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再有本事也搞不活一个死人,到时候我解释什么都方便,她不信也只能信。”
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对准苏靖的心脏。
苏靖微笑,血不断地从口中溢出。
“我原本应该是这么想的,”明殊手腕一动,银光闪烁,“铛”的一声苏靖胸前的铁丝结子弹开!明殊扔掉匕首,把深深嵌入苏靖肌肤的网扯下来,笑道,“如果你不是苏靖的话,我就会这么想。可惜你是,所以在皇后已经到的情况下,我在劣势,你在上风。挣开这张网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我根本杀不了你,你也不用再担心被皇后关注的我有时间去折腾你在意的那些人。反正,你选择长刑的原因,本就不是愿意被我折腾致死,而是先应付着我耗时间不是吗。”
明殊解开捆缚苏靖的绳索,脱□上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掩住鞭刑后的伤势,嫣然一笑,领着行刑者走到廊道拐角处跪下,轻轻笑着叹道,“我其实一直考虑着皇后的事情,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对你的关注度,居然这么心急,这可不像卫柳的行为。现在我明白了,朝书是皇后弄过来的吧,让我一时转移注意力,以为这个你带出来的丫头会有什么大动作。”
苏靖走出牢门,俯身解了朝书的穴。
朝书悠悠转醒,映入眼帘赫然是苏靖,唬的一下撑跳起来。
苏靖摆手让她不出声,拉着她跪到明殊的身边。
“我也没想到皇后会出现,但无论如何,我欠她的了。”苏靖轻叹道。
她虽然不太清楚,可是明殊既然这么多年敢在后宫大开杀戒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气势上狂妄的背后也很谨慎理智的同时,还有一个众人都不敢招惹的理由。
要么是外戚,要么是皇帝的纵容,要么她本人所掌控着的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或者三者兼有。
不管此刻卫柳想干什么,她都是在踏足一个禁区。况且,她是皇后,背后还有无数双眼睛等着她的偏差。
明殊眼中阴影重叠,淡淡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用什么理由让我放人,当然,,她以皇后的权力我一定会遵从的,不过之后她可能就不好过了。”
轻缓的脚步声穿过长长的曲折廊道,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苏靖的余光中出现了一片锦丽却花纹简洁的裙角。
“罪妾苏靖叩见皇后娘娘。”苏靖低声道。
“婢子朝书叩见皇后娘娘。”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臣妾明殊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好。”
四人整齐划一的叩头。
“免礼。”卫柳温和地笑道。
明殊也不客气,立刻站了起来,轻笑道,“皇后怎么有心情到这个地方参观?”
“本宫只是呆在宫里气闷,到处晃晃,无意间晃到妹妹的地方,听下人说。妹妹正在审犯人,所以进来瞧瞧。”卫柳亲切地拉过明殊的手拍了拍,“不过妹妹,为什么审犯人,连自己的衣服都审到犯人身上去了?”
“赤身裸体见娘娘不尊重。而且血多,臣妾的衣裳是红色的,勉强压得住,免得皇后看了受惊。”明殊抽回自己的手,笑得宛如一蓬盛开的明亮红色焰火。皇后的话不过在表明她没有采取非常手段得知此事,否则,安插暗探在后宫可是死罪。“娘娘,臣妾的身上也全是血,莫脏了娘娘的手。”
卫柳摊开手看了看,果真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心口紧了一下,眼光浅浅地荡到苏靖那边。
苏靖一身血一般的红衣静静跪在地上,幽黑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脸色微有些发白。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来得不算太晚,卫柳有些惋惜,又不自觉偷偷松了口气。
“没想到还劳烦妹妹亲自动手,不知这人犯了什么错处。妹妹对她上了什么刑?”卫柳笑问道。
明妃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皇上默许的,地位在后宫不可动摇,说起来比她低两等,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当然也明白皇上的意思,即使一个明殊对付起来不难,可是明殊不能作为对手来处理,也不可拉拢。
而明殊恰恰把这些筹码运用得淋漓尽致。
明殊低首答道,“臣妾得知此人私自出宫,还擅杀内侍,才请到掖宫鞭刑讯问的。”
“是吗,那妹妹问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臣妾愚笨,可这事涉及到皇家尊严,是以打算长期讯问。”
“本宫看妹妹也累了,这事本来也归本宫管,不如妹妹将此人交给本宫,本宫替妹妹审,如何?”
“皇后是责怪臣妾越权?而且,这个罪妇出宫是臣妾亲眼所见,娘娘不知底细,万一日后娘娘审出来是个误会,臣妾岂不是罪过?”
“哪里,妹妹是在帮衬本宫,本宫心里明白。”卫柳一笑,明殊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苏靖她接手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是有罪,必死之罪。
26、第二十五章 鞭下留人 。。。
现在宫中或多或少自己与这个宝林交好,要是到时候苏靖没死,自己会落下大量流言蜚语。而这些流言蜚语汇集到皇帝和外臣耳中时肯定拉上关系的就不只是苏靖一个平民宝林了,总结出来只有四个字,结党营私。
“不过让妹妹这么辛苦,本宫有愧。到时候本宫当然会交给尚忏司处理,妹妹觉得如何。”
明殊眉脚一挑,尚忏司是专门审问后宫涉嫌违纪乱纲之人的地方。说起来,原本就是因为掖宫制度太过而被逐渐废除后建立起来的更加规范化制度化和温和化的执行处,范围也从掖宫的的二品之下女官扩大到了整个后宫除皇帝之外的所有人。
皇家祖制,尚忏司归属元妃管理,这一代当然不是例外。
而元妃,从来都不会跟皇后是一家人。
这个卫柳,她想干什么?
卫柳见明殊不语,淡淡又加了一句,“对了,妹妹,昨天本宫的侍女墨荷在宫门口遇到了常夫人,当时墨荷问她要不要顺道进来瞧瞧你,毕竟妹妹常年被皇上留在宫中,母女相见也不容易。可谁知常夫人竟然有事,立刻拒绝了。唉,可真是不巧,天下谁家的母亲不想女儿啊,常夫人肯定也很遗憾。”
卫柳低声感慨着,眼睛含笑直视着明殊。
明殊神色没改,惋惜地笑道,“父亲去世得早,娘一个人辛苦又要强,臣妾从小就见她甚少停歇,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论理,该臣妾找个时日去看望她。”
卫柳点头,温婉如莲地笑起来,她确信压准了,明殊的表情全无任何不正常,可就是这一点太不正常了,提到她的母亲明殊惋惜时眼睛不带一分感情,“说的也是,那妹妹可同意本宫带这个罪妇离开?”
“娘娘既然要交给尚忏司,那臣妾乐得清闲。”明殊微微一笑,“那臣妾告辞。”
卫柳点头,目送她带着行刑者离去。
再一低头,就看见跪在地上听她们两聒噪半天早就哈欠连天的苏靖。
“苏靖你没事吧!”卫柳急忙半跪到她身前,关切地问道。朝书本来也想凑过来,见状只好又缩了回去。
苏靖笑着摇头,慢慢站起身,停了一下,开始向前走去,“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不觉得太莽撞了吗。”
卫柳胸口一暖,陪着她往前走,随即又皱起眉头,轻声疑道,“你刚才怎么都没说过话?可把我吓得不轻。而且声音也哑了,她们到底打了哪儿了?痛不痛?很难受是不是?”
苏靖听到她一连串问题,不由失笑,“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刚才你们两打机锋都快起火花了,哪里轮得到我插嘴。”
卫柳还是不放心,想去掀她的衣服,手立即被苏靖捉住。
“让我看看!”卫柳不依不饶地想要挣脱,苏靖禁不住被她拉了个趔趄,吓得她立刻垂下眼睛不敢乱动,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天没有动静,她怯怯地抬起头,看到苏靖一脸憋笑到内伤的表情。
卫柳柳眉一挑,愤愤跺脚道,“你居然耍我!”
“别闹,皇后娘娘,到门口了,我们出去吧。”苏靖一把抓住她的手,低低笑道。
卫柳只觉手腕一紧,到口的话突然忘记得干干净净,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前行,直到被苏靖不客气地拉上了自家的凤辇。
“这是我的车。”她忍不住小声申明了一句,心里却止不住小欢喜,这人终于不跟她计较了。
“哎哟,皇后娘娘是不欢迎我了?那我下去。”苏靖笑着把她按到座位上就要下车。
卫柳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埋怨道,“开玩笑你也当真。”
“我也是开玩笑的。”苏靖顺势就坐了下来。
“去我宫里,我找太医给你治伤。”卫柳想了一下,征求苏靖的意见。
苏靖沉吟一阵后缓缓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回相水院,不然到时候又有人说事。”
卫柳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不再争执,吩咐车夫向相水院驶去。
“娘娘。”苏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
卫柳手指一颤,最终没有对那个称呼说出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尚忏司,不是你的管理范围,对吗?”苏靖靠到座椅的软垫上,淡然问道。
“对,是元妃的势力。”卫柳如实答道。
“娘娘,不能白救我出来是不是?”苏靖继续问道。
卫柳浑身一颤,幽幽低下头,喃喃道,“我没有办法了,我只是想救你,我真的只是想救你。”
苏靖口气一缓,坐起身,把手放在卫柳的背上,“卫柳,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没有错,我不是在埋怨你。我明白,这只是个附加因素,两人互利罢了。元妃判出来的无罪,就是真的无罪了。”
卫柳转过身,半响歉然道,“谢谢。”
苏靖一笑,“谢什么谢,说吧。”
卫柳点头,看了苏靖好一阵,才道,“苏靖,你是不是失过忆。”
苏靖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但也没有多说,颔首承认。
“还有,先告诉我可以吗,你为什么杀了那个人?”
苏靖胸口微紧,不由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