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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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绣浮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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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生真好;在外面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着急的样子。”美容师怕我躺着闷;跟我闲聊。
  “他不是我先生。”我实话实说。
  “那现也很少有男朋友如此体贴;专程陪女朋友来做美容了。”
  我抬眼看美丽又能说会道的美容师;认真地说;“他也不是我男朋友。”现在想想;我真是个不善与陌生人聊天的人;一般的人大多不会去解释;反正只一面之交;顺着人家的话聊下去就是了;偏要说实话;呛得人无法继续;又显得自己是个没礼貌讨嫌的人。
  给我化妆的是另外一个姑娘;明眸皓齿;身材细挑;话不多。听我说些想法;她也给些建议。
  妆了面;长发松松的做成法式复古的编发。姑娘很细心;特意告诉我再配副精致的耳钉就更完美了。我记在心里;对着镜里的自己扬嘴一笑。
  “谢谢你的巧手;我都快认不识自己了。”真心夸赞姑娘的妙手。
  “哪里的话;是你的底子好。”她一边回我话一边收拾妆盒子。
  先不管姑娘的话是真是假;她给我妆的如此美丽;心情大好。感激她的话自然不少。
  难怪岑歌等在外面不着急呢前台的几个姑娘跟他聊的正兴起。见我过来先是一愣;他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被惊艳到了吗?
  “还好听了姥姥的话;现在看你真是判若两人。”岑歌笑嘻嘻的。
  “不知道你是想夸我现在变漂亮了;还是想说我之前太丑。”明知道岑歌不是那个意思;还是想拿他的口误逗他。
  “囡;她们说可以做手部护理;免费的。”
  这点小事岑歌记着问我的意思。“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喜欢讨便宜。既然这样那就别白费了姑娘们的好意。先帮我买杯咖啡怎么样?不加糖。”
  岑歌应了出门;我回楼上拿落下的衣服。才走到楼梯的拐角;姑娘们开始小声闲聊。实在不是我爱听墙角;全是好奇心啊;好奇城里的姑娘都爱聊些什么话题。
  “现在怎么都这样女的长的漂亮点吧;找的男朋友都不怎么样;长的有模有样点的男人呢;挽他胳膊的女人就别提了。”
  “你们瞎感慨什么;丑的美的都没你们的份。”
  “怎么没份了;刚才那帅哥可还单身呢!”
  “你怎么知道他单身上楼的那位不是跟他一起的吗?”
  “她自己说的;不是她老公;也不是她男朋友。”
  “姑娘们听这话;都兴奋了一下。”
  “就说嘛;男的长这么帅;那女的站他旁边实在有点……”
  “咦;也没很差劲吧;化完妆挺漂亮。你们看她穿的那身衣服;要是没点气质;也穿不出旗袍的韵味来啊!”
  “我怎么老要把她往土鸡变凤凰那上想呢。”一阵嘻笑。
  “喂;别瞎说;小心人听见。”
  “怕什么;又没名带姓。”
  岑歌带回来的;除了我要的那杯咖啡外;姑娘们也都有热气腾腾的茶饮。几个人围着他;格外开朗活泼。
  我在楼梯的拐角等了几分钟才下了楼来;很怕打破和谐的一幕。端了杯子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低头翻看杂志。心里开始盘算一个小计谋。
  姑娘们得了惠;再跟岑歌聊天;多了许多亲近。时尚的外表下其实都很“剽悍”。你一言我一语地要了岑歌的电话;顺便查了他的户口。岑歌这个大方的好人呢;不但给了人名片;手被姑娘摸来摸去;也很自在的样;竟开始讲起绣的文化;绣的工艺。他讲的唾沫横飞,姑娘们听的痴痴醉醉。这回如果他背着绣在身上的话;会被抢购一空的吧!
  他们聊的欢实;我起身坐到岑歌旁边。握过他的左手;摩挲一翻。“是比之前细滑许多哦。”看我的动作;姑娘们的表情各有不同。聊天告一段落。我握着岑歌的手并没放开;直接握着搁到他的腿上。
  他诧意猜不透我突然的行为。
  我左手托腮;手肘抵在桌上对他柔情蜜意的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姑娘们找话说;右手抚开岑歌的手掌;食指在他的手心画圈。岑歌突然拽住我的手制止。
  姑娘们与我们对面;中间虽有桌子挡住;有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小动作。我随意又有些夸张地跟岑歌打情骂俏;眼睛全专注在他身上;假装不去揣摩她们的心思。
  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再演就嫌过了。“亲爱的;我去外面等你;这里暖气开太大了。”
  岑歌完全摸不着头脑;我起身抚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下;轻轻地抚去留下的唇印。套好衣服拿上包。
  *
  美容店外;只是空间更大一点的暖房。倚在栏杆的地方;看过来去往的人。商场里耀眼的灯光;;照得人皮肤更加白皙红润。又想起她们说我土鸡变凤凰的话来;刚才利用岑歌小出了口气;顺带帮他解决了以后的麻烦。人家姑娘们当他是块大肥肉;全欲得而享之;他还沾沾自喜。
  我自己何必呢幼稚又无聊的报复。还是我心里真的介意她们说我不配岑歌。想得入神。
  “嗨。”突然有人轻拍一下我的肩打招呼。
  我转身。
  他反愣了几秒。“哦;对不起;认错人了。”说完抱歉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向不远处等他的年轻女人那里一起离开了。
  那个黑衣的女人多看了我几眼。我懵住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背影看去身形修长;衣得考究正式。
  他说认错人了;可我心里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在哪见过他。伤了脑筋也想不起来。真的是认错人了吗?还是错把我认作谁了
  岑歌做完手部护理出来。嘴里直嚷嚷;“这些姑娘真奇怪;前后态度也差太多了。脸上虽堆着笑;表情里很嫌我的样子。”
  我闷声一笑;心想;你哪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你刚才突然对我柔情蜜意;又风情万种;是不是真的啊?”
  “对你好;还不乐意了。”我混他。
  “不是不乐意;只是你突然主动跟我相亲相爱;一时适应不来;太不像你的作风了。”
  “就是借你跟那些姑娘开了个玩笑;别放心上。”
  “什么玩笑;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你都被自己帅晕头了。好奇害死猫,人都喜欢往情节复杂;有桃色故事的那方面想事情。谁叫她们关注你岑歌呢。好在你长的还算有点用处;不然我这气还真没地儿出了。”
  “她们说什么;看她挺端庄文气的人;原来就一狐狸精啊!话像是说给我听的;她们指的狐狸精我猜是你吧?你怎么就成狐狸精了呢?”岑歌越想越笑;“而且你把我抹黑了;你能得什么好处?”
  “我是没得什么好处;可帮你挡掉了一些隐在的追求者啊!”
  “原来你在乎我?”岑歌偷着乐。
  我当然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纳闷;明明是来花钱的;一会的功夫;从土鸡变成凤凰;现在又成狐狸精了;就是跟人不沾边。最终这一切归于“所跟非人”。岑歌这个祸原反而没事人一样。完了了;哎地长叹一声。
  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我也更看清自己的本性。明明就是一个善妒会耍心机的女人嘛;还常自诩深居长巷看淡浮华。扎在女人堆里;隐藏的很好的本性全被激发了出来。深谙“你能禁受住诱惑;全是因为你面对的诱惑不够”这句话用在此刻的我身上贴切恰当。在长巷的生活单调纯朴。然而欲望在适当的环境氛围里被催发到极致。膨胀在繁华的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  

  ☆、绣里人

  红尘繁华;于我依然有漠大的吸引力。
  才四点左右;城市的灯火渐起。混在车流里;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高耸入天的建筑立在道路两旁依次层层地排开去。靠街商铺前的光秃树枝上缠满了灯饰;火的一团;银的一团;闪闪烁烁。往来穿织的人群;打破冬天的灰色调子。
  “大都市里的景象跟小城镇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我感叹。
  “小城镇的宁静详实也是这繁华之地无法给予的。我现在很享受长巷平静的生活。都市的生活有它的好处;却也很难让人的心安定;永远处于躁动的状态;即使你这个人想呆在原地偷懒一会;大环境也是要推动着你心神不在的躯壳前行。”
  岑歌说完话转头看我一下;我意识地也转过头看他。他的眼睛里透出的信息从容安静。
  哦;这个男人的心该有多温暖啊!如果我可以爱他的话;如果我可以爱他的话……
  自己心里也接不下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可以爱他的话;自己要怎么样来待他呢?
  他感觉我望着他失神;腾出手来摸摸我的头。“一会给你个惊喜;猜你肯定会喜欢。”
  我笑了笑转向窗外;想刚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没有答案的。
  车子停入地下停车场;两人拼肩行走。鞋跟叩击地面发出大的回响;虽停满了车子;因回响衬得这空间异常的寂静。地底下不都是埋放棺木的吗?你看;现在都给活人占居了。大概;我在长巷见惯以棺木入土给生命走到尽头的作古之人筑一个永久的栖身之所。我的思想陈旧了些;这我是认的。过不了多久;长巷不会再有棺木入葬的仪式。故去的人该给活人腾地儿的。脑子里胡乱地想了一通无关紧要的事。
  楼上更是另一翻不同于寻常的热闹;热闹却不嘈杂。三三两两一处低声交谈;胸前都别了胸花;一支粉紫色玫瑰配三两朵满天星束成。在大厅的门口;有签到的台子。岑歌拿出邀请卡登记;两人领了胸花戴上。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装饰布置;很有派头;门侧立着一块大画布;我学着岑歌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我想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正式且具有仪式感的一次写自己的名字。又看向那些衣着体面正醉于交谈的人。
  问岑歌;“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他早定睛细看了一圈。
  “你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算了;‘见面会’还没正式开始;一会招呼有得打呢!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我跟在岑歌后面往里走;所看到的女人打扮的都很入时精致;以美的姿态各处;浅笑欢谈;或静立一隅。
  我是开了眼了;现在知道自己之前怕这身装扮过于隆重的心是有多多余啊!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画展;又不全是;厅里陈设的东西很杂;有画有绣、陶、器;每一空间角落布置的或高调冷艳;或禅意静谧。心里想着;就算焚香沐浴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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