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有些瞪大了眼睛。
“我要回去了。不要挡道。”他猛把库洛洛推向了一边,拖着有些不自然的脚步。
因为喝的太猛,液体灼烧着脾胃。
脸色逐渐的难堪了起来,没有酒后通显的绯红。原本苍白的脸色越显得苍白,豆大的汗珠被夜风侵蚀,寒冷沁透心脾。
有的人醉酒,脸色会发着红晕。而又的人醉酒则脸色会越发的苍白。
意识竟然有些模糊,酷拉皮卡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那么猛灌了。然而他仍然坚持的左脚,右腿,然而一会就身体的协调性就很不给面子的顺拐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库洛洛从后追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你的样子有些奇怪……”库洛洛先生又在明知故问了。
“不要碰我。”酷拉皮卡回头,右手打落了库洛洛的右手,再度出现的锁链透漏着危险地意图。
然而本来步伐已经踉跄,在经过这个大动作,酷拉皮卡不由自主的向后摔倒。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逼迫目光涣散。
因为过于消瘦而突出的脊骨咋咋的接受着重重的撞击。
“可恶”他手肘撑地,试着起身,结果连续试了几次,无果。身上软的使不上力气。
库洛洛轻轻叹了一口气,蹲下身。“酷拉皮卡,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好了。酒精中毒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要我帮忙吗?”
“哼!”他索性躺在地上,不动了,别过头,尽量忽视自己的灭族仇人。
“那我可要走了。这边灯光很暗,服务生不一定发现你哦”库洛洛站了身,似乎真的要离开的样子。
“少说废话。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身体软而无力,视线也越来越浑浊,唯独一张嘴却仍然充满着敌意。
“在这里可是很容易感冒的。你不在考虑一下吗?其实也不是很难吧?”库洛洛再次扫视了一下舞会的现场,来来往往的沉浸在晚会中的人们高脚杯相碰撞的声音如同崭新的节奏和舞步一同跳跃着。
银白色的长发很显眼,那人抱着肩靠站在一张桌子旁边,暗红色的桌蔓将他白色的礼服染成舞会的另一亮点。然而他的脸上却过于冷漠,以至于大部分的贵妇都是只敢偷偷地远观而不敢轻易搭讪。
异于常人的存在感,由其强烈。
库洛洛收回目光,再次低下头。
“需要我的帮忙吗?你只需说是就可以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签订停战协议和平共处怎么样,我可以帮你找绯红眼”他的声音渐渐地放轻。
“我只希望你滚。”酷拉皮卡闭着眼睛,粗鲁的话语却带着三分的虚弱。
“那好吧。我先走了。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想我!”库洛洛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只要有一点想就可以了。”
酷拉皮卡,听到皮鞋逐渐远去的声音,库洛洛走了。
他现在的身体一会热一会冷的,真的很不舒服,他犹豫了片刻,挣扎着,要不要找人帮忙。
然而……
皮鞋的声音再次临近,他赶紧闭上了嘴。
“对了,我忘了。”先是轻笑了一下,库洛洛脱下外衣,披在仰躺着的酷拉皮卡身上。
“这样会好点吧。那我真的走了。明天见。”摸了摸酷拉皮卡的脸颊,库洛洛这回真的走了。
酷拉皮卡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梦境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库洛洛说的果然是真的,服务生没有发现他,一整夜都没有人把他捡走。
酷拉皮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身上披的深蓝色礼服滑落。
紧接着下一秒,衣服就被他扔下了楼去,挂在低矮的树枝上,随风飘荡……
酷拉皮卡双臂环住身体,现在的气温比昨晚还冷。
“阿丘~”他打了个喷嚏。
酷拉皮卡感冒了。
阴影和触碰
回房间的路程一点都不顺利,明明只要下两层楼梯,再穿过一个夹层,度过一个长廊,左转就能到达自己的房间,然而酷拉皮卡却撞上了三个人,问了两次路,走错一个房间。
明明只要十分钟就可以的距离,居然要了半个小时。
都是该死的库洛洛,害自己感冒生病,现在头晕无比,四肢无力。
当酷拉皮卡终于摸回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是12点30分了。
他一下子爬在了床上,连鞋子也没脱。现在的他觉得浑身脱力,不同于刚才的阴冷,现在身体有些发热。脑袋还是疼的厉害,像是有人用利器敲击他一样,难以忍受,好看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将头深埋在枕头中,有些自虐的双手紧紧地抠着自己的头发,金色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被他无情的剥离着。
这时,他的移动电话响起了提示音。伸了伸胳膊,够不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
极不情愿的,他勉强翻了个身,换成左手,将电话够了过来。点开收件箱,短信上的来信人是蜘蛛。
酷拉皮卡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难看,握住移动电话的左手紧紧地用上了力道。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强迫自己不要将新换的电话报销。
“酷拉皮卡,昨晚睡得好吗,现在来我房间,有任务。”很简单的一封短信,酷拉皮卡却花了好了很长的时间才看明白。他现在感觉不是特别的好,屏幕上的字体重叠着,泛着黑影。
他关掉了短信,随意的把电话扔在了身侧。
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内热一直在体内翻滚着,他的脸色不再苍白,渐渐地泛着一丝红晕。酷拉皮卡缩成一个团,拉上被子,将自己冻了一夜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金色的发梢。
结果这个时候,移动电话的提示音再次响起,酷拉皮卡没有理它。然而它似乎有着过于锲而不舍的精神,一分钟内竟然响了14次~。
没办法,他很不耐烦的再次翻开浅米色被褥,去查看信息。
意料之中,又是蜘蛛。
“酷拉皮卡,如果旷工的话,可是会被开除的哦。”
“那样绯红眼可就没有机会……”
信息还没有完全读取完毕,酷拉皮卡一下子就将移动电话狠狠地摔在了墙上。可怜刚刚上市,正在猎人市场上热销的,质量绝对有保证的移动电话就这样轻易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四分五裂,惨不忍睹,然而屏幕的灯光却依旧顽强的闪烁着,坚决的履行着自己的最后的任务。
碎片飞溅在屋内的角落里,强烈的撞击声使酷拉皮卡瞬间清醒了一些。
突然他看到有什么东西躲在窗帘的后面,房间的幔帘并不像雷欧力的家里的那么厚重。
淡淡的藕荷色将躲在幔帘后面的身影完美的诠释着。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明显的身影在颤颤发抖。
酷拉皮卡冷下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出来。”
可能是口气过于凶狠,没等他说第二遍,幔帘后面的小向日葵就颤颤巍巍的扭了出来。
酷拉皮卡好凶啊,它默默地替自己哀悼,如果刚才被摔倒墙上去的不是那个硬硬的移动电话,而是自己如此娇嫩,如此柔软,如此美丽的身体……
挥汗如雨。
“是你啊!”酷拉皮卡慢慢的,拖长了音调的说,声音不是特别的洪亮,小向日葵却仍然不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你昨天下午去哪了?,我不过是开个会,你就不见了。我有说过让你离开吗??”
酷拉皮卡质问着它。
“我!~我……呜呜呜呜……”小向日葵似乎想辩解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酷拉皮卡感到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真的有虐待它吗?已经留下了这么深厚的心里阴影?
他仔细的打量着小向日葵,这是他才发现,小向日葵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它金黄色的花盘缺了一个大大的口,他有些疑惑,貌似自己当时只是揪了它一朵花瓣吧,而且还是最小的,最不整齐的那片。
而且它的叶子也不自然的伤痕累累,绿色并没有先前的纯正,带着些病态的深色。显然有人出重手伤了它。
“有人欺负你了?”酷拉皮卡有些好奇的问。
“呜呜呜呜”小向日葵几次想开口说话,然而却被止不住的眼泪呛到,所以半天支支吾吾的,根本是越说越让人头大。
“你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呜呜”
“……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呜呜呜呜呜呜”
“……”
最后酷拉皮卡放弃了。
“算了”他爬下床,朝着小向日葵走去,伸出手,摸了摸它皱巴巴的花瓣,尽量展平。
“你看?还是乖乖的呆在我这里的好吧。”
“哇哇哇……酷拉皮卡!!”小向日葵似乎是真的遭受了非人的虐待,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发泄了,它哭的越来越厉害了。
它爬爬爬,顺着手臂,像一条虫子一样,扭到酷拉皮卡的肩膀上,叶子像是吸铁石一样紧紧地吸在他的脖子上,像一只小猫儿一样蹭蹭。
他有些无奈了,只好轻抚着它。
对不去,酷拉皮卡。小向日葵心里默默地想着,我被折磨惨了,我会乖乖听那人的话。
酷拉皮卡,你不要怪我。
人如果太善良了,注定只是食物链的猎物。
向日葵透明的眼泪顺着酷拉皮卡的脖颈留下,弄得他痒痒的。
中午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照在向日葵的身上,在酷拉皮卡的脖颈上留下影子,有些阴暗。
四楼的走廊,库洛洛正赶往boss 的办公室。五分钟前,他刚刚给焚和酷拉皮卡发了信息,让他们在他的房间里集中,分配一下任务,以及其他的注意事项,只是没想到,过了二分钟,酷拉皮卡还没来,boss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要求他们要尽快赶到他的办公室里集中,有重要事情。
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焚已经在里面了,然而没看见酷拉皮卡。
“队长来了呢!请坐。”英俊的boss笑眯眯的邀请库洛洛坐在对面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