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忆之八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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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忆之八苦系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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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拦住那人,他抢了……荷包……” 
“行侠仗义”四个大字在冬子面前一晃,不及多想就紧追上去…… 
九曲十八弯处,那人左拐右拐,从巷子的东面窜到西面,再由西边绕回东边,冬子脚力虽是不错,但此刻也颇为疲惫。眼见着就要跟不上了,冬子灵机一动,将酒坛向那人膝盖处狠狠扔去,只听“哐当”一声,虽未直接命中,但飞溅的碎片也带的那人一个趔趄。总算是停了下来。 
那人猛一回头,凶神恶煞道:“少管闲事!” 
只见那人腰粗膀圆,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冬子不由吞了口唾沫,打起了退堂鼓。转念一想自家爷那句“输人不输气势”的教诲,不觉腰间一挺,双手叉腰,脖子一抬,扬声道:“光天化日之下……” 
不料那人却不等冬子念完下半句台词,大吼一声冲将上来。冬子虽在陷空岛学了些招式傍身,但毕竟年纪尚小,学的又不齐全。对方竟仗着身高体壮,用蛮力将他重重掼倒在地。 
眼见恶人即将扬长而去,冬子苦于无计可施。突然一声“站住!”,两人皆循声望去。 
喊“站住”的,正是那鹅黄衣衫的姑娘,只见她左手挂一淡黄色念珠,右手持一弯刀,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盯着那歹人。 
“把荷包放下,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少女的威胁在那歹人看来不足一提。却急坏了趴在地上的冬子:“姑娘,快跑吧,伤了可划不来!” 
“哼,本姑娘可不知道‘跑’字怎么写。”少女还挺拧,步步逼近。 
“臭丫头,找死!”歹人目露凶光,伸手一把向她抓去。 
冬子还未来得及大喊“小心”,就见那少女身形轻轻松松一闪,便躲过了莽汉的攻击,接着右手用刀一格,左手在他面前那么一晃。那莽汉如同中了邪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的冬子目瞪口呆: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那厢少女已找回了被偷的荷包,不解的看着忘了爬起来的冬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可是伤着了?” 
冬子不觉尴尬,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那把弯刀上,脑中电光一闪:“你是契丹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少女反问道。 
“哼,我与辽狗势不两立!”冬子甩袖而去,心道:爷我不打女人。 
不料那少女却紧跟不放:“契丹人怎么了?契丹人也有好人,宋人也有坏人。方才那个抢人钱财的不是你们宋人么?我是契丹人,不也救了你?这就是你们宋人所谓的‘知恩图报’?” 
冬子被她绕的一时无语,那少女在一旁“好心”提议道:“方才你是为了帮我才砸了那坛子酒,不如我赔你一坛。不过作为我救你的回报,你也为我做件事,如何?” 
冬子想起若是这般回去,必又被白总管唠叨半日,看着身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突然想到了孔老夫子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燕要求冬子做的,就是带她好好的逛一逛这汴梁城。 
虽说冬子来京城还不足两月,但跟着白玉堂四处走动,对各处吃食和各家店铺的玩意儿,基本上驾轻就熟。领着萧燕东走西逛,倒也玩得尽兴。 
趁着萧燕在太庙中上香之际,冬子问道:“你的汉语是向何人所学?如不是认得你手中弯刀乃辽人所用,我还真分辩不出。” 
“我母亲是江南人,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汉人。”萧燕答道。 
“此次来京都所谓何事?”冬子捻着柳枝,随口问道。 
不想萧燕垂了眼眸,眼眶竟有些微红,倒让冬子手足无措,不知说错了什么。 
半晌,萧燕才道:“叔父带我来京,想为我定一门姻缘。” 
“那可是好事啊。”冬子不解。 
“只是那人与我家有血海深仇。”萧燕道,“方才你说你恨辽人,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你的祖父,又错杀了你的父亲。若是这样的仇人在你面前,你当如何?” 
“我定要他们血债血还!”冬子眼中寒光闪烁。 
“这便是了。”萧燕苦笑。 
“如今你有何打算?” 
萧燕摇摇头不语,忽而抬起头,眼神怪异的看着冬子:“既然逃出来了,我就不打算回去。你带我出城门如何?” 
冬子忙摆手:“不行不行,逃走总不是办法。和你叔父好好说说,或许……” 
萧燕一把握住冬子的手腕,力气大的让冬子一个咧嘴,急道:“没有用的,就现在,不然便迟了。” 
说罢,拉着冬子一路向南门跑去。 
“哈?”冬子不由叫苦:这叫什么事儿?! 
从太庙到南薰门,必要南行,向南行就会经过甜水巷,经过甜水巷,那么遇到白五爷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尤其是展昭在外公干,白玉堂无所事事之际。 
看着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满是戒备,一个满脸窘迫,不可谓不精彩。白玉堂的目光转向冬子,用下巴一点萧燕,问:“怎么回事?” 
冬子正寻思着如何回答时,被萧燕横刀在前,抢言道:“你是我叔父派来抓我的么?” 
白玉堂看了眼萧燕手中弯刀,若有所思:“你叔父?可是……” 
“正是辽国使臣萧成萧大将军。”声音自后方传来,白玉堂不必回头也知来者何人——遇到那猫总没好事。 
展昭快步走到萧燕面前,施礼道:“请郡主随展某回驿馆,萧将军甚是忧心。”——也难怪萧成的手下一时遍寻不着,那萧燕一身汉装打扮,撇去手中弯刀,倒也与寻常女子无异。 
萧燕挑衅的看他一眼,道:“叔父是忧心联姻不成吧。如若我坚持不回,展大人又能如何?” 
“还望郡主随展昭回驿馆。”展昭依旧不卑不亢,温言之下却不容商榷。并不着痕迹挡住白玉堂的视线——那白老鼠微微一动,展昭便知他所想,不过现在还不是动用武力的时候。 
两人对持了片刻,萧燕竟放低了手中弯刀,道:“我跟你回去。”如此干脆倒让众人一愣。 
临走前,萧燕默默的看了一眼冬子,似有话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展昭对着白玉堂一抱拳,也尾随着萧燕离去。留下白玉堂和冬子两人一时静默。 
“给我个解释。”白玉堂开口道。声线冷的,让冬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晚饭刚过,展昭提着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上白府为潘家楼一事“负荆请罪”。 
白玉堂笑着接过酒坛,转手交给白福,道:“猫儿给五爷拜年,准不安好心。我看请罪是假,来审我的家丁是实吧。” 
展昭忙道:“白兄切莫误会,展某不过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况,绝无审问一说。” 
“也罢。不让你安心,今夜的酒怕是无福享用了。”白玉堂笑意盈盈的看了展昭一眼,对白福道,“让冬子来一下。”言罢,一手顺势揽了他肩,道:“如此安排,猫大人可还满意?” 
一双桃花眼近在眼前,微热的呼吸扑在颈后,带起一丝暧昧。展昭不免面色一僵,本能的避开半分,压下片刻慌乱,依旧不动声色道:“多谢白兄相助。” 
小半柱香后,白福去而复返,却不见冬子跟着。 
白福将手中一张揉成一团的纸,交个白玉堂道:“里里外外都找了,不见那小子,倒是在他的房中发现了这个。” 
白玉堂将纸展开一看,猛的一沉脸,一把抓起桌上宝刀:“不行!我得去一趟,免得那小子招来杀身之祸。” 
展昭拦住白玉堂道:“你去不如我去!展某毕竟官职在身,可以便宜行事。更何况萧大哥的为人展某信的过,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哼!”白玉堂甩开展昭的手,冷笑道:“展大人才认识他几天,就与他称兄道弟?白爷我信不过辽人,休要拦我!” 
“白玉堂!”展昭紧紧抓住他的右腕,迎上对方横眉怒目,不由缓了语气道:“白兄,请你相信展某。即便是拼死,展某也要将冬子护个周全!” 
白玉堂定定的凝视着眼前这人,一双眸子清澈无垢,叫人莫名安心,又莫名揪心。 
良久,方道:“好,五爷就信你一回。” 
展昭松了口气:“如此,展某先行谢过。还望白兄信守承诺,在此处等我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注视着展昭远去的身影,白五爷一脸意味深长:爷可没应承什么,何须“信守承诺”? 

寒露霜降十月全,正是夜长昼短。 
都亭驿东南一隅,背靠商铺,面朝深巷。 
冬子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倒是对着驿馆偏门犹豫起来。 
事情要从回到白府一个时辰后说起,当时有人送来了书信一封。打开一看,满纸东倒西歪的字迹,还夹杂着不少错字。大意是说今夜戌时约在驿馆相见,如若逃跑不成,愿以死明志。落款:萧燕。 
原本不予理会,性命是自家的,冬子不信萧燕会轻易赴死。不过—— 
若是万一害人一命,岂不是要抱憾终生?——想到此间,冬子咬咬牙,偷偷潜了过去。 
说来也奇,堂堂的都亭驿偏门竟无人看守。小心的用爪钩勾了墙头,趴在瓦墙上向下望去,也不见巡夜守备经过。——难道是因为此处偏僻,故而无需防范?——压下满心疑惑,冬子轻巧的翻墙而入,试图在一片昏暗中辨别方位。 
都亭驿说大不大,说小却总也大过寻常府衙。各处厢房大同小异,对于初来乍到的冬子而言,要找一少女闺房,确实难上加难。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消失在廊柱后。 
“是……是谁?”冬子心中打鼓,带着颤音低声喝道。 
那黑影向前几步,定定的站在不远处,似是在等他一般。见冬子大着胆子挨近几分,便又向黑暗中退了数步。就这般你进我退的走了一段后,冬子终于忍不住了。 
“可是燕儿?”冬子低声讯问。那黑影却是不答,几个闪身拐进了一个角落。 
冬子暗骂一句,只得跟上。角落处空无一人,寒风吹过,更添几分阴森。 
“燕儿!萧燕!”冬子边低声呼唤,边摸着墙角缓缓移动。兀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猛的拖到墙角。冬子一阵惊恐,暗道“吾命休矣”,刚一挣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吵!你想被人发现么?!”萧燕急道,见他不再挣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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