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做娘亲的,存了私心,不舍得宝儿嫁给一个傻子。所以自从发现他喜欢上你了,就不叫他再去见你,关在家里足足半年。这半年来,他跟我怄着气,几乎不说话了,我怕他又犯了口吃,这才松了口,但也只让他偶尔去找你玩。”
“谁知道,你爹给你买了个大活人回来,就是容珩了。”
“宝儿被我关着的半年,你和容珩朝夕相处,这最亲近的人又成了容珩,对齐宝儿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唉,其实哪儿有什么亲近不亲近的,你病都没好,连你爹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他呢!全是他自己的执念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来以为这个傻孩子能自己看明白呢,哎……”
“他那天带你去镇上卖鱼,回来以后高兴的跟什么似得,连着几个晚上都说你待他如何如何温柔,给他买了白糖糕……”
“没想着,最后竟会成这样!”
齐家婶子说到最后,喉咙里都有些哽咽了,又押了一口茶,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湿润。
“算了,这会子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倒惹得你跟我一样心烦。”
屋内一片静寂。
齐家婶子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苏二丫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震惊。
这世上竟然有人会单恋一个傻子,这人岂不是比傻子更傻吗?
但齐宝儿喜欢上苏二丫是六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还在另一个世界上大学。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她爱的只有容珩。
但她怎么能这么跟齐家婶子说呢。
她现在说什么错什么!
“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少些来往吧!或许再过几年,宝儿能将你忘了。”
这是要跟苏二丫断绝交往啊!不说苏二丫痴傻的这许多年苏家与齐家相互扶持的走过来这许多日子,单这短短的一两个月,苏家和齐家的感情就远超过普通的邻里之情,苏二丫那是把齐家婶子当成半个娘亲来对待的。
苏二丫不由得也红了眼眶,伸手抱住了齐家婶子。
齐家婶子微微的僵了僵,也伸手拍了拍苏二丫的后背。
“婶子你腿上受过伤,下雨天要千万注意,没事儿叫宝儿伺候你多用艾草泡泡脚。”
“秦羽给的酿酒方子我研究出来了,以后把酒卖到镇上,肯定是吃喝不愁的,你也别担心我。要是我攒够了钱,就从村里搬走,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容珩他在村里过的不舒坦。”
“宝儿是个好孩子,容貌又端正,性子也温顺,你不用担心,过几年就好了,他肯定能有个好归宿。”
苏二丫说着说着,感觉到有滚烫的热泪落到她的衣领里,灼烧的她心里更加难受了。
【重口味的小剧场。】
容珩腹内因来了葵水一阵阵的剧痛,夜里睡不好,白天就病怏怏的,即便是恍恍惚惚的睡了,也是额头上覆着一层浅浅的汗水,面上皆是疼痛难忍之色。
他最是个爱干净的人了,本来每日都要去房后沐浴,可如今阵阵剧痛扰得他连站都站不稳,哪儿还有力气沐浴。只有趁着秦羽不在的时候央着苏二丫帮他端来一盆热水,他自己在床上随便擦洗几下便罢了。
苏二丫哪里许他自己来,只说他身子虚弱,这种事儿就由她代劳好了,反正容珩以前也常常脱光了她的身子帮她擦洗。
那时候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这哪里能一样!
容珩如今疼的哪有力气争辩,躺在床上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分分钟就被苏二丫扒的只剩下亵裤了。
微微温热而湿润的绢布将容珩额上的薄汗擦去,然后顺着脖颈一路玩下,水珠子从容珩的喉结上缓缓划入胸口。
温热的绢布在容珩樱桃似的两抹粉红处微微停留,苏二丫指尖一轻轻一捻,容珩不知是因为敏感还是因为腹内疼痛,猛地一颤。“别……”他温润的声音,脱了调子。
苏二丫轻轻一笑,便不逗他了,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探到他的后背帮他擦拭着身体。
一番折腾下来,容珩的身上总算是多了几番清爽,因还带着水珠,白皙的肌肤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莹润光洁。
苏二丫在容珩的脸上落了一个吻,贪着看了好几眼容珩的身子,这才抱着水盆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容珩已经浅浅的睡了,呼吸平稳,只是眉头仍是紧锁着。亵裤上又染上了些许的红梅花似得落红印子。
苏二丫忍不住的好奇的盯着哪里瞧,见容珩睡着,还伸手隔着一层亵裤和厚厚的纱布戳了戳那个羞涩的地方。
唔,哪里出血呢,前面还是后面——
身后,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书生还没进屋就大喊了一声:“恩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苏二丫做贼心虚的猛的拽来被子,把容珩裹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从容的说到:“鉴于你回来的这么及时,我决定做你最不喜欢吃的豆芽……”
☆、诉衷肠
苏二丫从齐家回来心情就不太好,无精打采的进了屋,拿起桌上的竹叶青酒就吞了一大口。只是再好的美酒,心烦的时候喝下去,就只能喝出苦味和辣味。她能理解齐家婶子的心情,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见面对彼此都好,但就是心里难受。
本来她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就不多,谈得上亲近的也就齐家一家人和容珩而已。
现在只剩下容珩了。
容珩本来在院子里编竹篮,见苏二丫没精神的自个喝闷酒,手中的活计就不由的停下了。
方才苏二丫一走,齐贵儿就来了。齐贵儿是宝儿的胞姐,平时多在家中苦读诗书,所以容珩见的少,但那次彭庆闹事,就是齐贵儿去请了彭三爷来,因此对齐贵儿也心存感激,温和恭敬的很。
齐贵儿并不知道苏二丫已经拎了两桶酒去齐家了,她是听到齐宝儿和齐家婶子大吵了一架,非要嫁给苏二丫,这才自个拿了主意,先来找苏二丫谈谈。
虽然苏二丫不在,但齐贵儿还是隐晦的表达了她的意思,希望容珩以后能和齐宝儿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
这四个字让容珩坐如针毡。
虽然齐贵儿没有明说,但隐约透出些轻蔑的意味来,似是让齐宝儿与他做了平夫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要不是齐宝儿闹得厉害,齐家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齐家的条件比苏家好的太多,有个正在考童试的亲姐姐,家里有田有房有牛车,在这福禄村里是数得上的好人家了,更何况齐宝儿生的俊秀,性子又好,听说今天来的媒婆就是镇上的大户人家派来的,镇上的人愿意娶村里的男儿做正夫,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齐家没有让苏二丫休了他,以正夫之礼迎齐宝儿进门,已经是对他不薄了。
其实他,只不是过是个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下等人而已,并不如旁人所想是苏二丫的正夫。想到这里,容珩的心脏猛地一痛,手中的竹条刺到肉里也毫无感觉× × ×
容珩见苏二丫为的齐宝儿失魂落魄,心中更是泛起浓浓的苦涩,长长的睫羽掩去眼底那略见青烟一般的惆怅。
苏二丫是在为何事心烦?难道是齐家婶子不愿把齐宝儿嫁给二丫?或者提出了苛刻的要求,二丫在为聘礼钱发愁?
容珩缓步走到二丫身边,但苏二丫像是没看见他似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酒盏像喝水似得往嘴里送。喝酒也不是这个喝法呀!容珩看着又是一阵心疼。
他转身在墙角摸了摸,然后用竹片在地上一划,撬开一个小竹板。
小竹板低下是一个精致的古铜色首饰盒。他将这东西,往苏二丫面前一放。
“嗯?这是什么……”
“这是你爹留个你的东西,让你娶亲用的,拿到镇上的当铺能换不少钱。先前没有拿出来是怕你不会持家,把这些东西败了去,如今你若是想娶齐宝儿进门,也别怕咱们家钱少,把这些当了,该置办的嫁妆都能置办的起。”
苏二丫惊愕道:“你怎么知道宝儿的事儿。”
容珩眸似清水,幽幽的望着苏二丫,勉强一笑说道:“齐贵儿来说的,她说齐家婶子其实心里是想把宝儿许给你的,要是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提了什么苛刻的要求,你也别存在心上,宝儿今天拒了那媒人做的有些过了,齐家婶子正在气头上呢,等真过了门,你们两口子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齐家婶子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苏二丫听他一说,目光变得越来越冷,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我们两口子?那你呢?”
容珩微微一颤,心下一横,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张契约。
竟然是六年前容珩的卖身契。
“我的卖身契就在这里,你想卖了我多添一份嫁妆钱也行,让我搬出去住也行。”容珩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只是声音说到最后,竟带了些颤抖的尾音。
苏二丫见他把自己说的这么卑贱,心中更加与他怄气。原来他从未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而是把自己当做卖身给她的奴隶下人。他处处让着她、顺着她、护着她难道也只是忠心护主……
“我们家还不缺你一口饭,不过这房子只有一间,床铺也只有一张,你就自己搬出去吧!”
容珩只觉心上狠狠的一绞,像是被抽干净了浑身的血液,面色苍白如纸,险些要跌倒。
苏二丫见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知道他心中定是难过的,方才说那些话恐怕也是言不由衷的,容珩这样的人,就算已经把她放在心上,他自个也是不知道的。心中顿时柔软了。只恨自己小心眼了,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听了苏二丫那番冷言冷语,容珩像是立时死过去了一样,连灵魂都是脱壳的,麻木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突然被一个温暖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他浑身一震,连正在收拾的衣物也都落在了地上。
“容珩你简直是个混蛋!你作践自己存心让我心疼。”
“你明知道,我心里只住了你一个人。以前只有你一人,以后也只有你一人。齐宝儿他再好,对我而言都是不相干的人。他不会嫁过来。”
“你也不许把自己当做是下人,我爹把卖身契和首饰家当都交给你,是因为你是他为我选的正夫,那是他给你的聘礼。谁知道你这个傻瓜居然这么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