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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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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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恼怒地蹙眉,厉声喝道:“没完没了,你还想打断你家公子爷的命根子不成?”
  药力随血出而渐散;鞭笞的邪恶快感逐渐转成纯粹的痛苦,而蓝岚的神情与举动都越发失控,于是王公子难免开始担心,是否会因他的不慎举动使自己身为男人的重要部位受到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害,连忙出声喝止。
  蓝岚跪在地上呜咽着;又哪里回得上话来。
  巫行云再次从他的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蓝岚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等一下把王公子带到我的书房来。”
  蓝岚哽咽着答应,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替王怜花解开矮榻锁链的咬齿。
  王怜花起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大模大样地吩咐道:“小蓝,再给我准备冷水沐浴,好教剩余药力也散得干净些。”
  方才承受了这般羞辱,怎么能有人还能这般尊严高傲,连颐指气使都理所应当。
  若不是洗下的血迹将水染得微红,从桶中站起时,王怜花的双腿也的确是皮开肉绽,片片青紫,蓝岚几乎就要怀疑他的肉体是否与精神一样坚不可摧。
  蓝岚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遭受这鞭笞的时候,双腿麻软,有六七日都不能如常行走。偏偏他一穿起衣衫,依旧姿态优雅,风采翩然,行走时毫无不便之态。见他眉目舒展,也并无强忍痛苦之色。
  要怎样的高傲,才能做到如此。
  所谓耻辱,不过随水而过,他自微笑。
  而像自己这样的人,若不挖开腐肉,流出脓血,剖开肝肠,恐怕别无他法。直到干净的鲜血喷涌而出,才能洗净这身体的污秽罢。
  
  王怜花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的模样,莫说是教蓝岚百思不得其解,也教这书房里满心看好戏的人,有些意兴阑珊。
  尤其是林红莲和林镜花,略微听说了之前的刑罚,对王怜花的出场抱着相当大的期待,不免落空。
  巫行云坐在比方才像话十倍的厅堂之上,鱼先生和雁先生依然随侍在侧。
  王怜花不动声色,不过是朝堂上轻施一礼。
  巫行云道:“王公子现在是否可以为在下诊治?”
  王怜花也不答话,只大步上前,突然伸手,扣住巫行云脉门。
  鱼先生与雁先生一惊,却见巫行云面色不变,淡淡地道:“如何?”
  王怜花道:“原本以针炙之术,辅以内力,将阴阳二气理直,七日便可大致痊愈。不过巫兄以身事蛊而反噬,致使内脏大损,需外加药物调养。”
  巫行云笑道:“却不知该用何种药物调养?”
  王怜花挑眉笑道:“族长的花园之中,有许多可用药草。在下也并无其他要求,不过是要随时在花园中走动,方便采药熬制,好教族长早日康复罢了。”
  若是随时可在花园中走动,岂不是可以随时摘取断情花?这样□裸的条件,如何教人答应。
  巫行云却点头笑道:“王神医既如此说,那便如此。”
  林红莲一挑眉,却又隐忍不发。
  巫行云慢吞吞地道:“王公子对圣地情况不甚熟悉,二位女侠与王公子既是旧识,王公子需要采药之时,不如便让她们二位陪同王公子前往。”
  王怜花道:“那便有劳二位女侠了。”
  他此时的微笑,不知怎的,看起来犹为意味深长。
  眼看着林氏母女和王怜花离去的身影,雁先生忍不住道:“若是怕王公子趁机采花解蛊,族长何不直接将断情花花茎根根削断,教他毫无念想岂不简单?”
  巫行云叹道:“若让那煞星没了念想儿,恐怕族长大人我,也真活不了多长。”继而转头看向蓝岚,轻描淡写道:“不过我看断情花也没有那么好采罢,要不,小蓝怎么还在这里?”
  蓝岚吓得又跪下,道:“族……族长,小蓝绝无二心,情愿终生听族长使唤,要断情花何用?”
  巫行云笑着将他从地上拉起,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小蓝你何必如此当真。”
  雁先生却又道:“王公子中伏那日,林红莲本想一剑杀了他,族长就不怕……”
  巫行云斜睨了眼看着他道:“雁先生对王公子,好像非常舍不得。”
  雁先生也不避讳,大大方方道:“王公子这般尤物,如何轻易舍得。昨夜沈浪弃他而去,今日我想来,若不是铁做的心肝,怎放得下手。”
  他不过是聊发感慨,巫行云却在听到“沈浪”两字的时候,脸色却愈发沉重,对鱼先生和雁先生吩咐道:“沈浪或许会潜伏在暗处,伺机救走王怜花。你们二人多看顾着些,一是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与王怜花接触,二是防着林红莲向他下手。”
  雁先生领了这任务,十分兴高采烈,鱼先生也点头笑笑。
  巫行云自顾自扶额沉思了半晌,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沈浪会在哪里?”
  他不知向谁人发问,自然也没有人回答。
  沈浪这个人,温和地像是无迹的春风。可一想到这个人,总觉得像是压在心上的一块石,沉甸甸地,叫人心颤。

(五十二)
  夏小年看见王怜花的时候,只觉得眼睛很痛。
  苗人喜青蓝、桃粉等色,王怜花却穿着一身绯红衣衫,这颜色不仅在雷山,就算是西江寨,也很少见。
  乍一看去,竟然如此艳丽刺目。
  艳的是秀色,亮的是剑光。
  剑□的时候,正好映着日光,一下的光芒闪耀,倏地就烧痛了双眼。
  剑猝不及防地朝王怜花的脖颈斩了下去,几乎可以预见那白皙的脖颈将被鲜血染成和衣衫一样的绯红。
  夏小年感觉到牵着他的手的雁先生的手,痉挛了一下。
  王怜花一低头,险险从那剑下避过身去,急急退开几步。
  剑锋之下,不过落下几片青丝。
  值得赞叹的其实是手足皆受锁链所制之下依然能够潇洒避过的身手,夏小年却偏偏只看那闪回之间的柔软腰肢,看得入迷。
  八九岁的孩子本不该有这样的爱好,可谁叫鱼先生和雁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难免近墨者黑——雷山圣地除他之外并无孩童,鱼先生和雁先生至少看上去令他很有亲切感。而那两人的心智虽然已经成年,但与身体发育完善的人□往难免自卑,所以宁可和这个真正的孩子在一起,悉心培育这种奇怪的友谊。
  夏小年出生没多久就认识了他的两位朋友,这么多年来,他见得最多的是他的朋友们尽情折辱大人们的英姿,暗暗地和自己时常被姑姑教训的惨状相对比,之后总是油然而生崇拜之意。以他对朋友们的了解,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竟然会去救一个人,而不是杀一个人。
  何况还是救这样一个修长漂亮,一看就该被安排在那个房间的那张长榻上的人。
  夏小年有点疑惑地看着被雁先生甩开的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雁先生飞奔而去的身影,转身往花园外边默默走去。而鱼先生紧随雁先生上前,倒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行踪。
  雁先生极其富有英雄气概地挡在王怜花面前,冷笑道:“林女侠,族长既早有吩咐不可伤了王公子,你为何还对王公子痛下杀手?”
  林红莲却也并不硬着与他顶撞,只狡狯一笑道:“巫族长也交代过,勿让王公子近那断情花丛。王公子执意不听在下劝告,定要到这花丛边来。在下出剑不过威慑耳,并未伤王公子分毫,雁先生何故如此惊慌?”
  这话着实天衣无缝,雁先生只得咬牙道:“你们二人若是伤了王公子,便是要谋害族长的性命,可是该死地很。”
  林红莲笑道:“哦?雁小先生可是要惩戒我等?”
  她特地加了一个“小”字,听得雁先生又急又气,愤然道:“违背族长之命,自然该惩戒!”
  鱼先生还来不及阻拦,雁先生就出了手。
  他出的是左手。
  王怜花只看过他的右手,右手是用来执掌刑具的手。
  左手和右手一样,都是软软的,白白的,稚儿的手。
  只是左手的指甲,竟然留得有半指长,长得指甲尖端有些蜷曲,甲面是乌黑泛紫的颜色,简直就像是尸变的死人手上长出来的东西,令人作呕。
  蓝岚虽也曾以指甲为武器,可他的手却比这只手起码要好看一百倍以上。
  这只又像幼儿又像死人的手,直直的朝林红莲的脖子抓了过去!
  就像你试图切开那个人的脖子一样!
  抓住的却不是脖子,而是剑锋。
  雁先生只感觉到指尖一片沁凉,然后,听到了一片暗哑的响声。
  他皱着眉想,什么声音这样刺耳。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那是剑锋在一瞬间削去他指甲的声音。
  他的指甲经年淬以毒蛊,不仅剧毒无比,且刚硬如刃,才会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
  那几根跟随了他多年的指甲,以十分颓败的模样掉落在泥地上,看上去又脏又龌龊。
  仿佛要与之对比一般,阳光下的剑锋,依旧闪亮无暇。
  比起指甲这样的东西,剑实在是优雅的武器。
  林红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地摇头:“如果我是你,在对王怜花王公子做了某些事之后,一定会因为日思夜想如何把他杀掉而睡不着觉。若有人能杀了他,别说不会阻拦,还会跪下来给他磕头。”
  王怜花站在雁先生背后,轻轻地笑了。
  阳光将他秀气白皙的脸孔映成浅浅的金色,他的笑容有一点腼腆,还有一点害羞。手足之上的锁链尽管纤细,却依旧强调了禁锢之感,使他看上去不仅无害,还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茫然和无所适从。
  他语调十分平静地道:“林女侠,其实我觉得你这样闹大了很不好。不如等下次他们不在的时候再杀一次好了。”
  林红莲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很好。”
  只是她并没有收起她的剑。
  “不过,如果没能在断情花开之前把你杀掉,我就会很麻烦。”她的唇边露出狡狯的微笑,“如果断情花永远都不开,我的时间就会充足很多。”
  阳光这样好,照得满园的鲜花都绚烂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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