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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二道：“头疼？没有，怎么会……”
人二道：“脸色都发白了。”
囧二想，这还没多痛呢，怎么会就发白了……于是又否认：“不可能，真的不痛。”
人二点头，又道：“我听说龙的血有毒……毒素一旦扩散，一开始是头痛，最后可能会毁容。”
囧二表示：“……我怎么没听说过？真的假的？”
人二趁热打铁，马上把盗版水镜递过去。囧二接了镜子照啊照，而后才反应过来，把水镜扣在桌上，霍然起身道：“你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问？”
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因为人二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一点耍弄成功的志得意满，相反，他眼里徒有担忧，甚至连囧二的那点怒火也没太在意。他只是叹息，把囧二重新按到椅子上坐下，为他把起脉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囧二犹豫了一下，稍稍别开脸：“没什么大事。”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没什么大事——不，应该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难道真的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病小痛？囧二可以不在意自己，人二却完全不能置之不理：“脉象没有异常，所以更要重视。现在觉得怎么样？”
囧二收回手来，右手在左腕上轻轻地揉着，低声道：“现在挺好的。”余光瞥见人二一下子肃然了，便立刻改口：“只有一点头痛。再过几天就好了，没关系。”
人二当初只以为囧二是不想让他担心才隐瞒病情，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嘴硬，事到如今还……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开始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开心么？不是都能够理解对方的一切么？为什么到今天，却仿佛多了一条鸿沟？他身体不舒服，却愣是憋着不说一个字，现在总算暴露了，却还要逞强死撑。这不是关心，对人二来说，这是隔阂。
然而人二却没明白囧二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其实囧二的想法也很简单，他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所以不想让人二瞎操心；但是人二用这种方法……要是对付别人也就算了。囧二看着人二独自走出书房，一面想去追，一面又觉得自己难道还不能生气了？难道心甘情愿被他玩弄欺骗？真是越想越头疼。
算了……囧二最终还是趴倒在书桌上，头疼得厉害，一阵比一阵激烈，简直像针扎刀割一般。他忽然又想念起人二来，要是他能在身边该多好？自己就不至于这么狼狈了。冷汗濡湿了鬓发，囧二将脸埋在双臂间，忍痛把人二的书都推到一边去，免得把他的书弄脏了。剧烈的疼痛中没能察觉有人靠近，昏沉之下只觉得疼痛虽未减轻，但身体好像稍稍舒服了些。不久意识复苏，囧二才发觉有人在喂自己喝水，那人的臂膀紧紧环抱着自己，而他的手却同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囧二合上眼，稍稍动了动身体，抬起手臂环过人二后颈，试图离人二更近些。他什么也不愿说，什么也不愿想。如果能更近些、更近些就好了——但又不能只剩下一个人。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所以，这样的两个人，还互相呕什么气呢？
第五章·故事的发展总是出于作者和女娲的恶趣味
囧二说的话一般来说只能信三成，这货信口开河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人二表示，虽然囧二说他头疼不严重，并且过几天就会好，他还是决定去请一下太上老君来看看病。指望凡人是不靠谱的，尽管太上老君远在天边，要等一个月左右才能来。
但问题在于，人二等得了一个月，囧二等不了。他整天无所事事，这倒也没什么，反正最多就拿点钱出去贿赂贿赂官员，顺便宣传一下金钱至上的大道理，人二表示他乐得看囧二得瑟；但是，有一天杨莲来了，她和囧二说了一通什么话之后，囧二表示他要到东海去救人。
人二一听就皱眉，一皱眉囧二就往后退半步……人二无奈，只好问问是什么情况。杨莲早就回家了，只好囧二来陈述。其实很简单，就是敖昕太倒霉，在来灌江口的路上被人误伤了，现在性命堪忧。这件事本该由敖锐来求囧二，但是……因为之前已经麻烦囧二很多次了，所以敖锐实在说不出口，就打算再想别的办法。被杨莲和瑶姬知道后，杨莲便亲自来了一趟，问问囧二的意见。结果，她一问，囧二就想去救人了。
人二简直想拍死囧三，现在囧二自身难保的，还在等太上老君来救人，怎么还能去救别人？但要说服囧二本来就困难，何况要救的还是敖昕……于是人二试探着问：“敖昕情况急不急？”
囧二道：“敖锐说要自己想办法，要是真的情况紧急，他应当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你就休养几天再去，”人二说是这么说，其实是希望在囧二休养的时候，敖锐能想到别的办法，那就用不着囧二消耗法力了，“三天后你再去东海，这几天就留在家里调养。但是你要是实在觉得……随时出发都可以。”
本以为人二会不高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随和这么善解人意，而且一直都在为自己着想……囧二表示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人二的一片心意，那就留三天吧！于是囧二就乖乖地听了人二的意见，在家里呆着，就是时不时还是会有点心不在焉，说到底还是担心敖昕。于是在家里呆了两天，囧二表示熬不下去了，反正人二说过随时都能走，那就走吧……
为了能顺利溜走，囧二特地等到下午才出门，午后头疼发作过了就不会再疼了，这个时间刚刚好。然而……囧二走到外面，正好遇到逆天鹰。逆天鹰看他偷偷摸摸往外面跑，就问了一句：“你去哪？”
囧二叹口气，没想到现在在家里连逆天鹰都要管他了，这真是……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里搁？但他还是乖乖回答：“去东海看看。你别说你见过我，知道吗？”
逆天鹰道：“哼，去东海，你跟做贼似的做什么？难道真的和东海的小龙女有一腿？”果不其然被囧二狠狠剜了一眼，逆天鹰表示好吧，这货发起火来就麻烦了，还是说点能听的吧，“我方才路过东海，看见敖锐正和华佗在海边说话，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大事。”
哦，华佗啊……囧二表示华佗这人比自己靠谱多了，既然如此那他就再等一等，明天再去，免得人二不高兴。
于是囧二总算又乖乖回房间了，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本该在书房看书的人二好端端地坐在房里喝茶。囧二觉得有些尴尬，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然后人二先开口了：“回来了？”
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所以囧二点了点头。人二若有所思，却又半个字不说，默默地又回去看书了。囧二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莫名觉得人二好像确实是有点不开心的……好吧，看来是吃醋了，囧二表示他最会哄人了！
于是囧二也跟到书房里去，拿了纸笔准备写篇作文表扬一下人二的聪明贤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写一句，就让人二看一句，还要他念出来……人二表示哭笑不得，这样下去完全没法看书了好吗，而且哪有用“唇红齿白”来形容男人的……最后人二把囧二的笔拿来放好，语重心长：“这东西不写也罢。”
囧二叹口气，算了果然这种事不适合他：“那我就说给你听吧。你长得很好看。”
人二：“……嗯。”
囧二继续说：“你人品不是很好，但是我挺喜欢的。”
人二：“好。”
囧二表示：“‘好’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特别可爱。”
人二：“……？”可爱？？？
囧二马上把水镜拿来递给人二：“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就很可爱啊。”
人二看也不看就抬手把水镜挡开，要是他对自己的面部表情认知没出问题的话，他现在应该是面无表情的节奏……所以说，“可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定义？这么想着，他脸上连最后一丁点细微的表情也清空掉了。
然后囧二又问：“我这么夸你，你开不开心？”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人二低头拿起书：“一直很开心。”
囧二捏一把人二的脸，表示：“那我去找哮天犬玩了，明天我就到东海去看看情况。”
囧二一走，逆天鹰就出现在了书房里。人二连头也不抬，翻着书问：“东海怎么样了？”
逆天鹰冷声道：“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你，帮你也不过是顺手而已。”见人二完全无动于衷，他只好又接着说下去，“东海情况不太妙，看华佗的样子，似乎也是无能为力。这样下去，怕是非要请动杨戬不可了。”
人二目光一冷，道：“为什么非得是杨戬？把嫦娥的内丹给敖昕吃，必然药到病除。”
“……你这种混账话还是少说两句吧，”逆天鹰不屑道，“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要去请后羿？再者，嫦娥虽有万年修炼，一旦少了内丹，那可就只是一只蛤蟆了。”
“那是他们自己该做的决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敖锐要救女儿，救与不救，只看他怎么决定，我只是指一条路而已。杨戬早就受不得拖累了。”
逆天鹰叹道：“不错，当初是我太过疏忽。三年寻不到杨戬踪迹，以为他又搞什么花样，故而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这份罪是我该赎清的。我也不希望杨戬再卷入三界琐事中，他现在……”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叹息。然而逆天鹰等了许久，却都没能等到人二的回答。他似乎已经完全忘了书房里还有第二个人在一样，根本对他的话不加理会。
“我明白了。”逆天鹰道，“但你万不可做得太过激，杨戬吃软不吃硬，一旦较起真来，到时候我们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