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不想这般想你!但这香囊本宫确实未拆开,而且香囊也确实在本宫醒来后就不见了!”暮倾云的心虽软,也知道此事重大,她也提了裙裾向地下一跪,含泪看着夏侯一落,“皇上!李太医已说了,那药料乃是一种奇怪地催化剂,臣妾孤身一人,如无根的浮萍,记忆又失去了其中一段,而且皇上也应该会知道,臣妾不懂药理,对药物这些的更是一窍不通,怎么会有那什么催化剂呢!”
徐可婉从暮倾云的话里品出了可怜的味,她沉声提醒夏侯一落,“皇上!休被香妃之言迷惑!”
刘尘媚急得眼珠子一阵乱转,桃花眼扑闪,睫毛就湿了,“皇上!贱妾是酷爱浓香,但更不懂药理!还请皇上明断!”
面对两个泪水欲流的美人,一位是心目中的月宫小娘子,清纯无邪,而另一位是妖娆得使人流连忘返的新欢尤物,夏侯一落一时陷入了两难中,不知如何决断。
暮倾云万念皆灰,扭头向刘尘媚看去,这女子亦是哭得泪水涟涟,好似是被冤枉,便在心里怅然一叹,暗道风云突幻,世事变幻无常。
她向夏侯一落正经地叩了三个头,抬头时,哽咽着道:“皇上!若真要在臣妾与芳仪之间找出凶手,那就请皇上判臣妾有罪吧!”
这话在殿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众说不一,有怀疑她是无路可走,承认了,也有心细如丝的,说她太过善良。
话虽这样说了,可夏侯一落却久久地不发言。
“皇上!香妃都招了,还等什么?”徐可婉宛若等不及了,喜气盈盈地催着夏侯一落。
夏侯一落不满地瞥了眼她,流露出一缕讨厌之色。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不是招供之言,他讥道:“皇后如此焦急,莫非此事与你有关?”
“皇上!”徐可婉这才发现锋芒太盛,引起了丈夫的怀疑,虽心中还有许多话没说,但她亦是不敢,忙咚地一声屈膝笔直跪下,“臣妾冤枉!皇上明察!”
李沐胸有成竹地出列上前道:“皇上!要想分辩出谁是凶手,也很简单!”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在了脸色凝重的李沐身上。
他成功地替被将住的徐可婉解了围,可夏侯一落对他这话也没多大兴趣,心里知道他与徐可婉一样恨着暮倾云,所说之话当然不能采信。
九五之尊冷漠处之,李沐那能不识趣,灰溜溜地也就没往下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患难之交
“皇上!能让云儿看看那两个香囊吗?”最后的遗愿,暮倾云想死个明白。
夏侯一落冷冷地把那香囊向她一抛,没有说什么。
她如至宝一般地捧着那两个小小的香囊,心中知道极短的时间香囊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也就分开逐一向鼻端凑去。
果然,两个香囊虽都是浓香,但明显香味有异,不用说,刘尘媚自个儿佩戴的那香囊定没有麝香与催化剂。
迷糊的思绪一下子霍地拨云见日,原来,真是刘尘媚意欲诬陷自己!
进宫以来的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她蓦然发现刚才那冲动之言不是针对刘尘媚而说,而是对夏侯一落失望了。
谁都可以不相信她,那口口声声称爱她的人怎么能不相信她?
不过,她无悔!失去那段记忆已经让她如一个没灵魂的空壳,行尸走肉,又想想那二十一世纪的雷暴雨之夜,她直暗恨命运不公,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为何又让她遇人不淑?
在这白驹过隙间,忘忆竟然映在她泪光闪烁的瞳仁里,她有点后悔没听忘忆的话,把自己的生死托付给了夏侯一落。
可惜了那个痴情的男子,但她终不是他心中的云儿!
“爱妃有话说?”夏侯一落敏感地察觉到暮倾云的心理变化,他忐忑不安地问。
她轻轻地抽了一下鼻腔,恭敬地呈上那两个小小的香囊,淡淡地道:“没有!”
“皇上!想这香囊的催化剂用料甚少,那往香囊里塞的人住处定残留得有,何不派人搜搜香妃的寝宫与芳仪的阁楼。”久久不语的凌飞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在这会儿的功夫间把各人的心思都摸透了,脸色一直不好的他在这时向夏侯一落建议。
这样个好主意!心腹之人说话了,夏侯一落当即微微一笑,命令他带人前往,而徐可婉又吩咐江鱼子也一道前去。
带着几个侍卫出去的俩人没有多久便回来了。
凌飞精灵的眸光暗瞟了眼暮倾云,接着,小心翼翼地把那手中一个小小的黄色锦布包呈给夏侯一落,嘴里道:“回禀皇上!从香妃的座榻搜出一块无色无味的黑泥,不知是不是李太医嘴里说的催化剂。”
在李太医蹒跚地走来,接过那黑泥时。
暮倾云犹如又挨了当头一棒,这棒太沉,让她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身子摇摇欲坠。
这黑泥何时放在她座榻了?她根本没见过这块黑泥!
可已经伤透心的她很快恢复那种漠世的表情,置若罔闻。
李太医还未说话,就见玉儿与羞月几个侍女疯疯火火地跑来。
羞月等人驻足在殿门,不敢进来,而玉儿则一头疯狂地奔进,发疯一样地拨开人群,与暮倾云并立跪在了一起,抬头向夏侯一落直摇头,发出唔唔的哭声。
“谁让这哑巴进来的,赶了出去!”徐可婉虽跪着,却瞪圆了眼睛向江鱼子大吼。
可又陷入沉默中的夏侯一落脸色凝重阴冷,阴霾得如就要电闪雷鸣的天气,他不发话,江鱼子哪敢执行徐可婉的命令,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仍是屹立不动,就如没听着一般。
纵使玉儿眼泪哭干,也无济于事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铁证,暮倾云更加认定这一切不是巧合,分明是一场早就酝酿好的惊天大阴谋,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东方兰腹中的孩子,又巧妙地除了她,而这阴谋的细节也一点一点地在她脑海里展现。
徐可婉授意,刘尘媚实施,两人又趁她中招,借机取走了香囊,而那针脚很容易解释,拆开了并不一定要塞入什么,只可惜她涉世不深,把人想得太好,未及时给夏侯一落说香囊一事,才令自己落到如今这被冤死的结果。
她淡定地扶着叩头的玉儿,慢慢地站了起来,冰冷地眨了眨眼睑,向后退开两步,“皇上!既然真相已大白,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求皇上放过碧落与忆洛宫的宫人,此事与他们无关!”
“娘娘!”这话让羞月几人身子一颤,咚咚地在殿门前跪下,小声地哭起来。
玉儿直摇头,这不是她心目中的主子。
主子原来勇于拼搏,敢于挑战,从不向困难低头,昔日的小魔女到哪儿去了?可她除了伤心,口不能言,还能怎么办?
她把心一横,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张开双臂护在暮倾云的身前,却哭得梨花带雨,身子颤抖。
“玉……碧落!”哑巴侍女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弱小,想不到生死关头,她竟然能冒着生命的危险护她,暮倾云的心深深地被震憾,不得不对玉儿刮目相看,失去光彩的墨眸渐渐变得坚强。
夏侯一落宛如没看见这一切,只是久久地注视李太医手中的那块黑泥,黑泥并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吸引他的,只是那块色泽比一般绸缎还要鲜艳的小小锦布,少倾,那幽深的目光才移到暮倾云的脸上。
危险逼来,头微微抬高的她淡然绝美,眸里蕴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决然,自有一缕傲笑苍生的气质。
他好似又看到了她火拼红衣魔鬼柳一亭时的一幕。
浓郁的月色下,清辉如网,她衣裙血迹斑斑,绝望地侧扑在地下,我见犹怜,却向那正吐血不止的男子投去一个果断而美丽的眼神,霍地持剑飞扑向红色,飞划的倩影更如一只扑向大火寻死的小蝴蝶。
他欣赏的眸光慢慢移动,闪到了徐可婉的脸上。
这女人眸光喜悦,想正暗暗得意,这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外表端庄贤淑,心却如蛇蝎。
他微微眯起一双眼睛,有一缕狠意掠过眼底。
徐可婉正沾沾自喜地瞧着身旁搀住玉儿的暮倾云,如视死如归的暮倾云一样,没发现夏侯一落眼里的光芒变幻。
万籁无声中,东方兰强撑着坐了起来,一把紧紧抓住夏侯一落的胳膊肘儿。
她急得大眼殷红如血,“皇上!臣妾敢打保票,此事不是香妃所做!”
东方兰一而再地替暮倾云说话,直把徐可婉含恨的目光引了过去。
患难见真情,知音难觅!
暮倾云难过地撇了下小嘴,唇瓣轻颤,“淑妃!今生无缘!云儿来世再与你结为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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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戏耍戏耍
在东方兰难过得流出泪时,夏侯一落突然站了起来,“淑妃都说了,此事与香妃无关!朕也相信香妃!朕饿了,此事再说!”
“皇上!怎么能这样草草了事,放过凶手!”徐可婉一愣,不甘心地道。
夏侯一落目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嘲弄,颇有潇洒地启动步履,从李太医手中拿过那块黑泥与香囊握在手中,话如他猝然快起来的脚步一样不拖泥带水,铿锵有力,“皇后!香妃聪明伶俐,又怀有身孕,不可能不顾及自己安全冒然使用麝香与催化剂,而且,她再蠢,也不会把那催化剂留在寝殿里,还是放在轻易能找到的座榻下!作为女人,皇后不该置疑这点?”
他的话电闪雷鸣,一针见血,轻易就击破了一切。
徐可婉一凝,男人这话无懈可击,找不到一丝破绽,但她又接着道:“皇上!可人证物证俱在,就算皇上说得有理,香妃也难逃嫌疑!”
事情亦是到了最后的决断,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此事虽与香妃无关,但香妃违抗圣旨,私出冷宫,就把她仍是关进冷宫吧!”夏侯一落蓦然驻足,留这些话后,又负手大步迈向殿门。
躺在榻上的东方兰在这里半撑起身子,冲着就快要消失背影的他大喊,“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孩子一个交待!”
他再次驻足,没直接给答案,也没回头,“兰儿放心!朕心如明镜!”
“谢皇上!”东方兰虽觉得委屈,但鉴于暮倾云性命保住,也只有装着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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