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qb,你不能反抗就在下面好好地享受吧。”夏桑子站在学校门口,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意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不知哪里看过的一句话。这句话虽然有些糙,但是理正,属于那种话糙理不糙的真言。
“不是忍受,是享受!做了就不要抱怨,抱怨就不要去做,不然两头不讨好,自己吃了亏倒了霉还不知道为什么。领导的话好好听,不听就离开他;制度好好地执行,不执行就辞职。”夏桑子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家长和学生,得出这样的结论。
夏桑子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辞职,于是说服自己将这个过程当作一种享受。心态调整了,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就由被动接受转为了主动进攻,享受到了工作的乐趣。
大多数家长都很知趣,知道老师忙,不可能一直和他一个人交流,走到夏桑子面前象征性地交流了几句就送孩子到宿舍去了。但也有特能说的主儿,放下东西站在夏桑子旁边就说开了。从孩子回家的点点滴滴说起,做的好的,做的不好的,进步的,退步的,事无巨细,说个没完。夏桑子理解家长的心情,告诫自己一定要一直保持一种好的心情听家长的叨叨,并答应家长一定严格管教,随时与家长主动保持联系。
夏桑子觉得在以前的学校一学期与家长说的话都没有有在这里一下午说得多。
等到了四点过,学生基本上都进校了,老师们也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教室,照看学生,检查学生的作业,对学生进行个别的辅导。
以前星期天都是正大光明地用来休息的,到了这所私立学校,一周的工作从星期天下午两点钟就正式开始了。不,不是下午两点,准备地说应该是从星期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开始了。一想到下午就要开始上班,心里就不由得紧张、焦虑,一上午休闲的心情自然也毁了。其他老师和夏桑子交流的时候常这样说,夏桑子现在总算感受到了。
上晚自习的时间到了。教务处的陈主任来统计各班到班的人数。夏桑子一数,发现少了一个,而且是一个新生,一个有些腼腆的小男孩,住在城边上,胆子有些小,一看就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
开始上晚自习。夏桑子开始讲事情。讲着讲着忽然听到操场上好像有小男孩哭的声音。往窗外一看,操场上一个母亲模样的女人正将一个小孩子往教学楼这边拖,边拖嘴里边说着什么。看得出来母亲很生气,又有些无奈的感觉。小男孩死活不往前走,被母亲拖着,趁着母亲不注意挣脱了就往校门口跑。母亲返身回去又追,如此往复,夏桑子心想这小男孩是谁啊?这么混!
学生大约也听见了。欧阳龙坐在窗边,往外看了看,大声说:“夏老师,下面那个哭的男生就是我们班的没到的新生,叫王可。”
看来自己的视力是没有欧阳龙的好啊,他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的同学了。
听到欧阳龙这样说,夏桑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麻烦事又来了!
心里忐忑着,等着王可的母亲将王可拖到班上来。
几分钟后,哭声来到了教室门外。
夏桑子叫学生看书,自己赶紧跑到教室门外一看,王可脸胀得通红,满眼是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要往外挣。边挣嘴里边歇斯底里地哭着说:“我不到这里上学嘛,我要回去嘛!妈妈,求你了,让我回去好不好嘛!呜呜……”
那哭声撕的夏桑子的心都快碎了。
好可怜的孩子!
夏桑子几步上前,蹲下身子,帮着王可的妈妈将他拉住,并不断地用温柔的声音哄他:“王可是个好孩子,不哭了好不好,跟夏老师到教室里去啊。妈妈还有事要做呢,不要怕,有夏老师呢,夏老师会好好照顾你的……”
王可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的就不进教室,对夏桑子的苦口婆心视若无睹。
劝了一阵,没有任何效果,王可的声音都快哭哑了。王可的妈妈看到宝贝儿子这样,自然也是急火攻心,眼泪早下来了。
夏桑子知道,这孩子刚来学校,还不太适应寄宿制学校的生活。以前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他们在一起,接受他们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爱抚,现在一下子什么都要自己面对,老师是新,同学是新的,环境是新的,自然觉得陌生,觉得害怕。星期天回了一趟家,觉得还是在家里舒服自在,于是心里打了退堂鼓,再不想到学校来了,很多新生都要面对这方面的问题。
夏桑子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感觉。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吗?就这样让家长将他带回去,过他熟悉的生活,从自己的班上消失吗?夏桑子不甘心。
不行,不能这样,必须想办法!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先吓后哄之雨过天晴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而且是非常硬!夏桑子教过书,也读过一些教育方面的专著,知道一些方法。对付这种固执的学生,必得要有更狠更高明的办法才行。普通的哄或者逗是不行的了,毛毛雨一般,触及不到他的灵魂,必须要来点狠的,让他知道厉害才行。所谓“病重下猛药”就是这个道理。王可现在好比是一个病重的人,一般的药起不了任何作用,他需要一剂猛药。
想到这里,夏桑子打定主意,给王可的妈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拉他了。
夏桑子站起来,一改温柔,脸一沉,一下子将正哭成一团的王可使劲拉了过来,大声喝斥道:“王可,你是不是还要哭,再哭的话夏老师今天就要狠狠地收拾你!”
王可愣了一下,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夏桑子会有这一招,停住哭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夏桑子,看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夏桑子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严厉起来的夏老师样子看起来让人害怕。
夏桑子顺势将王可拉进教室,让他站在讲台旁边,表情严厉地高声对全班同学说:“孩子们,你们见过这样的学生吗?妈妈送他来上学,他还哭闹个不停,老师和妈妈再劝都劝不住,你们说他这样子像什么样子!”
其他的学生也没有怎么看到夏桑子发过火,都静了下来,表情严肃地看着夏桑子和王可,不知道怎样表态。
夏桑子忍住笑,继续乘胜追击:
“夏老师最不喜欢这样的学生,还是一个男子汉呢,看你那样子哪像个男子汉,简直是丢男生的脸呢!还好意思哭,羞不羞啊!”
班上的小家伙们都被夏桑子的气势震住了,王可也被震住了,没了哭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办。
夏桑子知道差不多了,趁着学生发愣的时候,走出教室,小声对还站在门外的王可的妈妈说:“你快走吧,等会儿我再慢慢给他讲道理,现在不过是吓吓他罢了,你放心,我会让他喜欢学校的,快走吧,你在这儿他老是觉得有依赖。”
王可的妈妈听了夏桑子的话,看出了她的良苦用心,含着泪笑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夏桑子进了教室,仿佛一下子忘了刚才发生的事,若无其事地叫王可回到座位上去坐着,自己接着给学生上课。
课堂很安静,每个小家伙都很认真地在听讲,夏桑子上得很轻松。
晚自习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夏桑子让劳动委员安排第一小组的人全部留下打扫教室,自己到走廊上组织其他学生排队回寝室。
闹一了阵,队终于排好了,夏桑子老母鸡一般带着一帮小鬼头分别回到了男、女生寝室,将学生交到了生活老师的手上,自己这才拉着王可的小手儿,带着忐忑不安的王可重又回到办公室里。
夏桑子坐下,将王可拉到自己面前,温柔地笑了,温情脉脉地看着王可。
王可不知所措,不知道夏桑子又要来哪一出,有些害怕,将头扭过去看办公室,似乎是想找一个可以援助他的人。
但是办公室里没有人,老师们都还在外面忙着送学生,打扫卫生。王可见没有希望,只得又将头转过来等着夏桑子的发落。
夏桑子知道刚才有些吓着了孩子,伸出手臂,将王可牢牢在抱在怀里,柔声对他说:“王可,你知道吗?刚才夏老师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但是看到你哭成那样,你妈妈又着急,于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夏老师知道错了,夏老师现在给你道歉,你能原谅夏老师吗?”说着,双手撑着王可的双肩,眼神真诚地看着王可,等待他的回答。
王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夏老师会给他道歉,赶紧小声说:“夏老师,没关系,我不怪你的。”
夏桑子看王可那让人觉得欢喜又怜爱的小模样,又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像妈妈抱着自己小孩那样自然地抱着他。
“王可,夏老师知道你刚来学校,还有些不习惯,每天都很想妈妈是不是?”
“就是……”王可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又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夏老师知道王可想妈妈呢,夏老师这么大了也还想妈妈。但是妈妈送你到这儿来是让你来学本领的啊,你学好了本领,长大了,工作了挣钱了有出息了妈妈才高兴呢,是不是啊,王可?”夏桑子歪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王可。
“夏老师,你说得对,我知道自己错了。”王可一副委屈的样子。
“王可没有错,哪个孩子都想妈妈的。现在,你是一个男子汉了,要坚强些。在学校里,夏老师就是你的妈妈,你想妈妈的时候,就来找夏老师好吗?夏老师会像妈妈那样抱你的,亲你的。”说着,轻轻地在王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王可不好意思地笑了,脸儿微微有些发红,可爱极了。
夏桑子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颗糖来,剥开了,轻轻喂到王可的嘴里,让他吃。
王可嘴里轻轻地抿着,脸上甜甜地笑着。说夏老师我以后要来学校上学,再不哭了。
“真是夏老师的乖孩子!”夏桑子感动地亲了一下王可的额头,说:“你可以回寝室睡觉了,告诉夏老师,能好好睡吗?”
王可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说:“我能,夏老师!”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定记得刷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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