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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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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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酒和隔壁张婶换的,容珩我想补给你的不仅是一个洞…房花烛新婚之夜,还有所有新郎官该享受到的,红喜蛋,红春联,还有红喜糖。”

容珩当年是人牙子卖进了苏家。他当时伤得厉害,又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虽然苏二丫的爹爹说是要买他给二丫做相公,但结婚该做的事儿一见一没做,就匆匆进门了。所以容珩一直没有自己是苏二丫的相公的自觉感,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卑贱的下人。

“不过,喜糖只有一个。”

苏二丫从怀里拿出一颗油纸包着的糖果,这种西洋糖价格极高,容珩以前见都没见过,只觉得玲珑剔透,还透着一股水果香。

剥开糖纸,苏二丫把糖果送到容珩面前,容珩舍不得吃又推了回去。说到“只有一颗,还是你……”

苏二丫趁他说话的时候,把那糖果硬塞了进去。

清凉甜爽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容珩的口腔,容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你吃了糖,我吃了你……”

苏二丫一个坏笑,欺身过去,抱着容珩又是一阵亲吻。容珩的味道也是甜的……

容珩脸上微红,瞪了笑的合不拢嘴的苏二丫一眼,这人最近心眼越发坏了。以前的小二丫多单纯啊,多听话啊。现在怎么变成一只小狐狸了。

虽说心中腹谤满满,但容珩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对苏二丫纵容的惯了,和她怄气似得绷着脸,但刚剥好了鸡蛋就顺手就递给她了。于是苏二丫笑的更欢实了。

× × ×

吃完早饭,苏二丫又摸出来一个兰花墨玉簪要帮他束发。

这墨玉簪精巧别致,入手微凉,玉质细腻温润,容珩看着极为欢喜。

“爹爹留下来的几个首饰,又是紫金又是翡翠又是玳瑁的也不见你多喜欢,竟然埋在地里这么许多年,怎么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墨玉簪你就宝贝成这样。”

“那怎么相同。”

那些珠宝首饰在容珩眼里不过是件物品,管它多华丽多珍贵都不是自己的,不真实。可这墨玉簪,虽不贵重,但却是苏二丫买来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苏二丫手法笨拙,几次揪疼了容珩的头皮,容珩都只是眉毛动了动强忍了下来,仍是温柔的从铜镜里看着苏二丫,目光缱绻。

折腾了半天才弄好了,兰花墨玉簪与容珩果然十分相配,苏二丫看的都挪不开眼了。

容珩见苏二丫盯着自己的脸颊看的痴了,脸上又红了红,伸手在头上摸了摸那发簪,抬头朝苏二丫一笑,目光里透着明媚的暖意。

“好看吗!”

× × ×

才帮他束了发,又拉着他往自家门上贴了一对喜联。容珩不认得字儿,只听苏二丫念了一遍,便认真记到了心里。

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宵。

虽然他不如秦书生那么有学问,但也听得出这对联写的极为用心。秋夜作春宵,容珩反复读来,竟懂了那么一星半点的意思,脸上通红一片,这种事儿也能写成大字儿挂在门上吗。

“容珩,你瞧我这‘囍’字儿贴的正不正。”苏二丫贴完了喜联,还忙着将一个红字儿‘囍’剪成窗花贴在土胚房的外墙上。

这简陋的房子,被她这么一装点,倒多出几分生气。容珩也是心里暖洋洋一片,苏二丫忙活了一上午,只为了让他开心,让他有一种嫁为人夫的感觉。

就算是平常人家,也很少有妻主对正夫这么上心。容珩心中满怀的感动和幸福几乎快要溢出来。

“嘭”苏家的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闯进院子里来。

“苏姐姐……”

齐宝儿脸上布满了泪痕,眼下也有淤青,似是一夜都没睡的样子,颇有几分狼狈。他昨夜听娘亲说,苏二丫并不曾喜欢过他,娘亲让他死了这条心,以后都不要和苏家来往了。他不信!苏姐姐明明待他那么温柔,苏姐姐明明对他笑的那么灿烂,苏姐姐还送他糖人、白糖糕,那个容珩只是苏姐姐的爹爹卖回来的贱奴,又大了三岁,苏姐姐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人,不要他呢!

他好不容易等到娘亲松懈了,从窗户里爬了出啦,又险些摔倒的翻过墙,冲到苏家,他要问一问苏二丫,为什么不可娶他……

“宝儿……”苏二丫和容珩俱是一愣。

他醍醐灌顶般的突然醒悟,看着那笑的透着浓浓的幸福味道的两个人,再看看门上的喜联,和苏二丫手里正在贴的红双喜窗花。只觉得那红色如此刺眼,刺的他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必再问了,苏二丫脸上那种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

齐宝儿咬着牙,扭头走了。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的傻子。

苏二丫也没想过会有这一出。

“宝儿他很可怜。”容珩愣了愣说到。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恰好也在喜欢着他。这种事儿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像他和苏二丫这样,从一开始就认定彼此,实在是难得。更多的人,都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注定要被爱情所伤。

“容珩,你愿意和我搬到镇上吗?”

为什么要搬家?容珩心里想,但嘴上却脱口而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说完他就笑了,原来自己的嘴比心诚实,他早已认定了她,住在哪儿都一样,搬家的理由对他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薛二娘

苏二丫本来就决定要搬去镇上住,只是手中银子有限,所以一直未能实现。如今有了这一盒的贵重珠宝,她倒是不必为银钱发愁了。

这宝蓝点翠的珠钗,紫玉镂金玳瑁簪 ,还有一方雕兰花凤的玉佩,用料上乘,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色泽鲜艳,这样的东西可不是普通庄稼人能用的上的,这还未谋面就病死的便宜爹爹,听说并不是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原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娘家败落了,又不得妻主宠爱。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像是苏二丫爹爹这样的弃夫,按村里的规矩,死后不能葬在妻主的祖坟里,也不许子女挖个坟头供奉,只能将骨灰赋予山间河流,实在凄惨。

苏二丫对着那首饰盒子拜了拜,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敬佩你的,但是这些俗物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如便宜了我们。再说我虽然是个穿来的,但这身体好歹是你亲生女儿,容珩也是你自己挑的女婿,你总想他们过的好吧。我发誓,我将这些东西当了只求周转,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赎回来。”

× × ×

苏二丫既然下定决心要搬离村子,吃完午饭便行动起来了。

如今和齐家已经生分,自然不能再去借他家的牛车,步行去镇上来来回回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收获也不小,那一盒子首饰当了一百两纹银。

这一百两纹银恐怕抵得上十亩良田一年的收成。但这恐怕也只是那首饰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苏二丫早就在首饰店估过价了,不过如此也好,等赎回来的时候也容易些。便没和那一脸刻薄相的当铺掌柜多做纠缠,拿着银票就走了。

苏二丫准备在镇上买间旧宅子,只是她消息不够灵通,还是决定去找村里的薛婆子问问。

这薛婆子,神通广大,门路甚广。光景好的时候给人牵线搭桥买卖房屋田产兼做一些媒婆之类的行当,光景不好的时候还做人牙子的勾当。

苏二丫拎了两壶美酒,就是要去她那儿打听打听城里有没有现成的房子。

× × ×

薛家住在村西,虽没有什么正经的田地,但各种旁门左道的活计也没断过,因而家中殷实,院子颇大,绿瓦红墙都是新修的,村里少有这么气派的房子。

屋里薛婆子和一年龄相近的妇人盘腿坐在炕头上,悠悠闲闲的嗑着瓜子,喝着小酒。

“这不是苏姑娘吗?是要卖房卖地还是要卖个小相公啊!”这薛婆子这人说话粗声粗气的,透着一股子豪爽劲。叫苏二丫看来,可不像村里人传的那样孤僻。

苏二丫见薛婆子直爽便也不多奉承,直来直去的将自己的来意一说,只说想在镇上寻间旧宅子,旁的都不重要,最好是能有个地窖的。

“这急着出手的旧宅子倒是不少,只是寻常人家少有带地窖的,这价格上……”薛婆子话音一转,瞟了苏二丫一眼。

“大约得这个数。”薛婆子伸手比划了一个“七”。

七十两,苏二丫在心里一阵肉疼。

薛家婆子见苏二丫只是嘴角一抽,马上就缓过来了。心中有了谱,知道这价格在苏二丫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薛家婆子虽然暗自嘀咕,这苏家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但心中也期盼着苏家真能买下这房子,她好从中捞一笔。

“贵是贵了点,但古话说的好,一分价钱一分货是不是。这宅子那可是住了三代的读书人,地气足能旺家宅!雕梁画栋,结构好,坐北朝南,采光又好。屋子又大又宽敞。最重要的是它位置好啊,镇子里最繁华的街段,走上几步就能到集市,离府衙也近,一般的小偷小摸都得忌惮三分,可不就多了一分安全。”

薛婆子舌灿莲花把这宅子夸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亏得这只是个小镇子里的三进院子,要是城里的大宅子,她都能夸成皇宫了。

苏二丫仔细思忖了一会。她和容珩两人住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着实有些浪费了,但若是临街,打通了做个商铺岂不是一件美事儿。遂又打听起来将民宅改商用,需要的一些门道。

薛家婆子心中暗叹这苏二丫果然是个精明人。还没亲眼见过这宅子,就窥见了商机。这宅子本来位置极好,极为适合做商铺,但因故主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做生意”在他们眼里那是最卑贱的,所以坚持只做宅邸,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位置。

这民宅改作商用倒是也不麻烦,县太爷姓张,名叫张意得,最是爱钱如命。只要肯花银子上下打点,这事儿也就成了。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难了。

若是买下这栋宅子,苏二丫手中的银钱就所剩无几。还得购买做酒所需的原料,哪儿有钱去上下打点。

改作商铺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若是这宅子位置真如薛婆子口中所言的那么好,倒也不妨先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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