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安敬撇了撇嘴,“又没叫他拼死拼活的,带了好多黑雷子,炸便是了,关了门打狗而已,应该无虞!”
=屋=呼延娇却道:“只怕狗多,未必全关得进来,大火烧起来时,满堂亦回转不来,那时他便陷身危地了。”
安敬蹙了下剑眉,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但他吩咐了杨再兴,火封退路后,只拿弓箭杀死欲暴围者,不可近身接战,然后再寻秘处躲起来,纵是后面有来敌,见那般光景,也应该退去吧?不逞强则可。
莺美则道:“满堂性子急了些,就怕他按捺不住,我过去吧,便是有事也好照应,这边娇娇守着便可。”
安敬苦笑了一下,“这边倒是无甚的险情,大火封了道,他们冲不过来,莺美你带十八罗汉去吧。”
她也知衙内这么说不会收回这话了,只好点了点头,于是,一行十九个人越过狭口去寻杨满堂汇合。
……
慌不择路的挞葛里与美妾挞哥在五七个属从护卫下一路往南边疾奔,后面杀声震天,兵刀磕撞声、惨叫声远远传过来,短兵相接,其惨烈程度可见一般,挞葛里心都凉了,跑?能跑得了吗?天真要亡我?
又奔了大半个时辰,后面马蹄声也急促起来,估摸着是败下来的耶律齐等人,完了,都完了……
“啊……”挞哥惊呼身中,马竟失了前蹄,她也顺着从马脖子栽了下去,挞葛里身侧一名属从身手算极手了,飞身下马就将美妾挞哥抱起来放到他马上去,疆绳给了她,反掌一拍马股让她先行,他则揪起了那倒地的马,重新上了马再走,一连窜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挞葛里回首深深望了他一眼,此人不错!
后面的耶律齐、耶律宏哥俩真是扛不住精锐铁骑的冲剌,还好借着谷道优势,骑军展不开队形,前面几个给劲箭射翻之后,对后面的骑军造成了障碍,为此马队冲阵不得不最大限度的散开,这边还不算太狭窄,勉强能散开七八匹马排冲的阵势,但给挤在两边的马明显进度不快,怪石奇出,基本不能行,好几匹马连蹦几蹦就栽翻了,一时之间倒显的有些人慌马乱了,偏在这时候,不知谁吼了一声,“箭阵……”。
须臾间,如蝗箭矢漫天洒过来,一开始还占着优势的耶律齐等人顿时就倒下去十几个,只在这一瞬间的压制,加上他们也搭第二支箭的功夫,铁骑军就突冲到了眼前,好多人翻身下马,狂嗥着捧棒砸杀来。
耶律齐仅一眼就看到黑乎乎的谷道中不知堆了多少铁骑军,只见箭矢还在漫天朝这边来,他心也凉了。
“大势去矣!耶律宏,快走!”他兜转了马头,手中长剑磕飞洒下的箭雨,低喝一声,“速速撤离!”
离得他身旁近的十几个人听的清楚,一起兜转马头跟着耶律齐、耶律宏两个兄弟往南面退走了,其它几十个汉子却陷入了苦战,有一部分已短兵相交,有的还拿弓箭射,随着铁骑军众大批涌至终淹没了他们。
萧干离赶至时,第一拔交锋已然结束,谷道中遗弃下近二百具尸体,铁骑军自相践踏的死伤者就达几十人,真正死在对方手里的也有一半,这种情况倒是萧干离之前不曾料到的,但粗略看了一眼,不由露出笑容,对方一共百余人,在此处就遗下了七八十具尸首,剩下的连挞葛里加一起也不过二十个人了吧?
若摘了挞葛里的人头,便是再赔上百余条性命也值当,萧干离冷然一挥手,“挞葛里余者不过十数人等,追……谁斩了挞葛里,赏银千两,活擒他的赏金千两。”铁骑军群情激奋,轰然应命,大队伍再次挺进。
先头一撮追击的铁骑军也约摸有三十几人,辽人多擅骑射,马奔中都能开弓放箭,这伙人便是便追便射冷箭,只便前方有响处的方向,就一箭过去,就这般又给他们射落了五六个人,挞葛里的人几乎全殒。
不知不觉中,先后两拔人过了杨再兴、莺美他们守的‘口袋底’,紧接着第三拔人便跟来了,隐在秘石缝中的杨再兴就摘了弓下来,却给莺美一把摁住,低声道:“莫坏了衙内大事,放他过去,大鱼在后边。”
果如莺美所料一般,半刻功夫,大队的骑军就涌了进来,这边谷道还不算窄,三四匹马并驰而入,他们几个伏在暗中石后,莺美默默点目,陆陆续续进去的约摸也有八九百人,不过这些人挤入了长达数十丈的‘口袋阵’也不算什么,只看这些家伙群情激奋的模样,便知都是想抢在前面争功,却不知入了死地!
再说耶律挞葛里慌奔过了狭口时就发现不对头,左近有凌乱的脚印,又堆着大批干枝树等,正疑惑间,远处一高突地势上,赫然站着几个人,他们身后是一堆烈焰,不用细观了,也知是宋商石敬他们一伙人了。
“可是石少主……如何还在这里歇着?快快随我逃命吧,某的对头派来了大军截杀,迟恐不及……”
耶律挞葛里疾驰至近处才看见,火堆一侧静静侍立着三四十条大汉,各个持弓以待,肃杀之气隐露。
安敬却在高处微一抱拳,“见过挞葛里大人,小可于此处设下一个火阵,只待大人对头来投,无须惊虑,此番必叫其来得去不得……”说话间远处又有蹄声急促奔近,侍立在他身侧的呼延娇下来便领着人奔狭口。
安敬也缓步走下来,“挞葛里大人不妨在火堆旁稍歇,此处隐蔽,离狭口有十几丈远,且看好戏吧!”
只待耶律齐、耶律宏等五六个人冲过来,后面的喊杀声也近了,呼延娇抬了抬手,身后人张弓搭箭了!
第116章 黑雷子的神威
‘轰轰轰轰轰’数声巨响乍起,地动山摇,耀眼的火光突然炸开,谷道两旁山壁不少碎石崩射下来。
挟在铁军中的萧干离心头大震,耳轮中巨大的轰响震的他耳膜生疼,前方宽仅丈余的狭口突然火光冲天而起,狭口北面则炸起几团惊天的怒焰,其中挟杂着马嘶人叫的凄哀声调,但恶梦还仅仅是开始。
狭口谷道两侧古松间也随之惊起暴响,跟着火势猛起,盖满白雪的松树竟给火势燃着,积雪迅速消融,树干烧的啪啪暴响,松油裂出,借着雪水滴落,不啻于是火上浇油,加上北风又狂又急,火势无可揭制。
待萧干离看清形势时,心头更震,莫不是中了埋伏?抬目再看时,谷道两侧的松枝大火借着风势往北延伸,来势且急快,离狭口近处的铁骑军一片混乱,几个黑雷子炸死炸伤不知多少人,这刻又被火势逼的大队人马直往后退,而狭口南面还挟杂着射来的偷袭箭羽,非是有埋伏,如何会这般的凑巧撞上这大火?
“……萧大人,狭口被大火封了,火势借口风向往这边猛烧,谷道两边皆是松树,风势这般大,怕立即就烧过来,不知什么物什爆了,前边百余人等死的死、伤的伤,大队人马堵在这里,还请大人定夺!”
“传我将令,后队变作前队,先撤离远处,挞葛里可恶,居然在此设下毒计,想将我等埋葬于此!”
惊慌失措的铁骑军真是乱进了一团,传令兵高叫着‘后队作前队,速撤’的命令,但是变作了前队的先头军马未走出多远便给新的爆炸断了道路,三五颗松树不知何时给堆在了谷道中央,一炸便猛烈燃起,冲天火势灼的人马远远避开,只余谷道两侧不大缝隙,人挤人的情况下,铁骑军有下了马的,想从壁下绕过去,哪知巨炸声再起,这回更绝了,把山壁都崩塌了一大片,左边炸响时,右边也炸响,崩塌的山壁把仅余的通路封去,还砸死了十数人等,至此,口袋底子给封上了,杨再兴在松火北边,用大枪挑起一颗刚砍翻的松枝,暴喝一声,猛将松树挑的飞过松火砸进来,如此三四遭,又给他挑进去了四颗新断的松树。
只因火势冲北边烧,对堵在里面的人也做不成伤害,只能封住路口,还是莺美想了这个法子,凭借杨满堂好大力道,砸几颗树进去,再把黑雷子引线燃起,用力抛进去,大该这算是历史上最早的简易手雷吧?
五六颗黑雷子砸进去之后,封道的大火范围就连出去四五丈远了,松枝给炸的四处飞溅,波及了封口中的松枝……杨再兴玩的兴起,也要了黑雷子来投,又是五七个黑雷子炸开,口袋北道口终于火势冲天了。
……
站在高处观看狭口以北方向,远处惊起的大火封了谷道,几百名铁骑军被越烧越近的火势逼的下了马往两边山壁上爬,可是山壁两面皆是陡峭山壁,仅有小坡供人隐藏,可在这样大的火势中,根本幸免不了。
耶律挞葛里呆呆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简直不能置信,但有一点他清楚,自已脱出死劫了,反而是那追杀自已的近千铁骑军要尽丧于这场大火中了,大该用不了半个更次,这边火势将和那边连成一片了。
多年以后,挞葛里想起这场绝处逢生的大火还感触良多,后来他才知道,萧大公子麾下第一将萧干离也丧生在这场死火之中,这是后话不提,转过头再看宋商‘石敬’时,他眼内却多了一丝深深的疑惑。
而安敬内正在下面的火堆旁一派悠然的烤火,神情淡然安定,不见一丝波澜,挞葛里心中却是一抽。
耶律齐和已经包扎了伤势的耶律宏也咽着唾沫盯着这个年纪甚轻的宋人,做下这般大事,他却似没甚感觉,若说此人只是个小小商家,谁能相信,至少挞葛里现在就不信了,因为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准备好搏杀的呼延娇一身劲装,婀娜曲线在夜色火影中尤为惊心动魄,她站在狭口高处,一条腿抬起撑着突出之处,居高临下,挽弓不知射了多少箭,这背负双锏的美女此时的英姿深深植进诸人脑海中。
挞葛里头皮也发了麻,之前自已还说出和‘石少主’换妾的蠢话,如此一个绝代猛女,他肯换给自已才怪?从自已这个角度望去,却能清晰看到她给劲装包裹的修长丰腴体态,尤其那条抬高曲起撑着身体重心的右腿,从膝弯至丰臀处弓出的绝妙弧度,令任何人都禁不住心猿意马,若能贴在她身后定是无上享受。
刚脱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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