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珺级或以下的妖魔会纷纷出现在世间。
想必人界会变得混乱一团?
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所需要的只是第二个阶段罢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就交给幽助那家伙吧。
我站在虫寄市上空,我的正下方的地下,通道正在按计划一点点扩大。没错,第二个阶段,人界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异能者,尤其以受影响最大的虫寄市为最。
现在我和树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找出来。
那大概是不能算作希望的希望,但我仍然不能放弃。
医生——神谷实。
。
之后的某个清晨,也许是星期二?或者星期三?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模糊地记得早上打开窗户的时候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穿着白大褂的神谷医生一脸疲惫的推开门,眼下有明显的黑色眼圈。
他说了什么,然后我就抓了外套冲进了病房。
树那个时候正站在门口,我没有看见,猛地和他撞在一起,要不是被反映稍快的他扶住,我大概就会实实在在的滚在地上。稳了稳重心,我抬起头,看到那个人坐在床上,一脸嘲笑的歪着头看着我。
那个欠扁的样子,一如往常。
我几乎要冲上去揍他一顿以验证这是不是现实。
还能感觉他身上带着明显的异能者能力的痕迹,正在慢慢被他自身的气中和。外面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那一位医生,此时全然不顾形象的面朝小趴在沙发上作挺尸状。
我想不管怎样,他终于醒了。
好吧,不管以后怎样。
于是,一切开始
天气有点冷,神谷医生晚上醒来的时候,还连连的打了两个喷嚏。
被我们威逼利诱说好听点是请回来说通俗点是掳回来的医生大人一直相当的不满,连带着说话也就十分的恶声恶气。可惜不管是暴利反抗还是示弱哀求都对我们毫无作用,他只好绝望而淡定的被我们软禁着。
俗话说,绝望着绝望着,也就习惯了,所以尽管他仍然每天碎碎念念着自己已经多少个小时无故旷工今年的奖金分红工资都要泡汤院长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他单位分房一定化为幻影什么的,还是迅速的调整了状态把全部精力放到了硬塞给他的那位毫不认识的新病人身上。嗯,只不过偶尔会在吃饭的时候很不满的和我们嚎叫说他明明是牙科医生为毛要把他抓来看这种病因不明但绝对和牙科无关的疑难杂症这!到底是为毛为毛为毛为毛……不过仍然被我们无视。
揉了揉眼睛,他似乎又想抱怨,不过看了看身上睡着后被披上的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去洗脸了。于是我走过去收起留在沙发上的那件外套。
。
“我目前能做到的只是唤醒他,但是却无法阻止他的身体继续衰竭。他的症状很像是源于一种从未见过的恶性病毒入侵,而且异常凶猛,我能尽到最大的努力就只是减缓衰竭的速度,但是他仍然会逐渐走向死亡,一开始是表现出不时的昏迷,心率不齐,紧接着会出现不可控的内脏出血,伴随免疫功能紊乱……最后……”
“他还能撑多长时间。”
我手撑着头,问此时基本恢复精神的医生大人。
神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斟酌了半天,最后伸出一个指头:
“……一个月。”
我估计他说的是最理想的情况下吧。
“我知道了。”
说完我就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闭上眼睛——我已经完全失去说话的兴致了。周围顿时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我感觉到沙发另一边的神谷医生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我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这一个月……尽量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些什么吧。”
说着他就推门准备离开。
我抬起头,盯着他:
“神谷医生,”
他以为我有什么事,回过头来。
“那个……谢谢。”
我笑笑。
神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啊。”
然后走出了门,随着门被关上的卡擦声,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
仙水醒来以后,既不关心自己的病情,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似的。
他说,说起来,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打游戏了,还记得原来我们一起组队任务么?我是法师你是刺客,结果每次我们游戏里面玩着玩着就游戏外面开始打了……看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诶,我们再最后玩一次游戏吧。
我说好的。
他说,既然要玩就玩得大一点。
我说好的。
他说,题材么,就毁灭世界怎么样。
我说好的。
他说,那么,要有给勇者练级的小boss。
我说好的。
他说,正义的一方就是保卫人间的灵界。
我说好的。
他说,虽然我们总是作为勇者挑翻邪恶,不过总是这样也实在是厌倦了,这一次我想换个角色呢……呐,这次就来作反派BOSS吧。
我说,好的。
好的,好的。
一切都无所谓。
。
我站在房间里,面前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存在。我们同样捧着书,带着一样模糊而虚伪的笑。穿着一样的衣服,有着一样的动作习惯,甚至手心拿着一样的戒指。
不,那不是我的哥哥。哥哥早就离开去了学校,母亲也已经前往了公司,这个家里目前只有我一人。
那就是我。
我的手抚着那书页,没想到自己还是有翻开它的一天。
暗黑妖笼阵,是可以将自己一分为7的高级妖术。
朱雀的秘技,不是吗?
虽然它有一个显著的缺点,那就是在将自己分成几个的时候,力量也会同时被平分,即是说我现在将自己分为两个,那么我的力量也就同时下降了一半。
好吧,那没什么。
就算要胡作非为也好,十恶不赦也罢。
毕竟只是一个月而已。
我想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最后仍然别无他法。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师啊,就算早已知道他的死亡又怎么样呢?就算已经毫无办法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陪他到最后了吧?我想,我非做不可。
之后,接受审判还是赎罪又或者逃亡,等到那个时候再说也可以。
只是现在啊,就请借给我一个月,好吗?
。
我合上书。
早就等在树上的瞳从窗子跃进来,稳稳的落在我的肩上。【我】笑吟吟的看着我,手上的戒指和我的那只相映生辉。
“……那么,就这样吧。”
我看了看瞳,它正毫不在意的眯着眼。顿了顿,我又环顾一下这熟悉的房间,我从小在这里生活,它遍布我成长的痕迹,充满着我熟悉的气息。
好吧,一个月,就只是一个月而已。
我点点头,跳出窗子去。
而【我】已经合上了书,重新戴上了戒指,挨着桌子坐下来,就变得好像一个普通中学生一般了。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我们就像被玻璃隔开的两个,却无法说出谁是实谁是影,拥有同样的思想,对等的能力,并且共享一切记忆。
不分主次。
。
虽然所要走的路并不相同,所幸,它们通向的是同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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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开始故事将分视角交叉进行,标有【未来】的是留在藏马那一边的南野辰的视角,【过去】则是去往仙水那一边的南野辰视角。双方互相称不是自己的的南野辰为【我】
未来X过去
—————————未来。日常的生活———————————
“喂……喂你又在发呆了啊,南野……”
“……啊?”
我后知后觉的扭回头来,看到同桌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晃:
“回神了吗?回神了吗?”
我于是猛地张口,她迅速抽回手的瞬间我牙齿闭合发出骨头碰撞的声响。
“哇,好凶猛。”
她一副西子捧心受惊吓状。
我懒得理她,低头扒拉了两口已经半凉的虾仁炒饭。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一盒还没有开的低脂牛奶。
“呐呐,给你吧,我不爱喝牛奶。”
同桌漫不经心的将那盒牛奶推到我面前。
我想了想,撕开封口,然后将牛奶全数倒入饭盒里,听她叹了口气,便顺口问道:
“怎么了,没事摆一副忧郁的脸。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不时兴少女怀春。”
“……你是不吐槽会死星人么。”
同桌皱了皱眉,将头扭向窗外,然后很小声的说:
“不过你也说的没错啦……”
“暗恋?”
我拿起勺子在饭盒里搅来搅去,于是那些东西慢慢的混合在了一起,显出奇妙的样子。
“唔……也不算啦,我感觉他是有一点点知道的。哎,怎么说你也是过来人,能给点建议不?”
她戳戳我:
“谈过恋爱的家伙总是经验多一点嘛,你说我该怎么办咧?”
“……你怎么知道。”
“嗨,你们那么大方的走在一起逛街,就不要怕被人看见咯!话说你男朋友长得不错嘛,性格好像也挺好诶,喂喂,传授一点秘籍成不?你怎么把他搞到手的?”
她很猥琐的凑过来,一副讨好的样子。
“是他向我告白的。”
我继续搅拌饭盒里面已经接近异次元样的东西,平静的说。
“诶——”
她音调上扬,明显不信的样子。
我笑了笑,然后无比真诚的望着她。僵持了3分钟不到,她败下阵来,捂着脸:
“为什么你这种怪人会有那么完美的家伙倒追,我就得为了一个完全说不上怎么样的家伙烦恼伤神啊……这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
“因为我人品好吧。”
“……请你好歹考虑一下人品的心情。”
她嫌弃的看我一眼,刚好瞥见我饭盒里面差不多成型的东西,顿时捂嘴差点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