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没法和太后交代啊。
“遵命——”
侍卫木着脸的行礼。
这么多人参与的混战之下,洗剑派几乎是裸奔的落荒而逃,哪怕是敢挑战大宗师的掌门也不例外,什么一流水准,在这么多武林好手的抢夺下,完全不堪重负。
在附近欣赏着这一出闹剧,顾响差点笑破肚皮。
当年令东来破解了天魔七十二手,就把它写在阴癸派掌门厉工的背后,引得厉工一生对令东来念念不忘。听说令东来在十绝关里破碎虚空,他也跑来闭死关,随身还携带着那个写了字迹的衣袍。奈何这位宗主突破失败,含恨而终,一生都没能见到令东来一面。
顾响在十绝关的半年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件衣袍上的内容打发时间,早已滚瓜烂熟。料想血手厉工也不会把那么丢脸的事情告诉派内弟子,所以他用的放心大胆的效仿前人,顺带盗版一下独孤求败的剑法境界。
哈哈,看我王霸之气一展,你们圣门还敢怀疑我的真实水平!
内力高就是好!
“宗师在这里看热闹吗?”
突然在他兴奋之间,一句熟悉而充满质感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顾响立刻扭头看去,差点把脖子给扭断,我擦,怎么会是在塞北见过的宫九?
白衣如雪,一身贵气凌人,但奇怪的是没有像小说里描写得那样满脸冷酷无情。宫九是带着笑意的落座在他旁边,手中的纸扇放于桌上,幽幽的叹道:“在塞北无缘一见,反倒是在京师相见,在下深感荣幸啊。”
顾响没吭声,亦没有否认什么。
因为宫九的下一句话就是:“你偷了我的野鸡,味道如何?”
顾响想了想上次拉肚子的*情况,感慨万分的说道:“你盐放多了,有的地方还没烤熟,想必平日里没怎么烤过,手艺也忒差了一点。”
宫九:“……”
这人什么脸皮,吃完了还敢有这么多意见!
顾响本想开几个玩笑转移这件事,忽然脸色微肃,气息收敛起来,接近于不存在的虚无。他竖起食指,对疑惑的宫九说道:“嘘,有人要来了,要看好戏就别出声。”
他的话语刚落,一阵淡淡的心悸感略过宫九的心头。与此同时,一声柔媚的轻笑凭空响起,“这么多人围着奴家的弟子,还不让她出去,是瞧上了这个孩子吗?”来者的声音不高不低,宛如低吟,却又无意间流露出一丝妖魅,一时间压下了整座云贵酒楼的喧嚣!
酒楼里的陆小凤顿时悚然,内心蹦出两个字:宗师!
司空摘星和他面面相觑,被突发情况弄得措手不及。陆小凤自己不怕,但有些担忧的看向目盲的花满楼,听说天魔音可怕至极,而花满楼对声音的敏锐超乎常人太多,万一连累到好友,花伯父可不会放过他。
“我们先撤退吧,这里万一打起来就人太多了,走也走不掉。”
“陆小凤,我可以……”
花满楼心中一软,可是陆小凤为他着想,他又何尝不希望不拖累对方。
在他犹豫之间,云贵酒楼里无法脱身的蒙面少女顿时高喊:“师尊,不要让洗剑派的人离开!”说完,她向着感应到的地方把卷成一团的外衣掷去。
外衣经过之地,不少泛起贪心的人伸出手,想要拦截。
血光乍现,那些想要趁机捡便宜的人的手腕如刀面般光滑的削断,唯有一双雪白柔软的手指接到了这件凌乱的外衣。恍若没有听见那些凄厉的惨叫,顾柔将外衣展开一看,过了一会儿,向来温婉的脸色就铁青了。
每一式都是先讲解了一遍,再对应着破法,完完整整的把天魔七十二手的秘密道尽!
这东西要是被外人看见,岂不是动摇了阴癸派的根基!
好一个大宗师!
尖叫和混乱响彻整个街道,来到云贵酒楼的洗剑派弟子几乎是抱头鼠窜,全靠众多武林人士的当挡箭牌,其余的长老和掌门在顾柔明显要大开杀戒的情况下迅速往外逃跑,行为不齿,直接抛弃了那些内力低微的弟子。
朱明煜勃然大怒,天子脚下,国之首府,阴癸派的人怎么能如此嚣张!
“你们给我快去阻拦她!”
侍卫们集体腿软了,没出息的跪下哭求,“陛下三思,那个女子就算不是宗师,那也一定是先天高手啊,属下才后天级别啊!”
☆、第7章 画风转变
这场混乱之后无疾而终,陆小凤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无辜之人死去,花满楼也无法把这一切当做没听到,还有其他的江湖豪杰都插手阻拦。谁让圣门的名声不太好,谁都不愿意好好一场“比武”的场面变成这个样子。
皇帝虽然无法出面,但是让随身太监去传句话还是能办到。一看这么多跟自己作对的,顾柔无可奈何,知道再强硬下去,她回宗门也吃不了好果子。
身影消失,顾柔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了云贵酒楼。
女子独有的婉约嗓音徐徐的留下一句话:“大宗师阁下,圣门与你无冤无仇,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回了。”
顾响没有回答对方的警告,从容的再倒了一杯茶给宫九,宫九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极好,两人喝茶,完全无视了阴癸派这位宗师级的绝色美女的话。宫九能够不在意,是因为他根本没插手过这件事,而他稀奇的是大宗师怎么会招惹到阴癸派。
顾响已经把装逼融入日常,此刻意味深长一笑,说道:“心胸狭隘之人注定走不长路,武学本来就是让大家探讨的事物,阴癸派这般举措,倒是令它祖上蒙羞啊。”
宫九把玩着茶杯的手微停,敏锐的扑捉到了某种信息。
“阁下认识阴癸派的人?”
“非也,我只是对圣门比较了解。”
顾响没去牵扯这种关系,能够破碎虚空的强者基本距离这个时代超过百年了,“圣门向来容易出现惊才绝艳之辈,两晋南北朝时代,魔门「邪极宗」宗主的儿子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的燕飞,后有邪帝向雨田,魔师庞斑,皆是破碎虚空的前辈。”
宫九听着这些话,琢磨着怎么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我听说邪帝向雨田乃「邪极宗」掌门人,却因为练功失败,在隋朝初期就辞世了?”
顾响对圣门里的各种天才了如指掌,好笑的说道:“谁死他都不会死,那家伙活了几百年,出名的年代尚在隋朝开国之前。为了让后人意识到道心种魔*的危险,他便故作练功失败,实则破碎虚空走人了。”
宫九叹服:“……原来如此。”
顾响难得这么轻松的聊天,眼中露出一丝怅然和向往,“古往今来高手无数,十绝关中又埋葬了多少个追踪武道的前辈,我何德何能成为天下第一。”
当宫九再次看去时,突然一怔,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
再一看云贵酒楼附近的人,宫九知道自己该走了,皇帝差不多要返回皇宫找他们。可是莫名的有一丝不甘,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身外之物的束缚,想走但无法走,明明拥有那么多东西,却总是感觉无法发泄的痛苦、无法纾解的难受!
宫九的喉咙微动,把眼中发红的疯意压抑了下去。
手中握着的茶杯裂开一角。
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在一个人面前失态,不想把丑陋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比起那个年纪轻轻便突破生死关的大宗师,他简直坐井观天,差距大到他窒息!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心胸狭隘之辈注定走不长。
宫九的脸蒙上阴翳,喃道:“不能只看见过去啊,我怎么能轻易满足现状。”
一番交流过后,他的心境有了变化。
即使是放任宫九去接触那个大宗师的小老头也没有料到,半个月后,他手下的人送来消息,说九公子滞留在京师,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无名岛上去看望沙曼。
他本该迫不及待的去渴望女人,就像他渴望鞭子一样。
但是宫九没有。
或者说自从京师那边出乱子后,他这个徒弟就再次捡起了练剑,好似找回了当年初次接触剑时的热情,不再用令人嫉妒的天赋藐视同辈的武林高手。吴明稀奇的摸了摸下巴,心想他是不是被那个大宗师给刺激到了。
不该啊,年龄差距摆在那里,根本不是小九短时间内能够追赶到的人。
反正吴明自己心里肯定,至少五十年内,他都没有听闻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位叫顾响的人。更甚至武林人都产生了一个公知——这么强,这么没听说过名声的人,肯定活了很久!
然而事实是顾响只有二十来岁,身体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整个人沧桑了不少。为了把自己调养回正常青年的活力外貌,顾响开始了在京师吃喝玩乐的美好生活,转眼间就把武林那些什么破事抛之脑后。
当宫九再次找到顾响时,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眉目清隽,皮肤多了一丝红润的黑衣青年是谁啊!
顾响吃好睡好,眼中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冷肃,尤其是他把消瘦的脸颊给丰满起来后,没了那种突兀的棱锐,倒像是一个普通人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
宫九有点动摇了对他潜在尊敬,目光落在顾响的双手上,他的眼瞳微缩,这双武者才有的手指依旧苍劲有力,指腹细腻得根本没有纹路,宛如放在案桌上的一捧羊脂白玉。犹豫被打消,他暗道:莫非这就是返璞归真?
“你来有何事?”
顾响当然看出了他的惊疑不定,坦然的从改良版的老爷椅上坐起身。米。需米小說言侖壇这段时间他总结了一个忽悠经验,只要具备三要素,就能让高手的名号板上钉钉。
来历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以及知识渊博难测。
很不巧,目前的顾响全部‘具备’了。
宫九收敛心神,丝毫没提自己是怎么找到这家小院子,转而说道:“你可知你在洗剑派的人的背后写上的话已经流传江湖?已经有不少剑客开始修习你说所的剑道,试图从利剑、软剑、木剑、重剑中寻找出突破的境界。”
顾响用万金油的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