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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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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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过。”晟焱也是一笑。和雷不同,他似乎是真的无畏,也许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去想。对于他们的事情来说,情绪、情感、思考,都是没有必要的。我觉得,如果我能这样,也许会活的轻松一点。可我做不到,小哥、晟焱、雷,都做不到,就是没有人能做到摒弃自我。

“你真是杀人狂……”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这次的事情完了,我有的是时间了解你……”
“……”

胖子忽然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你们决定好了吗?你们就不能有点建设性的调侃吗?你们这样腻腻歪歪没完没了,恶心死了。”

“恶心?你是被恶心惯了吧?这是我兄弟!”他一巴掌拍在晟焱的肩膀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那种关系吗?我才被恶心死了。”

他是在说我和闷油瓶。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烧了起来。不过我知道越是想要掩饰一件事情就越是要表现的坦然:“小哥也是我兄弟,你把我兄弟弄丢了……”

“你们在说什么关系?”晟焱问。
雷诡异一笑:“他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他还是接着问。

我心说这小子难道是白痴吗?我看着他,他一脸严肃,好像真的不知道,想起他这两天的表现,我发现他真的有点弱智。我苦笑道:“就是你追我赶的关系。”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严肃的把目光投向了雷。

雷环视我们,叹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他出了门胖子就问道:“他就这样走了,万一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哥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根本就不会说谎,他身上有某种特质对我来说很熟悉,他的嘴仿佛就没有说谎或者调侃的功能,对语言的吝啬程度和守财奴对钱一样。

胖子到外屋点烟抽。我没有看晟焱,但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就问他对接下来他们的行动有没有把握。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是做什么的?”

“盗墓世家。”我没有向他隐瞒,我觉得自己和一个职业罪犯聊天,要找到共同语言对话才可以进行下去。

“那你们去盗墓,有没有把握?”
我摇了摇头:“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墓,也要看和谁去。” 
“雷哥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身手最好的盗墓贼。”他道:“我想去洗白你,和他。” 
“洗白?”
“他把你们带进来,我要把你们带出去,把他也带出去。”

我惊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他不过就是二十几岁,虽然他的气质中带着很强的自律性,我依旧觉得他不可能办得到。但是,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前,结果是无法预知的,何况我对他一无所示,连洞悉这件事结果的一丝一毫都不能。

不过我倒是愿意和他说话。和他交流的感觉很微妙,他就像是另一个版本的,会把心中想法说出来的闷油瓶。这么多年以来,我接触的人性格都相当的复杂,几乎没有一个人再会和我说实话,所以我不由对他生出几分亲切感。

我寻找了一个有映射性的话题:“你为什么要收拾他捅的篓子?他说你是他弟弟,可是你们并不同姓啊?”

“因为,他说我们是兄弟。”他看向窗外:“你看到外面的车没有?”他指了指窗外布满灰尘的S5:“那是他送给我的。”

我明白他想表达他和范雷的关系,可是我怎么听都觉得他像被范雷蒙骗收买的傻小子,我无法想象雷那样的人会特别重视什么人。可是,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我心里一下子感到十分的不平衡。

闷油瓶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是兄弟,尽管我和他强调了无数次我们是好朋友,他都没有在口头上承认过。我想也许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应该问问这个问题。不过我估计他肯定还是不会回答,我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回答呢?左思右想,我心中一动,觉得应该问问坐在我旁边位仁兄才对。

“你怎么看待你自己,又怎么看待他?”

“我自己?”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为了知道我究竟是谁,曾经去过日喀则,我站在扎什伦布大米勒座下,问他我是谁。谁能告诉我我是谁,我就是他的信徒。”

我一下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的话很有深意,从表面上看,就像所答非所问,实际上他已经给了我答案:他在寻找一个他存在的证明。

“我留在扎什伦布一年,直到我发现,我不能停下来,因为事情不会因为我的停而停,还有人在把这场杀难进行下去,我把他看成我命中最大的制约力。”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极致的淡定,就和闷油瓶一模一样。不过我并不期盼闷油瓶会像他一样自悟,我不清楚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我知道我绝对成为不了他的制约力,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如果我还以为我可以让他停下来,那就太愚蠢了。

我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这就够了。

我们在这里安静的渡过了一个礼拜。一天晚上,雷风尘仆仆的归来。

雷把我一个人叫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该回你的世界了。”


他带着我走出居民区上了车。这次他让我开车,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就道:“我在夜里是半个瞎子。”我半信半疑,但还是顺从的座上驾驶位,他说出一个地址,让我开到那里。我拉下半个车窗,冷风吹进来,我的困倦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雷在一旁闭目养神,一时间车内没有任何声音,我问:“你是怎么开回来的?”

“听。”

我心说没有人的耳朵会那么灵,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他伸手打开车内的音响。我的心情越来越觉得激动。我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小哥了,一想到马上自己就能和他见面,虽然只是一面,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老实说,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认为自己可以留得住他,留住他的念头已经在我脑中彻底消失了,但是,我还是非常渴望他能坐下来和我聊聊天,说说他这阵子究竟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这也算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基本交流。 

我究竟是懦弱的低头,还是固执的追逐,这我不得而知。但我觉得这是一种豁达,不计前嫌的豁达,我和小哥相处,实在没有精力再在细节和尊严上下功夫。我能活到现在,全靠他的保护,所以我也不必计较太多。

也许是被设计惯了,我对雷并没有如何强的愤慨,尤其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颠覆了我对他最初的认知。在听过晟焱的话之后,我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思考,终于悟出一个道理:小哥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宿命也许本身是无从选择的,但也是宿命让我们走到一起。我必须接受他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哪怕是永远的分离。 

我想好了,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回杭州去,我可能会留下晟焱的联系方式,毕竟他们接下来的所为还有关小哥头上的通缉令,虽然我觉得那对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我听着音乐,继续想我的事情。雷在旁边坐直了道:“吴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你觉得,我可以利用你们,原因是什么?”

我想起一路以来自己的行为忽然觉得很丢脸,为了挽回之前丧失掉的颜面,我道:“我不是待宰的羔羊。如果不是杀了个措手不及,你绝对牛逼不起来。”

他听了就笑:“你从来就不是,相反,你是我见过最有韧劲儿的人,我已经输给你了。我希望你的韧劲儿能一直持续下去。”我听出他的话还有别的意思,问他什么意思,他道:“你,我,张……你觉得,在我们三个当中,谁是最难被说服的那个?谁是最难被利用的那个?谁又是左右这件事结果的主要力量?”

“小哥。”

他点头:“如果没有你,你觉得我能请他帮我做一件事吗?其实他做这些事情,是非常轻而易举的,这些事对于他的智慧和身手来说,直接去做,非常简单,甚至是不值得一提的。但却也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他的妥协,是因为你。”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在这件事情中,雷制造一个开端,发布出一个任务,但是要不要去做的选择权在小哥的手里。

直观的去想:我是被害者,自事情的开端,我们之间就形成了牵制关系:我利用雷寻找小哥,雷利用我要挟小哥。我们给小哥的选择权太小了,他一直在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而我一直在闹乌龙,导致雷在当中得到了许多契机。

“你有一种被害者心理,而他对你也存在类似的袒护心理。”雷道:“久而久之,他会逃避,你要打破你们之间的隔阂,就要一直追下去。”

我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追呢?小哥要消失,那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的事情啊!

“我告诉他你生病了,他以为你快要死了,一会儿你可别说走嘴了。”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前面的路口,是不是有个烟摊?”

我在一个胡同口踩下刹车,他指着马路对面的烟摊让我下去帮他买烟。我拉开车门,刚要走下去,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雷附耳对我说:“他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心跳最快。”

……雷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留意。等到我拿着烟从小卖部里出来,才发现马路对面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他开出去很远,透过车窗,我恍惚看见车内的两个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范雷。

我站在路边,心里一时失落万分。然而,就在我抬头的时候,发现路对面黑着的胡同里,站着一个人。是闷油瓶。

那一刹,我一动都没动。我就是不敢过去,因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恍惚了,是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安静地站在黑暗的胡同里。他对于我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没有逃也没有打个招呼,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 

这一次是真的了。

我盯着他,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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