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之内(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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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gl)-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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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友好的只有娘。
  “好了。爷站起来瞧瞧。”墨儿欣喜道。
  人徙站起来瞧自己的发鬓发冠,甚整齐,笑道:“还是墨儿厉害。”说着转过身来,盯着墨儿微笑。
  墨儿被她瞧得低了头,脸颊绯红,人徙不由伸手去触她的脸,指尖触碰到陌生的温热,猛地缩回了手,叹了口气道:“我去见陛下,你们好生在宫里呆着。”
  “殿下!等等!外面冷着,你穿好斗篷再去!”墨儿拿着衣裳追出去,人徙不看她,默默披上,随意叫了两个人往陛下那里去。
  进得陛下常在的小殿,果见陛下在软榻上看奏章。人徙行了礼,料想中的无回应。人徙只得一旁站了。刚站好,陛下看也不看她就开口说道:“玩回来了?宫外可好玩?”
  人徙抿了嘴跪下,道:“陛下息怒!徙儿特来赔罪!原是王黼王大人请去喝家酒,徙儿本不愿意去的,可王大人说要跟儿子探讨探讨书画,儿子想着爹爹也爱的,便去了,没想到喝醉了,徙儿该死!定无下次!”
  徽宗皱了皱眉道:“即便如此,你也该通报!几次三番地无视朕,你还知道自己是朕的儿子!”想到前几次侍从的上报,更加盛怒,“又喝醉!前儿几次你总是大醉而归,朕都没有罚你,这次倒会跑到宫外喝去了!难不成朕的儿子就只会喝酒看女人不成!”说到此,额头青筋皱起,“此次必罚!九重殿面壁!没有朕的手谕,谁也不能出入!来人!将此子关入九重殿!看着列祖列宗,看你还想醉不想!”说着背过手去。
  人徙磕了一个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卫兵出门去了。徽宗没有迎来料想中的哭诉求饶,心中些许纳罕。走至门外看人徙梗直的背,火莫名地消了。
  人徙边走,边向追着她跑的六一宫侍从道:“你们回去罢,跟宫里说我被罚了,特别是木格和曹管家,谁也不许看我去!”那侍从应了去了。
  九重殿阴冷肃穆。看守的两卫兵将人徙推进殿内,将门锁了,殿外把守。人徙背着手,散步般在殿内转着看各代陛下的画像。转了一圈,又在殿中央垫子上跪了一跪,磕了几个头,遂盘腿在垫子上看着烛光出神。
  愈想愈觉得进了宫之后身心俱疲。想到在楼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很自由很快乐。众人挤破头想进来的这皇宫,真是外头好看里头难熬啊。恐怕只有真正进来了,才会觉得孤寂和疲惫罢,就如陈忆。
  想到陈娘娘,人徙叹了一声将手掌拍在额头上,低头颓丧。回想起宴会时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心上又添酸涩。究竟是为何不理她了呢?明明那日外头逛时还好好的。那问题就出在分别之后?谁说了她的坏话?抑或是分别时?
  人徙仔细回想着,突然想到好象是自己说了几句诗之后,陈娘娘的脸色好象变了一变。可那诗有甚关系,都是夸她的啊。胸中一股不忿,将其中矛盾抛至脑后,遂决定出去后定将此事弄个明白。脑中胡思乱想,至掌灯时分,又冷又饿,只得垫子上蜷缩着,不知不觉朦胧睡去。不知何时辰,有人将她推醒,见蜡烛不知何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来人拿着灯举到她眼前,她一见是王黼,皱了眉扭过头去。那王黼黑暗中“嘿嘿”低笑了两声,小声道:
  “六公主难不成是生气下官照应来迟了不是?”说着将身后仆从拿着的提盒拿过来打开放在人徙面前,“晚膳,六公主趁热吃?”
  人徙面无表情地把粥碗放到自己面前道:“你如何进来?若让陛下知道了,我的禁闭又要延期,你的愿望也更远了。”
  “六公主放心,没看下官来的迟,都深夜了。不然怎么进得来?看门的现在睡的香呢,赏他们的酒喝得精光。”王黼笑道,接着又正色,“事不宜迟,六公主被关在这里,恰恰是最安全的谈话时候。你可知,你宫外到处都是人?”
  “不就是你们的人?你都知了底细了,还要他们看着我作甚?”人徙想到自己行动时刻被监视,眉都皱到一起去。
  “不止下官的人,还有梁大人的人,皇上的人。”王黼声音压得更低,见她想说话立刻打断道,“六公主不必问,我为何连梁大人也瞒着?以后你自然知道。重要的是下面的事。”
  王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逐一将计划盘托出。人徙屏神细听,听完后沉默不语。半晌才问道:“你们卖的什么药?即便我这样不入流的人也知道,就因为那盟约,才十年的太平盛世。如今若要不成事,那汴梁的百姓不要重新遭殃?”
  “孩子话。”王黼轻笑道,“六公主想多了。我方才讲那些只是要你了解现在的政事。六公主想想,以你一个半大孩子,能有多大作用?只不过是叫你替我办点差罢了。”
  人徙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王黼见她如此,“哼”了一声站起来道:“六公主,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还真以为,叫你去力揽狂澜么?”
  一听此话,人徙低了头不再言语。王黼又嘱咐了她两句,悄悄将门复又锁好去了。人徙呆坐在垫子上,只觉力不从心。即便她再不信任王黼,也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也无多少价值。这是她自小从市井生活中得来的看法。所以即便一些事情能够做,也是终究不信。而如今,为了能保命,只得先听命与他。人徙叹了一口气,复又倒在垫子上。
  
  幽燕地区。宋辽边境。
  一片兵器相交声。马匹嘶鸣着喷出温热的白雾,农夫丢掉自己的农田往家中跑去,口中喃喃道:“这已是最近的第三次了,难不成又要打仗了。”
  不多时战斗已经结束,身裹厚重皮毛毡衣的男人领着剩余不多的部队向自己国家奔去,临走时用敌人听不懂地语言狠狠地骂道:“宋人越来越不老实了!明明偷了我们的马,还说是自己的马!等我回报大将,好好来个胜负!”
  战场上剩下的数量居多的宋朝士兵,拍着自己□的马,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一扬马鞭,“兄弟们回营!到这个月末再来几次,便可以复命了!”说话间尘土飞扬,一眨眼无影无踪。大队伴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一个瘦高青年从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只见这青年穿着交领小袖齐膝长衫,花纹毡毛坎肩,足登高筒靴,颇有射手风范,头上却戴着一只宋人小布帽,多有些不伦不类。他边看着骑兵队的远去边自言自语道:“打得真热闹。看来最近此地也不安全。那我是继续往南呢,还是留在此地看看情况呢。”思考间看见远方蛋黄般的落日煞是美丽,脑中飘过某个人的脸,遂满足地笑了,眼里全是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码字 。。。坚持。。。只要还有人看 我都会码下去



19、十九

  人徙在九重殿足关了三天三夜。虽说放她出去如厕,陛下白天也开始差人给她送饭,但王黼第二天夜里又跑来,给她送来热食,说是怕怠慢了六公主。人徙把他撵出去,警告他不要再来,免得露了风。曹绅也放心不下,来看她一次,便说要去求皇上放了她。人徙死活拦住,叫他不要再来,誓要给陛下留个好印象。
  这三日,徽宗总觉着会有人来求他放了人徙,就如他等人徙对他求饶一般,可照样没等到。心下反而有点觉得吼她吼重了。到第四日早晨,陛下下朝来到九重殿时,侍卫见他要跪,被他止住,偷偷从门缝里头一看,气更跑得无影无踪。只见人徙满身灰尘,头发凌乱,背影更显单薄。盘腿在垫子上面对太宗像坐着,以为她在那里打坐,片刻就见她身子歪了一下,像是要睡着的样儿,赶忙又坐好,头一沉一沉地打瞌睡。徽宗心内笑了,命人开门,放她回去,嘱咐她不准再惹事。人徙如临大赦般叩头,忙谢了恩,发誓不再犯。
  及回到了宫里,丫头侍从无不嘘寒问暖,曹绅更是一把拉住,细细端详道:“瘦了。爷想什么吃,我叫厨房做去。”
  木格躲在人群里,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儿,满身满脸地打量,眼里全是关怀之意。人徙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瞧了,你去给我弄水去,我要洗澡。一大桶啊,别想偷懒。”
  木格巴不得一声儿,飞一样去了。曹绅也笑说去厨房准备,转头叫翠儿墨儿,却哪都不见她两个。一个侍从回道:“管家还找她两个呢,她们早知道殿下回来定要洗澡,一早采梅花去了。”
  梅花?人徙摸不住头脑,脑中突然闪现出她在楼中偷看的一幅画面,一个姑娘站在漂满花瓣的大木桶前,给一位客人洗澡……想至此,她连忙拉住曹绅咬牙道:“你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我的底细?让她们采什么花瓣?别给我来那一套!那都是楼里姑娘伺候客人的法儿!”
  曹绅不知就理,也拍了下脑袋说疏忽了。正犹豫间只见翠儿墨儿拿了一篮子梅花瓣走进来,见了人徙就赶紧跑过来问好,墨儿边端详边道:“果然殿下在那里灰头土脸的,让我们伺候殿下洗澡罢!”说着拉着人徙就往屋内走,人徙心内慌得了不得,想回绝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自己在九重殿地上垫子上滚了三日,满身泥土,怎么说才能不洗去?
  “墨,墨儿,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把水和花瓣倒进去就好。”人徙慌道,脸都涨红了,毫不知伺候爷洗澡是宫中女子笼络皇子的贯用招儿,既打定了要如此,怎可能放得了她?根本不由她多说,将她拉进内室床上坐着,自己和翠儿忙里忙外地准备,木格也满头大汗满脸喜气地往大桶里倒热水,整个内室片刻就雾气腾漫。
  看着那蒸腾的雾气,人徙彻底慌了,清清嗓子想发令说要自己洗,又生怕他们起疑,好好的宫内都如此,为何他就要自己洗?越发坐不住,只得站了看着他们忙活,心里“通通”直跳,自觉这次要彻底露底了。
  翠儿墨儿看准备已得,将门关好,招呼她道:“爷过来,我们帮你脱衣服。”见她愣着不动,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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