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不得己放下手中书页,其实也没有看进去一字半句。
“嘿嘿,秀色可餐嘛~”
“那吃糖吧。”伸手拾了块糖膏就往唐生嘴里塞。唐生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多,糖是其一。
唐生向后微微一让,绕过糖膏,顺势抓住玉宁的双手。诱惑般慢慢凑近面庞,妖娆邪恶的神情,挑逗自唇瓣轻轻吹出,“今天不吃糖……吃你……”
咳,玉宁心跳瞬间加速。说不上是慌乱还是,骚动?
“你……越来越……没正经……”
“是么~”唐生邪邪坏笑,迷离的眼神,暧昧的气息,越来越近。
“喂你,不许……不许……轻薄我。”轻轻抽动嘴角,吐出的却是又柔又弱得声音。
唐生挑了挑眉毛,
“调戏自家娘子,不算轻薄;调戏别人家娘子,才叫下流。嗯?”
“你——”玉宁的粉面早已红透,涣散的目光落在唐生的唇片。
已然是,意乱情迷……
“唔——”
唇瓣相触的柔软,顷刻遍袭全身,玉宁身子一抖,合上双眼。
享受着他的微润、清甜,水一般温柔。
唐生松开玉宁双手,捧起玉宁脸庞,用舌尖轻轻开启玉宁的齿关。
面庞的轻抚,来自耳际的摩挲,微痒的撩骚,玉宁只觉得心里一阵幸福。舌尖触到了唐生柔软的小舌,又是一阵激动。唐生灵活的小舌围着自己点转缠绕,感受着他热烈美好又单纯欢快的渴求。时而也向他探去,点染他的每个瞬间,都会令他激动不己。
伸手抱着他的腰际,好纤瘦……
放开舌尖的纠缠,唐生轻含住玉宁的柔唇,痴醉的吮吸着。
轻吻洒落在眉目鼻唇、脸颊额头……
她真的是,太好看了……
唐生在玉宁的耳际几声轻喘,那暖暖的气息,让玉宁浑身陡然一颤,只觉一阵酥麻,难以忍受的挑逗折磨,玉宁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试图逃脱这抓挠心肝般的轻微折磨。却被唐生追住,贴在耳畔轻啄、点染。“哎——”玉宁觉得小腹一紧,一种未曾体验过的禁忌,激烈的燃烧着身心。双手本能的抓在他背上,揪紧了他的衣衫。
唐生顺势将玉宁抱了起来,轻放在床榻上。
伊人白皙的颈子,撩拨唐生的心弦。顺着耳垂和颈项间优美的弧线,点点进攻。
隐隐知道,再往下发展的结果,会是什么。
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他温柔侵犯。
自己紧束在胸口的布条,渐渐松懈……
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向他的领口。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从开始就是……
正在玉宁胡思遐想之时,唐生手上一停,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玉宁睁开眼睛,疑惑的望着唐生。
那人眼睛望向窗外,“好像有人。”
玉宁赶紧翻身坐起,慌乱害羞的整了整衣衫。
“没事儿了。”唐生转过脸来看着玉宁,又低头咬了咬嘴唇,淡淡的笑了,露出一只浅浅的小酒窝。重新扬起脸时,挑了挑眉毛,“我和娘子,还没拜过堂不是。”
玉宁轻轻点了点头。
“那……小生告辞了。”凑近玉宁,脸颊上温柔一吻。
“玉儿记得,查到端倪及时告诉我。”
第十六章 毒誓
自那夜亲热以来,对唐生的感情与日俱增。
好干净的小相公。从前只觉得他是个风流哥儿,混杂浪荡,不想竟会那般温柔腼腆,又俏皮可爱。心里喜欢的紧。
呵,喜欢的人儿,就算贫嘴戏谑,听起来也诙谐顺耳;就算对自己……挑戏侵犯,也是幸福欢愉的。
相思无解,唯有得见。白日里,得了空闲玉宁便会去茶楼找唐生叙话。福茗斋三楼雅间里,无论玉宁何时出现,唐生总会庸庸懒懒的歪倒在椅子上,静候佳人。
玉壶一盏,清茶两杯。小窗支起,雨声淅沥,深春初夏,正是绿肥红瘦时。
这一日,恰逢旬休。
一清早,宛瑜梳洗打扮,略施粉黛,窈窕婀娜来在玉宁身边。
“相公,今日旬休。”宛瑜低眉顺目,含娇细语。
“嗯。”
“前些日子,我听人说,城南观音庙香火旺盛,连年不断。而且……很灵验。
半月前我就差人算好了时辰,恰好今日宜出行、宜祭拜。难得没有公务缠身,又逢吉日……相公,我们同去城南观音庙上一炷香吧。”
玉宁闻听,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呵!送子观音,怎么可能?就是拜如来、拜天尊,也拜不来一男半女的。心里无奈的深叹一口。厌恶的愧疚感又向全身袭来。
对着宛瑜温婉一笑,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双手轻扶上宛瑜双肩,“娘子,实在不巧,前几日杜品卿大人高升左侍郎,于今日在府上宴请宾朋。那杜大人与我在青州府时便是同僚,又是乡里,当年他为知府,为夫只是小小吏典,杜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下铭刻在心,没齿不忘。现如今杜大人初到京城为官,今后又同在刑部共事,为夫不好不去啊。”
“早知娘子另有安排,我前几日就拖延推辞好了。可是已经相邀出席……你看这……”
玉宁一边补充,一边从怀袖里掏出一张大红请柬。怕宛瑜不信。
方小姐叹了口气,难掩的一脸失落。
“既如此……相公便去吧。我和芸儿去上香便好。”
“那好。娘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相公也早些归家。”
“嗯。好。”
拜别了宛瑜,玉宁匆匆跨步而出,吁了口气。
轻笑自嘲,没想到啊,从小饱读诗书,却不得不一再打诳,去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身世迷离、隐姓埋名、乔装改扮、虚凰假凤……呵!虚伪的人生,快点到尽头吧!
想起昨夜在浩如烟海的陈年旧案中终于查到的卷宗,玉宁心里一阵兴奋!
杜品卿果然高升京官侍郎,宴请宾朋也是半点不假,不过这些都只是玉宁应付妻子的好引子。玉宁无心应酬,道喜的话寒暄了几句,喝了两杯水酒便匆匆离席了。
过了两条街,进了熟悉的“福茗斋”。
三楼雅间。推门而入。熟悉的身影歪歪倚在桌边。玉宁一笑,反手将门关好插紧。然后快步来在唐生跟前,压低了声音,却抑制不住的欣幸:我查到了,你看!
“嘘!——”唐生瞬间一个翻身从椅背上坐了起来,一把止住正欲向怀袖内掏取的玉宁。身手敏捷如灵猫。上下左右转动眼珠儿,屏气凝神,警觉地察闻四周。
“隔墙有耳。”半晌,轻言微吐,声息轻弱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今日从一进茶楼就嗅到一股异常气息。东西相邻的雅间,陆续来了两拨客人,却是有进无出,了无声息。唐生当下就提高了警惕。许是这些日子同玉宁走得太近了,惹人眼目。这出入茶楼雅间的,多是富贾商旅、官场政客。要么谈钱,要么谈权,要么,就是利益牵扯、不为人知的交易。自然也就少不了厂公和隐卫时常光顾。虽然已经极为小心,从不同进同出,但玉宁身世显赫,不比从前,难免被人暗探盯梢。
唐生凑近玉宁耳际,附耳轻语。玉宁点了点头。
唐生狡黠一笑,翘翘拇指指向窗外,半刻,轻轻飘落,不见了踪迹。
又过了一阵,俪春楼后院别舍,老鸨子小心开门,未有张扬,毕恭毕敬将玉宁引入别舍雅间。
又见那人俏皮的笑望自己,顿时心安。
“刚才?”
“没事儿~”唐生笑呵呵的,揪了揪玉宁白嫩脸颊。
小心地从衣袖内掏出卷宗,交给他看。
纸页已然微黄,墨迹黯淡,尚可分辨。上述清清楚楚,冯景初与唐奉先二人与逆贼应龙同谋篡反,铁证确凿,以通奸叛国罪处死。上盖官印,万历廿八年九月初八。上面还有二位先考的血指印,却没有执笔画押,斑斑血迹依稀可见,虽是黯红早已褪去,但当年严刑逼供的惨烈瞬时充斥脑海。
唐生皱紧了眉,牙关紧咬,眉目唇齿间轻轻的抽动着,悲愤填满心胸。拿卷宗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强强咽下几口酸涩,还是红了双眼。仰头闭目,长舒了几口气,缓了两刻,方才渐渐平复。
缓缓开口道:“刑部尚书沈仕南。”
“正是当年负责审理此案的刑部尚书。不过早已下野。只要找到此人——”玉宁伸手握住唐生细长白皙的手臂,只要找到此人,沉冤不日即可得雪。
唐生又咬了咬牙关,眯起双眼。点了点头。
“哦,对了,还有这个。”玉宁又拿出数张纸页。书信!是杨应龙与先考的往来信件,署名确凿。多是来信,只有一封回书。这就是所谓的“铁证”。
唐生接过挨页翻看了一遍。举起冯父那封回信,“玉宁辨来。这篇,可是我冯父的笔迹?”
“昨夜我就辨认过了。”玉宁点了点头。
想起昨夜的悲愤心痛,与唐生方才不差分毫。
父亲……太惨了!幼年时景初教玉儿识文习字的情景一遍遍的浮现于眼前,即便逝去再多年华,也会永铭于脑海。瘦硬挺秀的柳楷,父亲的笔迹,又怎会不识。
“伪证。”二人不约而同。
将卷宗信件小心交还与玉宁。叮嘱她千万小心,案卷信函放回原处,绝不可留拓本在身边。
方才笔体,若能熟识于脑中,追查起来方便得多。可惜——唐生不通书法。窘窘的抓了抓后脑勺。嘿嘿,从小便是,龙飞凤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宛瑜小姐和丫鬟芸儿去城南观音庙上了香,没有玉宁陪伴,游赏也没了几分兴致,小姐心不在焉,一路走马观花,芸儿见状拉着小姐草草回城了。边走边碎碎埋怨着,臭姑爷、呆头鹅,放着貌美如花的娘子不陪,整日里就知道上朝办案忙公务,哪有这么当相公的!
“好了芸儿,别说了……”
瞟了小姐一眼,知她心又软了,小丫头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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