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澳洲天气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暖暖的日光透过树荫洒在身上舒服极了,想到第一次带苏未惜到游乐园去玩的场景,南向北的脸上尽是温暖的笑,“说不定上辈子小惜真是我女儿也不一定。”
听到她的话语,苏向晚转头看她,眼里的恍惚也没了,柔和得很,不过很快的,那双明眸又恢复了冷静,“你不如说小惜是你上辈子的情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小惜为什么叫她作“北北”,北北等于爸爸,这家伙还真敢说,这么诱骗孩子。
“啊?”南向北不明所以。
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话,放松了身子靠在南向北的身上,苏向晚微微闭上眼,“我和你平时都要工作,小惜接回Z市,谁来照顾?难道你真想把我和小惜都接到你家去?”
一下子握紧了她的手,南向北一脸的紧张,“我来澳洲之前,你不是说等我回去就到我家住的吗?”
“我有这么说吗?”睁开眼,苏向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唔。”南向北皱起了眉。
“从心。”看着她这幅模样,苏向晚心中一叹,“我们……还没到这个程度。”
握着她的手又是一紧,南向北呆愣地看了她一会儿,垂下头来,丧气地道,“我明白了。”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苏向晚凝眸看着她那副郁闷的样子,睫毛闪了闪,又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可以搬去我那里住。”
“诶?”猛地抬起头来,南向北望着她,满脸的惊喜。
“我还不是很适应和你父母一起住。”移开视线,耳垂泛起红来,苏向晚面上依旧如往日一般从容得很,不过眼里还带着点犹疑,“再说小惜她毕竟……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伯父伯母他们……”
“他们很喜欢小惜!”南向北飞快地道,“前几天我打电话给我爸,我爸还说你都不带小惜去家里给他看看。”
眨眨眼看着眉头拧起的女人,又继续道,“难道你不觉得,小惜和、和你爸妈一起住,很不好吗?”
表情倏地冷了下来,苏向晚的眉头紧锁,薄唇一抿,“向北。”
每次她叫她名字而不是叫她“从心”,就代表她已经严肃起来了。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想去想起那些过去的事情。”明知自己说的话可能触怒她,为了孩子,南向北还是深呼吸了下将话说出口,“之前小惜住我家的时候,我问她在S市都在做什么,她告诉我除了上幼儿园,回家都是关在房里自己玩,孩子还小,对她来说可能外公外婆疏远冷淡的样子是正常的,可我觉得,这样下去对她一点也不好。”
“我不是想说你的父母对孩子或许存在什么偏见,也不是想说他们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分明看到苏向晚眼中闪过的恼怒,南向北还是固执地将话说下去,“小惜才五岁,五岁的孩子应该是快快乐乐的,应该是偶尔也会撒撒娇也会任性的,她那么懂事……向晚,她还那么小,再这么下去,难道你不怕她的成长出问题吗?”
苏向晚沉默着,眼里透着思索,显然也在思考南向北的话。
“你其实也很在意她的不是吗?”从长椅上起来,蹲在她的身前,南向北两只手都握着她的手,一脸的认真,“把小惜接过来Z市,我们一起照顾她,如果我们两个都有飞行任务,就把小惜送到我家去,我爸妈很喜欢她的,你相信我。”
垂下眼帘,苏向晚的表情稍稍缓了缓,只是眉头依旧紧紧拧着。
她当然知道她的妈妈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苏未惜,当初她决定收养苏未惜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母亲和她整整闹了半年。
那个时候,她一心想着的是听姐姐的话照顾好这个孩子,她不想让这个孩子一出现便没有父母只有外公外婆和小姨,而她的外婆还是如此讨厌她。而心里最深处还有一个意图,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的。
她一直在怨恨她的母亲逼迫姐姐相亲,怨恨母亲让姐姐和那个男人熟识后在一起,怨恨母亲逼迫姐姐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她明知母亲连让她这个未婚的小姨帮着养孩子都不愿意,却故意要收养这个孩子,让母亲生气,当户口簿上她和苏未惜的关系上成为母女的时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有了一丝快感,那是因为报复母亲得到的快感。
可是很快的,这样的快感消失了,每当她看到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的时候,她总想着她的姐姐怀上这个孩子是多么不情愿,生下这个孩子是多么的痛苦,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孩子,可又想要为姐姐将这个孩子好生养大,矛盾的念头时时都在她的脑海里拉锯着,令她痛苦不堪。
抬头静静看着她,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看着她的眼神闪烁着,看着她咬着唇似乎有些痛苦,南向北心疼极了,她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就算她开口询问她也不会告诉她。
把苏未惜接过来,除了想让那个孩子过上好生活这么个原因之外,还有个便是……她知道苏向晚一直未曾放下过去的事情,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每每只要一提到,便会变了脸色整个人都黯淡下来,看不到半点光芒。
她不想让她这么痛苦地生活。
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向晚分明看到南向北看自己的眼神中饱含着疼惜和担忧。
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覆上她的脸,在上面轻轻抚着,过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好,等你回国了,我把小惜接回Z市来住。”
“嗯!”表情一松,南向北点了点头,抬手握住那在自己脸上轻轻滑动着的手,语带笃定,“我会照顾好你跟小惜的。”
“我相信你。”苏向晚柔下了表情。
一个星期之后,在教员和同期学员们的陪同下,南向北提着自己的行李到了机场,准备登机回国。
虽然只有三个月,不过南向北的性格很好,虽然作为曾经的空军飞行员懂的东西比其他人要多得多,不过她从不把这个当做自己可以自大的本钱,对谁都是温和有礼,其他学员有什么疑惑和困难她也会帮着解决,所以现在她要走了,不少人觉得舍不得。
“向北。”方蔷的眼眶泛着红,“你回去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女的了。”
“是啊。”南向北温和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又望向其他人,“以后你可就是基地仅有的一朵花了,大家会保护好你的,对吧,大兵?”
徐大兵,这期学员里年纪最大的一个,比南向北还要大两岁,是个很老实的男人,因为名字和性格的缘故,除了方蔷之外,南向北和他的关系最好。
“是啊是啊。”忙不迭地点着头,憨厚的男人看着她的眼分明也透着不舍。
“别这么看着我了。”看着方蔷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南向北对着她眨眨眼,“你们很快也会回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儿。”
“嗯。”含着泪点了点头,扎着马尾的女孩吸吸鼻子,想了想拉住南向北的手,“经常联系我们知道吗?”
“嗯,会的。”南向北很认真地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一直站在边上的卢教员拍拍手,“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干嘛?回去训练的时候都勤快点,可别让向北这家伙窜得太快啊,要跟上她,知道吗?”
“知道!”一群人很整齐地答道。
“嗯。”卢教员满意地一点头,接着转头对于昊然道,“昊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些家伙交给你了。”
这趟南向北结束培训回国,卢教员也要跟着回去向公司报告她的表现,并且给出一些建议。
“放心,卢教员。”
“嗯。”
如是这般的,在一干人等依依不舍的情绪中,南向北和卢教员一起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次回国,他们坐的是头等舱的位置,南向北心里那种难过的感觉很快便不见了。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什么?”飞机在空中平稳地飞着,苏向晚走到南向北的身边,微微弯下腰,含笑看着她说着,眼里还带着点调戏的味道。
“咳,橙汁好了。”每每被她那眼神一看就忍不住不好意思,南向北轻咳了一声说着,余光瞟向另一边过道坐着的卢教员。
“好的。”忍着捏她小脸一把的冲动,苏向晚让人送了橙汁过来,再次压低声音,“还需要点其他的吗?客人。”
愣愣地眨眨眼,盯着苏向晚瞧了一会儿,南向北的脸逐渐地红了起来,眼里也带上了灼热。
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苏向晚眸中的那点儿调戏一下子消失了,颇为嗔怪地白了一眼之后,转身打算到别的客人那里去询问。
“乘务长。”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南向北急忙开口叫住她。
苏向晚疑惑地回身看她。
“那个……”红着脸,南向北起身,一手撑在椅背上,分明看到卢教员投过来的视线,赶紧严肃了下神情,上前一步贴近苏向晚,“大师姐,陪我去下洗手间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咬了咬下唇,苏向晚有些没好气地道。
没有回话,南向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脸的委屈。
瞟了她一眼,心想就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应该也做不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苏向晚轻点了下头,径自往洗手间过去,南向北急忙跟上。
好在洗手间里没人,进去之后将门锁上,苏向晚两只手都捏住南向北的脸颊,表情似笑非笑,“小从心,把大师姐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依旧一脸的无辜,南向北任由苏向晚□□着自己的小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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