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撇嘴,“是啊,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亮的脚步一滞,而后笑道,“你这叫鸠占鹊巢。”
“你什么意思?!”
“哦,原来你竟不知这话的意思么?”
“啊啊啊啊啊可恶!!!”
光跟他闹了一会,越往里走,越觉得闷热潮湿,很快,一汪泉水便出现在光的眼前。
原来这药泉是在山顶洞另一个出口不远,泉水融汇了山顶的雪水与地下的热泉而成,温度宜人。
光脱尽了衣物便舒舒服服泡了进去,泉眼不大,正够两人面对面地斜靠着,一伸脚就触到了底。
那是一层卵石,搁着脚底格外舒服。
亮也很快入了水,却将头偏向了别处。
外面冰天雪地,这里却是温暖如春,趁着倾泻而下的月光四处打量,发现四周长满了藤萝花草,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再不远处便是另一处峰顶,光秃秃的也没啥好看的。
光看够了这才回头,闭着眼好好享受。
可是——
亮睁开了眼睛,他听得对面一阵轻喘。
刚想开口问怎么了,眼睛却直了。
光早站起了身,正抓着下身那处不断挠弄,却不知方法始终不得解脱。
他咬住了下唇却仍克制不住的声声低喘,“呜……亮……这里……好难受……”
下身涨得他又痛又麻,光连接抓了好几下,却适得其反。
此刻的光面泛桃花,一双明眸流光溢转,凝脂白玉般的身上散着一层薄汗,那梅香越发浓郁,幽幽扑面而来,竟似美酒一般,熏人欲醉。
亮的眼眸越发幽黑,他慢慢地站起来,靠上前去。
“……别怕……我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导演说要拉灯,恩恩。
☆、第十三章
又经过早上这一轮折腾,两人俱是疲惫,光更是懒怠起床,直到正午才迟迟起身。
此番过后,亮待光自是不同,温言软语,再不愿拒他千里。
可光开窍极晚,不明白亮对他如此又是存了怎样的念头,只当互相帮忙解决欲望罢了,以前两人怎么相处之后照旧,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亮自那走火入魔之事便晓得自己对光是何等心思,本苦苦求脱不得,修行也因此踯躅不前,但那一夜闻笛声袅袅,骤然间灵台透彻,明白那心意并不是魔障,而是他须守护一生的珍宝。
光却懵懂不知,将他柔情缱绻只作金兰之谊。
没关系的,亮想,他可以慢慢等。
可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他愿意付出时间就能改变一切的。
及近年关,佐为从山下回来,心事愈重,就连一向不察眼色的光都看出一二,禁不住问他怎么了。
虽说两人是师徒名分,实则光由佐为抚养长大,从不离左右,情同父子,再加之佐为见他拔出了白乙,再无须瞒他。
原来蜀山阵眼之一的白乙,本是禁地的封印之剑,历代以来,便有这个说法,但凡能拔出该剑者,乃是天意所归,不是掌门便是执剑长老,虽佐为心属掌门之人并不是他,但知他甚深,将来未必不肯为那人护法,便将忧心之事娓娓道来。
光听得一知半解,张口问道,“既然皇帝要立皇三子,就让他立好了,又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一定要是皇后生的才能当下任皇帝啊。”
佐为听得好笑,也不责他胡言乱语,反要试他一试,“那将来我不立你做掌门,你也无怨无悔了?”
光从小便以掌门之位为最大追求,听了急忙拉着佐为的袖子要公道,“不许不许!我是掌门首座弟子,名正言顺的大师兄诶,佐为你不传我传谁?”
佐为见他身条已渐渐抽长,这一鼓起来便团子样的脸也见不了几天了,便微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捏,“是,连你都这样想,更何况皇家子弟呢?”
光的眼睛转了一转,便撇着嘴巴道,“那也是他们的家事,与我们蜀山何干?大不了两边都不帮,我们不站队就是了。”
佐为见他也不是完全懵懂,叹了一口气,“你不站队,便是与两边做对。”
光一时回不上来,只好由着自己性子说,“蜀山有上古阵法相护,他们又能拿我们如何?还不是只能在山下干瞪眼?”
说着便钻到了佐为的身边,嘿嘿地笑道,“佐为佐为,你下山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给我?”
佐为忍俊不禁,伸手又去捏他的脸蛋,“你这追求哪怕放几分在剑术上,便十分好了。”说着,从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棉纸小包,“喏,给你带的柿饼,尝尝看,甜不甜?”
光欢喜地撕开一闻,又甜又香,忙捧着就开吃,塞了一嘴还不忘感谢,“唔……佐为对我最好了……好甜……”
佐为笑着摇头不语。
他真希望这孩子永远不要长大。
“……还有这个!”光从纸包里挑挑拣拣,拈出一糖角子,而后“啊——”地示意亮张口,便往他口中一塞,“甜吧!”
亮含笑不答,他知道佐为每每回来必定会带些山下零嘴啊小玩意的给光,没想到光却还惦记着他,每样都留下来小半包,这会儿又挑了最大的一块糖块给了自己,便是蜜也没有比这更甜。
“啊,对了,”光想起什么,忙在铺上翻了一翻,转身便将一支玉笛握在手中,“那天在你床上睡得硌人,我困死了也没想去翻,这会记起来找找,原来是这个。”他笑眯眯地问亮,“是谁送给你的吗?”
亮愣了一下,这笛子被自己压在被褥之下时隔多年,怎么给光翻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不是。”
这还是他六岁上山那年,宫内赏赐出来的玩意之一。
那一年他与光玩得亲密,本想将此物当做七岁生日礼物转赠于他,可没想到——
“我一向使惯了竹笛的,倒想试试这个呢。”光拿在手里果然爱极,翻来覆去地又看又摸,“啊,这里怎么有道凹痕?”
亮当时也为这个红了眼眶,眼见光的生日在即,自己备下的这份惊喜竟不小心摔在了石阶之上,玉质易碎,表面去了一小块,自然送不出手,那时对光的心意虽不比现在却也可谓十分用心,为此难过得几天都没吃下饭。
“你要是喜欢——”亮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光欢喜地打断了他,“对了,佐为也给我带了这么一件宝贝,看!”他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支暗色竹笛,“说是卧龙百年难得一见的紫竹,佐为机缘巧合得了就给我啦。”
亮抿唇,“掌门师兄对你自然是极好的。”
光嘻嘻一笑,干脆滚到了床铺上,举着那支紫竹笛看啊看,“那是,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嘿嘿!”
亮刚想去拿回那支玉笛,却被光按住了手,“给我玩几天罢,我都没看够呢,这玉跟羊奶似的,竟还是温的,呵呵。”
光的手心火热,亮心头一动,而后点了点头,“你既然喜欢,便拿着玩吧,只不过这是宫廷内造,内侧可是有印鉴的,不能给第三人拿了去,以免徒生事端。”
“既然是你送我的,我怎么会再给别人?”光笑得开心,又耍了一会,然后问他,“明晚亮要守岁吗?”
这还是当年的往事,两个半大的孩子拥着被子团成一团,每每光要困死过去亮便用梅花糕来引他,不过这几年不复当年的亲密,守岁也成了泡影。
“恩,光也来吧,”亮伸手替他顺了顺因耳边的碎发,“前几天我收了一箩的梅花,才晾干送去厨房呢。”
“啊啊,梅花糕?”光立即爬将起来,“那我要过去说一声,让他们给多撒点糖粉!”
亮一把拉住了他,笑道,“还等你去?我早嘱咐了的。”
“那……那我去看看有没有照做!”
是要去偷吃吧!还像个小孩子那样!
亮禁不住笑出了声,忙用话绊住他,“对了,上次那曲子是哪里得的,怪好听的。”
光回头,喜道,“你喜欢?那我现在吹给你听好不好?”
亮点了点头,拍了拍一旁的床铺,“坐这里。”
光嘻嘻一笑,“笨蛋,笛子隔远了若有若无才好听呢,坐这么近——”他的眼珠一转,“不如我教你如何?”
亮一怔,他本只是拖住光能多留一会的缓兵之计,没想到却又引出这一层。
“哪,你拿我用旧的这支好了,佐为老夸你聪明,我就不信了!”
亮看着光递过来的竹笛,呆了一记,缓缓接过。
自他们相识这支竹笛光就从未离身,笛身光滑,应是被那人的手指抚过千百遍,“厄,用你的,没关系吗?”
光笑他,“怎么,怕吃我口水啊,哈哈。”说着跳上床,一手按住他肩膀,“喏,先教你认音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厄,于是两个人似乎岔道了哈哈,不过没关系,亮愿意等咩~~
☆、第十四章
光十五岁的那年冬天,不知为何,蜀山漫山遍野的梅花竟迟迟未开。
没有梅花即意味着没有梅花糕吃,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怪的是,偏偏太极峰峰顶那半倾湖水边的梅林,却开得极盛。
光远远眺着,晚时一得空,便拉了亮一起去采,说是过年祭奠,没有糕点怎么成。
亮知他心意,也不戳穿,携了药篓一道去了。
当日白乙便是插入这湖水之中一块凸起的白石中央,一眼就知人为所设,光也心道古怪,但实在不舍,于是诳亮说是从枫林中所得,后来佐为见了也没吱声,光便很心安理得占为已有。
这会故地重游,光又想起了当初寻得白乙时的情景。
骤然,犹如重现般,耳边一声清啸。
只见白乙剑身颤动不已,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
“那是……什么声音?”亮喃喃道,却不是在问光,“像是兽类。”
光摇头,他并没有听得亮形容的声响,自以为是内力不如亮的缘故。
亮伸手,将光挡在了身后,“那声音似乎是从梅林深处传来的,白乙借我,我先去一探。”
光急忙去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