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显,这位哥哥的人品不怎么样。
儿子开始走路和说话的时间要比女儿早一些。
在小孩子最活泼的那段时间里,常常可以看到他的儿子揪着妹妹的头发拖来拖去。
然后在这种欺负中,女儿原来的那种崇敬的目光渐渐变为了郁闷。
再大一点,儿子开始学会尽一切可能用一切手段祸害妹妹不让其安生的睡觉、发呆、思考。
女儿的眼神变成了烦恼。
后来这小子甚至开始抓妹妹替他背黑锅,抢妹妹的东西。
女儿的眼神开始纠结。
终于有一次,女儿在进行例行的每日一照镜子活动时,儿子又来捣乱,结果打破了女儿最喜欢的镜子。
女儿眼中有什么东西破灭的声音。
然后女儿忽然笑了起来。
结果儿子被忽然暴seed的女儿措手不及的恩在地上打了一顿。
见识到妹妹凶猛一面的儿子有所收敛。
不过即使这样两人还是开始了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对殴的相处方式。
两人的打架水平和毒舌程度在日益提高中,有时候身为父亲的自己也会被他们不小心波及。
女儿喜欢照镜子。
儿子喜欢种花。
没事的时候两人会很有默契的发呆或者看书。
一点也不像小孩子。
连和别的小孩一起玩也没有什么兴趣,每次看到他们在幼稚园都是远离群体单独干自己的事。
他常常觉得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5岁的时候两人联手整了幼稚院长的恶少爷。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毕竟那个少爷比他们大2岁,而且身后总有一群的跟班。
问他们,他们只是互相看了一下,便笑嘻嘻的异口同声道:
“这可是商业机密哦。”
似乎听他们说刚进幼稚园的时候那个恶少曾经对他们出言不逊。
这两个家伙,原来还相当记仇啊。
上了小学,这两个开始穿不同的衣服,表现不同的性格。
女儿沉默寡言,整日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
儿子则认真和善,成为大家眼中的优等生。
他们用不同的表情,吃不同的东西,说不同的话语,表现完全不同的气质,使人们很容易就分辨出谁是谁。
但他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也许是一种与人方便的善意,也许是一种另有目的的计策。
如果他们互换身份的话,别人是不会发觉的吧,毕竟在别人心里他们是这么不同。
其实到现在,如果不依靠他们故意表现的不同,他还不能准确的分辨他们,因为他们的内在是那么的相似。
他们仍然在同学们中鹤立鸡群。
生活似乎就是这样。
这样的时候应该笑;
那样的时候应该表现悲伤;
应该努力工作;
应该团结同事;
应该珍惜生命;
应该团结他人;
应该遵守法律。
他的人生好像被规划好的程序,除了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别无它法。
孩子7岁生日的时候,他终于感到有点累。
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他的时候,说实话他没有特别的惊讶。
作为一个普通人,就应该带这个人去进行所谓的除魔。
但是,
要照那些“应该”走下去吗?
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一点疑惑。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情。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呢,是“爸爸永远爱你”吧。
他动动嘴唇,却又停止了。
总是照“应该”来做,他真的很累了。
看着女儿的眼睛,
心中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希望
希望她可以幸福
希望她不要悲伤
希望天地给予她最细心的呵护
希望她的人生与眼泪无缘
想起孩子出生时,从地平线升起的北辰星几乎灼伤他的眼睛。
忽然想起以前保留起来的那个愿望。
拉近她,在她耳边说出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愿望,最后一个愿望——
“辰辰对不起,请你忘记我。”
妖魔街的朋友
“喂,你哪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
身后的树上,那个男孩无比嚣张的俯视着我。
我停下来,微微侧过脸,斜着眼睛向上瞥去,面无表情的问:
“想打架?”
一个没事能做,一个闲得心慌。
于是就这么认识了。
。
“原来你是人类,我说怎么看着眼生。”
那男孩晃着腿恍然大悟的说。
我们坐在妖魔街某条城墙上。男孩递过来的莫可名状的食物很是好吃,于是我可悲的没有提起出城的路。恩,算了,反正暑假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情的说。我再咬一口手中的美味肉食,无比愉悦的眯起眼睛。作为人类,被妖怪用食物收买,真是被破廉耻……算了廉耻又不能吃。
“话说人类很少到这里……”
男孩无比好奇的盯着我:
“我记得上次见野生的人类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你是怎么进来的?迷路吗?还是找人?”
“其实都不算是……等等,你刚才说,野生的?”
“嗯,比那种饲养的培育种好吃多了!”
“……”
我满脸黑线的往边上挪了挪。
“咦,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男孩笑嘻嘻的靠过来:
“放心啦!我可不会吃你,再说我也吃不了你啊,你那么厉害。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原因比较复杂,非我自愿。”
我一想就有种误上贼船的悲愤之感。
“那你还进来?”
“唔,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
“没错,吃饭睡觉推正太……”所谓饱暖思□。
“推正太是什么?”
这可爱粉嫩的男孩满脸疑惑的抬头,水灵灵的眼睛若有所求的望着我。
“不我什么也没说。”
等等别这样……理智,喂理智快回来。
。
“啊,对了,你能给我讲讲人类的生活吗?”
“咦?为什么对这个有兴趣?”
“因为我祖母是人类啦。我对她有一点印象……但是印象相当模糊啦,她死了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人类了。后来呢,我就来到了这里了。”
“啥?混血?”
我有点惊讶。
“你不知道吗?妖魔街可是‘蝙蝠’们的聚居地哦。”
男孩似乎觉得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感到很得意:
“住在这里的居民们,既不是妖魔,也不是人类。因为妖血被稀释的问题,导致妖力与魔界的原住民比起来无比微弱——这样子,如果生活在魔界是很危险的,但是呢,比起人类,大家又有着明显的不同,如果不是特别的小心就会被人类发现,而且有些妖怪的本能会使得居住在人类社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样的我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的迁到了这里——魔界和人界的交界,妖魔街。”
“你们很弱吗?”
我偏过头,似乎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敌人的实力问题。
“有智慧的人形魔物在魔界都是上位统治者啊,这点与人类在动物中的情况是一样的——啊,不过不会像人类这么多就是了。”
“可是我好像曾遇见过很厉害的非人形魔物啊。”
“我想那大概只是它的兴趣爱好而已。”
“啊,说起来,你是问我人类的生活吧?”
要是就这个方向再说下去我暑假结束的时候就可以发表一篇《论妖魔进化方向与生活习性》的论文了,我把话题转回最开始的地方。
“恩。”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啦,简单的可以用个4词概括:睡觉,上学,吃饭,上厕所。”
“上学?”
“一众人聚在一间狭小的空间中进行的对创意与个性格式化以使其将来适应社会的模式化行为。”
“你们上学都干什么?”
“学些不知道除了考试还有什么时候会用到的废柴技能。”
“学什么?”
“语文,数学,历史,地理等等等……”
我把书包扯下来打开给他看。哎……本来我是在家做作业的,为什么会被扔到这里啊TAT
“啊,这个东西……”男孩伸手拿出书包里的竖笛。
“你见过?”
“恩,我的祖母教过我。”
他把竖笛横过来——当然吹不响。
“这个应该是这样吹的。”
我一把夺过来,放在嘴边吹了两声示范给他看。
“咦,我的祖母教我的好像不是咧……”
“哦,那应该是横笛。这个,是竖笛。”
“横笛?竖笛?有什么区别?”
“横笛横着吹,竖笛竖着吹。”
“……”
“话说你没有吗?”
“没,祖母死的时候那个笛子随着她一起烧掉了。”
男孩惋惜的摇摇头。
“啊,这样啊……”
我想想,恩,最近从网上卖掉一批愚者森林打回来的战利品,网游有一个也玩够了,回去那个号可以卖给之前一直要的家伙……啊,还是拍卖好了。这样说来,我的手头还是很富裕的嘛。
“下次我带一支给你好了。”
“对了,你叫什么?”
“赤红,你呢?”
男孩笑着伸手理一下他被风吹乱的碎发,问道。
“南野辰。”
。
半个月后树终于给我开了门,让我得以返回人类社会。
第二次去妖魔街的时候,见到他,带了Mateki的长笛作见面礼。
他很高兴,为我当场吹奏一曲。
……
……
就算是恭维地说,也听难听的。
第三次去。
第四次去。
……
慢慢地混熟了,发觉我们其实很合拍。
向他发学校里和训练中的牢骚,然后听他讲点妖怪间的趣事。有时候感慨一下人生,或者听他谈谈理想。啊,大部分时间是在相互吐槽……
他的演奏技巧随着我的吐槽技巧日趋成熟,让我即使偶然听一会也不会暴起伤人了。不过比起这个来他的防御力和耐打性升高的要多得多。甚至开发出一种替身的能力来金蝉脱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