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了眼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妖气都用封条贴住才爬上百足的头顶坐到我身边的躯,之前看到她这副打扮配上这个声音,才想起来竟然原来是在那个妖魔团伙里面见过的。
“嗯,还好,该吃饭了?”
“你注意一下身体比较好。”
躯递了饭盒过来。
我接过来,放在腿上打开饭盒:
“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了。”
拿起勺子,从饭盒里面挖起一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准备放入口中,可是却在中途手颤抖了一下,还是将食物洒在了地上。
“还是不行吧。”
躯伸手很熟练的拿过我手中的勺子和腿上的饭盒。
“只是你的移动要塞太颠簸了。”
“好吧,今天的食物里面加了森森果实,对恢复身体比较好,不过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躯也不辩驳,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吃下去,张嘴。”
“是吗?”
我应声张开口,将食物咀嚼几下吞了下去。其实尝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也许是身体仍未完全恢复,醒来后我吃到口中的很多东西都味同嚼蜡。当然另一种可能是妖魔烹制出来的食物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反正结果对我都没什么差别。
坏处是尝不到什么魔界的美食。
好处是难吃的东西吃下去也无所谓。
躯一边喂我,看我看着周围的景色,便又不时的介绍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妖魔分布。雷禅的国家和黄泉的国家都是有着固定的范围和位置,可是躯的要塞属于可移动性堡垒,所以基本上所经过之地都可以算作领土范围,换句话说,除了雷禅和黄泉的领土,剩下的整个魔界第三层都可以算是属于躯的。
这样说来其实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如果说救我是为了拉拢势力,可是像这样亲自照顾我就难以理解。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觉得很疑惑,所以这样问。
“需要什么必要的理由吗?”
她觉得思考这个问题很不合常理,不过她的常理在我眼中通通怪的无法描述。
“我喜欢这样做啊,”
她又想了想:
“我觉得你很有趣,而且我很少见人类。”
。
躯是一个很少表露感情的家伙,无论说什么总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和波澜不惊的语调,有时候觉得明明应该该是疑问或者愤怒的话语,由她说出来就统统变成了陈述句。所以我常常会有什么东西好像听错了的感觉——不过她的部下好像从来不曾质疑过她的表达,这一点十分让人羡慕。
除了表露感情少,还有另一点我之前也提到过,那就是她的常识认知十分的奇怪,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妖魔都是这样,但是我有一段时间是十分的接受不能,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她喜欢裸奔。
当然不是在任何地方,如果真是在任何地方的话我只会把她当正常的露阴癖,她是属于那种,一进入自己的移动要塞之内就呈现完全自然野生状态,一离开移动要塞立即包裹的好似见光死那种极端类型。如果在人界的话,她和一种叫做“宅”的生物很相近。
不过那也只是相近罢了,就算是死宅,在家多么不讲究,也起码还是穿着内衣的——虽然大部分时候也就只有内衣而已了。
算了,大概妖魔没有内衣这个概念,所以直接省去了这一层最后的遮掩。
在移动要塞之内的除了我和躯,还有的就是她的七十七位战士,有些时候也会见到,当然躯只要在要塞里面,基本全部时间就是呈现野生状态的,更稀奇的是那些战士见到她也是完全一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样子。这让我不止一次的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有错乱。
说到那七十七位战士,虽然说是战士,但似乎除了战斗也负责其他杂务的样子,有一次我在走廊上经过的时候,就看见其中两位排名大概比较相近的战士在内斗。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不过断断续续听它们用我不太熟练的魔界语言在打斗中叫嚣,其中夹杂着“你”“去”“我”“厕所”“打扫”“杀了你”这样的字眼。看那架势大有不能达成一致就将对方直接干掉的样子。
魔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所以说如果我有了组织,第一件事就是完全杜绝内斗。
另外,其实我很想说,你要是把它打死了,那么你不仅要干它的活,而且还是要扫厕所的。
但是很可惜我对魔界通用语并不擅长。
现在看来,不仅是雷禅,躯也会说人类的语言,这样的话可以推断黄泉大概也会。难道说智商高不代表实力强,实力强一定代表智商高?又或者悲惨的身世才是重点?*
。
在魔界,因为没有明显的白天黑夜,我的生物钟又总是十分混乱,至于其它妖魔都是完全没有生物钟这种东西的生物,所以计算时间就很困难。身体估计恢复到差不多的水平以后我就开始不安于现状起来,躯没有国土,又或者说她的国土很大,所以骚乱纷争是时常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躯都不予理会,不过有时候太过分也会稍微震慑。待在躯的要塞里很无聊,于是我有时候会跟着那些去执行任务的部队去围观凑热闹。
后来开始出手帮忙。
再后来开始直接接下那些任务。
然后因为带领部队真的很麻烦,便直接只身前去解决那些任务。
“你和雷禅的一战中进步了不少啊。”
有一次刚刚做完任务,恰好遇到游刃那家伙,他十分随意的坐在一只很大的魔兽上面,向我打着招呼:
“竟然能打败雷禅,小姑娘你拼死不要命的尽头很厉害嘛。”
“我才没有变强,是雷禅变弱了。”
我回答他的时候,正坐在尸体摞成的山上,捻着手指尖的血迹,让血气的香味散发的更持久一些。
“嘛,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就保持这个状态,所有的妖魔最后在你面前都会变弱的。对了,你上次的东西还在我这呢。”
他把我之前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丢过来,又觉得很得意的样子:
“雷禅那小鬼,这次终于栽在我手上了,他一定很生气,啊哈哈哈!”
留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自言自语,那只巨大的魔兽就慢慢的抬起头,展开了厚重的翅膀,然后带着他飞上了高空,很快就不见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家伙,走的时候从来不会道别,来的时候也毫无表示,好像在他眼里他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任何地方。又或者说他其实压根就没在意过任何人,所以道别与再见对他都毫无意义。
我抱着蓬松柔软的狐裘,想,怪人。
“速度越来越快了,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评价你吗?”
回到百足以后,毫无意外的,看到躯仍然什么都不穿的躺在那张豪华的大床上,落地的帘子半掩着,昏暗的光线让我总觉得不知名的角落里,无数只河蟹正在蠢蠢欲动。
刚才说游刃是怪人说得太早了,现在面前这里明明还有一只更怪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咳了一声,毫无兴趣的说着,就要脱了鞋扑到床上去大睡一觉,合理的放松有利于恢复体力。
“去洗澡。”
躯一手按住我的额头,将我挡在床外。
“嗨……”
难得我这次很小心只是沾了一点点血,还是要我去洗干净,一次都不放行,躯好严格。
进入浴室以后,我十分恋恋不舍的将手上鲜血的香味闻了又闻,才很不情愿的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下来,不一会就在浴室中氤起白色的水雾。浴缸对面的墙壁空空荡荡,那里原本挂着一面巨大而华丽的落地镜。
我现在的精神已经很稳定平和了……只要不要让再看到什么会引起我不好的回忆的东西。
比如说……我自己。
所以说前几天将那面镜子砸的粉碎,完全只是一时的失控而已。
那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干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百足要塞不知道哪个房间里面,而那时,移动要塞中一半以上的镜子都已经被我化为了碎片。连最基本的防护都没有,感觉到疼了才看到,手上都是血。
躯并没有责备我。
那天之后,我在百足里面再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一面镜子。
。
“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洗完澡,我穿着睡衣回到躯的卧室的时候,她伸手招呼我。
我乖乖走过去坐下。
很难确定躯对我来说到底算是什么角色,朋友的话,好像生活上接触的太多,如果是利用关系,也不会这么亲密,上司和下属嘛,态度根本就不对,爱人?咳,我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麻烦的事情,不要多管比较好。
“对了,今天黄泉那边有人带传言给你,传言球就放在那边的桌子上。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是希望你可以加入他那边。”
躯一边给我擦头发,一边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圆形高脚茶几,那上面放着几只精致的形态各异的酒杯,还有一瓶开了一半的看包装就觉得很昂贵的酒。
在那些玻璃器皿中间,一只闪耀着珍珠光泽的球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许丢在卧室的墙上,很难清理。”
躯补充了一句。
“算了吧,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看呢。”
我毫无兴趣的移开目光,抱着怀里的狐裘一歪身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将指尖的冰泪石拨弄来拨弄去的玩着。
“藏马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很快也会来到魔界。”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幽助,飞影,还有他,分别加入了你们三个阵营不是吗?”
我并不想在过去这种问题上面谈什么,语气十分生硬。躯见此不再询问,只是说:
“如果是说救你的人情的话,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还清了。”
“咦,什么事情?”
我挠挠头问完,才又想起来,补充道:
“哦,你说那些任务啊,那根本都算不上是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