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殿堂(瓶邪微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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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殿堂(瓶邪微黑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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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着他的拐杖,就说:“早年下斗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道,废了一条腿,走路也只能靠拐杖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老九门里的半截李,这两个人的经历颇为相似。

“铁拐李,你就别在那儿装可怜了,你可是靠着你的铁拐,入古墓如入无人之境。”说话的正是叫小成的那个人。

小成的年纪不大,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没想到也会被潘子找来,要知道潘子对罗布沙漠古墓极为看重,绝不允许有什么差池,找来的肯定是这行里最顶尖的几个。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水平,看来他也是个极厉害的主。

“小三爷,还有一个人,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反正大家都认识。”

第三个人正是黑眼镜。我对黑眼镜的印象不错,经过蛇沼一行,我发现黑眼镜这个人虽然喜欢傻笑、奸笑、放荡地笑,但绝不是什么卑鄙小人。此前他正半躺在沙发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等潘子说完了,他才插了一句:“花儿爷,真没想到你也来了。”

小花看了他一眼,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听小花和黑瞎子的口气,好像他们有仇似的。

“我先说一下古墓的位置。”潘子说,“我们要去的是距罗布泊孔雀河下游河谷南约60公里的一处祭坛,但这个祭坛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的目标在祭坛下面一古墓;东距楼兰古城175公里。”

从这里到新疆路途遥远,在火车上我们只有靠打牌打发时间。我们一行八个人,倒也正好可以凑出两桌,只是小哥那性子,他会打牌吗?还有小花,光顾着他的手机,无视了我们这一大群人。我今天也没什么兴致,只想静静地发会儿呆,经历了那么多事,下了那么多凶墓,几番生死,我突然间觉得能发会儿呆也是种幸福。

潘子、胖子、铁拐李还有小成那儿已经开始了。黑眼镜躺在铺上,虽然有两片漆黑的镜片挡着,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就落在小花身上,而小花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一直背对着他,斜躺在另一张铺上玩手机。这两个人好像有什么矛盾,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希望他们可以尽快解决,不要到死亡殿堂后生出什么事来。我倒不介意去做这个和事佬,只是不知能否成功。

我走到黑眼镜跟前,说道:“那个黑眼镜,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能不能出来一下?”黑眼镜这个称呼,真叫出来的时候,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黑眼镜戏谑地看了我一眼,翻身下铺,小花也转过来看了我们一眼,而后继续玩他的手机。

我和黑眼镜离开了我们原来所在车厢,其实火车的过道真不是个好谈话的地方,幸而夜渐深,这时候人差不多要睡下了,这过道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人往。

“怎么,小三爷,你对我有意思?”黑眼镜故意向我靠来。

我瞪了他一眼,道:“我对你没兴趣,我是对你和小花的事感兴趣。”

黑眼镜低下了头。一般来讲,一个人低下头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

“小三爷,打听人家的私事是很不礼貌的哦。”

“你和小花之间有什么心结,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我说得真挚,但黑眼镜并没有理我,只是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口中吟唱着什么,依稀听得是“三更梧桐雨不知,静夜独相思;十里长街人笑痴,斜阳人未至”(有种崩的赶脚)

黑眼镜这么整天笑呵呵的人,内心竟也藏着此般愁苦。没有人能一世快乐,一二喜,八九悲,希望快乐的人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不思八九,常想一二”。黑眼镜不想告诉我他和小花的事,我也不能逼他。

正当我放弃了,想要回去的时候,黑眼镜突然对我说:“吴邪,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我一惊,不知是为他突然喊了我的名字,还是为他改变了主意,愿意告诉我他和小花的事。

那是一个不太长的故事。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逃命,一群人追命,然后逃命的被个戏子救下,为报救命之恩,逃命的成了戏子的手下。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我原是等待着黑眼镜讲一个冗长的故事,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讲完了,末了,他还特地为这故事加了三个字的评语——“很狗血”。

“那么后来,你是怎么惹了小花了,闹成现在这样?”我问道。

黑瞎子苦笑一声:“说起来还要怪你家那位。”

我家哪位?

“罢了,这事儿还得我自个儿去解决,要你帮我解决了,花儿爷只怕这辈子都要看低我。小三爷,多谢你当了回树洞,你要觉得我刚才说得不好,就把它当垃圾倒了。”

何止是不好,小学生讲故事也会讲得比他精彩!

黑瞎子按灭了手里的烟,转身向车厢走去。

望着黑瞎子的背影,原来他那样的人,也会给人落寞的感觉···

和黑眼镜回到车厢,车厢里只剩下小哥和小花了。这俩人倒是安静,一个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睡觉,一个也难得地放下了他的手机,拿着一本本子在那里写写画画。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钢笔的外壳是粉红色的?!

谁也没有开口,这种安静似有一条条无形的触手慢慢蔓延开去···

熄了灯,月华从小窗投进来,清冷一片。

许久,我以为他们都睡了,突然上铺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我上铺睡的正是闷油瓶,他还没睡吗?

一条黑影从我眼前一闪,然后就直挺挺地躺在了我旁边。

“小哥?”我低唤了一声,而后又向里挪了挪身体,好腾出些位置。

“嗯。”

突然我的手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拉了过去,这出人意料的袭击让我的身体一僵,接着我感觉到闷油瓶在我手心里写了什么字。他划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我却痒得直想把手握成拳。

—睡不着?

他问我。

—你对黑瞎子做了什么?让小花对黑瞎子的误会那么大?

我在他的手心写道。

—忘了。

我的呼吸忽的一窒。自蛇沼回来以后,我对忘这个字就非常敏感,尤其是闷油瓶和“忘”这个字相联系起来时。我内心一直在深深害怕着,害怕他再一次把我忘记,害怕他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我。

—你的记忆又出现问题了?

我明显感觉到我写这几个字时手轻微的颤抖。

—没有。我并不记得我有对黑瞎子做过什么。

他的一只手慢慢攀上我的额,月色下,他的手格外苍白,他就这么细细地整理着我额前的碎发,仔细地就像在小心擦拭一件名贵玉器。他的头就在我的头旁边,他轻声地问我:“你是在担心,我又把你忘了吗?”

听到他问这句话时,我莫名地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就好像受了件很委屈的事儿,好不容易将它压抑,却又突然被人提起,然后这种委屈感就像山洪暴发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不会忘记你。”

他又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温柔,温柔得会让我怀疑,这会不会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喜,八、九悲。八、九也会被和谐?我了个神呐!





第3章 夜黑、花遇
望江楼,一个茶楼,一个显贵很喜欢去的地方,小花就是要在这儿上演一出贵妃醉酒。

黑瞎子有时也会去望江楼。他是个喜欢听戏的人,或许是因为自身是旗人吧,不自觉地就带了些纨绔气,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多少有了些玩世不恭。

小花的一曲贵妃醉酒并没有醉了黑瞎子,贵妃的美态尽备,可是神在何处?

杨贵妃对唐明皇的怨,以及深藏于心的期待都没有在眼前这位“贵妃”的身上体现,重合的,只有那份形单影只的落寞。不,还是不一样的,杨贵妃有的只是寂寞,而眼前的人所表现出的是孤单,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凉意。

“可惜了。”可惜了什么?

一声叹息,不知是对戏,还是对人。

黑瞎子还是听完了整场戏。

不好,却舍不得离开,这算什么?

黑瞎子第二次遇到小花,竟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那是一个夏天的凌晨,当别人还沉睡在梦乡里时,黑眼镜已经跑了一夜,他的身后是已经不舍地追了他一夜的汪家人。他和汪家人是死敌,这是从他出生就已注定的宿命;挣脱不了。黑眼镜此时已中了两枪,也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两枪,一枪从腰侧擦过,伤得不重,但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另一枪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肩膀处,血从伤口处溢出,湿了整件衣服。

面对如狼似虎,来势汹汹的汪家人,黑眼镜不禁暗自骂自己脑残,怎么出门什么都不带,要是带把“蟒蛇”(一种左轮手枪名),自己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幸而经消音处理的枪子弹射程大打折扣,威力也减小了,不然此刻情况会更加危险。

汪家人像疯狗一样在后面追着,再这样下去早晚被他们拖死。不管了,黑瞎子翻进了最靠近他的一个院子,偷偷地摸进了东厢,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睡觉,只穿了月牙白的唐装,没盖被子。黑瞎子的夜视能力一向很好,甚至比白天看得更清楚。

那是解语花。真是巧了,前不久还在望江楼听他唱戏,今儿个又闯了他的闺房。那场戏后,黑瞎子就向人打听了唱贵妃醉酒的戏子的来历,没想到这戏子来历还真不一般——解家当家,年轻得很,算是盗墓界的一支新秀了。

黑瞎子很少像这样去关注一个人,小花的确是入了他的眼,因为那种孤独感是多么似曾相识,只是现在他已习惯了一副墨镜,一张笑脸掩盖一切。

突然间,床上的解语花睁开了眼睛,黑瞎子苦笑一声,解家的当家警觉性又怎会低。

一只手缠上了自己的脖子,柔软而又冰凉。

“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在我这儿撒野!”小花知道来人是黑瞎子,他的事迹早已有耳闻。发觉黑瞎子已经受了重伤,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小花的警惕性放了下来,没有下重手。

“花儿爷,不是我要在这儿撒野,而是外边那群龟儿子要在这儿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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