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费仲和尤浑可不敢随意的刺激了陛下,免得一个不慎,成了枉死鬼。
且说雍正,听了费仲和尤浑一言一语的叙述着他二人与苏护结下恩怨的经过,觉得自己脑子都大了几分。
明明自己已经在费仲和尤浑的面前端正了态度,而且也没表现出对女色的迷恋,怎么他们还是想将苏护的女儿苏妲己献给自己?虽然之前在女娲娘娘的面前表现得极好,想必她再不会把九尾狐妖派出来迷惑自己,但是有很多事情,雍正觉得都应该未雨绸缪一番。
朝歌很快就会面临风雨飘摇的境况,所以雍正不能冒险。
更何况没了女娲娘娘在里面使力,很难说会不会有其他圣人临时插一把手,比如说元始天尊。
毕竟元始天尊所创的阐教可是封神之战后最大的赢家,所以雍正对此不得不防。
不管原因为何,雍正都必须把费仲和尤浑给处置了。之前之所以没有处置他们二人,是因为雍正才成为商王帝辛,突然改变性子,变得勤于政事倒还让人不觉得奇怪,但若是连之前最宠爱的两个臣子都给处置了,那可就是一步臭棋了。
人是可以改变的,但没有一下子就改了那么多的理儿,所以雍正把他二人留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费仲和尤浑虽然惯会谄媚,但是处理起公务来手段也不见低劣,反而很是游刃有余,真真是意外之喜了,雍正原来不太甘愿容下他们的态度,也顿时好转了许多。
可是谁知,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二人就给自己惹下了一桩祸事。
费仲和尤浑是个人才,即使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们给处置掉,但雍正并不想看着可用的人才就这么废了。更何况无论是在《封神》这本书里头,还是在真正的商朝,他二人对商纣王都可谓是忠心耿耿,在这个日后众多能臣都或多或少倾向于西伯侯姬昌的时代,他二人的品质真可谓是难能可贵了。
如今雍正还察觉到了他们并非是无能之辈之后,自然就想要重用他们,将他们培养成能吏,而非是现在众人眼中的无能谄臣。。
不过,首先他们必须要端正了态度,以后少做这些阿臾奉承之事才好!
正好,拿苏护这件事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二人醒醒神,以后也就不敢再越俎代庖,给自己惹下祸事了。
这么一想罢,雍正原先阴沉得发黑的脸色就和缓了许多。
“费仲尤浑,孤何时说过,要将苏护折女儿纳进宫了?”雍正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费仲和尤浑说话,他之所以摆出这么明显的态度,不过是为了警示苏护,费尤二人,是他的臣子,而非能让苏护随意砍杀的奴隶。“你们两个如此妄为,孤便是为了苏护的脸面,也不能轻恕了你们。”
“来人!”雍正淡淡的说道:“把费仲和尤浑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以警效尤。”
这五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但明显的维护之意还是让苏护不太欢喜,只是雍正是君,而苏护是臣,君主发了话,又已经罚了费仲和尤浑,勉强算是全了苏护的脸面,苏护只能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来。
不管苏护这恩谢的是心甘情愿,还是口服心不服,这都全然不放在雍正的心里。在雍正看来,这苏护虽然面上刚直,但在《封神》一书里,不过是因为纣王要纳了他的女儿,就起了反意,可见他本来就是反骨,所以要是顾着了苏护,苏护也必不会真心感恩,因此倒不必特意对他的摆出一付礼贤下士的虚伪作派了。
因为到最后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根本没有必要。
不过,雍正虽然要恕了苏护意图越俎代庖,嗜杀朝歌官员之罪,但却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
“听说苏护你的女儿可是国色天香之流啊。”雍正虽然是赞美,但淡淡的语气现实表现出了他的不屑一顾。“正好,我记得西伯侯姬昌的大儿子伯邑考也是温文儒雅,一表人才,与你女儿可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良配,孤便下旨为你们两家赐婚,你意下如何啊?”
苏护听得心中一惊,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知道自己意与西伯侯联姻,莫不是自己的身边有朝歌派来的奸细?而且自己与西伯假所商议的联姻之事,因为还没有定下来,所以只有身边一些亲信家人知道,那么这奸细竟是已经混进自己的身边,藏得如此之深了吗?
苏护不认为雍正之所以点了姬昌和伯邑考的名头只是凑巧,而在他平安出了朝歌之后,会怎么调查自己身边的人,怎么把自己的领地搅得一团乱,那就不在雍正关心的范围之内了,因为在雍正说出离间之语时,就可以预料到苏护的下一步举动了。
见苏护正为了自己的神通广大而倒抽了一口凉气之时,雍正见他半天没有回话,开口提醒他道:“怎么了苏护?莫不是你不满意这桩婚事?”
怎么可能不满意?而是实在是太满意了!
苏护在心中苦笑,对着雍正深深的一鞠,道:“谢陛下赐婚。”
苏护不敢犹豫,因为若是犹豫着不同意陛下的赐婚,那么就表示他再不能与西伯侯联姻了。虽然他可以明着拒绝,然后再与西伯侯商议婚事,但那样就是打了陛下的脸面,再加上之前费仲和尤浑让他献女儿而他不同意的事情,雍正便是夺了他冀州侯的爵位,让他苏家沦为白身,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说陛下做错了。
而且,这样也是为了给自己一条退路。
苏护知道西伯侯姬昌有反心,若是日后他有了合适的的时机,举起了反旗,但后来却力不从心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被陛下视为与姬昌一伙的了。
☆、第五章
雍正向来说到就做到,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便把圣旨颁下,给伯邑考和苏妲己赐了婚。
因为事先并不知晓此事,西伯侯姬昌接旨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苏护,见他脸上并无诧异之色,便明白对方早已知晓了此事。
西伯侯心中一沉,因为这与他之前用金钱卜卦之法所占出来的未来不同。
“西伯侯,你还不接旨,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雍正低沉的嗓音从上座传来,西伯侯顿时警醒过来,伏倒在地,口中毕恭毕敬的道:“臣不敢,臣谢陛下之恩典。陛下仁义英明,泽被苍生,臣得此恩典,自愿为陛下马首是瞻,护卫大商千秋万载。”
“好了,你我君臣之间,何必说这些虚话。”雍正在前世时这番拍马屁的话就是听惯了的,但却没想到未来的周文王竟然也会这一套,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不让姬昌继续说下去了,“孤素闻西伯侯的先天八卦之神奇,便也不欲派人帮你们两家择定吉日了,免得往后有些小夫妻之间磕磕碰碰的,倒落下个埋怨了。”
若不是雍正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带着些许的调侃,姬昌的冷汗怕都要流下来了。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战战兢兢的道:“臣不敢!”
“好啦,知道你是不敢的,毕竟你向来是个谨小慎微,孤也就不引你了,起磕吧。”
姬昌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姬昌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雍正却不敢对他太过大意,一时间又与其他臣子商议了战事。
之前纣王帝辛在时很是重视农桑,所以如今国力昌盛。在雍正来之前,帝辛便派人攻打东夷,昨天晚上有捷报传来,说是打退了东夷,如今东夷想要议和,为此还特特儿的派了使臣前来,不日便到。
雍正把此事说与众臣子听,问道:“各位卿觉得如何?这东夷是战,还是该和?”
其实,此事雍正乾纲独断也是无碍的,毕竟此时是商朝而非清朝,而一国之帝皇乃是天之子,君权神授,所以当雍正言明了要战,那么底下臣子们必不敢言和,而雍正言明了要和,那么底下臣子们必不敢言战。
更何况前些时日雍正得了女娲娘娘的青眼,更是坚固了他的皇位,等闲不与人同。
而雍正把东夷一事摆到台面上,不过是想看看众臣子的态度罢了,尤其是那八百诸侯中,那领头的四大诸侯的态度。
比如说从看他们主战还是主和,甚至是中立,就能晓得他们的性情如何,比如猜测他们之所以选择战,或者和是否别有深意,再比如,从他们一惯为人处事的态度,再结合其中的深意,可以判断他们外在表现出的是真性情,还是假面具。
然后,再从此中决定该重视哪一个,注意哪一个,拉拢哪一个,敌视哪一个。
当然,西伯侯不用再试探,雍正一早就决定要注意此人,以免被人得了可乘之机。
虽说雍正曾经看过《封神》一书,但尽信书不如无书,而且因为此书乃是他幼时所阅,如今也只能记个大概,哪里还能晓得那些细节,哪里还能从书中得知谁能用,谁又不能用呢。
最起码,雍正必须知道,有哪些人是他原就可以拉拢过来的,哪些人即使收卖人心也无不过是做了无用功罢。
不过,东夷一直霍乱大商,但凡有些远见,有些良知之人都不会因为那罪恶罄竹难书的东夷一时的求和就以为他们被打得没脾气了,而是知道,他们只是想要休养生息,以图日后雪耻。
所以,雍正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打得东夷溃不成军,即使不能灭了他们满族,最起码也要让他们在自己在位的几十年里,再无再战之力,只能仰大商鼻息,苟延残喘的活着。
一时间,朝堂内众人发言慷慨激昂,有人主战,也有人主和,也如雍正所料,有人如墙头草,两边倒。
而雍正最为注意的四大诸侯,以及比干商容等人,也是各抒已见,言而有物。
其中,西伯侯姬昌言和,而与其交好的首相商容自是附意。
东伯侯姜桓楚是个胆小的,他倒是几个人中唯一中立,并不如何言语的。
而南伯侯鄂崇禹和北伯侯崇侯虎并亚相比干以及太师闻仲、杜元铣都是赞成出兵。
但说的最义愤填膺却不是这些人,而是任中谏大夫的费仲和尤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