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也不能说是没线索吧,只是没有和当年那件事相关的东西!”在进到尤家少爷屋子的那一刻,柳长兴的眼睛就像是探测器一样开始寻找所有和皇宫有关的物件。无论是华贵的、还是不华贵的,摆设的还是使用的,都没能逃开他那双眼睛。
仔细的那么一看,柳长兴还真的在尤家少爷的屋子里找到不少皇宫的摆件,都不是很名贵,看起来是寻常用的东西,但那精美的制作工艺以及上面撰的“供御”的款,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架子上摆的汝窑天青釉弦纹樽、桌子上供着的双鱼戏莲黑瓷建盏,无一不是瓷器中的精品。只可惜,就算柳长兴在白玉堂给尤少爷施针的时候把整个屋子能摸的都摸了,能看的都看了,还是没有找到能够直接指正或者有关当年刘太后实施掉包的证据。
“没有找到就继续找呗,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直到那个家伙痊愈之前,我们都可以住在这里。”白玉堂倒是没有柳长兴那么重视这件事,在他看来,这次潜进尤府,完全就是让自己放开了玩儿的。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李宸妃刘太后,跟他有一文钱的关系么?但是瞧着柳长兴眉目之间的褶皱,他还是好心的安慰了一下这个家伙,虽然这并没有什么鸟用。
“算了,跟你说话我还不如去找鸟说,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走走!”怎么想这个尤嬷嬷都不可能把东西放在宫里,那样太过危险,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主子都会被殃及。但尤府这么大的地方,尤嬷嬷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会藏在哪里呢?能安然的活到现在,在所有人死之后继续为刘太后效力,想来这东西应该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吧!最隐秘的地方会是哪里呢?柳长兴慢慢的走着,逐渐的出了院子,来到尤府后面的小花园里。
“你是哪里的下人?怎么在这花园里闲逛?”正当柳长兴出神的想着证据应该被藏在何处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脆生生的疑问,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粉色裙衫的姑娘在奇怪的看着他。
“呃,这位姑娘,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在下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尤家少爷的后院之人,柳长兴赶忙低下自己的头表示抱歉,然后脚底生风,打算离开这个相遇的现场。
“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到底是谁?不会是偷溜进府里小偷吧?”瞧柳长兴有要跑的架势,这姑娘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不不不,姑娘,你错认了。在下是贵府请来的大夫的药童,因为在院中无聊烦闷,这才出来走走。冲撞姑娘,是在下的错。”眼看着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就要给自己定了贼人的身份,柳长兴只好回过身去解释。捉急的表情还有忙乱的姿势,再加上青衣小帽,看起来让人觉得特别滑稽。
“哦,原来是药童啊!李管家就是请你们家大夫来给我们少爷治病的?”听到柳长兴的身份,少女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两只眼睛好奇的瞧着他,想要看看他和那下人们传得大夫有什么相似之处。
“我听说那个白大夫医术特别高超,会什么丝什么脉的,只用了几下就不让少爷再痛苦的嚎叫了,你能给我讲讲,他是用的什么招数么?还有还有,他真的会武林中人的点穴么?点穴是个什么模样?你会不会?”虽然松开了柳长兴的衣角,但这姑娘明显就是还不放柳长兴走的架势,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得柳长兴是头晕目眩。
“那个,敢问这位姑娘,你是尤府的……”听着这个少女对尤家少爷的称呼,柳长兴有七分确定她不是他的房中人,但剩下那三分,他还需要再明确一下。因为没有哪家的侍婢敢这么拉扯一个陌生人,如果她在这府里仅仅是个下人的话,那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下人。
“我啊,忘了告诉你,我是府上老夫人的侍婢,我叫秋羽。”少女笑意盈盈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带着隐隐的自豪。她可是这府上老夫人身边唯二的侍婢,像女儿一般的养着,再没有谁能比得过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了。
“啊,原来是秋羽姐姐!”不管这姑娘年龄多大,听到了她的身份,柳长兴就决定一定要和她拉好关系,而在陌生人拉关系的时候有什么比嘴甜还要厉害的法宝么?作为一个资深的痞子以及察言观色的达人,柳长兴可以给出两个字“没有”。
“呦,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姐姐、姐姐的叫上了!也不知咱俩谁大!”掐着腰,秋羽震惊于柳长兴的自来熟,不过她也没多计较,是自己无聊,先叫住这个外面来的家伙的!现在无论柳长兴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她都不打算放过这可以听听外面消息的机会。自己被老夫人带回来已经十年了,除了学习宫里面的规矩,就是学习怎么侍奉贵人,记住贵人的喜好和忌讳。外面的事情,被关在后院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了。
“无论怎样,自然是姐姐大的!在下心里这是尊敬之意。”做了一个揖,柳长兴笑着解释了好些刚才秋羽提的问题。无微不至的回答和打心眼儿里发出的热情,让秋羽,这个一直生活在府里的姑娘,也忘记了这是在花园,不住的冒出埋在心底好些好奇的问题。
而这和谐的氛围,看在不远处不放心跟来的白玉堂眼里,是那么的刺眼,他终于体会到了展昭某些时候的感受,即使知道柳长兴和那位姑娘没什么关系,即使知道柳长兴这一切都是为了打听证据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沉下了脸,浑身冒着酸气儿。
☆、第七十三章
“怎么?舍得回来了?”待柳长兴走进屋子,就看见穿着白袍子的白玉堂抱着腿阴森森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喝茶,也没有摇扇,双眼木愣愣的不知在瞧着何方。
“你怎么了这是?”感觉气氛不大对,柳长兴也没好意思马上回房间休息,而是走到白玉堂身边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可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白玉堂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心里不爽,也没什么大事。
“我怎么了?你竟然说我怎么了!五爷我辛辛苦苦的给那个尤家少爷扎针,还演了个神仙大夫,结果你小子却去和女人聊天?你有没有想过我在这里受苦受累,连晚饭都没吃!你是不是一见了姑娘,就把我忘在了脑后?”越是感受到柳长兴的关心,白玉堂心里就越憋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小家子气?但心里尽管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出了完全不同的话,那酸酸的醋味还有生气的恼意,让他说完之后不仅自己愣了,连柳长兴都有些呆住了。
白玉堂这是脑子进水了么?还是演戏演到走火入魔了?
不过这话柳长兴没敢说,听着白玉堂因为自己溜出去和别人闲聊而生气,他简单的解释了原因。
“五爷啊,我哪里敢把您这样重要的人物放在脑后啊!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的任务啊!”走到白玉堂的身后,柳长兴按上了他的肩膀,赶紧安抚他的情绪。这白玉堂脾气阴晴不定,如果真的炸了毛,少不定在尤府还要出多少波折!
“为了任务?什么任务让你和那姑娘聊了一个时辰才回来?连晚饭都不顾了?”知道柳长兴是个真真正正的吃货,能让他忘记吃的事儿目前也没有几个。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因为那个尤府的女人忘记了晚饭,简直不能容忍!不就是个女的么?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么?再怎么说她也是只见了柳长兴一面,柳长兴怎么能因为这个女人将自己忘到脑后呢?
“诶?说到晚饭,我还真有点儿饿了,李管家没送吃的过来么?你给没给我留点儿?”摸着瘪瘪的肚子,柳长兴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吃饭,刚才因为听到好消息心里太过激动,一时间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
“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到底为什么和那女人待那么久?”听着柳长兴一丁点儿都不严肃的语气,白玉堂怒了,躲开他的手,走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还是刚才的姿势,只不过这个时候,阴鹜的表情换成了对着柳长兴。
“说到这儿,白玉堂,你还真得感谢我呢!你知道我今天碰见的人是谁么?我跟你讲,她的身份,你绝对不会想到!”一谈到今天的收获,柳长兴也不管什么白玉堂抑不抑郁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想要好好讲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丰功伟绩。
“还能是谁?看那姑娘的穿着,不是府里的大丫鬟,就是尤家那笨蛋的后院人。除了这两个,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答案!”翻了个白眼儿,白玉堂觉得柳长兴小瞧了自己的智商。
“错!如果她仅仅是这个身份,我还这么高兴做什么?我今天打探到的,是她未来的身份。”将后五个字的音轻轻拉长,柳长兴成功的引出了白玉堂的好奇心。
“未来的身份?一个身在后院的女子,未来还能有什么身份?”不明白柳长兴在卖什么关子,但白玉堂还是悄悄的竖起了耳朵,眼睛也变得闪亮亮的。
“那姑娘的确像你所说,是尤府老夫人的侍女。但是,这尤嬷嬷却并不是简单的把她当做侍女培养,还当做细作……”因为这是柳长兴自己打探出来的,而这消息又太过重大,所以讲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的声音放轻到只有屋子里的两个人可以听见。
“细作?小长兴,你是不是想证据想多了?”完全不能相信一个接生嬷嬷还会培养细作,白玉堂觉得自己好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什么叫我想多了?你才想多了呢!能不能听我说完啊!”感到白玉堂怀疑的眼神,听到他质疑的词句,柳长兴刷的一下就炸毛了,气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指着白玉堂的鼻子就开始数落,显然忘记刚才到底是谁还在讨好他面前的家伙。
“行行行,我想多了,你接着说啊!”摆摆手,白玉堂示意揭过这一篇,继续说那姑娘的问题。
“这姑娘名字叫秋羽,今年芳龄二八,六岁的时候被尤嬷嬷带回府里教养。可以说琴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