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该死的习惯。
咬咬牙,临也艰难地抬起双手,试图推开眼前这个要把他往死里抱的家伙。就在这一来一往地挣扎中,焦躁的神情渐渐重回到他的脸上——这是正常的折原临也没错。
“妈的,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情啊!这不还在‘吵架’吗?你给我‘吵’啊喂!”
“…………‘不安’。”
“啊?!”
“理解成‘不安’,可以吧?”
临也一时语塞,嘴巴张合,像是要说什么反驳的话,却没能吐出任一个音节。
一场盛大的战争剧明明就按着自己的剧本继续进行,到底还有什么让他“不安”?久违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还有什么能使他“不安”?
“………………”
在临也松开手,停止挣扎的同时,环抱着他的手臂也跟着缓了缓劲头,让他顺利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那颗埋在他颈窝里的金色脑袋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扑鼻而来的浓重烟味,以及那具规律性的阵阵吐吸,这一切都无限地逼近他的五感,让临也感到异常的不悦。
“为什么。”
他淡淡地喃道。
这是个陈述句。用疑问的口气描述了他不甘的心情。
为什么又被看穿。
“……临也?”
在距离他耳郭最近的地方,传来了某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伴着轻微的鼻息吹得他耳朵整个都麻掉。
临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
“算了,反正小静你就是想做是吧,那就做吧。”
“诶?等一下,我并不是那个意——”
不等静雄辩驳完,临也已经回抱住他的脖颈。他向隐在金发里的那只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因对方身上的一个轻颤而明媚地笑起来。
若要用“妖娆”来形容一个男性实在有些不妥,但此刻的临也却是个配得上这个词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相当狡诈的角色——明明就是自己在诱惑对方,却能把现场的气氛炒得像对方在强迫自己一样。折原临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演员。
“到房间去。真让人不爽,昨天被你打了一身伤,要是现在就在这里,我可受不了。”
※
“吵架”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进化。
折原临也慢慢地发现,一旦对方忍住不动手,自己就会被看穿。平和岛静雄用3年的时间,学会了怎么挖掘他的心情,发现他的感受。用折原临也的话来说,就是从一只只会捶胸口的大猩猩进化成会磨尖石头抓猎物的类人猿。
察言阅色是折原临也的拿手好戏之一。他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对方的感情想法,然后肆无忌惮地玩弄,遗憾的是,他看透了数以万计的人类,却独独看不懂平和岛静雄。至于平和岛静雄,他的观察只对唯一的对象有效,一遇上其他人就没辙。他只能看懂这个看透千万人的大魔王,他比谁都还要珍惜这个只懂玩弄他人的大坏蛋。
这样的局面,若真要追究起赢家输家,往往只能说不清理还乱。
真的是一场孽缘。
所以很快,一向精打细算的折原临也放弃了最根本的胜负。赢不了也不能输。他怀抱着这样一个信念,就抬头挺胸地走了3年时光。其实他自己最明白,由始至终,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而愿意配合他演这场闹剧的,不是别人,正正就是他的“恋人”。
※
“唔……呃……啊、啊啊…………!”
“战斗”一直持续到夜晚。
在近乎麻木的喘息声中,临也有些自暴自弃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手臂里。
明明就在自己的床上,却又有一种强烈得让他几乎就要吐出来的违和感。雪白的羽绒被单,柔软的凹式枕头,还有床边的那张大班椅,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没错。可是现在,他的被单被分不清种类的体/液染得一塌糊涂,整洁的枕头也被他自己攥得惨不忍睹。至于椅子,则横七竖八地堆着衣服,几乎都是他喜欢的黑颜色,只有一件雪白的衬衫分外刺眼。
在他模模糊糊地环视自己房间的同时,身后的人完全没有停下自己的推进。在一阵阵抽/送下产生的酥/麻快感,早已把临也完全淹没。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折腾了多久。平和岛静雄是何许人也,池袋最强怪物没有之一,他的体力一直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再加上那没有底线的欲/望,让临也一直对这种情/事敬而远之。
毕竟就身体机能层面来说,折原临也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像这样从下午一直做到晚上,究竟消耗了多少体力——说消耗似乎不大对,根本就透支了——临也连想都不敢想。反正每次完事之前自己都会先失去意识,再睁开眼时一般都是12、3个小时之后的事,附送一身的瘀伤——这不单影响了他的工作,还严重损坏了他的形象。
就在临也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直缠着他不放的怪物忽然粗暴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一个瞬间他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半张脸就已经陷进软枕之中。
下一秒,那个猛地又一次冲到了体内最深处,那家伙的欲/望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全部释放在他的里面。
“呜——!啊、啊啊啊——”
滚烫的液/体放肆地碰撞着敏感的粘/膜,这种几乎让人坏掉的快感把他的大脑冲击得一片空白。就算身体早已记住了这个感觉,还是会在这种时候禁不住刺激地反复颤抖。
但绝/顶的余韵也只能让临也失去理性数秒而已。很快,他咬着唇重新抬起头来。
“唔……真是混账——你究竟还要做几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昨晚才跟你拼命的啊!”
“……诶……?”仍止不住喘息的静雄有些疑惑地哼了一声。一时间还无法理解过来:“……你不是因为不想跟我去初诣才开打的吗?”
“…哈……只是拜个神而已的话……我干嘛要那么拼啊……!”
“………………”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吧。静雄刚想这么说,可是他犹豫了一刹,还是决定闭嘴。没想到,自己居然该死地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临也可爱到不行。
自己也是重症了啊。
静雄微微蹙眉,执拗地往前倾身,没有让自己退出来。
“呜、啊……啊啊——可、可恶——!!”
临也的呼吸愈发急促,却仍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失控。可是在长达几小时的周旋下,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得无法自控。而深埋在体内的那个又一次的胀大,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从体内深处直窜到脑髓的那份炙热感,更是毫不客气地煎熬着他残存的意识。
看着身下人努力不让自己沉溺其中而咬紧了牙关的别扭模样,静雄忽然起了吻他的念头。他维持着尴尬的体势,把脸凑到了对方的唇边。因为有过太多被咬的经历,让他犹豫了几秒。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身下人居然拉近了他的脸,没有丝毫退缩地吻上了他的唇。
临也一反常态的举动让静雄愣住,甚至忘了身下的律/动。柔软的舌尖想要击溃他的所有理性一般,不停地在他的唇际徘徊。在如此明显的挑逗下,静雄显然处于劣势。跟临也一样好胜的他只能下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脑内被情/欲挤得只剩白花花的一片。
临也这个人对性/欲一向不怎么执着,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只会拖慢他大脑的转速。弱没有静雄的步步紧逼,他一般是不会让自己跟着陷进去的,更不会有什么主动邀请自己的行为。——模模糊糊地想到这里,静雄的心中猛地敲响了警钟。
“——!”
被静雄猛地推开,临也的脸上全是恍惚得梦幻的笑意。他甚至懒得去擦一下唇边,只以鲜红的眸子直视着眼前的人。
“——喂,临也,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企图……!”
“哈、哈、哈……”
身下的他一声一声铿锵有力地笑着,缓慢地撑起自己已经被玩得完全透支的身子。看他这样,静雄还是忍不住伸手帮了他一把,临也这才成功跟静雄分离,面对面地重新躺平。
看到他脸上那妖得有点吓人的笑容,静雄心里咯噔地多跳了一拍。
——看来已经晚了。
临也忽然那伸出手,像攥住了一把杂草一样,狠狠地抓住静雄那头金发。
头皮上马上来了一阵刺痛,静雄眉间皱得更深,但还是顺着手的力道,把头埋进了临也的颈窝之中。
“小静呀。”
平静,却隐含着一丝妖艳的嗓音,像要侵入静雄的耳蜗一样,软绵绵地蠕动。
“这是我的开战宣言。”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会彻底地藏起来,谁都可以找到我,除了你。”
一边温柔地说着,临也松开了紧攥着头发的手指,改为缓慢地抚摸。静雄的金发异常的松软,这种触感似乎让他原本糟透的心情变得很好。
“我要实现帝人君的愿望,我要把黄巾贼毁掉,——我要跟你开战。”
“等、等一下,喂,临也——”
直到刚才都被这些话震到说不出一句话来的静雄终于有了动作,他挣了一下,刚想要起身,头皮上立刻又传来异样的痛楚。
“如果你不陪我玩,我会把一切都毁掉,然后消失。这是一场赌局。赌你是不是跟传言中一样,能够‘阻止疯狂的折原临也’。”
话说到后来,已经接近妖媚的□。
静雄听着耳边这把充满魅力的声音慢慢地恍惚,逐渐失神,最终彻底地狂乱。
“呵呵…小静呀……如果你想赢,就到纪田正臣那里去吧……你懂我的意思吗……?”
☆、5。5番外 微笑的病患
5。5番外微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