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助随即向仙水那里看去,就在他和幻海的注意力都离开了室田的瞬间,我碰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刃雾要:
“喂,别发呆。”
刃雾要哦了一声抬起枪——那是仙水不知道从哪搞到的。
“喂!你要杀了他么,我们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别乱杀剧情NPC啊!”
我眼疾手快压下他的枪口。
“别的?”
刃雾要歪了歪头,然后向我伸出手。
你忽然问我要让我上哪找去,我相当不满——鼻屎可以吗我倒是可以现抠现搓绝对新鲜出炉!
心里虽然这样吐槽不过还是得找,我一时手忙脚乱,可是翻了半天除了一个钱包什么都没有——刃雾要你看着我干嘛钱包是绝对不会让你丢出去的!鼻屎要吗?我还是给你鼻屎吧我真的有这个冲动!
最后就在我几乎要做出突破新下限的事情的时候,终于在衣兜里面找到了那么一颗橡皮屑。刃雾要盯着我手中的橡皮屑默然无语,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一种嫌弃的感觉。
“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在意武器的种类的,所谓飞花落叶皆可伤人啊。”
我正色。
最后刃雾要还是接过了那颗橡皮屑——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太高兴,那个力度,那个速度,还有那个气的密度,你真的有听见我说不要杀室田的话么?
摸了摸鼻子,我看看刃雾要,最后还是把“其实我发现你发射子弹的姿势和弹鼻屎挺像的”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于是照计划,他们就会带着室田去最近的医院了。
……大凶病院。
第一次看到这名字的时候我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迈进去。
话说,神谷你被这个医院辞退真不一定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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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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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心广场的外围,看着汹涌的人群,刃雾要,南野辰和仙水不约而同的默然对视。
最后剩下的两人充分发挥了“送死你去走好不送”的精神,以不能暴露真面目为由,看着仙水纠结的把一也从众人格里踢了出来,然后【真。苦力】一也背影落寞的挤进了那比肩继踵的人流中。
被人潮立即淹没的仙水一也此时如同所有假期出行的人一样,深深地憎恨起来人类的密度。
在人群推挤中失去方向的某暴躁青年心里诅咒起来。
等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大雾)。
传承
————过去。————
医院的初次交锋以后,当晚我就摸黑砍倒几个警察爬进了看守所。
“嘿,感觉怎么样。”
我对着门上的玻璃挥挥手,被关小黑屋的神谷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算是表示自己还活着。
于是我随手扯烂了那把锁,开了门进去,坐到他趴着的桌子上。他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和某位复姓凌波的女神打扮略像。
……当然气质就算了。
“我本来是一个不抽不赌不嫖不喝的良好市民来着,没想到也有进局子的一天……”
他说着,打量光线昏暗的拘留所,语气饶有兴致:
“倒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我这样的好青年自从遇到你就霉运不断……勤奋向上却被扣了奖金炒鱿鱼,从没谈过恋爱也没伤过女孩子的心结果却被泼硫酸……”
“早就告诉你要小心人妖。”
“对!而且泼我的还是个人妖!要对我后半生负责的妹子在哪里!?竟然是个人妖!”
神谷怒而拍桌:
“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等他冷静下来以后,才想起来问我:
“这么说……你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啊,大概。”
“那你之前说的……”
“御手洗会被重伤,刃雾要会被捅上一刀,卷原要被削掉半个脑袋,天沼会在游戏里面挂掉,”
我明确的说:
“那都是真的,不过他们都不会死就是了。”
我的话语看似前后矛盾,不过我也不打算解释。
“那……”
“仙水会死。”
我笑笑:
“早就说过了啊,这是仙水的葬礼。”
想了想,我补充一句:
“由我举办的,最盛大的葬礼。”
“那你以后……”
“这个嘛,不知道咯。”
我耸肩。
“所以我只说大概啊……毕竟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场,还有……”
“什么?”
“虽然只是随便算着玩,但是天使自动笔应该不会出现错误。”
我皱了皱眉:
“给仙水的预言里面却说,背叛者会有两个。那和我的认知不符……我只知道一个人。”
神谷似乎没有明白我所说的预言和预言有什么不同,不过也没有细问,只是对背叛者的存在表现出沉默。
然后过了一会他又问:
“那要是他们阻止不了你们怎么办,难道你要就这样将全人类都拿来殉葬么?”
“你害怕?”
我笑着看他。
“我是无所谓啦。”
神谷没什么反应:
“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
“你这论调倒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好啦,放心吧……他们一定阻止的。”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们根本就是从开始注定要输的,那搞了半天我就是白被泼了一瓶硫酸了嘛。这还……真让人沮丧。”
“你很后悔么?”
“算了。谁让他们开除我,这样大闹一场我也不算亏本,嘿。”
“反正你脸上这点小伤……哎,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是要呆在这里么?”
“唔……这儿也没什么意思,我出去吧还是。然后……然后当然要先把脸上的伤治一治。”
“那还说什么,走吧。”
我站起身。
。
“既然不知道要去哪里,要不要看到最后?”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伸出手。
然而他并没有接。
“算了吧,现在总是麻烦不断,我已经不想再搅和你们的事情了。再说……你们的结局,我猜也猜得到。”
他不耐的抓抓绷带下的伤口,似乎碰到了痛处,又一咧牙。
“嘛,我受够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而已啊。”
“那好吧。”
我收回被晾在那里的手:
“就这样吧。”
他挥挥手,转身,然后走开了。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医生神谷实在此退出队伍。
。
然后被派出的是御手洗。
他出去的晚上刚好下着雨,可以让他的能力达到最大,本来就够弱小了,没有辅助又怎么能逼出桑原的能力呢?不过我记得御手洗好像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很害怕下雨的夜晚了,刚刚他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是我错觉么?
算了,不过是个背叛者。
我甩甩头,收回思路。
“准备好了么?”
对面的仙水手中聚集起几乎可以感到灼痛的灵气。
“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场指导。”
他说着,向我冲了过来。
我谨慎的回步,摆出防守的姿势。
。
双眼被鲜血染得刺痛了。
然而我这一次并不想逃——我已经进步很多,从刚在到现在,已经躲过了很多致命攻击,身上并没有阻碍行动的伤口,站起来,还可以继续战斗。
但是……总觉得有一些迷茫。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为了怎样的原因,要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疲惫不堪,甚至生死斗无法预测?保护某人?可是现在我并没有那样的立场。打败某人?可是我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又或者……只是寻求战斗的快感吗?可是自从暗黑武术大会以后,我就没有了那样的感觉,看来……果然没有主角的特质啊。
一腿狠狠的扫过来,骨头碎裂的疼痛让我睁大了眼。
努力集中起精神,将手臂和小腿的气都利刃化,我动作流畅,习惯自然。
不过是……习惯而已么?
在接近他的时候,试探的飞刃已经先行到达,只是闪过,而不就此发起攻击……是黑么?如果龙吼的话……虽然分析着,其实对于实战而言并没有什么用。黑……龙吼……一也……还有忍……奈流……洛西……实。7个人格应该是各不相同的,我一直骄傲与能将他们分得无比清楚,可是现在想来,他们真的如此分明么?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于是那些清晰的线条又变得模糊了,其实……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吧。
“如果在犹豫下去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仙水笑着,漫不经心就像是在玩一场猫追耗子的游戏:
“或者你根本就不理解我所说的最后一次指导的意义?”
他的手指指向我:
“那即是说,如果不能毕业的话,就死。”
是啊,我不能理解……
不对,不能理解的是他对于我的杀意。
那杀意对我而言突兀又激烈。
是想要我陪葬?
不能理解。
不能分析。
得不到答案。
“总是精神恍惚,无法做出选择的家伙。”
仙水烦躁的说着,化解了我的突刺:
“你还不懂你是为什么这样软弱吗?”
说话间他手腕翻转,随之将我扫倒,锋利的灵气对准了我的眼睛:
“总是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希望什么,犹犹豫豫,徘徊不定是想死么?”
我以为他会刺下来,可是他却收了灵气,只是嘲笑着:
“连选择都无法决定么。”
……选择?
我不懂。
被人说犹豫不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朱雀——那时我就做出了选择。
我杀了他,同时也决定不再迷惑。
所以,我对仙水现在的话理解不能,选择,我已经做出了啊。
我并没有犹豫,也没有迷惑。
我一路踏血走过来,并且也将就这样毫不动摇的走下去。
不管牺牲什么。
。
“你走吧。”
仙水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