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她倒完了苦水。整个人瘫软无力,越发地依靠着他,一个恍惚,他热似火的唇就在她的脸颊深深地烙下一吻,“丫头!别在离开我!”
暮倾云抬眸,泪如雨下,一脸的愁苦,“可我的脸……”
他捧起她的小脸,认真的凝望。虽有了瑕疵。也触目惊心。可在他心中,她永远是那么唯美如仙,不曾染上过一点凡气。“爱过才知心痛,离别才知情深!云儿!心心相印。相何纠结于表面上的一些现象,你在我的心中,永远完美!”
她垂下头,两只手颤抖地试着揽环向他宽厚的腰间,从嗓间迸出早想唤出的心声,“曦!”
“云儿一直这样乖多好!”他宽慰地笑着,轻柔地撸着她的青丝向下,话带着浓郁的愁怅。
说不尽相思离别话的两人终于冰释前嫌,默默无语地就这样在广阔的夜空下一直相依相拥。
久别重逢,沉默亦是一种幸福,相依相偎,对方的一丝些许热度,也将化为无穷无尽的温暖,而那些到了嘴边的悄悄话怎么能表达出携手一生,至死不渝的生死之恋。
耳畔刚清静了一会儿,就听得一声刺耳的怒吼响起,“妹妹!他可是害你全家被斩首的罪魁祸首,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
暮倾云愕然地瞪大了眼眸,目光心虚地暗瞥了眼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柳二蛋,暗骂自己怎么忘了原身家的仇恨。
看来,还得演场戏玩玩!
她疾如风地一把推开夏侯子曦,快速地蒙上雪纱,弹跳到了溪水的对岸,冷冷地向夏侯子曦道:“陆家满门被斩一事你有何话说?”
残风脸色骤变,翻身。下马,屈膝跪在草地上,沉痛地拱手道:“王妃!卑职来替王爷说。”
夏侯子曦怅然一叹,伸手阻止了残风说话,凝神望向看不清是何表情的暮倾云,难过地道:“这事,本王一直想向你说个清楚,但我们,在王府一直相斗相残,后相守时间甚短,故而久没有机会道明。”
他仰头看向天空偏西的那轮皓月,沉在心底的往事渐而映入眼中。
陆尚书陆伯通确与他关系十分好,世人皆知,堪称是他的左膀,朝中更是谣言四起,而生性耿直的陆伯通不但不懂为官之道,还不知避嫌,让处于风口浪尖的他处境一度芨芨危险。
那日,他忧心忧虑地把刚得到夏侯一落要除掉陆伯通的消息向黑虎莫无言几人一说,几人当即心头大震,若是陆伯通被下了大狱,很难说会有夏侯子曦与之营党结私,意欲谋反的罪名落实。
他们便瞒着夏侯子曦悄悄计划,首先想到了奸臣王荟,又想到了陆伯通书房里藏着一本前朝遗留下来的书,便顺水推舟,巧妙地把这事透露给了王荟。
那书并不是什么反书,确切地说,应是一位才高八斗的前朝学士日常手记,但一个新朝代的诞生,就不能容许上一个朝代的官员这些东西存在,可陆伯通博学多才,偏喜爱这本无意得来的手记,便偷偷地藏了起来。
此事说起来不大,大不过与夏侯子曦营私结党,意欲谋反之罪,最多就是削去官职,遣返回乡,不料想,心中大喜的夏侯一落却小题大做,挥狼毫玉笔当即宣判满门斩首。
残风声泪俱下,“王妃!一切来得太快,而后无法补救,再接着,就迎来了王妃到府。”
夏侯子曦一个纵身,点足落到暮倾云面前,伤痛与内疚让他脸色苍白。
他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云儿!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为了保全本王!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休要狡辩,明明是你指使人干的,还说得如此好听!”柳二蛋足尖一点,落到暮倾云身边,气焰嚣张地又向她道:“妹妹!你不可受他迷惑。”
暮倾云像经过深思熟虑,慢慢地脱开夏侯子曦的大手,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心知若是不怪他定说不过去,硬挤出两颗眼泪,毅然地翻身上马,“此事虽你不知道,却是因为你!”
“丫头!前方便是南明郡,即便是分手,也吃一顿分手话!”夏侯子曦一急,伸手连忙喊道。
暮倾云脖子往前伸了伸,乖乖!历来巧舌如簧的这位王爷口不择言,没有别的借口,连分手饭也说出来了,要不要再摆上酒席,如大婚一样,热闹热闹。
她忍住笑,思虑会儿,戏也要演得逼真,便蹙着眉道:“摘星楼上定终身,也罢,我们就在那儿好合好散!”
残风闻言,喜极而泣,激动万分地再次拱手,“王妃!卑职代黑虎、莫无言几人谢王妃大恩!”
“妹妹!跟他扯这些干什么?不杀他亦是大恩了,还吃什么饭?”情形急转而下,柳二蛋意想不到暮倾云会这般,但虽说仍是气粗得紧,可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夏侯子曦看了眼柳二蛋,心中始终感激他在皇宫救出暮倾云,并没回话。
刘莞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儿,“路途遥远,还得同行,这样也好,到了城镇,终得大吃大喝一顿,就这样吧!”
见夏侯子曦没有马匹,刘莞等三人皆向他让出马匹,可他全推了。
柳二蛋眼见无法,又不甘心他又与暮倾云合乘一匹马,无奈之下,只得跃下马来,也没征得暮倾云同意,就纵身与她合骑一匹。
暮倾云抿了抿唇跃下马,嘴里道:“哥!山路崎岖,步行与骑马速度差不多,我步行就好!”
这怎么行?几人同时瞪大了眼眸。
小小的骑马一事本不值一提,何于这般大费周章。
柳二蛋一张脸涨得黑红,迅速跃下马,知道刚才的举动唐突了,嘴里低声道:“那就全下马吧!”
刘莞看看柳二蛋,又看看一脸坚持的夏侯子曦,心里顿时明白他定是故意而为之,嘴里打着掩护,“王爷王妃!你们俩还是合乘一匹吧!分手饭未吃,还是一家人!”
“刘莞!你找死是不是?”柳二蛋瞬间怒吼刘莞一声,又祈求地望向暮倾云。
暮倾云并不看他,也不言语,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提着裙裾向小溪走去。
夏侯子曦微微一笑,知道火候已到,跃上暮倾云的白马,在柳二蛋欲夺眶而出的眼眸中极有耐心地伸手向她,也是不言语。
“王妃!山中多有毒蛇,还是上马吧!”残风牵着马在后小心地劝道。
夏侯子曦恰到好处地小声说:“云儿!为了早点到达南明郡,还是上马!”
暮倾云扭头望了望几人,佯装着很为难的样,在夏侯子曦殷切的眸光中慢慢地踩上马蹬。
身后便传来柳二蛋恼羞成怒的掌击大树声音。
她的小脸刹时就灿如红霞,泪水盈动的同时,感到此事做得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尊主!人家是夫妻,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何必呢!”刘莞轻轻地相劝声也传出。
谁也没看到夏侯子曦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的流光,也没人看见暮倾云隐藏在眼中的那抹欣喜,与她滚落一点点打湿了x前衣襟的泪水。
“云儿!一直这样多好!”好听感叹的声音在暮倾云的身后蓦地传来,她的头愈加地低垂,潮湿的大眼中悄悄地闪过一道得意的流光。
她不光骗过了他,还骗过了身后的几人,怎能不得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大舅哥
光线不好,前行的迅速非常慢。
身后温暖的气息紧贴着身子,清冷的墨香味又浓郁地包裹着暮倾云,她在不知不觉中倦了,眼睑不时合一下。
夏侯子曦一路没有说话,只是收缩了双臂,稳住颠簸。
她脸上洋溢着许久不见的幸福之色,终于慢慢地闭上眼睑,安心地沉沉睡去。
直到一乍惊雷凭空响起,这才惊慌地睁开眼来,没思索,就脱口而出,“到什么地方了?”
“距离南明郡还远!”夏侯子曦轻微垂首,眼睑下的她如一只才从大梦中突惊醒的小鸟。
暮倾云环目四顾,发现已经走出了密。林,而且此时天已大亮,但仍在连绵的山中,只是树木稀少,空旷而荒凉,脚下更是一片黄土地,比起那枝繁叶茂的林中另有一番萧瑟之味。
一道闪电恰好从头d掠过,接着便是斗大的雨点骤落。
真是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想都想不到。
她秀眉一拧,轻声道:“找处山洞躲躲雨吧!”
话音刚落,稀稀拉拉的枝叶簌动,已经不知何时窜到前方的残风打马加转,
他拱手向夏侯子曦道:“王爷!前方正好有一处山洞。”
“那就进洞避避雨!”夏侯子曦撸了把脸上的雨水,手臂高抬,给暮倾云挡住些洒落的大雨,吆喝着马快些前行。
黄泥地打湿很滑,而那洞在上方,又是个小斜坡,白马又倦又乏,负重前行十分艰难。
夏侯子曦便携了她下马。飞袭向可见的山洞。
虽是夏天,可这洞内却又阴又冷。
暮倾云警惕地环看着山洞,洞内光线不好,但洞窄小,一眼就能看清,觉得很安全,就不停地抖动着衣裙上的雨水。
夏侯子曦撸了两下银发上的雨滴。心疼地脱了外袍给暮倾云披上。
她眼中隐有一抹泪光,男人的这关心,这体贴,久违了。
冰冷的雪山虽有几人相伴,相处也融洽,可她每到深夜,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她恨夏侯子曦,决然地没有与他回南疆。却不知道她心底一直有他,从未恨过他,在梦里不知多少回梦到他到雪山接她。
她的心微微地颤抖,无声地把那外袍重给他披到身上。
他一把紧紧抓住她苍白冰冷的小手,“丫头!你身体单薄,又刚睡醒。容易着凉!”
“不用!我身体很好,不是娇娇小姐!”暮倾云垂首,愈加感动得泪水盈眶。
说话间。几人相继牵着马匹进来,两道让人生冷的寒光闪来,柳二蛋那恨意重重的眸光又幽冷地射向夏侯子曦。
夏侯子曦干咳一声,向对面的柳二蛋盈起笑脸,声音柔和亲切,“柳兄!你既然是云儿认的兄长,本王也应尊你为一声兄长。”
这可是位万民敬仰的王爷,不想竟能为暮倾云放下架子,与声名狼藉的幽冥派尊主柳二蛋称兄道弟。
柳二蛋一愣,有些意想不到夏侯子曦如此说。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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