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韶的意思是,越王想借此事嫁祸予二皇子,进而为太子铲除祸患?”在越国,众所周知,二皇子是唯一希望太子早死之人,毕竟,相天凌一死,那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
可邬仲伊仍是感到万分迷惑,望着对方一脸不解的模样,颜骆韶露出抹柔柔笑靥,轻声解惑:“这原因可能只是其一,平日里,太子为人处事太过优柔寡断,就算面对二皇子也不曾想伤及对方性命,或许此次越王真正的用意是希望太子能意识到自身的艰险处境,进而积极招募更多有识之士为其出谋画策,彻底狠下心以备对抗朝堂上逐渐壮势的二皇子,不然,就算以后相天凌真坐上王位,怕也坐不了多久……”
“照你如此说,即是越王只是想借刺杀之名促使太子不遗余力地对抗二皇子,可韶韶,你之前不是说,刺杀二皇子的幕后之人便是太子,这岂不说明,太子已有对付二皇子之心?”但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依颜骆韶最初所说之语来看,既然越王并非真正想要太子的命,那岂不是说,太子也并非真正想要二皇子的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眸心微转,颜骆韶拉起身前仍跪坐不起的人儿:“仲伊先起来,虽值春日时分,但园中依旧地寒,小心别着凉了~”这人也真是,难道不知自己身子刚愈经不起折腾吗?
直至被扶着起身,邬仲伊才挠着脸颊傻笑,若不是颜骆韶的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跪在坚硬冰冷的园亭石板上:“韶韶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轻轻握住对方微显凉意的双手,望进那双略显担忧的瞳眸,她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会为了颜骆韶确保自己的身体健康无恙,“你还未告诉我,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果然,说到政权阴谋,她的脑子就如生了锈般的机器,无法正常快速转动,真是糟糕……
呵~没想到邬仲伊也有如此急切的一面,颜骆韶抿紧唇在心里思索片刻后,直直望住眼前之人,似是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似的缓缓开口:“说到他们,相如凝那夜的选婿庭宴便是此次刺杀的导火线,所以,相如凝便成了他们之间的关键人物……”
怎么又扯上了相如凝?就算同为王室中人,可相天凌与相天佑之间的事与她又有何关联?说到底,相如凝只不过是两人争斗下的牺牲品而已。真是头疼,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韶韶!能不能说清楚点~”里面似乎牵扯了很多人与事,若按颜骆韶的话来说~突然,心中一惊,相如凝吗?脑海里掠过那个高贵却隐带妖娆之意的女子,似乎,把她说成牺牲品,未免言之过早……
“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已想明白了些许?”颜骆韶毫无遗漏地观察着邬仲伊的每一个神色转换,望着面容瞬间凝重的邬仲伊,轻拍对方双手,“相如凝于选驸马前一直被相天佑软禁于后宫,换成任何人,心中总会有所芥蒂,而近日里,相如凝与相天佑之间不断发生小摩擦促使相天凌利用这点,进行了昨晚的刺杀……”
“韶韶!相天佑不蠢,他会相信这是相如凝所为吗?”利益得失间,相天凌才是他真正所要警惕的,不是吗?
“往往越是在意的敌人,就越会去想对方如此做的真正动机,若找不到其这般行为的合适理由,那便会转向下一个目标,毕竟,这世上会做损人不利己之事的人是少之又少,而昨晚之事,在相天佑眼里相天凌并没有如此做的绝对理由,反而,若是相天佑一旦遭害,第一个受人怀疑的便是相天凌,而太子此次便恰是抓住了这一点进行了这个胆大计划。”也正因为此,颜骆韶不得不怀疑太子门下已招募了更为优秀的谋士,否则怎会作出如此看似漏洞百出却又天衣无缝的谋略?
“看来,想出此计的人是抓住了相天佑的心理弱点。”捧起一旁茶盅送到嘴边,邬仲伊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胆颤,她怕,怕这些令人措手不及的阴谋在某一天同样会用在她身上,到时,又会是何般境况?“那相如凝现时便成为了相天佑怀疑的对象?”
“似是如此。今早,相天佑便遣了人去邀请相如凝明日泛舟赏湖!这也是今日我出现于酒楼的原因。”如今,算是与相如凝彻底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谨慎万分了~
“那相天佑为何要沃隆越的命?难道是因为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可是,相如凝并不站在相天凌一边,他这样做又有何意义?”相天佑这番作为难道也是为了嫁祸予人?那对方又是谁?相天凌吗?
抬手,轻轻抚开此时邬仲伊甚为纠结的眉宇,颜骆韶有些心疼对方的愁眉不展,她明知邬仲伊不喜这些,却不得不如此做,因为这些便是她平日所要面对的阴谋,而今日,除了有意令其知晓外,她也希望邬仲伊能了解那些王室贵族的想法,以便能有更好地预测危险能力确保自身安危:“沃隆越就算已成为越国准驸马,但终究是暨国大将军,对外敌来说虽是一面强大盾牌,但对越王而言,却是个隐患,若有一日,沃隆越听命暨王侵犯越国霸占王位,也并非是件难事,相天佑便是看穿这点,才会买下杀手去暨军刺杀予他,但他委实有两个目的,仲伊可否猜透?”
怎会猜不透?无非一是想挑起越王与沃隆越的矛盾;二是想挑起越王与相如凝的父女关系。毕竟,若沃隆越真想对越国不利,那身为二公主的相如凝便身陷两难境地,或许还会背上一个助纣为虐,犯上作乱的骂名。深呼吸,看似简单了刺杀之事,没想到会这般复杂难辨,只是相天佑是目前为止心思最为胆大之人,想嫁祸的竟是越国王者,自己的亲生父亲……
“韶韶是不是该为我解最后一个迷题了?沃隆越既然不想要你的命,那他又为何要遣人暗杀你?难道也是为了嫁祸予他人?”这点可就说不通了……
邬仲伊的询问令颜骆韶停顿片刻,而后慢慢道来:“沃隆越只是没想到那日会有人突袭他,或许更没想到那个雇来的杀手会如此竭尽全力地……”
“韶韶~我不想听这些!”什么叫没想到?沃隆越知不知他的‘没想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可是颜骆韶的命,而且对于她来说是这个世间上最值得她倾力所要保护的心爱之人的命。狠狠咬住牙根才能制止心底奔腾而涌的怒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韶韶,别告诉我,他是为了实施什么‘苦肉计’而特意‘请人’演得这一出戏~”若真是如此,她一辈子都会瞧不起沃隆越,因为那日,她能清晰地感到刺客身上所散发出的浓浓杀意,一个不慎,那颜骆韶的命……
颜骆韶一眼便看穿邬仲伊微微颤抖的身子与眼底透出的熊熊怒意,眸心不知觉地沁出能化出水的温柔蜜意,倾身,吻轻轻落在邬仲伊被愤怒满灌的漆黑瞳眸上:“别恼,若不是他,我又怎会与你在一起?”没人知道她有多庆幸沃隆越这么做……
在军中得知后,她虽恨过,但也只是恨那刺客险些杀了邬仲伊,可之后却是无比坦然,正是因为此事,才让她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也明白邬仲伊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头发快掉光了,阴谋什么的,果然最讨厌啊……
57
57、第五十七章 。。。
似乎,颜骆韶这样说也有些道理!邬仲伊听闻后微微一愣,随后才突然警觉,有道理个屁,她宁愿一辈不在一起也不希望颜骆韶出事,呸呸呸,她怎么无意间就被绕进这死胡同了,哪跟哪啊……
瞅着邬仲伊仍是一脸别扭不满的模样,颜骆韶眼里沁出丝丝柔软笑意:“仲伊尽管安心,以后,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不管沃隆越的本意为何,但伤了邬仲伊这笔账,她总要讨回来,更何况还有晚宴上的那一次,不然,心中始终无法咽下这口恶气,“到是你,近段日子,不要太过张扬!”越国王族的战争已悄无声息地展开,而昨夜的一切只能算是揭开整个争斗的序幕而已~
“韶韶!我从没有张扬过……”她一直安安份份地当着小商贾,所做的一切也都循规蹈矩,哪有颜骆韶说的张扬?
“没有?那现任‘天下’的幕后老板又是谁?”‘天下’在越国可不仅仅是酒楼这般简单,那可是越王收集情报的重要渠道,颜骆韶面对邬仲伊微敛眼睑,倾刻间平添了几抹慵懒风情,黑瞳泛出些许趣味,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谁给邬仲伊这么大的胆,连越国第一酒楼也敢耍手段出资拿下,难道这人真不怕越王把杀意付诸予行动?
怔愣,没想到颜骆韶这么快便知晓了,邬仲伊嘴角扬起浅浅弧度:“呵~还是没逃过颜府的耳目,既然如此,那越王也定是收到了风声。”只是,那老头为何到现在还未采取行动?又或者,对越王来说,‘天下’只是家小小酒楼,一点也不重要……
“仲伊~原因?”虽然在政权阴谋里,邬仲伊或许算个新手,但对于商事,却颇有点老奸巨滑的味道,她不信,对方会毫无理由地买下‘天下’,这不合常理,太惹人瞩目了!
被颜骆韶突然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在望进对方闪动着疑惑的眸心时,轻笑:“韶韶认为会是何原因?”微微挑起颜骆韶近在手边的纤长指尖,轻柔逗弄,“呵~我并没有韶韶想得那么复杂,当初也只是恰巧看中‘天下’,然后也有足够的资金可以买下它,当然,其间是用了点不光明的小小手段,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除了这样安慰眼前的清冷女子,邬仲伊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单从颜骆韶先前的神色与言语间就可看出‘天下’的存在并不如想像中那般简单,可现在都已成即事实,还能怎样?但若要她把‘天下’吐出来,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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