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怎么了?”
应向晚是想说话来着,只是那一张口喉咙就痛的要命,她挣扎着想先口水。
“晚晚?”
“恩?”应向晚边喝着水边发了点儿声。
“出什么事了吗?”
“感冒。喉咙痛。发短信。”那清水也是要了应向晚的命了,她挣扎地说完了这几格子就挂了电话。
短信很快就进来了。
柏铭涛:吃药了吗?
应向晚:吃了。
柏铭涛:年夜饭吃的什么?
应向晚:牛奶饼干。
柏铭涛:……
应向晚:你还能来霖城陪我么?我现在特委屈。
她太阳穴还突突地疼着,尼玛的,什么年夜饭的点儿都要过了,春晚都开播了,怎么一年过得比一年没出息。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撇嘴哭了。她就想自私一回,让柏铭涛来陪着自己。一个人真太悲凉了,要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还能去酒吧凑合凑合。现在这算什么事儿啊!
柏铭涛:在准备去机场了。
应向晚抽了抽鼻子,发了个拥抱的表情。两个人一直断断续续聊到他要上飞机才停了短信。
手机震动和声音都被关了,指示灯老早开始就一直亮,热闹得很。
应向晚扫了一眼未接,有好几个应志辉打的,让她过去吃年夜饭。
她不想回电话,便发了个信息说在外面手机忘记带了,跟朋友吃了年夜饭的。
大家发来的信息,转发的标准短信她就都跳过去。
柏铭涛的飞机飞过来要差不多三个小时,应向晚应撑着不睡,也就慢腾腾地卯着精神给那些特认真发新年短信给她的人回复信息。
难受得真的没办法了,眼皮直打架,她只好调了闹钟,然后睡觉。
柏铭涛出门从来没带这么多东西的,这次竟然了带了一整行李箱的东西,在家里让保姆塞了一整个急救包在里面,还有一大包退烧贴。
在应向晚家门口还没按门铃,他就看到有个傻瓜披着棉被坐花园的摇椅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
柏铭涛简直要被气疯了,心里偏偏又心疼极了。
什么风度也没有地猛按门铃,毫无章法,粗暴杂乱。
应向晚睁开眼睛,慢慢眨了眨,是听到门铃了,确定门口的人是柏铭涛后,她立刻跳起来过去开门。
“感冒还坐在外面等!你说你怎么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儿!”
应向晚难受得很,根本懒得还嘴,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眼睛一闭,随便他怎么说都行。
柏铭涛搂着怀里的人,看她脸红扑扑的,闭着眼睛特别累的样子,也说不出重话了,自己关了门,赶紧把人抱楼上去。
人来了,应向晚这下子简直是昏睡过去。
柏铭涛焦头烂额地给她测体温,又是退烧贴又是毛巾又是酒精,全往她身上招呼。
折腾完都半夜了,外面的开门鞭炮此起彼伏地响,柏铭涛下楼熬了一锅粥强迫应向晚喝了几口,并且给她灌进去一把药,又探了探她的体温,有一点退化迹象了,他才去她浴室洗澡。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就是矫情!
看到那一整浴缸的水,柏铭涛决心等应向晚起来跟她好好谈谈。
一整晚上,柏铭涛每半个小时就起来给应向晚测体温,到早上她总算退烧了,他也疲惫得安心睡过去。
应向晚甚至比柏铭涛还早醒,她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不疼了,就身上还有点软,但比昨天那是舒服多了。翻了个身,整个人便转进柏铭涛的怀里。
她微微抬头,认真地看着这个男人。
或许是昨天累坏他了,满脸胡渣。他睡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特别安静无害,应向晚伸手细细抚摸他的脸,然后又依赖地搂着他脖子,把脑袋抵在他胸前。
柏铭涛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背,依然睡衣惺忪,声音低迷得诱人:“好点了吗?”
应向晚脸埋在她怀里,点头,声音闷闷地应道:“恩。脑袋不疼了,就有点软。”
“一直没吃东西,当然没力气。你去刷牙洗脸,我下楼把粥热了。”
“不要!”
“什么不要?”
“不想动。”
“我端上来。”
“不想吃。”
“应向晚。我还没教训你……”柏铭涛板着脸,声音也有些严厉了。
应向晚皱着委屈的小脸,还往他怀里蹭,搂着他怎么都不撒手,撒娇道:“抱抱……抱抱……”
“应向晚。撒娇没有用。”
应向晚一口咬下去,他疼得肌肉都僵硬了。小朋友现在炸毛都不是手舞足蹈地叫嚣了,闷声不吭地发脾气。做错事了还铁骨铮铮,简直无法无天。
他一巴掌揍在她屁股上,“吃不吃饭!”
应向晚一咕噜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又是惯用的那招——闭着眼睛尖叫:“就不!”
柏铭涛才说她不叫嚣呢,这就叫起来了。都是给惯的,简直给养女儿差不多了,有些事情不能惯。
他冷着脸不说话,径自起床沐浴洗漱,然后就下楼了。这过程中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应向晚。
应向晚自个在床上躺着,眨巴眨巴眼睛,瞪了会天花板,又滚了两滚,觉得真不得劲儿。于是只好慢腾腾地起床洗漱,又慢腾腾地磨下楼。
餐桌上正摆着小米粥,柏铭涛人却不见了。
应向晚撒腿在整屋子里到处跑着看,都没见到人。
坐在餐桌前,提着嗓子喊:“柏铭涛!柏铭涛……”
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她情绪一下子糟糕极了,暴躁得几乎要爆炸,把碗里的粥搅得乱七八糟的就是一口都不吃。
自己还生病呢,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掉。不就是不愿意喝粥吗,自己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好想撒撒娇不行吗!让着自己会死掉吗!还说爱自己!都是狗屁不通!
应向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撇着嘴眼泪就开始掉。她就是哭包,大年初一还哭。这一整个新年都别想消停了。
还哭着呢,突然有开门的声响。
她跑到门口,看到柏铭涛就是一阵吼:“你跑哪里去了!不许你进来!站到门口去!”
柏铭涛被吓了一跳,完全莫名其妙。他看到应向晚脸上都是泪痕,无奈手上的早餐都直接放地上了,走过去要搂她,被狠狠推开了。
“怎么了?”他皱着眉用力把人拉过来给她擦掉眼泪。
应向晚眼泪还在掉,或许是人回来了的缘故,渐渐就不那么暴躁了,抽抽嗒嗒地问:“你去哪里了!”
柏铭涛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怀里,拍她的背,无奈又好笑地道:“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也难怪你粥喝不下,我也喝不下。去买了早餐,还顺便去超市买了点食材。你不是一直赖着不起床么?”
应向晚撅着嘴,恶狠狠地把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推开他去看他都买了些什么回来。
“水龙头似的。收放自如。”柏铭涛嘀咕道。
应向晚又跳脚了,拎着灌汤包尖叫道:“你才水龙头!”
柏铭涛一起把大袋的东西都拎到厨房里,应向晚在一旁看着他把东西都码进冰箱里。
“晚晚……”感觉到身边的人平静了一些,柏铭涛低声问了句:“你是不是生理期提前了?”
应向晚愣了一下,怒吼:“你生理期才提前了!你才在生理期!你天天生理期!”
柏铭涛闭了闭眼,索性把人拉过来吻住。
世界可瞬间就安静多了。
“出来吃饭。”
“恩。”
在霖城,大年初一早晨都是要吃甜饭的,但家里什么都没有,柏铭涛也不懂,反正凑合吧。应向晚粥一口没喝,说是没味道,灌汤包也吃了几口又不吃了。
柏铭涛阴沉沉地看着坐对面不停拿筷子乱戳灌汤包的应向晚。
“应向晚!”
“干嘛……”应向晚撩起眼皮看对面脸色铁青的人。
柏铭涛挑眉眼神示意她碗里的东西,“你把它戳成这样吃的下去吗?”
“不想吃啊。”
柏铭涛骤然放下筷子,特别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应向晚,好歹他也是管着无数手下的人,年纪轻轻就敢给上千个学生开讲座,要真认真起来威严和架势那是绝对有的。
“怎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任!弄到发高烧还敢泡浴缸,大晚上的披着个被子就敢坐在花园里。你懂不懂爱惜自己?”
应向晚显然被柏铭涛突然这么严肃的教训给震慑了,她微低着头,眼睛向上委屈地看着他,以示讨好。
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宠。心软了以后肯定还是欠。
柏铭涛无视她的这些小动作,看着她碗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道:“把汤和灌汤包都吃完。”
应向晚鼓着嘴,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心不在焉好一阵子,才彻底蔫了,瘪着嘴说:“我就是怕你来了不知道……而且……我是泡了浴缸才发高烧的……”
“……”柏铭涛简直了,憋了半晌才撑住气势,“还任性不任性了!”
“我就偶尔任性一次不行吗……就偶尔撒娇一次不行吗……我平时也不这样……我就想为所欲为一下,也有人给我收拾烂摊子不行吗。”应向晚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睛里都蓄着水,她就是故意的,就是矫情,那又怎样。她乐意!何况就这么偶尔一次,能死吗!
柏铭涛看她委屈得要哭了,又没辙了,口气也缓了下来:“那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应向晚皱着眉心不理会他,就开始掉眼泪。
柏铭涛一句话都不说了,真没法说,他看她哭就心疼得要命。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就是担心你……”
“我知道……”应向晚皱鼻子,“只是你怎么能在大年初一凶我呢……被你这一开头我这一年都等着被教训了……”
柏铭涛真是无奈极了,她这思维怎么老跟别人的不再一个KEY上,还以为她多委屈呢,竟哭这个了……
“你让人这么着急,我都等不到出了年关再说你。好了,不哭了……也没凶你……以后别这样了,多让人担心。”
“恩……”应向晚这撒娇任性归撒娇任性,其实一直都挺明理儿的,抽了抽鼻子,便脸搁柏铭涛肩膀上不动了。
应向晚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好一会儿,她情绪又好了,柏铭涛让她吃感冒药,她也不再任性撒泼,乖乖吃药,然后坐餐厅里看柏铭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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