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此生予你——携手相伴》风过云欢
作者:风过云欢
言缘到情起时
无情在等一个人,一个命定的敌人,所以,有危险,无情于是带了酒,喝酒,从来都是去除紧张让人放松的好物,且不仅仅让自己,也让敌人,放松。
方应看应约而来,应的无情的约。
无情白衣清冷,方小侯红衣热烈,小亭,瞬间热闹。
无情斟酒,给自己斟,再给方应看斟。方应看不是个会客气的人,端杯,饮尽,不忘调笑,“无情总捕的酒果真好酒,只是你害苦我了,喝了这酒,念着这酒,我府里的那些,便只能扔掉了。”
无情音色淡然:“小侯爷愿扔,城里买不起酒的酒鬼会谢谢你。”
方应看挑眉,“我以为无情总捕会愿意送两瓶好酒给我。”
无情嘴角泛起不明的笑意,面上平添一丝柔色:“既然小侯爷开口讨要,无情岂有不遵之理,酒,会送去府上。”
方应看无奈,无情果真不给对手留半点余地,真真是不能退一丝一毫,呵,不过总算平白要到了两瓶好酒,虽然,由送,变成了要。
方小侯一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既然得到酒,便也不在意什么方式,小侯爷的人生信条是为达目的偶尔可以不择手段,所以,笑的张扬,喝的痛快。
“不知无情总捕叫方某来,有何要事?”方应看不想和无情比耐心,因为,终身坐在轮椅上的人,耐心不会不足。
无情抿了一口酒:“小侯爷智慧天纵,猜不到?”
方应看笑,“多谢成兄称赞,莫不是为了剿灭金风细雨楼之事?”
无情点头,“正是此事,金风细雨楼被查出与贡品失窃一案有关,此次皇上亲自下旨剿灭,声势浩大,只是金风细雨楼江湖英雄多多,到时恐怕难以顺利执行皇命,不知小侯爷可有对策?”
方应看一时间眼神波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起来,摇摇头,只喝酒,不说话。
无情并非真的没有情绪,见方应看默然喝酒,便起了烦躁,此次有桥集团对于金风细雨楼盗窃贡品一事“贡献”良多,许多所谓证据也大多出于面前之人的筹划,无情不是不知,只是,要装作不知,像好友般与面前的罪魁祸首喝酒,无情自认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何况,铁手因为负责押送贡品被牵连如今还在刑部大牢。。。
无情到底不能像小侯爷一样即使在杀父仇人面前也可以笑容款款,端着酒杯的指尖稍用了些劲力,微微泛白,好,好,方应看,你的确是个值得我重视的对手。
方小侯不是傻子,其实礼数什么的恰恰是方应看最精通的,只是,莫名的,在无情面前,在这样一样看似至弱其实刚强的男子面前,方应看觉得不必装什么客气,用什么虚礼,因为,两人都不屑。
可是,无情生气了,聪明的人不该让对手生气,因为,会有麻烦,而且,会是让人头疼的麻烦。方应看于是说话:“多谢成兄关心,不过,还请成兄相信我的能力,这次,我必定让他们”顿了顿,看着无情的清透淡漠的眸,恍若情人耳语,坚定的一字一句道:“永世,不得,翻身。”语气,是说不出的风雨之前的肃杀和安静。
无情心中一凛,看来此次,面前人是认真的要做一番大动作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无情便也放心了。” 两人于是安静的喝酒,赏景。
酒过一旬,无情准备送客,“小侯爷公务繁忙,无情不敢耽误,不如。。。”“不如成兄弹一首曲子助兴如何?”方应看打断,兴致勃勃道。
无情精通琴棋书画不是秘密,可是,方应看有兴致听,无情今日可没有兴致弹,便摇了头,“无情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小侯爷想听琴,相信有很多愿意弹的人。”
无情不该拒绝,因为必定徒劳,方小侯若是想要做某事,便是死了也要做成的执着。
果然,方应看笑的讽刺,“莫不是成兄认为方某不配听成兄的曲子?”
无情叹了口气,目光悠远,回过头让人拿琴,“小侯爷盛情难却,无情也做不得妇人般矜持,弹一曲有何难。”
一曲?呵,无情果真不珍惜知音啊,只一曲完毕,我就要被赶走了吧。方应看笑意满满,斟了酒,喝,酒水润着唇色如朱如碧。
琴声悠悠,时急时缓,无情指尖纷飞翩若白蝶,弹着琴的无情是一种沉浸在音乐中的轻柔婉转,这一刻,无情的冷,不是平时的冰冷如雪,而是冷的若梅花香气清淡。
方应看有那么一瞬觉得面前的人恍若月宫冰雪的仙子,无情的白衣以前见着只觉清冷寂寞,这一刻,却有了月色的明媚清朗。酒杯顿住,方小侯承认,他被面前的人迷惑了。
………………
六扇门惊神侯府异
自从那一日方小侯兴尽而归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六扇门和神通侯府的众人便各自奇怪了。
似乎只要有闲,六扇门的人,便能看到一袭红衣热烈奔放的方小侯或提着一瓶好酒,或让下人抬来一盘珍珑棋局,与六扇门最最清冷孤傲的无情总捕谈天说地,弈棋论曲。两个本该是生死敌对的人忽然关系和谐亲密,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于是。。。
(追命疑惑:“大师兄,你怎么老是和方应看这个大坏蛋在一起?”
无情轻笑:“知己知彼,能百战不殆,方应看,值得我花时间去了解。”)
(神侯府,管家:“侯爷,府上的极品玉堂春已经不多了。”
方应看:“去问问柳家还有没有私藏未售的,重金买回。”
管家:“老奴实在不解,侯爷何必如此看重一个捕头?”
方应看笑:“无情是我唯一认定的对手,岂可轻慢?”)
无情的棋艺向来精湛,能与之平局者放眼天下已是寥寥,何况方应看有几次竟堪堪占了上风。无情乐意有个能切磋的对手,方应看亦然。
无情的棋步步为营,看似平和守中,却处处杀机显露,方应看走棋则恣意不羁,看似毫无规律的左突右挡,却偏偏能将对手逼至绝路。两人心底早互赞了声好,都说人生难逢知己,却不知,对手,亦难得。
黑子落定,无情的语气,志在必得,“方兄,此局胜负已定。”
红衣如火,方应看执白子的手,闻言一顿,“成兄此言尚早。”白子忽然落在一不起眼处,偏居一偶恍若旁观者。
无情眸中不由得带上些许笑意,难得添上了平日不易见的灵动,“方兄又要另出奇招?”
方应看眉梢一挑,朗朗笑答:“成兄高看方某了。”
无情音色清淡,似是调侃却又认真,“无情从不敢小看方兄。”
方应看又落一子,“成兄当方某何人?”目光灼灼望进面前人清透淡漠的瞳眸,求解。
无情的目光不闪不避,“友。”只不过,是棋友。
方应看唇角勾起浅笑,“既是友,应看能否相信崖余?”
无情莫名,不知何意,面上自是不漏分毫,“方兄若愿信,是无情之幸。”
好,我愿意信,只不知无情你,值不值得我信。。。
………………
赠花,情意不明
两人的关系在众人从惊异到习惯的目光中渐渐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可以这刻还一起谈笑风生,下刻便暗中谋划怎样至对方于死地,一切平静的表面,暗潮汹涌。
反间计,找出失窃贡品,寻替死鬼,无情的筹划当真无懈可击,最终,在方小侯剿灭金风细雨楼的行动进行到最关键时刻,让朝廷收回了圣旨,损失总算没有更大。
“方兄的曲子,明明是苏音,却偏偏能带上漠北风沙金戈铁马,无情佩服。”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淡淡说道,听不出是夸是贬。
方应看手一旋收了紫竹箫,“崖余不愧是我的知音。”语气间满满自得,以方小侯的心性,自然是把刚才的话理解为赞美了。
相处的多了,方小侯的脸皮有多厚,无情已是心知肚明,于是也不争辩,只眼神中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方应看上前来推着无情的轮椅向百花园深处行进,动作熟练。从一开始的警惕甚至带着杀意,到现在放心能放心的由着方应看接触轮椅,无情也不得不承认小侯爷的耐心和毅力当真无与伦比。犹记得初次接触轮椅,方应看一连接了十八招必杀技百余枚暗器,最后不得不放弃。无情本以为事情了结,却不想这只是开始,方小侯竟是卯上了轮椅,直到第三十六次偷袭轮椅时终于在无情有些醉意时得手。无情只得随了他去,只经此一事,无情头疼无奈的看着某人得意而欠扁的笑容时,愈加感叹对手的难缠。
方应看左赏右览,正是初春时节,百花竞相开放,姹紫嫣红煞是好看,行至某处,方应看忽然眼睛一亮,“崖余等我。”回头去寻某物。
无情点点头,不动。不多时,脚步声归来,无情正要问,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支兰花,似是普通的白兰,却绿蕊青瓣,如玉通透。眼前的方应看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给你。”
无情有一刻的怔愣,不知方应看是什么意思,见他漫不经心似是玩笑,当下便收起了那些小心,接了过来,“谢了。”看着手中娇嫩而清贵的兰花,打趣道:“小侯爷的花送给了我,城里的女子们可要伤心了。”
方应看并不轻松,手里的汗液被风吹的发凉,递出花的那刻,看似淡定的小侯爷其实紧张的心跳如雷,像是羞涩的小伙子生怕爱恋的姑娘拒绝自己的心意。甚至,方应看已经准备好面对无情狂风暴雨般的暗器了。
可是,无情只是淡淡的接过,没有一丝一毫讶异或气怒,看来,他并不知道吗?
方应看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悲是喜,强颜笑道:“崖余可不要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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