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得到皇太后的点头后,雍正便大跨步的向南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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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上离开了慈宁宫,皇太后便回了内室。
挥退众人,只留下了齐嬷嬷一个人。
皇太后半倚在凤榻上,手上端着杯热茶,望着这茶烟袅袅的升起,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却是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齐嬷嬷以为皇太后在想事情,便想要退下,却听到皇太后开口说话了。
声音空落落的。
“今儿个哀家做梦了,梦到了以前在雍亲王府的事……”
“太后,您不要想太多了。”齐嬷嬷劝慰道。
皇太后摇了摇头,再次开口:“以前圣祖爷曾经说过,哀家是个有福的,在外人看来,哀家也确实是个有福的。哀家十四岁被赐给了先帝爷做了个格格,本来想着哀家顶了天就只能升到侧福晋的位子,谁曾想,如今哀家却是圣母皇太后了呢?却是这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呢?”
齐嬷嬷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齐嬷嬷侍候皇太后几十年,自然知道皇太后只是想让人听听她的心里话呢?
有些事,压在心里,就是个病根啊!
“如今看来,谁会说哀家不是个有福的呢?只是……”
皇太后的眼神顿时凶狠起来,声音也是充满了恶意:
“只是这‘有福’却架不住那些狗奴才的算计啊!”
“他们要哀家不安生,哀家也要让他们过的不顺心。尤其是这个令妃……好恶毒的手段,竟然想让哀家和皇帝生分了,生了间隙了!虽然皇帝孝顺,但是三人成虎啊!”
“哀家自打成了这皇太后之后,日日吃斋念佛,为大清祈福,为皇帝祈福,差点儿就要落了个……这么个下场……看来哀家是沉静太久了,让他们一个个以为哀家就是个软弱慈和好欺辱的了。”
“也不想想,若是哀家没有个好手段,如今成为皇太后的会是哀家吗?成为皇帝的会是弘历吗?”
“皇帝自小不是被哀家教养的,但登上皇位之后,不也照样对哀家恭敬有加,孝顺有余吗?”
“但这个令妃,竟然想要联合宫外的大臣,来联合打压哀家,离间哀间和皇帝的母子之情……齐嬷嬷,你说要如何处置她才是好的?”
齐嬷嬷越听越心惊,只是垂着头,冷汗流了满身,根深蒂固的尊卑之分却让她不敢多做言语,评论大清国的皇太后。
索性皇太后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便不真指望齐嬷嬷能说出个123来。
“虽然说皇帝孝顺,可毕竟我们不是寻常母子,哀家之所以能得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就是皇帝对哀家的态度?!”
“当年的高氏虽然也是包衣出身,但在哀家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曾想啊……这个魏氏倒是个神通广大,不安分的。”
“自哀家做了这圣母皇太后,哪个不敬着哀家?哪个不畏着哀家?偏偏就这个狗奴才……”
“竟然妄想着压在哀家的头上。”
“好一个令妃,好一个魏氏,好一个包衣奴才……如此心计……”
“怕是……”
“留不得啊!”
一阵惊雷‘轰’的落下,大雨随之而至。
在闪电的光彩夺目照耀下,钮钴禄氏皇太后的脸狰狞的犹如恶鬼。
这突兀而至的磅礴大雨,似乎在诉说着,这后宫之中即将到来的不太安……
而此时,后宫的一角——延禧宫内。
令妃正胆战心惊,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却被这突然落下的雷神,惊的差点失了魂。
令妃走到窗前,倚着窗台,听着这雨声,看着这雨滴,渐渐的走了神。
虽然令妃要有皇帝会震怒的准备,却没料到,皇帝根本不想听自己的解释。
皇帝向来最重孝道,自己竟然一时失策,当着皇帝的面上皇太后的眼药……
明天……怕是不好过了吧……
第二十一章
雍正离了慈宁宫后,便坐上了龙撵。
此时已经是戌时末了。(戌时即晚上19:00~21:00)
本来因为昨天一夜的情事,在今早天蒙蒙亮时方能休息,身子本就不甚舒爽,却没曾想到今天竟会发生了这么些个大事。
被令妃上眼药的行为,兼之五阿哥的不孝言行气到的雍正爷内心怄到不行,却还必须到慈宁宫内去安慰皇太后。
在椅子上坐了半天下来(虽然铺了两层的垫子,但对雍正来说还是稍嫌过硬了些!),身体越发的难受起来,但雍正却为了自己的形象问题而强忍了下来。
就怕皇太后察觉到一丁点的不对,召来御医……那雍正帝的形象就……
于是乎,上了铺着厚厚的垫子的龙撵之后,雍正爷紧绷了一天的身心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再加上,抬撵的太监们走的再如何平稳也是会有点摇晃了,而雍正便在这摇摇晃晃氛围下舒服的几乎要睡着了。
当龙撵已经到了乾清宫的南书房大门口停下来之后,吴书来见雍正许久都未下龙撵,轻轻掀开一角一看,这才发现雍正一副昏昏欲睡,精神颓废的样子。
吴书来一心惊,嗓子便略微提高了点:“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雍正听到吴书来叫唤之后,紧紧闭上眼睛,然后猛的睁开。强自振作了一下精神,便说道:“朕无碍!”
声音中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疲倦之感。
然后便从龙撵中走出,大跨步的步向南书房。
守在南书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远远的就看到皇帝的龙撵,便连忙站好。
看到雍正下了龙撵,向南书房走来之后,左边的小太监便高喊道:“皇上驾到!”
然后和右边的小太监一起,忙不迭的推开了南书房的大门。
雍正笔直的就跨进大门,门内的和亲王弘昼早就恭候多时了。
弘昼拍了拍袖子,单膝朝着雍正跪下,行了一个亲王礼,“弘昼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雍正并不急着上坐(某落偷笑:其实是不想再做硬椅子了吧~雍正:……来人,拖出来斩了!某落被拖走:四爷饶命啊……由于作者被斩首,本文完! 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走到离和亲王三步远的位置时便已站定,问道:“和亲王深夜进宫,可是有何要紧事要禀报?”
“皇上!”和亲王弘昼面色焦急,口气急切的问道:“皇额娘怎么样了?”
若不是和亲王得知此事时已经是戌时,不便进后宫,怕是早就冲进慈宁宫去看望皇太后了。
雍正被问得一愣,方才醒悟过来:“你都知道了!”然后又点点头,道:“确实,这个时候,你也该知道了!”
“皇上!”和亲王看着雍正的表情,更显焦虑。
“弘昼,你先别急!”雍正连忙开口安抚道,毕竟他还是很满意弘昼此时所表现的孝心的。“这件事,朕已经跟皇额娘商议过了。你就放宽心吧!”
听着雍正似乎并未因此事而与皇太后产生间隙,弘昼才略微放宽心来。但还是有点担心,便小心翼翼的想试探一下雍正对皇太后的态度,也好随机应变。
“那皇上对皇太后此事……有何看法!”
“哼!”雍正冷吭一声,“看法!这福家不就是想挑拨朕与皇太后的母子关系吗!”
“怎么可能?这福家是疯魔了吗?这么一来与他们家又有何好处?”弘昼表现的像是被吓了一跳般。
“你猜不到?”雍正勾起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弘昼。
弘昼被看的有点心里发虚,只能咧嘴一笑,恭维的揖身行礼道:“皇上英明!”
“你这小子!”雍正摘下和亲王所戴的三眼花翎,使劲的揉了揉弘昼的脑门,让弘昼顿时呆愣住了!”
弘昼抚住脑袋,瞠大双眼,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大苹果。
这傻呼呼的模样让雍正又是狠狠的揉起弘昼的脑门来。
这一揉,倒把弘昼揉回神了!
弘昼端着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委屈的看着雍正,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是被人欺负了似的,让雍正爷几乎要大笑出声。
“好啦好啦!多大个人了,还摆着这种脸,也不怕人笑话!”雍正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谁叫皇兄欺负我了!”弘昼的嘴巴嘟了起来,急忙夺过雍正手中的三眼花翎戴回在了头上。
打闹了一阵之后,雍正便又把话题转正。
“这个令妃怕是觉得皇太后这个国母碍眼啊!”雍正的眼睛微微眯起,说道。
见雍正把话题换了回来,弘昼的眼角微微抽蓄,心想:皇兄怎么这一年来,话题总是转的那么快,总是那么毫无预兆呢?但还是配合的把笑脸变回了严肃。
“这令妃有这么大的胆子?”对于这一点弘昼还是有些疑惑的。因为始终的猜不透这么做对令妃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而且还大到竟不怕得罪大清国最尊贵的两个人。
“嗯!”雍正点了点头,把他和胤禩两人的猜测一一告诉了弘昼,听得弘昼是一惊一诈的。
看得弘昼这个时候还不忘夸张的面部表情,雍正嘴角微蓄,几乎要笑出声来。
“那皇兄对福家和令妃有什么处置?”弘昼问道,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这种货色,一定要满门抄斩,方能消其心头之怒。
竟然敢陷害皇太后!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群不忠的狗奴才!
“这福家朕已经决定以对皇室不敬的罪名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了!”雍正沉声道。
“那令妃呢?”弘昼见雍正不提令妃,便有些着急的问。
雍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朕已经与皇额娘商讨过了,决定将令妃交给皇额娘处置!”随后又对弘昼说道:“只是还需你跟皇额娘说一声,这令妃还不能死!”
弘昼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难道那令妃就不该死?那令妃就那么得你青睐?让您就这么……这么……不顾皇额娘的体面?”
“怎么可能!”雍正斥责了弘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