三个时辰不会有那种状况。”苏靖陈述道。
  明殊难得没打岔,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我知道。”
  “碧心在当天早上,也就是我接旨之前没多久,才见到了凤女织,甚至还面对面说了几句话。就算她一转身,凶手就杀掉凤女织,再抛入湖中,也来不及了。”
  “但是换个思维想一下,完全说得通。若是死的根本不是凤女织,而是从前一天下午就没与人接触过的冉女织,就很合理了。”
  苏靖顿了顿,“至于死者,除了靠脸和衣物判断之外,还有一种方法。”
  “骨骼。”明殊吐出两个字。
  “是,骨骼。在进宫第一天,凤女织就拉过我的手,然后在沉香院,她再次在引荐众位良媛时跟我有直接接触,所以我对她的骨骼构造很清楚。而方才我验尸时重新探查,却发现并不是我熟悉的骨络。”
  “鉴于目前宫中只有冉女织凤女织下落不明,所以死者只能是冉女织。”
  明殊把玩着自己的长鞭,低声问道,“那么,凤女织的脸怎么会长到死去的冉女织身体上?”
  “其实,冉女织既不是被溺死,也不是勒死,而是毒死的。而毒药大概还有生肌续筋的功能,世上这种毒药不难找。毒发之后,将她的整张脸割了下来,换上早准备好的脸,用皮丝重新缝上,等人死得透彻了再丢入湖水中。经过一天一夜的浸泡,缝合线产生的红肿看起来就跟勒痕伤口差不多,再加上是皮丝埋线,时间一长线也会消逝得看不大出来。”
  苏靖条理分明的分析着。
  朝书低低抽了一口冷气,这宛如天方夜谭的事让她一瞬间难以判断真伪。
  “那准备好的脸又如何跟凤女织一模一样?谁杀的她?凤女织呢?”明殊问道。
  “我想,那张用于换给冉女织的脸,就是凤女织本人的。而杀人的,恐怕也就是凤女织。凤女织可能也并非是想杀冉女织,怕是出于什么目的急须离开皇宫,但是为了转移目标,才让人误认为是冉女织。她杀人后留下线索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自己伪装成冉女织在等待时代平静下来的同时疗伤,最后趁无人注意默默消失,这时就算追查对象也是嫌疑杀了凤女织后失踪的冉女织。而且,冉女织的侍女也应该是凤女织的人。”
  “那么,”明殊好奇道,瞳孔中的血色若隐若现,“是什么事让她做出割脸也要迅速撤离皇宫的惨烈决定?你认为这时一件可以让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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