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命运螺旋- 第299部分

……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生骄子，莱因哈特。”伯爵夫人语气平静地回答，“你选择了这个，你也得到了当年所求。做一个彻彻底底的贵族，做一个彻彻底底的葛雷特巴赫——人的选择总是要付出代价。”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这一条道路……最终没有。”

“Nein。”

※

他醒了过来。

“莱因哈特？”脚步声快速临近，有人俯身向前，随即一双祖母绿般的眼睛充斥了视野。“噩梦？”

是阿尔法多……

他目不转睛。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稍稍拉远了距离。“一杯睡前饮料不该对你有这个效力。”他在微笑，“所以是生日晚宴某些食物相互作用，造成了这一难得的结果？”

“不是噩梦。”金发蓝眸的青年，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突兀地说。“只是另一种最真实的可能。”

绿色的眼睛显露出不解。“可能？”

“但人真正的道路只会有一条。从我们相遇那一天起，阿尔法多，你就在这里。”

“莱因哈特？”

“圣诞节你要回去柏林，去纽蒙迦德？”

哈利·佩弗利尔彻底挑起了眉，“你真的睡糊涂了吗，莱因哈特？我确定之前我们已经讨论了这个，而且得出了结论。”他伸手，迅速不容闪避地覆上金发青年的额头，“有点温度……就知道会这样！”格林德沃年轻而杰出的家主起身，如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一般轻声嘟囔，“洗完澡后不立马擦干头发……我该随着你去，大病一场才知道厉害……”

他对着友人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无声地大笑，直到迸出了眼泪才猛然捂住面孔：最真实的梦境，最真实的另一种可能——他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他，会踏上阿拉冈·葛雷特巴赫，同时也是每一代葛雷特巴赫伯爵的道路。

但是——

“最轻程度的感冒药剂，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其他选择，一口喝掉然后睡觉。这样六个小时后，你还有机会参加平安夜晚宴。我确定你不会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收到的不是圣诞礼物，而是关于年龄和感冒问题的讽刺挖苦嘲笑——特别当它们来自安东妮德？”

他抬起眼，由衷地微笑起来。

此世、此时、此刻，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的人生已然明亮和开阔。

*注*
《代尔夫特风光》，17世纪，荷兰著名的风景画家弗美尔所作，描绘故乡代尔夫特小城风光。现藏于海牙莫里斯皇家绘画陈列馆。这幅画的最大特点在于和谐稳重，不但其结构、空间、色彩极尽精妙，其情韵、气氛和格调更是达到完美的境地。
《莫特枫丹的回忆》，19世纪让…巴蒂斯特…卡米耶·柯罗的作品。柯罗为法国写实主义画家中最年长的一位，商人出身，然而天性宽厚，大量资助画家朋友及其家属，为他赢得了普遍的敬重和爱戴。他的艺术生涯开始得较晚，早期作品主要描绘意大利风光，速写风格，类似印象主义绘画。这一类作品颇受专家推重。晚期作品以法国风光为主，笔法轻灵、色调柔和，景物仿佛有薄纱笼罩，极具梦幻美感。后一类作品深受大众喜爱追捧，柯罗名气由此而来，因此伪作大行其道。《莫特枫丹的回忆》作于柯罗68岁，是他后期风景画的代表作。基调高雅、宁静而空灵，笔法飘逸，色彩极其梦幻。
马克斯·贝克曼（1884—1950），德国杰出表现主义画家。绘画观念和风格受到一战影响，作品借助吓人的形象和变形处理，使得人肉体和精神的痛苦得到富于表现力的传达，具有深刻的现实色彩和社会批判倾向。后因为纳粹势力大肆批判，贝克曼被迫离开法兰克福美术学院，移居荷兰阿姆斯特丹；1947年前往美国，在华盛顿和纽约教学直至逝世。
Nein，德语，No。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于是这是一个答应了很久的莱因哈特的番外。

这个番外的时间嘛，请承接上一个番外，大哈的生日晚会、卧室中有关纽蒙迦德的谈话之后。至于梦中的那个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伯爵先生，请承接“曾经”某人前往英国大肆投资之前（换句话说，就是他认得英国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之前。）

其中涉及的一些画作啊、画家啊，最后已经注出来啦。大家可以认为这些家伙跟魔法世界有联系，或者巫师们得到原版正品（或复制品，或本来就创作了两幅？）。当然，其中弗美尔和柯罗是不适宜这样做比较的。只是我认为柯罗后期作品的审美情趣更大众，弗美尔的平稳和谐还是需要一点绘画基础和艺术鉴赏力的……
至于彪悍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或者翻译做罗斯柴尔德），不解释，大家百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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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84…1
1992年9月20日，周日。

魔法德国，慕尼黑。

“……听着，米什钦科先生：你是‘天行者’俱乐部的经理。你的职责是做一切有利于俱乐部发展的决策决定。‘天行者’需要获得这一届欧洲联赛的冠军，于是从改造球场、宿舍到买进卖出球员、教练，所有的事情只要符合这一目标你都可以也应该考虑乃至付之进行——我支付每年四万五千加隆的年薪不是为了听人抱怨然后收集大堆‘必须亲自解决’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

听筒另一端传来一声明显的抽气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一声强自镇定的“是，先生。”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摁键挂断电话，寒若严霜的目光注视了手中那只外形稍显老套、笨重的移动电话片刻，突然绽放出一个春日阳光般明媚灿烂的笑容。他随手将那只移动电话抛向身边，丝毫不怀疑与自己并排坐在汽车后排座位的‘伍德制造’研发中心主任能像任何一个优秀的找球手那样将它接个正着。“棒极了，奥斯卡！这是天才的，非同凡响……”他的兴奋溢于言表，“我就知道你做得到！”

奥斯卡·格林闻言立刻露出了笑容。这位被称为“格林伍德的天才发明家”的巫师，像通常人们想象中的研究者那样面容老成，并且有些微微的谢顶，但是此刻眉眼间自觉不自觉流露出的羞涩却展现出最真实的心理年龄。

“你的主意……阿尔法多。”他努力吸气，拼命压抑住几乎掩不住的兴奋，而代之以真实的遗憾抱歉。“而且我仍旧没能让它像在麻瓜世界那样自由地运行。虽然现在不管身在何处，都可以使用它和麻瓜们沟通，但是在魔法世界，它工作起来还是只比双面镜少一些限制……多联系一些人，而且必须事先设定。这还远没有达到之前的预期，先生，对此我真的很抱歉——”

哈利·佩弗利尔微笑起来。他拍一下情绪开始不由自主低落的下属兼友人、家人，“你已经给我省了绝对多的麻烦，奥斯卡。”黑发绿眸的格林德沃家主语气肯定，不容置疑。“现在我可以轻而易举联系到彼得洛维奇、阿佐利诺、胡里奥……我有他们的号码，于是那些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情再不需要安排合适的地方见面协商确定，特别是这样的会面地点通常牵扯到魔法和麻瓜两个世界的跨越。所以这将极大地节省时间——而你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有多大价值。”

佩弗利尔的话迅速驱散了奥斯卡·格林的低落。他抬起了头，那双老格林家一脉相传的青金石般的眼睛闪烁出光芒：“所以这个项目可以继续？”他充满希望地问。

“把它提交董事会吧——我认为是时候追加项目拨款。”黑发绿眸的巫师带着几分好笑看到闻言顿时兴奋欢呼的研发中心主任一头撞上了奔驰座驾的车顶。“奥斯卡，奥斯卡……”佩弗利尔故作无奈地重复他的名字，“十年多了，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依然是急功近利，舍不得花费‘必须被花费’的时间。”

奥斯卡·格林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从来没真的这么想过，阿尔法多少爷。”他们身下的轿车平滑而沉稳地停了下来，正对格朗斯顿大街30号，格林德沃主宅的大门台阶。奥斯卡转身下车，殷勤而动作优雅地为黑发巫师拉住车门。“我唯一担心的是您前进的速度太快，让身后的我们与您的差距越来越远，以至于有了被抛下的担忧。”

“真的？我让你们担忧？”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挑起眉头，随即配合着做出一个夸张的担忧表情——这引得在门口迎接的女总管汉娜·费兹法赫太太投来紧张的一瞥，而在看清楚两个年轻人玩闹的神情后不甚赞同地清了清嗓子。

“阿尔法多少爷。奥斯卡先生。”她简单地行礼，伸手接过黑发青年递来的斗篷和领结，“艾赫纽曼先生和太太已经到了，安东妮德小姐正在小会客厅作陪。拜特雅妮夫人希望借用一下您的藏书室；根据您三小时前传回的消息，已经开放了权限，并根据夫人的意志六点钟之前不再打扰。盖勒特先生在休息室，先生希望您到家后首先到他那里去。”

“谢谢你，汉娜。”

哈利·佩弗利尔颔首向女管家示意，看到费兹法赫太太心满意足地退下。而后侧头向奥斯卡，“你先去小会客厅吧。顺便提醒安东妮德，不要玩得太疯。”

不出所料地，他得到这位溺爱幼妹的兄长一个无可奈何的点头，“我会尽力的。”奥斯卡·格林微笑，又抬手虚指一下，做了个“盖勒特先生”的口型，“也祝你好运，阿尔法多。”

瞪了好友兼家人一眼，哈利·佩弗利尔这才举步前往盖勒特·格林德沃所在的休息室。在距离休息室大约三米的地方他看到房门被打开，一个衣着考究、头发花白的巫师态度恭敬地退出门来。

佩弗利尔停下脚步，等待这个服饰和仪态都极其庄严的老人回过身、看到自己才语气亲切轻快地开口：“哦，威廉威尔先生，下午好。”

“您好，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先生。”斐迪南·威廉威尔立刻露出了微笑，并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