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没有醒,我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抻,不料刚用了一点力,他整个人立刻受了刺激般向前一措,没来得及躲就和他脸对脸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僵的。我想我在那一瞬间是看清楚了,他是睁着眼的。
他换了一个姿势把我搂住了。整个过程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能感到他全身在绷着劲儿。他头一回这样,让我觉得他真真切切的呆在那里,不仅是个符号,我猜他肯定是醒着的,而且醒的比我早,想问他怎么了,可话就卡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他的头发是潮的,这个姿势就像是在寻求什么,或者他随便抓过什么东西想贴过来……
很久,我一动不动,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做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
第一人称闷油瓶
吴邪转身去抓起床上被褥。我抓住他的手臂:“这个地方够两个人。”
半晌,他点了点头,把被子放回床上。我看着他来回走动把床铺好,立刻就躺了上去。
很多年,我都不介意睡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人对于我来说是最危险的,除了必须去接触的,我不会想去主动接近一个人。甚至时间太长了我忘了自己应该在哪。那条通往终点的路,漫长到足够一个人忘记目的……可是置身这里,我想留下。
我借着昏暗灯光看向他的背影。他对着窗而坐,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裸露出来很有骨感的肩膀和结实的胳膊。我没有这样去看过谁,就是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而我现在却怎么都看不够。我昏沉的睡去,直到他钻进被子。
他关上灯,翻身对上我。除非是被打昏或者毒晕,否则我从醒来到清醒没有过程,不知道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但我这样很久了。
屋子里很静,通过呼吸频率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在脑子里勾勒出他现在的样子、表情、姿势,睡意全无,脑中的想法开始变得难以控制。一点点气流的热量、沿着脸颊边缘缓缓划下……我安静的等待。
心跳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他压了过来——贴上这边的被子,手轻轻搭在我肩头,枕到我的枕头上。我闭着眼睛,眼前是各种各样的他,从鲁王宫到张家楼,雪山深处——最后,黑暗中,他此时的样子清楚地呈现在我眼前。
吴邪,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我把他搂住。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知觉就变得无比敏锐,热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传到身上,身体里冲动越发不可抑制。
因为是他我才想逾越;因为是他我才不得不压制。
我想,经历的少一点儿,分开的时候,他就不会追来了。
种触感,气息,也就在嘴边……一切,都在考验我快要崩溃的自制力。我难以判断自己在抵抗什么。本能让我去靠近他,可事实是我们已经很近了。
他渐渐松懈,想必是睡着了。
逆光沿着他的脸颊勾勒出一道白线,吴邪,正安静的躺在离我一拳远的地方。我的视线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轮廓落下去,之后,就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我从窒息的状态中缓过来。
我蜷起身子,尽量避免和他有直接的接触,然而,我越不想发生什么,脑中就不断地提醒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腰上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触感。他的指头深深压入腰里……一刹那,我再也想不起什么,向前一挪,两个人就这样脸对脸了。在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慌措。我把他搂紧。
夜渐渐平和,我再次睡去。
第五章 逾越(下)
第一人称吴邪
中午醒来,我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响,知道他已经起床,恍惚想起夜里的事情,这次,我真的知道那不是做梦,所有的感觉都太真实了,床上还残留着温度。
我翻身起来,正好迎上他出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匆匆走回书房。我矗立在那一下子就愣住了。转念一想,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用冷水冲了把脸,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我意识到: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我仿佛是在不断地钻牛角尖,自从在医院做完那个梦我就不一样了,甚至没办法做到像以前那么坦然的对待他,不可救药。我暗暗向毛主席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走出洗手间接了个电话,是一个很熟的朋友打来的,告诉我她开了一家夜总会,并且很客气的邀请我有时间过去喝酒。
我一口答应说晚上一定到位,一转身,对上站在门口的闷油瓶。
“你去哪?”他冷冷问道。
我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他,他点了点头。我心头再次升起异样的感觉,在我印象中,闷油瓶是个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人,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以前我还不够了解他生活上的一面。
我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赴约。闷油瓶直奔门口走了过来,我意外的问:“小哥,你要去哪?”
“我也去。”他道。
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霓虹照亮整条街道,一栋四层的独立商业建筑迎街矗立,顶上的招牌足有两三米高,不停变换的字体由红绿灯管交错组合而成,而楼面的窗口是那种类,形状不规则的,似于教堂的五彩玻璃窗,每一扇图案不同,里面忽明忽暗的光照出来。
我把车开过去,门口站着身着红制服的迎宾走过来打开车门把我们引入里面,大厅被屋顶一米多长的水晶吊灯和无数完全壁灯照的通明,绕过中央室内喷泉进入衣衫玻璃门,沿楼梯走上去,到了二楼就看见我那个朋友,正站在迎宾台前满脸堆笑的和人说话。
她扬了扬手,客套几句之后带我和闷油瓶穿过条铺着红毯的走廊,进入尽头包间。我这个朋友很有来头,她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创造了一个普通人一生都难以创造出的财富,现在,餐饮行业中,已经有她这么一个人物了。
没隔多久她就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我和闷油瓶,对着一面占了半面墙的电视机屏幕、和黑色沙发,音响里传出依依呀呀的英文歌。这个时候,我特别希望胖子或者是随便什么人在身边,最好来个麦霸解决掉这种尴尬。我一页页翻找自己可能听过的歌曲,转过头问闷油瓶会不会唱,他摇了摇头。
服务生敲门入室送来果盘和轩V,还有一条希尔顿。我把酒倒进杯子里,对着他一扬手喝了下去,他没有伸手碰杯子。我有点郁闷他在警惕什么,我开车的不怕酒驾,难道他还想一会儿替我开车么?
不喝就不喝,我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就干进去小半瓶,酒劲儿上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对着木头一样的他道:“咱俩唱首歌吧,你想听什么?”他摇了摇头,我又去磕他的杯口。
他突然伸手端起自己的杯子,快速的一口喝光了里面的酒。
我愣愣,连忙把自己的喝掉,又斟了两杯。我心说他真是太给面子了,我也不能拘着。半晌瓶子空了,我正要出去叫酒,忽然听到他叫了我一声。他问:“那天在医院里,你是醒着的?”
我怔怔看着他。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醒着的,但他现在既然这样问就说明那时候我的确是醒了……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确……我甚至能想到,医院那天和之后书房我那个举动,都被他发现了……
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猛地一起身,就被一股力量带着摔到沙发上。他双眼发红,直视过来,我不禁一激灵。我敷衍道:“什么医院,你说……”
“那天在你家,我也是醒着的。”
我心里直打哆嗉,心说他说这些干嘛,还有他这个姿势……不过不论怎么说,我再想否认那些事情是不可能了,我道:“小哥,这些我没有意识的举动,不用在意。”
他眼神变得凌厉。我又道:“我当时没有……”
“没有意识?”
我木讷着条件反射的点头。
“那就再来一次。”
他堵住我的嘴。我浑身一震,一阵潮热。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可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闭着眼睛,我探出手去推却被一把抓住。他握紧我的手,慢慢的放松。酒劲儿带来的眩晕让我不能思考,喘不过气来。
大脑再次**,我一面挣扎着,一面激烈的回应他。滑腻的摩感霸占了神经,他那种霸道,既让我觉得无法忍受,又给我无法抗拒的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和他这么做,只是不可抑制的想去加深。
我想这次是真的了,毫无疑问,这人是闷油瓶,反抗有什么用。
他的手,对比体温来说,很凉,可触感使人欲罢不能。我挽着自己最后一丝抗拒去衣服里掏他的手,却在碰到他的一刹那被反抓。骨骼奇特的两根手指猛地穿过我的指间,一阵粗砺坚硬的触感压着指缝传来,又麻又痒。他五指收拢,交合而握。
我死死抓上他胸前的衣服,摸到他的心跳,比正常的时候快很多,这种共鸣让我的顾虑烟消云散,尽可能搜刮他所剩无几的气息。
……带着酒味的灼热的气息麻醉了每一根神经,在他的重压之下,我几乎要窝进沙发的拐角,我感到很尴尬,毕竟我没有女人的胸部,我难以想象他摸到一片胸肌后的反应,只好停下动作。
第一人称闷油瓶
中午,吴邪在洗手间门口和我擦身而过,低着头直接走了进去。他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接了个电话。屋子里很静,我不用太集中注意力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语气热情。
吴邪心不在焉的一转身,对上我就愣住了。
我问:“你去哪?”
他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说出来,我决定和他一起出门。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华灯照亮杭州条条大街,吴邪把车停在一座四层的建筑门前。一个身着红色圆领制服的人把我们领进门去。
迎宾台前满脸堆笑那位,想必是吴邪的朋友了,一个比他年龄大一些的女人,她在远处向他挥手,之后就扑过来拉起他的手。我在后面远远看着女人一把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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