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弧破”,沉夕吼住东弧破的胡言乱语,“我爱上的并不是东凌破,更不是东明国的皇上”。
东弧破倏的看她,“泊凌就是皇兄,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对了,他也欺骗了你不是吗?他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从没说我要去他那里,我只想离你们兄弟远远的也不行吗?”
沉夕疲累的闭上眼,有些不愿再搭理他。
“不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要想离开我,离开王府,你想都不要想,即使你不愿原谅我,我也要困你在王府一辈子”。
沉夕仍旧闭着眼,如今的东弧破,似乎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跟他说什么,都是惘然。
“你死了这条心吧,明日我便宣布,赐你为王妃,天下尽知你是本王的王妃,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我看还有谁会要你,你的泊凌公子,你的心上人,让他们统统去死”。
若是可以,沉夕恨不得闭上耳朵,隔绝东弧破这无理取闹的怒吼。
许久,沉夕的沉默,终于让东弧破明白自己的可笑,他突然像泄了气皮球一般蔫了下去,高大的身子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该如何,才能留住你,夕儿,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吗?”
喃喃话语,如同细小蚊声溢出,一抹苦笑挂上唇角。
痴痴的望着床上毫不在意的人儿,东弧破突然感觉,原来,他最想要的,只是佳人一个回眸,一句话语,可是,她却吝于给他。
许久,久到似乎过了几百年,东弧破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踉跄的走出屋子,青色长袍因着晨风翻飞起来,吹起一室凄凉。
锋芒天下 第二十九章 泊凌再现
东弧破离开之后,沉夕没有动,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想着他的话。
她不怀疑,东弧破真的对她动心了,可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
动心又如何,后悔又如何,这些远远消除不了她的怨恨和厌恶。
心微微扯动,她突然想起师兄来,想起她睡着前,她似乎看到了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师兄的脸庞话落,而那颗泪水,竟让她没来由的心慌。
“师兄,师兄”
沉夕慌忙坐起身子,四处寻找师兄留下的痕迹,只是,房内除了她熟悉的属于师兄的冰寒气息之外,再没有其它。
就连,师兄放到她手中的那条缎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怔怔的,沉夕拉起锦被盖住自己裸露的身子,侧目间,便看见了那抹开在自己手臂上奇异的红色花朵。
果然,师兄出事了。
沉夕狠狠揪住胸口,仿佛胸口被凿开一个洞,空空的,很痛。
猛地掀开锦被,沉夕方要去寻找师兄,恢复内力的她却突然听到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听步伐,该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沉夕迅速穿上简单的一些衣物,回到锦被内,眯起眼睛假寐。
门再次被推了开来,只是声音却轻了很多。
来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沉夕的床边,却并未靠近,他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沉夕,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沉夕倏的睁开眼,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慌乱和一闪而逝的爱恋。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进入屋子之时,她便嗅到了他身上的冷梅香,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冷梅香。
“夕儿,朕,我…”
“皇上扮成泊凌公子的模样,是又看上了哪家好玩的玩物吗?还是宫中的醒妃娘娘无法让皇上满足?”
沉夕字字冷如冰霜,就连眼神,都带着厌恶和凄然。
这东家兄弟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的往她这里跑。
东凌破眼中闪过一丝悔色,随即变得坚定,“夕儿,今日我来,是想将你带走,我知道,你在王府中一直过的不好,夕儿,跟我走好不好?”
沉夕似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唇角泛起一抹嗤笑,“原来皇上也会开玩笑,只是,臣妾不是爱笑之人”。
“夕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想要带你走,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东凌破一向沉稳的眸中顿时慌乱不已。
“先不说别的,就臣妾现在这身份,皇上认为你可以随便带我走吗?皇上,臣妾是你的弟妹。”沉夕冷笑一声,“说起来,臣妾如今这荣华富贵,还多亏了皇上呢”。
东凌破身子一僵,想起他买下沉夕,将沉夕送入王府的那一刻,为何,那时他被蒙了眼睛一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金镶玉。
若是,那时他便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是不是就能跟她携手一生了,原来,幸福是他自己放弃的。
只是,如今他想找回来,还可以吗?
“况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愿入宫”,沉夕冷冷的说着,“我曾以为你只是泊凌公子,我以为我找到了那种只执一人手,与子携一生的人,可是我错了,我曾经骂东弧破是个种马,原来,最肮脏的那个人,在我身边”。
苦笑不已,唇边似是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她吞下,不愿他看见。
“夕儿,你若不愿入宫,我给你一座别院,那里只有你和我,好不好?我不是东明之主,你不是东明王妃,你只是我的女人,而我也只是你的夫君,可好?”
沉夕的话让东凌破恐惧,他无法想象没有沉夕的日子,原本他以为操劳国事便会忘了她,忍了那么久,就是不想让她防碍了自己的抱负,可是今日,那么多天的努力竟然只是看着她,便化为泡影。
原来,他已不能没有了她。
东凌破一个上前,抓起沉夕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摩挲着,感受着属于她的清香和温度,眼中盛满柔情,看着她,规划着只属于他和她的未来。
沉夕怔怔的看着,眼前温柔不似往昔的男子,他的话语,让她心动,她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语,在脑海中开始描绘起他们的未来。
他拥着她,她挽着他,她为他跳舞,他为她奏萧。
他们携手看尽天边云卷云疏,赏尽东升西落,没有纷争,没有后宫三千,也没有荣华富贵,他们只是守着一座院子,便成了他们的一方天地。
“我虽然不能时常陪着你,可是我一有空就会去,去只属于我们的别院,在那里,我们跟平常夫妻一样,相守相偕,好不好夕儿?”
彷若一根刺突然刺入,那美丽的画面竟破碎不堪。
沉夕心中暗自嗤笑自己,是啊,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天下,放弃整个后宫,放弃富贵荣华,他,不是早就做过决定的吗?
“这样我和你后宫的女人有何区别?”日日等着君王临幸,不一样的只是她没有了后宫的争斗,“东凌破,你的爱原来如此自私,我沉夕,不屑”。
“夕儿,你…”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她还不满意,难道她想让他架空后宫?
沉夕似是看出了东凌破的沉思,唇上的讽笑不觉更深。
“东凌破,我沉夕要的,只是一个相扶一生之人,管他荣华富贵也好,显赫身家也罢,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看过了几百年的沧桑变幻,她哪里是一个在乎身外物的人,可是,他不懂。
“我不要你为我架空后宫,若是你真的有心,即使后宫漫溢我也不在乎,可是,你无心于我”。
“不,夕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
“可是爱不过你的江山,你的天下”
那个,亲亲们周末快乐,今天偶决定人品爆发一下,两更,呵呵
锋芒天下 第三十章 兄弟阋于墙
东凌破怒了,他怒的不是沉夕的不识好歹,不是沉夕口出恶言,而是沉夕坚决的语气和决心,她,不会随他离开。
好不容易,他决定要带她走,给她一座别院让他们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她竟然不要,不,是不屑,他是一国之主,是东明国的天,如此的恩宠,她竟然不屑。
或许,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真的是男人的天性,沉夕没想到,她的拒绝,让东凌破生出不顾一切的冲动来。
“夕儿,今日我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要带你走”。
说着,不顾沉夕的反对,东凌破便要抱起床上的沉夕,他以为,如今的沉夕只是一个废人,抱起她,该是很容易。
可是,沉夕早已恢复四肢和内力,而且,她本来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东凌破的双手还未触及,沉夕抬起胳臂便挡住了他,瞬间,沉夕一个滚身便从东弧破的空档中跃下了床。
东凌破看着落空的双手,猛地转过头,眸中是一闪而过的阴翳。
惊讶一定是有的,断了筋脉的四肢,却仍能活动自如,他已听王弟说过她会武功的事,只是,如今连被王弟废掉的内力都恢复了。
夕儿,到底是谁?
他与王弟不是没有怀疑过调查过她,从在王府遇刺开始便调查过了,那次的乐声明显是为了救她,可是,调查的结果很出乎意料,她果真是一户平常人家的女子,被父亲卖到了青楼,后又被自己赎了出来送到王府。
从头到尾,她的身份没有一丝破绽,可是她身上又充满了疑团。
平常人家的女子怎么会有精绝的舞技,怎么会琴艺出众,歌喉悦耳,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会武功,会有那一身傲然的气质。
他一直不愿相信她是“孽星”,或者她别有目的,而且调查结果也毫无征兆,所以,他放任着自己的感情,愿意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她竟能将断了的筋脉和内力恢复,他是不是太小看了夕儿。
那抹阴翳,一闪而逝,可是仍旧逃脱不了沉夕的眼睛。
沉夕压下心中的苦涩,眼眸中却掩不住凄凉。
原来,他根本就是不相信她,他以为他们兄弟调查她,她不知道?他以为他们对她的怀疑也不知道,自从师兄救她那天起,她便猜到了。
天下无情帝王家,最爱猜忌的,自然也是帝王家。
“夕儿,你的筋脉…”
“托皇上鸿福,沉夕遇见高人,将筋脉恢复了,而且,内力也恢复了,皇上若是想轻易带走沉夕,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仍是冷冷的语气,只有沉夕知道,她心中是何其的苦涩。
她爱的人不信任她,她却仍要面对他。
“遇见高人?”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他今日的目的不在此,只要他带走夕儿,用柔情融化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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