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昂贵的药材。制成之后,虫兽不近。我虽不知什么药物可以克制七禅蛊,但麒麟脂定然是可以的。麒麟脂其中一味药材是凤羽。一种传说中生活在水里的鸟的翅膀,目前尚无此种鸟儿被发现的迹象。所以我才说,麒麟脂这世上仅此一块。”
“我看到你没有失忆。我就知道,麒麟脂定然是在你身上的。三生之所以在你身边时没有苏醒,原因无他。七禅蛊只对应一位宿主。你身上已经有一个三生了。”
涟漪默然。伸手从怀里掏出锦囊。打开一看。
里面装着的是沐雨那块麒麟脂。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终于写到这里了的感觉
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撞桌
原则是谁都不知道完整的真相,所以不存在剧情冲突(应该 = =
总觉得会写得狗血(或者说其实已经狗血了……
两边
“这是麒麟脂?”把那块黑乎乎的石头掂出来,涟漪皱眉。无论怎么说,这东西都只是石头吧?怎会是熬药熬出来的?
“我也没见过。”端木齐脸上一闪而过的讶然显示他也对这块麒麟脂小惊一下。
“没有药味,质感也与石头无异。”涟漪将东西收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麒麟脂,但沐雨既然瞒着她把这东西塞到她这里,就说明确实有用。
“但若你身上无麒麟脂,你早该失忆了。”端木齐道:“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你是新月族人而改变。”
涟漪摇摇头,没有说话。沐雨之所以把这东西放到她这,她大概猜得出原因。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但在在丹朱村这东西肯定就已经不在沐雨身上了,而之后她身上的古怪也得到了解释。
涟漪想起那时她遮遮掩掩的左手,大概是害怕自己会发现她的伤已经全好了吧?
“如何?”正思虑间,端木齐道,“你可考虑清楚了?”
“汀儿会与我一道。”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了你。你可是要去找沐雨?”
“……”
“我不能让凌儿与你一道涉险。”
“……”涟漪不说话,她在想她要不要现在就去找沐雨?她以为还会有别的什么发生,但似乎并非如此。涟漪忽然后悔起来,若是那时留下沐雨……摇摇头,她们终究还是对对方有所保留。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俯下身,涟漪拉着沐汀的手:“汀儿,你想跟谁走呢?”
沐汀本是默立着不言语,听她这么一说,惊了一下:“娘?”
涟漪那边发生的事沐雨并不清楚。
但过了半月余她的思想已经清醒很多。从丹朱村回来后开始,很多事情变得古怪了。
丹朱村回来确定三生在身上的事实之后,事情开始朝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一瞬间有一种恐惧要她把封神石换回来,但她终究没有这么做。
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者是那时她拿到言邱的封神石,不久便发现那和自己那块完全不一样,是以担心涟漪。或者是,她身体里的三生,根本不愿意。
沐雨不清楚这虫子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少,她甚至不愿承认它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但一切的一切要怎么解释?
这些她都没有对涟漪说,但无论是对新月族人莫名的亲近感还是七禅蛊间无形的呼应,它们似乎,真的能左右她的想法。对于七禅蛊与新月族人的联系,沐雨还只是猜测阶段,之前发生的事,到后来的并封村,只是愈加的怀疑,直到楼羽死在她眼前。
沐雨有些害怕。她或许真的不应该离开涟漪太远。
抵达丹朱村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连气味都已经淡得几乎闻不出。只有焦黑的残骸,能找到的尸体的已经被鵸鵌方面的人葬了。
火是从一件房子的厨房开始的,因为房屋都连成一气,所以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沐雨并不相信这个讲法。甚至她怀疑,这场火即使与鵸鵌没有关系,但在收拾残局的时候,鵸鵌方面肯定马虎得不行。也许这事本身就是飞廉干的,鵸鵌只是听从指示随便敷衍一下了事。又或许是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往来,飞廉到底是联盟而已,索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沐雨在村子里走着,但没有发现任何牲畜或者人的尸体,留下的似乎只有房屋,连屋内的器皿都没有完整的了——这个可能是灾后被人顺走的,到底已是无主的东西。
从残骸的损坏程度来看,起火点绝对不止一个。一场火灾没有一个人逃生,全部烧死。这一点怎么看怎么可疑。尤其是丹朱村里住着的可不是普通人,全是练家子。但若是杀人之后制造火灾现场,要做到这一点,行动的一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小队。他们屠光丹朱村后制造了一起火灾。
——他们为什么要杀掉丹朱村的人?
沐雨此刻绕着丹朱村后的竹林走着。
没有被砍伐的痕迹。
——如果是为了丹朱村后的新月族,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伐竹开路无疑是在没有轻功支持下唯一的途径。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不但轻功卓绝而且战技高超?
沐雨停住步子。不管是哪一个假设都是建立在他们进去了的基础上,但若是他们没有进去呢?
沐雨眯起眼,微蹲了身子足下发力,一个纵跃踩在了竹子尖端。不管怎么说。先进去探探情况。
已经靠近那座崖壁。但路上仍是没有丝毫被人入侵的痕迹。也许他们真的没有进来。
但丹朱村又为什么会被屠村?
沐雨正想着,忽然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她放慢了步子。
这种味道她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仔细在脑海中搜寻,沐雨顿了顿,心抽了一下。
——还跟着师傅一起走南闯北的时候。他们曾路过一个正在清理的战场。曲陌和流光的士兵在同一个战场上唯一和平的时间。大家只是默默将同伴的尸体搬到一处,然后泼上烈性的酒,一把火烧掉。
——对,一把火,烧掉。
——她想起这种味道是什么了。
——是烧焦的人的皮肉。
平行轨迹
沐雨轻嗤一声,皱着眉坠到崖下。
新月崖下,那片曾让沐雨惊叹的仃澪草原,只看得到一片灰白色的雾气里间或焦黑的色彩。
靠近了再看,草原边缘有人为挖开的防火带,可以看得出是有备而来的焚烧。
余烬里看不清是草还是虫子的尸体,有被多人踩踏的痕迹,看来是焚烧之后才进入村子的。
从残余的足迹来看,是一支行动有序的队伍。足迹被人扫去,虽然扫去的痕迹很明显,但已无法分辨队伍的基本信息。
沐雨缓缓地朝村子走去。
草原还未完全燃尽,零星几处还在冒着热气。并不是因为刚烧不久的缘故,相反,从足下的灰烬来看,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是在大面积焚烧之后所留下的热量残余。在这个凹陷的地形之内,这种残余将被保存得更久。但从经过的日期来看,可以想见当时的景象是如何触目惊心。
如最初所料。
这座村子与竹林之外的丹朱村别无二致。
没有一具人的尸体。只有毁坏的物什和房屋。
但走到村内的广场,沐雨却顿住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浓烈的人肉烧焦的气味。广场之上,被人为挖出了一个不算深的凹陷。交叠摆放的木柴上,横七竖八堆放了许多具尸体。
她能想象出那些人的模样,但他们此刻都黏在了一起,就像一大块焦炭。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模糊分辨的几具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致命伤。
——大约全村的人都在这了。
沐雨眯着眼。虽然对这村子无甚好感,但全死在自己眼前还是很排斥。确切的说,心里有一种刀割一般地疼痛。但这种疼痛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疼痛,沐雨可以明显分辨得出一种不协调。一种虽然想法中不是很疼,但是事实上却疼了而且疼得很厉害的不协调。
伸出一只手紧紧抓在另一只手的皮肉上——这种痛——就好像不是在心里,而是真实的在肉体上一样。
整座村子坐落在一处凹陷之内,气味很难散去,加上草原焚烧未散尽的雾,气味就更难以挥发。
沐雨只觉得整个人被熏得都有些晕乎乎的。
抬腿朝禁地走去。整座村子被烧得完全不似原形,夜里与白天又到底有些差距,沐雨花了些气力才找到入口。
尽可能快地通过了阴冷的洞道,沐雨拿着火把走到石室。
摆在太极的石棺被人移动了位置,即使在这个距离火把的火焰下还是可以看到清晰的移动的痕迹——完全偏离了阴之阳的位置。
石棺的盖子被人打开随意丢在一边。
在石棺之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沐雨,手上拿着一支早已熄灭的火把。
这个人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沐汀没想到涟漪居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两个人都很紧张而且带着期待。这份心情居然是别无二致的几乎一样。
一个是陪伴许久的已经完全把她当做娘的人,一个是离开许久的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一个是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一个会给自己安定的生活。
要怎么选?
沐汀默然——爹,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涟漪紧张地看着沐汀。小丫头只是默默地站着。什么也不说。
这让她有些急了。心里她是不愿意沐汀离开的。这跟危险和安全倒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她很清楚,这一别将可能是永诀——即使她后来平安地活下去,端木齐也将不再可能让她们见面了。
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沐汀吃痛,轻轻皱了皱眉,涟漪才发现自己的异样,赶忙松了手,正待说什么,沐汀忽道:“爹……”
涟漪心中一痛,怔愣住却见沐汀笑着重拉住她的手:“爹还在等我们呢。我们去找她吧。”
“好……”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